「難道我就這樣屈服麼,決不!我只能在戰斗死去,安能在恐懼中倒下,戰!」蘇焱橫眉豎眼,昂首挺胸的向前挪了一小步。「我……。」
「噯,我都快渴死了。」黑衣女孩揚翻了柳眉,不耐煩的打斷蘇焱的話「你老年痴呆了,難怪生意做成這樣!我累了,要椅子!我渴了,要清茶!」
「為了哭的更痛快,我必須走迂回路線。」蘇焱眨眨眼︰「嗯,知道咧!」蘇焱搬來椅子︰「擦了八遍,
嘿嘿!」蘇焱端來了清茶︰「放心,杯子洗了十遍半,哈哈……。」
「呀!多麼帥的小二,麻煩您把茶杯的那半遍也洗了!對了,我只喝綠茶。」呵呵。
「綠茶太淡,不如溫開水。」蘇焱奴性的一面展現出來了。
「對不起,我喜歡。」黑衣女孩柔聲細氣的。
「嗯!」蘇焱大跑著出去了。
黑衣女孩抿嘴淺笑,一雙烏靈靈的眼隨蘇焱的背影而去。俄傾,縷縷愁容逼上眉梢,哭意頓起。黑衣女孩只能不斷用眼皮招回淚水。「我的淚不是早已流盡了麼,那麼,我現在的淚又來自哪里呢?」
「佛祖,我是那片被秋霜打過的女敕綠葉子,我正在秋風婬雨中漸漸的枯死。」
「你本是白骨一捧。」佛祖穩坐釣魚台上閉起了眼。
「。」
「紅塵中無非是得不到,已失去。」佛祖穩坐釣魚台上掃了一眼女敕綠葉子。
「可是,據說,還有此時此刻。」女敕綠葉子虔誠的望著佛祖。
「此時此刻你不是在秋風婬雨中漸漸的枯死麼?」
「佛祖,我想要挨到春天,因為,秋風婬雨中漸漸枯死的女敕綠葉子,還沒有愛情。」
佛祖穩坐釣魚台上一言不發。
「佛祖,我要愛情!」
「哎,看來,眾生的歸宿皆在尋找中。」
「佛祖,你什麼意思?」
「你一定要讓另一顆心為你滴血麼?」
「佛祖,說實話,我想。有誰不渴望永遠停留在某人的記憶深處呢?超然是不能的,佛能,道能的本質是不能,否則,佛,道,都絕滅了。」
「佛法無邊,難度無緣之人。」
「佛祖,你為何要逃避?生命中如若沒有真情,成了‘佛’又能怎樣?且看,曠野中那棵野草尚知回報夏日一線綠意!」
「那棵野草現在何處?」
「在女敕綠葉子的心靈里!」
「苦哉!」佛祖穩坐釣魚台上閉起了眼。
秋霜打過的女敕綠葉子,傲然舒展在秋風婬雨中,葉片清新,肌理明晰。倏地,女敕綠葉子的心部歇來一只白色孤蝶。白色孤蝶喘息了一忽兒,問道︰「女敕綠葉子,你的心部有沒有歇過一只彩色蝴蝶?就是那只和我在盛夏的花叢中嘻笑追逐的彩色蝴蝶!」
「大白蝶,對不起,我沒看到過那只彩色蝴蝶。」女敕綠葉子的心部潮潮的︰「大白蝶,你可以自由自在的飛翔,你是多麼的逍遙呀!而我,只是一片女敕綠葉子,哎!」
「怎麼,女敕綠葉子,你也有牽念在心頭的人麼?」
女敕綠葉子蹙了眉頭︰「我怎麼會有那般福份。」
「心里無時無刻的牽念著另一個人是很苦的。有時,苦的只想速死!」
「我想,如果我的心里能有個無時無刻牽念著的人,我一定會感到很幸福的。」
「我找不到我的彩色蝴蝶,只覺魂散魄離,眼盲心涼,並不能感受幸福。」
「我想,我能的!」
「也許吧。」
「定能的!」
「你女敕綠葉子是最棒的!」
「我是最棒的!」女敕綠葉子恍忽一笑。
「女敕綠葉子且容我在你的背心晾干翅膀吧?否則我怎麼上路呢,怎麼去尋找我的彩色蝴蝶呢!」
「大白蝶,你請自便吧。」
「你真是一片善良的女敕綠葉子!」
「那麼,大白蝶,你上路時可不可以帶上我呢?」
「可是……。」
「可是,我可以為你遮陽擋雨的。」
「可是……。」
「可是,大風會迷了你的眼楮。」
「可是……。」
「可是,深秋了,你餓極了,怎麼辦呢?」女敕綠葉子的心部淌出清涼的心液。
「可是……。」
「可是,我是一片孤葉,呆在這里怎麼可能有可以牽念的人?」
「可是,你是一片女敕綠葉子,離了樹干,枝丫,一刻也活不了。」
「可是……,也許……。」女敕綠葉子哽咽起來。
「可是春天會來的,也許能讓你牽念一生的人會出現在來年的春天里。」
「哎,這本來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那你們是怎麼失散的呢。」
「那天,我被一個頑童弄傷了,彩色蝴蝶出去給我找吃食,誰曾想,她再也沒回來。哎,不說了,我得上路了。」大白蝶撲騰著疲憊的翅膀起行了。
「大白蝶,一路珍重!」
「女敕綠葉子,你一定要堅持住!春天是屬于你的!」
「我想春天是屬于每個付出過真情的人的。」女敕綠葉子喃喃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