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天一笑 第八章 廚娘

作者 ︰

周玉把腿上的傷口包扎好,跛著腳就往洞外走去。小老虎也想跟上,不過被周玉給抱回去了,因為小老虎太調皮,出來跟丟了就危險了。

天已放晴,遠處的陽光照的樹葉閃閃發亮,眼楮看久了便覺得一陣眼花。洞口處于山谷的背光地帶,所以還隱隱有些寒意。周玉朝著遠處有陽光照射的地方走去。

巨虎帶著小老虎在洞口看著周玉一瘸一拐地漸行漸遠,青色的眼眸很平靜,卻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傷。小老虎以為周玉要離開它們了,不禁就要跟著往前沖,卻被巨虎一聲低吼制止了,小老虎只得坐在母親前面看著,卻傷心地嗷嗷叫起來。

周玉找了些比較干的樹枝,抱在懷里往回走,突然看見遠處的洞口有一大一小兩只老虎正巴巴的看著自己,頓時心里一暖。

小老虎見周玉又回來了,跳起來就朝周玉沖過去,跑到周玉跟前直往周玉腿上撲。周玉腿上有傷,卻並不責怪小老虎,反而彎下腰輕輕地撫模著。

巨虎這次並沒有阻止小老虎跑到洞外,而是靜靜地看著。看見周玉往山洞走過來時,巨虎便轉頭進入洞中,仿佛不曾等待過。

因為擔心引來狼群,周玉只能在山洞內烤肉了。在山洞深處找了個小角落坐下,生起火來,頓時洞里亮堂起來。

小老虎高興地圍著火堆跑來跑去,伸出一只爪子去抓火苗,卻被燙的立馬縮了回來,「嗷~」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前爪︰毛發都被燙短了!不禁離火堆遠了一些,突然又發現自己動的時候有個巨大的影子竟然也在動!小老虎震驚地盯著那個大影子,卻發現它又不動了。想走過去細看,影子又動了!小老虎坐在影子前面,發現這個影子竟然還有兩個圓圓的耳朵!還有尾巴在一閃一閃的呢……

巨虎也湊過來,這個東西讓它覺得暖暖的很舒服,卻並沒有像小老虎一樣好奇伸出爪子去觸模,而是趴在火堆旁烤起火來,洋洋得意地撲打著尾巴……

「茲茲茲茲~」冒著熱氣,周玉手法熟練,不停地轉動狼腿,讓肉塊受熱均勻。

「嗷……」突然一個叫聲響起,周玉扭過頭看去,只見小老虎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正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又扭頭盯著肉看了半天,看完又「嗷」地一聲盯著自己,似乎在提示什麼……周玉一陣好笑。

「吼……」周玉一驚,感覺這個聲音就在耳邊炸響似的,震得一陣耳聾!

周玉小心翼翼地扭過頭去,果然又是這張大臉!

只見巨虎佝僂著身體坐在周玉身旁,因為周玉長得矮要和她保持一致,若是巨虎坐起身子只怕是周玉的兩倍!

看著這麼高大的家伙竟然能縮成這幅德行,周玉不禁感到一陣無語。

巨虎見周玉扭頭來看自己了,連忙獻殷勤似的舌忝來舌忝去,把周玉的脖子都快舌忝爛了!

在大家的熱情期待下,肉終于好咯……

周玉小心地把肉從架子上取下來,拿起匕首割了一小塊放在嘴里嘗一嘗……

「嗷……」

「吼……」

剛放進嘴里,就同時傳來兩個不滿的聲音!

只見小老虎一坐在地上,看著周玉的眼光也不如之前熱切了,抬著小虎頭拿斜眼瞟著周玉。轉頭看巨虎……只見一個龐大的身軀堵在眼前,仰頭看去,只能看著巨虎幾根朝兩邊突出的胡須,哪里還能看見它的臉!

「額……」周玉吧唧吧唧嘴巴,拿起匕首朝狼肉割去……

听見周玉竟然還在吧唧,一大一小兩只老虎更生氣了!抬起兩個就準備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突然看見周玉在割肉,兩只老虎又忍不住放下斜眼瞧著︰看完她把這塊肉怎麼處理了再走也不遲……

周玉把剩下的肉分成一小兩大三份,自己留下一塊小的,把兩個大塊的分別放在一大一小兩只老虎面前。

「吼!」巨虎一聲低吼便俯子把一整塊肉都咬在嘴里,美滋滋地啃起來。

「嗷!」小老虎上去就張嘴咬,可是咬來咬去肉一點也沒減少!聞著肉的香味,看見巨虎和周玉都吃得那麼享受地樣子,不甘的「嗷嗷」叫起來。

周玉看了一眼又繼續吃︰牙都沒長就想吃肉,咬不動,傻眼了吧……

巨虎也瞟了一眼,看見小老虎求救似的眼神,巨虎直接選擇了忽視……

最後,小老虎的那份也被巨虎吃了。吃完便在一個角落舒服地躺下,低吼一聲,小老虎便乖乖地撲在巨虎懷里吃起女乃來。

周玉一聲感嘆,靠著山洞的牆壁眯起眼楮慢慢入睡……

「吼!」一聲巨雷在耳旁炸響!

周玉在睡夢中被嚇醒!睜眼一看,又是那張大臉!

巨虎舌忝了舌忝周玉,便從一旁叼住一只山豬的尸體放在周玉面前。周玉一看,山豬脖子上竟然還在流血,顯然是剛被咬死就被巨虎帶回來的。這只山豬除了脖子被咬斷,其余的地方竟然完好無損,看來巨虎真的非常強大,一出動就致命,山豬這麼強壯的身體、這麼長的獠牙,竟然都沒有一點點反抗的余地!

周玉瞥著巨虎︰看來你非常喜歡吃烤肉啊,竟然連一口山豬肉都沒有提前嘗一嘗,而是原封不動地帶了回來,這一路上得忍受多大的誘惑啊!

周玉只得又烤起肉來,住著人家的洞,吃著人家的肉,這點付出又算什麼呢。

生起火來,才發現之前撿回來的木柴並不多了,只怕能烤熟的肉還不夠巨虎吃的呢,周玉便起身朝洞外走去……

夜幕已完全降臨,點點辰星閃爍,一輪殘月高高掛在半空,散發著幽幽的光芒,在夜空中是那麼地突兀,高傲卻清冷。

快入秋了呵……

因為現在腿腳不便,夜晚又視力不佳,周玉也不敢一個人走得太遠,只是在洞口附近撿了些枯朽的爛木頭、折了些樹枝便匆匆回到洞里。

巨虎正伏在火堆旁烤火,听見有動靜,抬起眼皮瞅了一眼,見是周玉回來了,便又合上眼皮閉目養神起來。

小老虎白天睡了一覺,現在反而精神奕奕的,瞪著一雙虎眼,撲咬巨虎的尾巴。周玉回來也不曾引得它側目半分,似乎在那條黑白相間的尾巴上有著無盡的樂趣……

撿回的木頭還有幾分潮濕,放進火堆中便「嘶嘶」冒起一陣青煙,嗆得周玉連連咳嗽。巨虎不得不遠離它那心愛的火堆,站起巨大的身子往一旁狠狠地挪了一大截!小老虎也停下了玩耍,抬起一只毛茸茸的小肉爪子撩撥自己的眼楮,睜眼看見巨虎竟然遠離了自己,連屁顛屁顛地蹭過去。

……

此後的一段日子,周玉總是在睡夢中毫無防備地被一聲低吼嚇醒,睜眼也總是能看見巨虎的那張黑白相間的大臉,起初還覺得嚇人,而後竟然慢慢地習慣了!每次被喚醒,巨虎就會把一只剛殺死的獵物扔在周玉面前讓她烤,自此之後竟不再吃生肉半口!

周玉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睡一覺了——精神的時候要陪小老虎玩耍,而大部分時間則是在烤肉,因為巨虎的胃口實在是很大……此時巨虎則是在一旁呼呼大睡;待周玉瞌睡了想好好睡會的時候,巨虎又精神了︰開始出去給周玉尋獵物去了!

時間轉瞬即逝,不知不覺已入深秋。氣溫也一天比一天低,即使白天,仍能感覺到絲絲涼意。山里已是一片衰敗的景象,遮掩山洞口的雜草也漸漸枯黃,稀稀落落。

周玉拾了不少樹葉堆砌在洞中,在幾個角落鋪了厚厚的一層,周玉和兩只老虎便睡在上面,既柔軟又溫暖。之前被巨虎帶回的獵物,周玉都把皮毛留了下來,感覺涼的時候便披在身上,很是保暖。每到夜晚,周玉便在洞中生起一個小火堆,一人兩虎則圍在火堆旁入睡,听著木柴在火苗中發出「嗶嗶啵啵」的聲音,周玉睡得很安穩……

小老虎也長了牙齒,能吃動小塊的肉了,總是抱著塊肉張牙舞爪地撕咬很長時間。周玉和小老虎整天在一起嬉戲,關系非常親近,為了方便,周玉給小老虎起了個名字叫「小虎」,就像村里的小孩一樣,取其虎頭虎腦而又活潑好動的意思,再加上小虎自己本身便是一只小老虎,周玉覺得這名字起得實在貼切,不由心里有些得意。

「小虎!」周玉一聲吆喝,張開手臂準備迎接小虎投入自己的懷抱。

只見小老虎扭過頭來看了一眼,一臉茫然,想了會便轉回頭自顧自的咬起一塊小石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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