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九龍奪嫡,先拖著,再看看金鷹車行的目的」,墨書無所謂的搖搖頭,對張口欲言的月鏡心搖頭。
鞠言秋卻在喝了半天茶後,「少爺呢。」
這句無頭無尾的話,屋內所有人都明白的看著墨離,若論其實力,幾個皇子中恐怕沒有比得過墨離的,若定要說差的部分,那就是軍隊的支持,百官宴後,就有人私下想探听少爺的口風。
雖然墨盟發展到今天,已經有一定聲名,但是建功立業,誰沒有這份心思,何況他們身邊有位名正言順的少爺,更是聖殊帝最寵愛的皇子,連他們自己都覺得沒理由不心動。
墨離抬頭,迎上鞠言秋熱切的目光,「恩?」
鞠言秋愣了下,「少爺打算怎麼辦?」
「從谷里調些人出來做護衛,官府這邊先拿錢堵上,生意上的事情找墨書,我不懂。」
呃鞠言秋以手撫額,他終于發現,他們家少爺還真是多麼‘天真無邪’,當年全權放手,也不怕他們背叛,長大了還是這麼
轉了一圈,要麼搖頭,要麼撫臉,要麼拿著扇子揉眉,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月鏡心低低的笑了,「是,少爺。」
墨書輕嘆,「繼續。」
「正通錢莊除了在越城好些,其它地方都受到排擠,找場子,當了東西來鬧事的,煩不勝煩,特別是這兩年降低了利錢,基本上只能持平。」
「最重要的是,錢莊夜襲的次數越來越多,身手都相當不錯,谷里出來的最多只能接下三人,損失太大,這樣下去,錢莊根本無法持。」
「查出來誰做的?」
「瑯琊閣賣出來的消息,矛頭指向煉獄天。」
君莫笑攤手,「我們查出來的消息確實指向煉獄天,也不只襲擊正通錢莊,還有些小錢莊都或多或少遭殃,只有花氏銀花錢莊、旦國旦恆錢莊、回楓回玉錢莊幾家老字號沒有受到襲擊。」
鞠言秋毫不客氣的斥道,「這幾家錢莊他們敢動,除了銀花錢莊,那幾家都是皇家錢莊,根本就是找死!」
君莫笑知道他還為先前叫他死胖子發火,也不冷不熱的回道,「不還有銀花錢莊,自己沒用,管理不善,找什麼借口!」
「你!」
「怎麼,不跟你一般見識。」
鞠言秋長吸口氣,不愧在商場上有名的老狐狸,很快平靜下來,「是,鞠某確實太過大意。」
「夠了。」
墨書感覺少爺越來越不耐,低吼一聲,墨盟成立這麼些年,其實真正主事就是墨書,這麼多年的管理,威信僅低于墨離,「少爺難得回來,正事要緊。」
朱倫坐直身體,朱倫這個名字,听過的人可能不多,但是逍遙宮幾個字,卻相當出名。
逍遙宮,天下無極,逍遙法外,只要你付得起代價,逍遙宮,就是人間極樂之地。
江湖盛傳逍遙宮是前魔教余孽所建,極度奢華神秘,平常開放的只是逍遙賭坊,逍遙樂坊,只有真正有資格的人
才能進到逍遙宮,逍遙宮半月開放一次,卻是真正的銷金窟。
「想請少爺再幫我操練下暗手,這些時間可有不少朋友光顧逍遙宮。」
「暗手,你的逍遙宮已經帶走了好幾批最好的暗手,居然還要少爺訓練。」
朱倫對墨書的皺眉直接無視,「除了頭兩批少爺訓練的,後面的只能湊合。」
「湊合」,墨書不怒反笑,「那還叫湊合,逍遙宮這麼多年安然無恙,那下次讓他們先挑。」
「我倒是無所謂,只要全是少爺訓練的,我可以少要幾個都沒有問題。」
「」
除了墨離,所有人都無言的看著他,這世上的人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好」,墨離淡淡回道,只要他們不要再吵,快點結束就行,他無所謂。
「少爺。」
幾人同時不滿的喊道。
朱倫得意的晃著扇子,笑的魅惑眾生。
「真是抱歉的很,你來晚了,要少爺給你訓練那些暗手,也得等少爺跟我處理完事回來再說」,君莫笑囂張的冷笑。
朱倫眯起眼,危險的眸子盯著他,手中的扇子輕合,兩人之間的殺氣一觸即發。
「想打架」,墨離輕聲道,他一向說話聲音都不大,但是這種淡淡的語氣卻有種讓人徹骨的冰寒。
朱倫和君莫笑立時噤聲,少爺的想打架,那可不只是打架,稍不留神可是會送命的打法。
「雲初我會去,暗手準備好送回谷里,其它的事你們自己解決,解決不了的找墨書。」
「是,少爺」,六人齊聲道。
「墨盟這些年來,發展確實超出我的預想」,墨離停頓了半晌,似是思索如何繼續,「當初,我只是想給自己留條退路,如今已經沒有這個需要」
似是很少一次性說這麼長的話,墨離不由的微微蹙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該告訴他們,他對這些一點也不在意,無所謂賺的錢多錢少,無所謂勢力擴張的多大,他所需要的,只是自由安靜的生活。
「少爺,你不要我們了」,墨月驚恐的叫道。
「少爺,你嫌棄我們了?」
「少爺用完了我們就想甩開」,這是朱倫慵懶而低醇的聲音,卻夾著濃濃的怒氣。
「少爺」
墨離站起來,「我會一直在,只要你們還需要。」
屋內靜下來,似乎面前這個比他們都小的少年,此刻卻異常高大,如同巍峨的大山,卻帶給他們無窮的依靠和信心。
「屬下誓死效忠少爺!」
六人齊齊下跪,聲音鏗鏘有力。
「起來」,墨離不悅的低吼,真搞不明白,不是從一開始就說過,他最討厭別人下跪,跟了他這麼多年,怎麼還沒改過來。
「是,少爺。」
「少爺,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們」,墨月高興的跳過來,只是他家少爺閃避的動作更快,看著空空的地方,撅著嘴不滿。
待墨離靠到軟塌上閉目假寐,墨書幾人的聚會也結束了,朱倫嘆口氣,「墨管事,當年我怎麼會選了少爺的,到現在連和美人喝酒的時間都沒了,唉」
講到這里,鞠言秋白胖的笑臉上也苦了下來,「當年我怎麼這麼好的眼光,沒有比這更好的眼光了。」
君莫笑邪氣的冷笑,「一群白痴,現在才知道。」
「笑殺,少爺當年可說的清清楚楚,他給我們鋪路,以後就由我們任意發展,怎麼,做不了了?」
「哈,月鏡心,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君莫笑伸直腿,自在的接過小月遞過來的小壺酒,「小月,還是你最好了。」
「要是哪一天你能有小月一半的女人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