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氣都不喘一口,就好像掛在他身上的她沒有一分重量,他的嘴角彎出一道詭異的弧度,不是笑,亦不是怒,輕皺著眉頭感受著懷里的她,思忖著什麼她所不知道的東西,他的動作很是理所當然,只是對于林家宜來說,這種鮮見的親密行為,卻足以讓她目瞪口呆!
她知道自己應該將他推開,她想說些什麼拒絕他靠近的話,可是她卻發不出聲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臉發呆,他的臉很俊挺也很有味道,看一眼會想著看第二眼,像是有魔石的磁力讓人移不開視線,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與他在同一高度平視彼此,高高在上的他,習慣給人一個斜睨著的側臉和堅硬的下巴……
身體觸到下面的柔軟,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回到了臥室,他將她放下,轉身離開了,看著空空的手指,她猛然意識到一個事實,他很冷,他全身像是一塊冰一樣,缺少一絲正常人的溫度,指尖到現在還是冷的……
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走進來一個面生的婦人,「小姐,公爵讓送過來的藥。」
「哦。」
藥箱放下,她什麼也沒做,關上門消失了。
就這樣走了?
沒有人幫她上藥嗎?
她坐等了一會兒,以為陸劭南忙完之後應該會過來幫她的,因為他已經抱她上來了,沒有理由不把好事做到底吧?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出現,不得已,林家宜只好無可奈何的走到那冷冰冰的藥箱前,打開,然後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些裝著五顏六色藥水的瓶子和一個個簡易方格里面的藥片,她為難了!
扭頭瞄向肩後的傷,微微一動就會針扎一般疼痛,嬌生慣養的她,何時親手用過這種東西?打小被照顧得很好,她連感冒都不經常上身,偶爾奇跡般的發燒需要吃藥,也是哥哥親自把裹了糖衣的藥丸放到她口中,和著蜜水咽下去,稍微苦一些皺一下眉頭他都在旁邊緊張得不得了,坐立不安的觀察著她的表情,唯恐發生什麼大事,哥哥……
以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現在想起來,這待遇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嚶嚶的啜泣著,想著哥哥,想著她在這里不堪的遭遇,他在家肯定急壞了吧?在國外的雙親如果知道了,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回國,而且,那晚是逸凡領著她出來的,哥哥他不會責備逸凡吧?他們關系本來就不是太好,這下不會徹底鬧僵吧?可憐的逸凡……
心里的擔憂像是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深深的無力感簡直讓她痛不欲生,加上渾身的疲累,她竟然昏迷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陸劭南的臂彎里,兩個人什麼也沒穿……
身上的傷已經沒有了灼燙的感覺,他已經幫她處理過了吧?也是這個發現,才讓她沒有急欲擺月兌他。
她的溫順,似乎讓他頗為滿意,他的手指,在她臉上撫模著,微微的粗糙卻足夠輕柔,最後落在她眼角的位置,「這淚痣,小的時候幾乎看不到。」緬懷的表情,近乎嘆息著迷的話語,讓她暫時忘記了這尷尬的處境,「你記得?」
「是的,記得清清楚楚。」
「為什麼?」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