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川便是這種人,就算是謊話也是如此冠冕堂皇,沒有絲毫的破綻可以供人擊破,讓人無法去懷疑。
墨凝初艱難的想,難道是因為他拿了她的金子,所以才會幫她擋災?
可他本來就是個災難啊啊啊!
猶在心中月復誹,一抬眼,卻不偏不倚對上公子汐傳來的探究般的目光,不禁發虛。
她是了解他的,他就是那麼一個固執的人,也是一個自負的人,他不會鬧不會吵,可就是這麼一動不動的看著你,纏著你,不逼的你說出實話,絕對不會罷休。
從許多年前,她不小心譜出那一曲開始,他便滿世界的去找「她」,四處游歷,便是為了讓他配得起「她」,堅持了如此多年,他依舊沒有放棄,可有誰知道,他要找的人其實便是當年那個剛滿七歲的小小姑娘?
她不敢想象有一日,真相揭開,會有什麼樣的狂風暴雨。
對于他,真是離的越遠越好。
墨凝初陷入糾結的思考里,對面的女人卻似乎按捺不住了,她無法忍受有自己這麼美麗曼妙的女子坐在房間里的時候,汐還會把這樣的視線落在一個小女孩身上!
川夏的男子通常俊美優雅,這是烏霎國的那些蠻夷小子不能相比的,所以當公子汐第一次雲游而來的時候,她便為他著迷,想要父皇賜婚一紙婚書讓他為駙馬,可惜他竟婉言拒絕,聲稱在川夏已有心愛之人,可那究竟是誰,他也不知。
烏霎女子天生熱情,這看對眼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這才有了跟著他游歷回川夏的事件。
可現在,她又發現了一個如此完美的男人!他有一種讓女人瘋狂的氣質,她單單只見了一眼,這桀驁不馴的悍馬便讓她血液沸騰,如果說公子汐如一道溫潤的泉水,那對面的男子便如最閃耀的曜石,兩個人有著完全不一樣的吸引力,可此時此刻居然都集中在一個干癟癟的小孩兒身上!
「這位公子,您的未婚妻子可真是嬌小,恐怕離及笄還有些年歲,可真是苦了公子,還要等上個三五年。」薇露公主矜持的捂袖子嬌笑,眼神卻高傲的像只孔雀,她甚至都沒有將視線落在墨凝初的身上,可言語間的無視卻一根一根的化成針瞄準了她︰「公子如此出眾,這孩子莫不是做小?不過,那也真是她的福分呢。」
墨凝初終于郁悶了。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的底線,先蔑視自己的小巧的胸脯便罷了,現在居然還說她是給別人做小?
她若是好惹的主,她就不是墨凝初!
薇露的話連公子汐也微微皺了眉,正想要道歉,卻見那粉衣女子突然撇下了紅唇,一下撲進了旁邊男人的懷里,手臂纏在他精壯細膩的胸口,一抬頭,烏溜溜的大眼楮像是能溢出了水,柳葉的柔眉輕輕一皺,便是莫大的委屈一般︰「粼哥哥,都是我不好!我興許是哪里惹這位大嬸嬸生氣了,她才會針對我!」
摟著她肩膀的手僵了僵,接著力道陡然增大,墨凝初一愣,便已經被牢牢的桎在了那一彎修長的手臂中,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粼川的深邃的黑眸一閃而過的笑意,接著緩緩俯身,微低而完美的嗓音幾乎便貼在了她的耳朵上︰「那不用給大嬸嬸道歉了,你和她不熟,得罪了也無妨。」
于是,薇露公主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