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壤之緣 第二章三︰魔鬼口里念佛經,鄉村姐妹落陷阱

作者 ︰

終于捱到終點站了,下了火車,望著偌大個火車站里人滿為患,山鳳莫名地心跳加速,慌得不得。

「走,我們去汽車站。」阿玲溫柔地拉了山鳳的手說。姐妹倆反正也不知方向,只好機械化般的跟著阿玲走。

「哦,我打個電話給我老公。」出了火車站,阿玲邊說邊掏出手機來。「喂,老公嗎?我已出了火車站,正要去趕汽車呢,你現在在哪里呀?哦……哦……」阿玲打電話時,似是無意識的,慢悠悠地走離山鳳倆人幾步遠,而且說話時聲音也顯得小了很多,眼角的余光卻是關注著山鳳倆人。

「我老公今天不上班,說是買了好吃的在等我呢,嘻嘻……走吧。」掛了電話走過來,阿玲似是有意無意地說。剛走兩步,她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下來對倆人說︰「看我們,真傻!三個人坐汽車和打的是一樣的價錢,的士還快一點,又舒服一點,我們干嘛不打的呢?你們說是不是?」阿玲說完用征求的眼神看了看姐倆。

「隨便啦,你說怎樣好就怎樣啦。」嬌兒快人快語,毫無心機,她早就把阿玲當自家人了。

山鳳怕不安全,猶豫著想拒絕,可嘴巴動了動,還沒想好怎麼說,就听阿玲說︰「那走吧,喏!那邊就有出租車,我們過去,要司機先送你們去同學那兒,然後再送我吧。」不容山鳳表態,阿玲拉了倆人徑直朝其中的一輛紅色出租車快步走去。

車內的司機便是火車上首先和阿玲坐在一起的那人,左臉上長著豆大的痣毛男子。可惜剛上火車時山鳳她們沒留意到,而且偷姐妹錢的也是這個混蛋。

賊是小人,智過君子,下火車這麼短的時間就弄了一輛出租車過來,可見痣毛作案已非第一次。

沒錯,這家伙在火車上早就用手機聯系好了車子的事,而且山鳳姐妹一上火車,自稱阿玲的女子和痣毛便看出她們末曾出過遠門,並且試圖打起了倆人的主意,在火車上倆人分開來坐,只為了更好的實施她們的計劃。

阿玲裝模作樣的和痣毛一翻討價還價後,便囑咐他先去山鳳她們要去的目的地,接著叫姐倆上了車。

上車前山鳳還在猶豫,但考慮到身無分文,如果否定阿玲的主張,和嬌兒堅持坐汽車,似是對阿玲的不信任,何況阿玲又是識途老馬,現在見阿玲叫司機先送她倆,倒是心安了不少,不覺在心里偷偷罵自已不識抬舉,不分好歹。「謝謝你啊,阿玲姐。」山鳳由衷地說。

「不用啦,」阿玲微笑著回答。

很快就能到達目的地了,山鳳想像著和同學美美久別重逢後的情景,以及計劃自已要多久才能賺了錢並寄回家。她怎麼也沒料到,自已和嬌兒早已陷入了親愛的老鄉設下的陷阱,正一步步走向另一個劫難。

車子沿著大街小巷一路向前,阿玲偶爾和司機說上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透過出租車的車窗,只知仍在廣州一帶,車子突然一個急轉彎,進入了一條黃泥沙鋪就的小路。

「會不會走錯了?阿玲姐,怎麼走這樣的路?」望著窗外,山鳳疑惑地問阿玲。

「專門跑出租的跑錯路?不會的,可能是抄近路吧?師傅你說呢?」阿玲隨機應變,向司機笑問著。

司機點點頭,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

抄近路?會不會這樣呢?山鳳滿心疑惑,阿玲說得理所當然,那神情又若無其事,怎麼說人家都是識途老馬啦,再多說似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她便不好意思開口了。就當自已多心吧。

車子在坑坑窪窪的路上又開了二十多分鐘,在一棟獨立的破舊的老房子前,突然熄火了。山鳳和嬌兒彼此不解地望了望,司機也不吭聲,面無表情的按了幾下嗽叭,這時屋里走出三個年輕的男子來,在山鳳她們驚愕而疑惑的目光下,有兩個大大咧咧的走了過來,將車門打開。

「下車吧,幾位。」司機示意山鳳她們。

「這是哪兒啊,車子怎麼停在這兒?」山鳳隱若感到不妙,驚慌地問著,卻是不願下車。

司機突然瞪大雙目,沖她凶道︰「車子壞了,檢修一下,出來呀!」似乎問話者是個白痴,一點生活常識都不懂,那不耐煩的神情,又像在警告對方︰‘再多說一句可能我會扭斷你的脖子!’

「出來就出來吧,凶什麼!」阿玲也凶巴巴的回了司機一句,見機行事般的扯了扯山鳳兩人的衣袖,帶頭下了車。

「車子壞了,怎麼在這兒修?也沒見壞呀?」嬌兒邊下車邊嘀咕道。

山鳳見那幾個人面目不善,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嚴重。

「走吧,進去歇歇,喝杯茶吧,等車子修好了再走。」其中一個刀疤臉男子熱情地對她們說。似是無意識的又如同約好一般,他們一人一個站在山鳳她們身邊。

「也好,走吧。」阿玲沖山鳳姐妹說。

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山鳳發現,這里除了這棟破房子外,便是大片的叫不出名兒來的林子,其實那是甘蔗林和香蕉樹林,她還不認識,只感覺如同進入了無人區。「阿玲姐,我們不進去了,等車修好了就走吧。」山鳳偷偷扯一下嬌兒的衣服,示意她小心一點。

「是啊,我們不進去了。」嬌兒也感覺了氣氛的不對勁。

「是嗎?」。其中一個光光頭話音未落,迅速伸出鐵鉗般的手,抓住了山鳳的一只手臂和後衣領。用力往屋里推。「不進也要進!」

「你們這是干嘛?!」也太放肆了吧!光天化日之下,難道還敢強搶民女?山鳳簡直難以置信,她厲聲質問對方。

「進去不就知道了?」光光頭一臉奸笑地回答。

「快跑呀!嬌兒……」山鳳馬上反應過來,奮力反抗的同時,著急地沖嬌兒高聲大叫。

「還想跑?想都別想!」刀疤臉男子說完,也迅速抓住了嬌兒。

「救命啊!救命啊……」嬌兒嚇得大聲呼救。山鳳也扯開嗓門呼救,祈求英雄救美的奇跡能突然降臨。

「叫?叫死了都沒人管,這一帶除了哥們幾個沒人來,哈哈……哎喲!」抓住嬌兒的刀疤臉身材高大,他正得意地獰笑著,一個不留神,被嬌兒狠狠地咬了一口,血都咬出來了,痛得他趕緊松手,嬌兒趁機便跑,剛跑出兩步,他就一個箭步追了上去,抓住她的一只肩膀,右腳往她腳下用力一個橫掃,嬌兒站立不穩,「噗!」的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不容她站起來,便對她「啪啪……」接連幾腳,還邊踢邊罵。嬌兒被踢得在地上連打了好幾個滾,痛苦得直哆嗦,隨著他一下一下的腳踢聲的,是嬌兒「哎喲!哎喲!」的慘叫聲,還有山鳳氣極如焚的咒罵聲。

「好了,別踢了!」站在一旁的司機怕把她踢壞了,買不到好價錢,適時制止道。

「她女乃女乃的,屬狗的呀!下次再不老實,老子整死你!」刀疤臉氣勢洶洶的,指著痛得半死的嬌兒罵道,「起來!還想裝死呀?」

可憐的嬌兒一下子哪里起得來?被他當小雞一樣的拎起來扔屋里了。

且說山鳳見嬌兒被打,心痛得大哭大叫,她一邊用力掙扎著,可無濟于事,當光光頭推她進大門時,山鳳一只手死命地摳住門邊,卻被他猛力一推,山鳳站不住腳,趔趄著跌坐在地,她迅速站起來,往門外沖。「啪啪!」剛才那司機沖上去,狠狠地摑了山鳳兩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鮮血直流,不等她再反抗,光光頭抓起她的一只胳膊,輕而易舉的也把她扔進了里屋。

「等一下把那老娘們鎖到另一棟房子里去「鎖門前其中一男子大聲吩咐道。同時听到阿玲在門外裝腔作勢的罵了幾句。

「開門呀,開門!你們這些畜生!狗娘養的!開門呀!」平日斯文的山鳳此時瘋狂地拍打著房門,邊罵邊放聲大哭。可無論她怎麼踢打,一切都是徒勞,被拴好的門依然盡職盡責地堅守著崗位,呆立原地,紋絲不動,外面的人理也不理,由得你發嚎。

山鳳絕望地用頭頂著門嗚咽著——淚如泉涌,听見屋里的哭泣聲,想起嬌兒,驀然轉頭望去,只見嬌兒面露痛苦之色,無力地倦縮在地,山鳳心痛不已,撲過去,小心扶起她。

「嬌兒!」

「山鳳姐!」

兩人傷心地摟在一起,放聲大哭。

「你是不是傷得很重?打了哪里?讓我看看,是不是痛得要命?」山鳳淚流滿面,著急地看著嬌兒,一迭連聲地問。

「現在好些了,沒那麼痛了,只是……月復部很難受。」嬌兒啜泣著搖了搖頭。剛才被狠揍了一頓,骨頭都要散架了,五髒六腑也在翻騰,似乎到處都難受,尤其是月復部。

山鳳心疼地撩起嬌兒的衣服擦看傷情。嬌兒身上好幾處被打得高高腫起,紅紅的,估計明天就會變成一塊塊的青紫淤斑,還有的地方擦破了皮,摻出絲絲血跡。

「這些畜生,下手如此狠毒!」山鳳心痛得淚如雨下。她自已剛剛被打的臉上,同樣留著一條條紅紅的手指印,嘴角的血痕尤在。

「山鳳姐,我們怎麼這麼倒霉呀?」嬌兒有氣無力地哭道。「他們把我們關起來,到底想干什麼?現在我們怎麼辦?我好害怕哦!山鳳姐,我想回家,我想念爸爸媽媽……嗚嗚嗚……」

雖然小時候淘氣,也常吃父母的藤條炒肉,可什麼時候下手如此狠辣過?而且每次打過後,母親都會心疼地撫模著她被打過的地方,同時拿家中最好吃的東西來哄她,直到她破涕為笑……家真好!母親真好!嬌兒現在真想家了

提起家人,山鳳的淚水也如缺堤的河水,洶涌而出。媽媽、志文哥,鳳兒多想你們啊,你們知道嗎?我跟嬌兒錢丟了,人也如同囚犯一樣被關起來了,連基本的自由都沒有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以後我們還能見面嗎?知道我在想你們嗎?你們在哪呢?也在想我嗎?山鳳在心中哭喊著遠方的親人,止不住的啜泣起來。

家呀!那個遙遠而貧窮的故鄉啊,此刻是游子心中最溫暖、最踏實的地方,尤其是受傷的孩子,家是如此地令人魂縈夢繞。

兩人盡情地哭了好半天。累了,便靠著牆壁坐在地上,了無生氣地望著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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