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言卻突然笑了,眉眼彎彎。
顧夜白微晃動著酒杯,杯里醇紅的殘液映出了女子的容顏,彎彎的眉,彎彎的嘴角。那年的雨天,他遇見了她。她撐了傘,傘往他那邊傾著,護著他的期末統考的畫稿作品,雨水順著她一側的肩膀,滴落地面。因冷而顫抖,她還是微微笑著。
舉杯把剩下的津液吞掉。
這樣的笑,初見的微笑。她怎還能這樣笑?就像她從不曾離開過一樣,就像他想她想得瘋狂卻不曾在自己的臂上劃下數十刀一樣。
這笑令他想把她毀掉,狠狠地,不顧一切。
悠言輕輕道︰「小林子學長,是不是挑誰都可以?」
「那當然。大家說是不是。」林子晏哈哈而笑,又俯身到悠言的耳邊道︰「言啊,叫學長就好,前面那個定語,就拿掉吧。」
悠言點點頭,再次望向顧夜白,目光柔軟,小心翼翼。
卡其斜呢方格桌布鋪就,本用作聚餐的輕檀長桌並不算窄小,但這時一下子變得擁擠。
廳上的人剛才還三兩散開,此刻均攏集到這桌的四周。
俗套的冒險游戲,卻是有趣的人。
劈腿回巢的舊日情人,今非昔比的億萬社長。
「知不知羞恥!」幾個站在懷安背後的學弟學妹,其中一人憤怒道,卻是剛才那個被林子晏禍害濕身的鬈發學妹。
她的同伴趕緊拉了拉她,她卻忿忿掙月兌了,冷笑道︰「我偏要說!怎能有這樣的人?當年顧學長還不是藝訊社的社長的時候,怎麼就不見她留下?你們就不替懷安學姐抱不平嗎?楚可,你怎麼說。」
楚可一笑,挑挑眉道︰「有人希望這個小冒險叫作鴛夢重溫。」
人群里笑聲立起。尚自有一些不明所以的學弟學妹問起,有知情的便細聲敘說。
幾名昔日與悠言同班的男女離了座,站到外圍去,唯恐沾染了她的是與非。
懷安轉身,微慍了臉色,對那鬈發女子道︰「學妹,你喝醉了。」
那女子一跺腳,挽上懷安的手臂,急道︰「學姐,就你忍,都教人欺上門——」
懷安輕瞥了顧夜白一眼,後者淡抿了唇,重瞳沉邃,深淺難測。
她捏了捏那女子的手,語氣一沉,道︰「你再說,我可不愛听了。」
散圍在餐桌四周的人,說是咬耳朵的敘述,卻放肆。
笑聲狠辣。
看著燈光下,頭垂得低低的悠言撫上胸口的手,微微泛著清慘的白,林子晏恨不得拿塊豆腐去撞了。
許晴狠狠瞪了他一眼。
眼光依舊放肆,笑聲仍舊毒辣。仿佛這是場折子戲,這才算*****。
顧夜白翻著手中的高腳杯,突然手一揚,「噹」的一聲,杯子倒懸在桌中的白酒瓶子上。細碎清脆的聲息卻這樣便掩住了這片囂鬧。
「很好笑是嗎?有沒有誰可以告訴我一聲這是為了什麼如此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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