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言眯了眯眸,腦子轉啊轉,想找一借口搪塞過去,卻見顧夜白站在原地,好整以暇,不急不緩,似等著她回答。
有點頭皮發麻的感覺。在一起的二年里,似乎沒有哪次能從他手上討得便宜。呃,除非最後,耍賴,求饒。硬,那人不受,軟,還可。只是他不願讓她的,軟硬不行。
「那個——」頭,還沒開,突然,他眉輕蹙,長臂一探,已把她扯進懷中。
悠言吃了一驚,他清雅好聞的男性氣息已籠上她的感官。
在他懷里,隔著襯衫,感受著那微微賁張的胸肌,心,又開始逃逸了意志。
緊摟著她,顧夜白眯了眸,不動聲色的看著四周。
不下七八人!沖著他而來?數年前,和一些幫會有過牽扯,後來拿了藝詢社的當家權,家族里,商場上,也有人在暗里對他做過手腳。除了她,對其他事或人,他忍耐性不大,隨後便即動手除了隱患,根果不留。
今夜的潛伏,似乎有點詭秘。選在這里?誰會知道他會到這里來?又抑或,目標並非他?如果是她——
現在,非琢磨的時機。只是,如果只他,他絕不懼。倘人是為他來,放她離去並無不可,但若連她也想動,那便麻煩。
恨她,恨不得把她吞拆進月復,可是,讓她置身危險,哪怕一點的或然性,他也不去考慮。
該死的放不開,可,確亦是,放不開。
她的背叛,她的隱瞞,他恨之極,此刻,竟也弄不清對她的感覺。恨?愛?誰知道。只是,平靜的膚表下每寸博動著的血液,都在清晰的告訴他,她的命,比他的重。
重瞳的余光輕睞,距車子尚有小段距離。
不安的拉拉他的袖子,悠言正想說話,他的臉卻突近。
沒有任何預告,他俯身吻住了她。
薄唇,溫熱。
當機。她想,她當機了。血液一下涌到臉上,她猶睜大眸子看著他。
在她唇上輕點,他的吻劃到她的耳垂。
呼啦啦。耳墜子也熟透了,他的聲音卻滲進了她的耳底。
「上車以後,門鎖上,不管發生什麼事,絕不能出來!知道嗎?路悠言,現在,什麼也別給我想,只管跑。」
啊。悠言大愣,他已挽了她的手,向車子的方向跑去。
對他,她是听令慣,反應不過來是一回事,人已隨著他飛快跑起來。
頃刻間,黑暗里的影影綽綽已騷/動,數道高大的黑影向奔跑著的二人圍了過來。
街燈昏暗,亮不透這夜,卻有冰冷的利芒削過。他們有兵刃。顧夜白斂眉,冷笑。
但先機,卻終教他搶了先。
悠言只覺眼前一花,顧夜白身手飛快,已開了車門。把悠言往里一推,深深看了她一眼,「砰」的一聲,又已信手關上,另一手反向一握一敲,已把遞到背後的匕首擊落。
車窗子,此端,彼端,隔著他與她。悠言的淚,掙出了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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