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凝初埋低的視線散亂又聚攏,漸漸又抬起,重新回到那一雙幽深的眸子之上。
粼川修長濃密的睫毛在紗幔的光暈之下形成陰影,幾乎覆蓋了整個眼楮,暖春的空氣里,除了河風淡淡的腥甜,還有彌漫著的關于他的茗香薄荷。
他突然抬起了他縴長的指間,落在了她的唇瓣上,輕輕的摩挲,半響,吐出兩個字︰「破了。」
墨凝初一愣,才發現自己咬的太緊,竟將自己的唇咬出一道口子。粉色的血液沾染了他的指間,他收回來,放在了自己的唇上,用舌尖舌忝去。
他恐怕不知道自己的動作被稱作「**」,至少墨凝初心跳又急速亂蹦起來,自從那一場大火,她發現自己對于他會有不正常的反應,興許不是先有那麼一個人讓她深深的迷茫,也許她會更能認識的清自己現在的想法。
她突然想到了那麼一絲希望,伸手去拉住了粼川的手︰「粼川,我不想去花田北了……你帶我走好不好?」
粼川抿著唇面無表情︰「睡覺。」
「可你不是說過你要帶我私奔?」
「閉嘴。」
他的心情好像又變得不好了……墨凝初糾結的想,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難去琢磨,她以為至少他是喜歡她的,可現在難道是她自作多情?她承認自己是有些遲鈍,甚至算得上是感情白痴,她對于變幻莫測的對象實在不能去篤定的給自己一個答案。
不知道是他藏的太深,還是她太笨。
墨凝初乖乖的閉了嘴,很識趣的不再吵他,轉了回去,像鴕鳥一樣將腦袋埋進被子里。
是她硬要來花田北,是她硬要從家里逃婚,是她硬塞了一錠金子給他——雖然是給他的忠犬,可是結果是一樣的,她做了一連串得蠢事,闖了一連串的災禍,是她太自私,怎麼能不顧別人的想法,便任意所為?
在墨凝初幾乎就要快放棄的時候,粼川卻又把話題轉回來了︰「你為什麼想要我帶你走?」
墨凝初一愣,他的呼吸已經向她靠近了一分,誘惑的暗啞。
他的手箍著她的腰,讓她的背脊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胸口。
「我、我只是不想去花田北。」墨凝初結巴起來。
「為何現在又不想去?」
「……為何……」墨凝初默,她還未想好如何面對那個人,還未想好自己究竟想要做的事情。
「那你就是在逃避。」粼川一針戳破她,毫不留情的,咬在她的耳朵里。
「……」
「我會送你去那個地方。」粼川的話音從後面飄來,冰涼如水,卻在一點一點的親吻著她的脖子,然後便是耳廓,他漸漸撐在了她的上方,勾勒過了她的下顎,俯身停在了唇瓣的一寸之處︰「現在的你還遠遠的不夠……我要的,是更多……小桃子,男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全部不行……你懂麼?」
墨凝初愣愣的想搖頭,卻被他吻住,狂放的薄唇和他肆意的侵襲一般深深的嵌入她的呼吸,他總是用千百種方法來吻她,來挑逗她,他佔有了她的身體,卻又留了一顆守宮砂,這最後的防線像是他故意留下的美味,等待著以後慢慢品嘗,墨凝初覺得自己像是那只被貓抓住的老鼠,無論怎麼樣也逃不出他的桎梏。
可興許網住她的不止是那只貓的爪子,還有其他,更重要的東西。
……你還遠遠不夠。
可不夠的又是什麼?
「如果你下定了決心,我就來帶你走……誰也搶不走。」粼川的話語一字一頓咬的清晰,明明是干淨如弦樂般的嗓音,卻听起來像深情的表白,久久的繞在墨凝初跳的飛快的心底,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