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天,不管是迎面踫到,還是秋至玉刻意的來看我,我都視如無睹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每一次看到他嘴邊的苦澀加大,仿佛被人拋棄的模樣,我都差點軟心了。
想了好幾天,我知道秋至玉是愛我的,雖然騙了我,可是他也有好好的保護我,想到紅兒和欒兒是他費盡心思的安排在我身邊,想到他細心一步一步的把我納入他的羽翼里,滿月復怒火只化為雲煙,消失的差不多了。
雖然原諒了他的欺騙,可是那肚子的火還是消不了,就想氣氣他,讓他也嘗嘗那被人氣的滋味。
「主子騙您?」欒兒大概猜到了幾分,畢竟主子除了某些身份未暴,其他的可是什麼也沒隱瞞姑娘啊?「您打算就這麼跟主子耗?」
我斜眼看欒兒,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好主意可以報復一下秋至玉,「翠煙樓真是好地方啊。」我笑的狡黠,看的欒兒冷汗直冒,姑娘笑的她在這初春之際還能感覺到那陣陣陰風。
「翠煙樓真是好地方啊。」我哈哈大笑。如果秋至玉知道我那個辦法,會不會氣的臉發綠呢?
「姑娘,您悠著點啊。」欒兒縮肩,小聲提醒。姑娘這典型賊笑,也不知道有誰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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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要倒霉?就是她欒兒要倒霉,她發誓她以後一定每天潛心念佛,每頓吃齋,只求老天爺幫她度過這一關。
「姑娘,我求您了,您不能去啊」欒兒抓住那粉底銀線繡牡丹的衣袖,苦苦哀求,只差沒跪地求饒了。
「放手。」我拽,我拽,這欒兒小妮子手怎麼這麼大勁啊。
「姑娘啊…」欒兒鬼哭狼嚎,「您不能去呀,去了的話,我這翠煙樓肯定會被夷為平地的。」不止會被夷為平地,連她這老鴇肯定也會命喪黃泉的。
「不會的。」我邊拽邊咬牙保證,「有我在,他敢嗎?」。
欒兒哭的更厲害了︰「您沒事,翠煙樓也沒事,可是我有事呀。」主子如果知道姑娘去了前廳,還不把她皮給剝了。
「我保證他不會把你怎麼樣還不行嗎?」。我拖著那拽也拽不掉的衣擺,順便也拖著那死拽著我的欒兒往前廳走去。
听到我的保證,欒兒一個機靈的就跳起來,笑的賊兮兮︰「這我就不怕了,姑娘走,你這一身衣服出去肯定群壓眾芳。」前後兩人差別真大,我愣愣的點頭,被欒兒拉著手往前廳走去。
牡丹圖,貴妃宴,絲竹管弦蕭全,美人挑眉風情萬種,那明燈亮火下,人們順從著**在這里吃喝玩樂。
「欒兒,一會把你主子給我叫來。」我陰涔涔的笑著,手把那酥胸半果的小肚兜往下還拽了幾分,在欒兒的鼓勵下,昂首挺胸往台上走去。
「客倌,來看看我們這翠煙樓的新牌姑娘,瞧瞧這身段子,瞧瞧這勾人的媚眼。」老嬤嬤受欒兒的教唆在台上對下面那些客人解說。
我含羞的低下頭,暈紅散在那略施薄粉的臉上,更顯嬌女敕。台下有的人開始大聲嚷嚷了,「美,美…」
老嬤嬤听到客人的贊美,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奴家為客倌們獻上一曲,好嗎?」。我媚眼放電,紅唇輕說。
「好好好…」下面那些被我勾的魂都沒有的男人們痴笑點頭。我拿過準備好的琴,坐在那紅木漆圓凳上,細細的撫琴而來…
瞳眸迷離,紅唇溢出那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聲音婉轉如鶯,高音時猶如泉水撞擊青石一般,清脆而悅耳,低語時那細細軟語如醇酒一樣,耐人尋味。
眾人皆被這不同他們這世界的琴聲加歌聲所陶醉了,我撫完那最後一個琴音,抬首剛好看到秋至玉站在人群里,俊臉鐵青,額頭那突出的青筋就暴露出他有多生氣我出現在這了?
我俏皮的暗自吐吐舌,好像真的把秋至玉給惹火了,我把琴遞給老嬤嬤,站起來往秋至玉走去,人群萬物仿佛眼里只有他一人,我帶著甜甜的笑容緩慢的像他走去。那一刻,我堅信這男人是我最愛的人。亦如我是他最愛的人一般。
秋至玉原本鐵青的臉在看到我撇下眾人,帶著滿滿愛意的笑容像他走來,也緩和了些神情,那雙暗如黑夜的眸盯著我。嘴角無聲的揚起弧度。
滿廳的人都詫異的看著我們,自主的讓開。我笑著走向秋至玉,他抓過我的手,一個猛勁,我被他狠狠的抱在了懷里,他粗喘著氣,咬牙切齒的說︰「這次是你主動過來的,以後別想我在放開你手。」那幾天被她徹底忽視的日子,他可不想在過了。
我暗笑,手從他的腰側穿過,抱緊他算是回答了他。
欒兒,紅兒,郎秋,站在二樓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感動︰「總算和好了,我們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啊!」多心酸的話呀,主子們不合,苦的就是他們這些小兵。
就在我陶醉于秋至玉的懷抱時,二樓突然傳來男子倜儻的聲音︰「這是在上演什麼戲嗎?」。
我一瞬間僵住了後背,瞳孔睜大,回過頭,聲音顫抖的像下一秒中會被吹散了一樣︰「賀…賀…賀杰?!」
絕不會出現在這的人,讓我煞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