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果站在蔣楠的面前,在來這之前,她的臉上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這樣顯得她干練!
蔣楠看的出來,她的臉上要不是因為化妝的原因,她的臉上會全無血色。一雙手攥著衣服,像一個無辜的孩子,而她一直是一個孩子,自己不就是喜歡孩子氣的米果嗎?
「蔣楠,我把孩子拿掉了。」米果流著眼淚,說出了她來的目的。她只是來告訴他,他失去了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她要讓他內疚。
蔣楠一把將米果拉進了懷里,他的心像刀割一樣,為了所謂的家族事業,他好像就要失去眼前孩子氣一般的米果呢?「米果,你怎麼不能堅決一點呢?」他在反問米果,更是在反問自己。
米果的火氣上來了,推開了蔣楠,忍住哭聲,對著他吼道︰「蔣楠,我們在一起七年了,你們家的人,是石頭也該化了吧?可是他們一直不能容忍我,你快要訂婚了吧?對方是名門之後,我猜的對嗎?」。
蔣楠看著米果,「米果,不要鬧了,你先回去好嗎?過幾天我去看你。」
米果瞪了他一眼,說︰「蔣楠,以後你的事情跟我米果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覺得我在你的面前就是一狗皮膏藥,是我追著你跑,姑女乃女乃現在不干了,您自便吧!」
米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呢?這樣的決定對嗎?偷來的幸福,是要還回去的。她和蔣楠之間的愛情,被唐晚晚預料到了,不是敗給了時間,金錢,她突然開始明白唐晚晚心里的苦。
「晚晚,你回來了。」米果裂開嘴,對著唐晚晚微笑。
唐晚晚愣住了,點點頭,放下手上的包包,坐在米果的身邊。「米果,你覺得現在怎麼樣啊?」看著米果蒼白的臉色,不由得說了出來。
米果用手捂著嘴巴,拼命地點點頭。唐晚晚嘆了一口氣,將米果摟在懷里。她感覺到米果的全身都在發抖,就和當年的她一樣。愛情?一定是這麼折磨人的事情!
「晚晚,我今天去找了蔣楠。」
「然後呢?」
「晚晚,我心里面難受,我和蔣楠分手了,我現在能理解你的痛苦了,七年前,你離開林城歌的時候,內心是不是像刀割一樣呢?我想他幸福,就算我現在特別的難受。」米果的話,字字戳到唐晚晚的心坎上。
唐晚晚伸手拍了怕米果的後背,細聲細語地說︰「米果,你該知道,除了愛情,你擁有很多的東西,你可以選擇一個愛你的男人,你可以幸福的。」
米果听了這些話,在她的懷里哭。她也想哭了,今天下午的事情,哽在她的心上。林城歌現在有了向明明,他的幸福,與她無關了。她只需要,完成所有的事情,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
房間里很安靜,米果趴在她的身上睡著了,她笑了。米果難過的時候,身邊有她。她難過的時候,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她也哭過,在風雨交加的晚上,她蜷縮在角落里,睜大了眼楮等天亮。
林城歌坐在酒吧里面,眼楮盯著坐在他對面猛喝酒的蔣楠。
「你沒事吧?今天把我叫出來,只是為了看你喝酒嗎?」。林城歌在蔣楠的耳邊吼道。
蔣楠愣了一秒,放下手上的酒杯,說︰「林城歌,你心里還有唐晚晚吧?」
「說這些干什麼?現在是你在喝酒,不是我!」
「米果懷孕了,把孩子打掉了。」蔣楠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只有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來,蔣楠是痛苦的。
林城歌喝了一口酒「然後呢?」
蔣楠嘆了一口氣,眼楮紅紅的,做了很大的決定,他知道這件事情說出來,和林城歌之間的兄弟之情,或許會就此打住。但他想到自己心上的痛苦,他覺得他有必要告訴林城歌。
「你還愛唐晚晚的話,就讓她好好生活。」
「怎麼呢?現在和唐晚晚站在一條線上了麼?」林城歌壓著胸口上的那陣火,冷言冷語地諷刺。
蔣楠笑了笑,沒有搭理林城歌的言語,自顧自地說︰「林城歌,你是我哥們,這些話,我忍了七年,現在我告訴你。」
「你說。」
「唐晚晚懷過你的孩子,七年前。」
林城歌愣住了,蔣楠的話,讓他有點難以消化,孩子?
「你瞎說的吧?我和晚晚七年前有孩子?」
「是的,我陪她去的。」蔣楠的話剛說完,林城歌一拳頭打在他的臉上。他用手擦了擦嘴角,他嘗到了鮮血的味道。
林城歌端起酒杯,把酒灌了進去,「把話給我說清楚。」揪住了蔣楠的衣領,他大聲的吼。
從酒吧出來,林城歌坐在車里,腦海里面全是蔣楠剛才說的一切。一路驅車,他終于還是來到了唐晚晚的住所。他看著房間里的燈還亮著,心像撕裂般的疼痛。七年前的她,用了多大的力氣,獨自面對失去孩子的痛苦呢?他突然間好想當面問清楚!
他們之間不會就這麼結束的,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
唐晚晚站在窗台的角落邊,她捂著嘴巴,看見車里面的林城歌。他一臉的難過,看的她格外的心疼。只能靜靜地站在角落里面,不敢出聲。直到林城歌開著車離開,她渾身的傷痛再一次席卷而來。跪在地板上,她失聲痛哭。她這些年的努力,全部白費了。她想起了那個下午,她一個人躺在醫院的手術台上,還沒有做好準備,就失去了那個孩子。這些年,她做夢都在想,如果她留下了孩子,現在是不是就能和林城歌在一起了,孩子應該有和林城歌一樣的臉龐,一樣的帥氣。窗外又是漫天的星星,她就這樣呆呆地站在窗台上,一刻也不敢閉上眼楮,她的夢里有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還有林家人的侮辱,向明明和她之間的交易,種種的一切折磨著她難以入睡。
這些事情壓在她的心里,沒有人知道她到底用了多久才從這些痛苦之中走了出來。米果懷孕了,她的傷痛又回來了,比上一次更加的強烈,尤其是在面對林城歌的時候,她害怕自己真的已經熬不過去了。
天剛出現魚肚白,米果穿著睡衣,站在她的身邊,指著遠方的朝陽。「晚晚,熬過去之後就不會再痛了嗎?」。
唐晚晚點點頭,她一向善于自己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