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壤之緣 第三章一︰茅廁驚現一線天,姐妹逃生險連連

作者 ︰

說到廁所,山鳳這倆天也習慣了一點點,看到蛆已沒有了初次那麼害怕,這天上廁所,第一次,她沒有專注于腳下橫七豎八的蛆,而是目光無意識的投向屋頂,那是用劈開的竹板和油氈蓋成的,後牆與屋頂間掉了幾口磚,形成一個v形的缺口,光線從缺口處射了進來,照在牆上,這陽光多好!一絲空隙也擋不住它的身影,自已要是一縷陽光該多好!缺口……光線……自已是否真能如光線從這缺口鑽出去?想到這一點,山鳳抑制不住的驚喜,根據兒時貪玩爬山洞的經驗,她堅信自已完全可以通過,只是這缺口高了點,夠不著,若在平時,這麼髒臭的地方,她想都不敢想,可現在不同,時過境遷,形勢所逼。怎樣才能爬出去呢?她打量著屋子的上上下下,牆角里堆著的幾口破磚引起了她的注意,估計那磚是從缺口處掉下來的,上面布滿了蛛網和黑色的蛆殼,還有不少蛆在上面爬動,看著都惡心,可此時的山鳳激動得如同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

「快點呀!生崽嗎?這麼久!」小胡子等得不耐煩了,在門外著急地大叫。

「你以為人家高興呆在里面嗎?又臭又髒,惡心死了,要不是吃了你們的剩飯剩菜肚子痛,鬼才願意在里面呆那麼久!」山鳳出來後,惡心得連連吐口水,鞋底死命的在地上蹭,好似踩了臭烘烘的稀屎。

「少廢話!回屋去!」小胡子板著一張臭臉,不願山鳳在外多呆一分鐘。

進屋後,山鳳迫不及待地把這一重大發現悄悄告訴了嬌兒,並如此這般一說,嬌兒也興奮不已,「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其實我早就看到那缺口了,真是太好了。」

可是什麼時候爬出去呢?出去後又往哪里逃呢?若被他們發現,情況危急時,又怎麼辦呢?于是倆人在屋里竊竊私語起來,他們決定在晚上稍晚一點行動,當然最好只有一個人看守的時候。

姐妹倆懷著忐忑不安而又激動不已的心情,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十點左右,便吵著上廁所,小胡子罵罵咧咧的開了門,進去後,倆人迅速拴好廁所門,已顧不得雙足是否會踩到惡心的蛆,徑直走到牆根下,山鳳便按倆人預先商量好的蹲子,讓嬌兒騎在自已的肩膀上攀著牆上的缺口爬出去,倆人既激動又害怕,心如鼓擂,手腳也控制不住的發抖,好不容易,山鳳才咬緊牙關,顫抖著扛起百多斤重的嬌兒,因為嬌兒太重,加上緊張與害怕,大滴大滴的汗珠從山鳳額頭上往下掉,嬌兒同樣激動,顫動著手,模到缺口,剛要往外爬時,‘乓!’的一聲,缺口處一塊碗大的土磚被踫得滾落外邊的牆下,倆人本如驚弓之鳥,這不大的一聲響無異于驚雷,嚇得倆人三魂掉了七魄,隨著聲響,山鳳原本顫抖的雙腿一軟,哪里還扛得住嬌兒?「啪!」的一聲,無力地跌坐在地,害得嬌兒也「哎呀!」叫著,從她肩上滑了下來,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毛坑上,幸虧她眼疾手快,扶住了牆壁,才不至于倒下。

「你們倆個快一點呀!在搞什麼呢?」守在門外的小胡子听到響動,略為疑惑地問。

「就……就來了,嚇……死我了,踩到蛆了。」嚇得魂飛魄散的山鳳顧不得站起來,慌慌張張地回答,同時機靈地用手掌拍了拍牆壁,在外面听來,以為她在用力跺腳呢。

「是啊,他媽的!這麼多蛆!」嬌兒也大聲掩飾著。門外的男子不吭聲了。看來信以為真了。

山鳳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倆人驚慌地瞄一眼狼狽的對方,禁不住想笑卻又不敢大笑出聲,山鳳呲牙咬唇地強忍著,瞅一眼那缺口,她機警地把剛掉下來的幾塊碎磚踢入毛坑,確信與之前無異樣了,才拍拍髒兮兮的雙手和,沖嬌兒搖了搖頭,嬌兒也把身上顯眼處的塵士輕輕拍淨了才開了門,倆人發著牢騷走出廁所。

回到屋內,驚魂未定的倆人同時癱軟在地,「媽呀!你不知道我有多緊張!」山鳳心有余悸,回想起剛才狠狽不堪的情景,倆人都忍不住偷笑起來。再看看又髒又臭的雙手還有,山鳳一陣反胃,不覺「哇哇」地干嘔起來。倆人忙從桶內舀了水,洗得一滴不剩。可仍覺得渾身難受,似乎掉進毛坑,沾了一身的稀屎,背上爬了幾十條蛆,癢得難受卻又無計可施。

第一次爬牆失敗,倆人仔細分析了失敗的原因及教訓,並制定了下次爬牆的計劃。

夜半時分,倆人設法再爬了一次,可是嬌兒太肥,缺口小了點,她只得用力把缺口處的屋頂往上推,結果屋頂的竹子「啪啪啪!」一連幾聲脆響,嚇得倆人魂飛天外,加之門外有倆個看守,姐妹哪里還敢行動,其實看守她倆的歹徒站得比較遠,在一邊抽煙一邊聊天呢,只是眼楮盯著廁所門,壓根兒就沒听到屋頂響,倆人卻做賊心虛,導致第二次爬牆又以失敗而告終。

一個晚上連嚇兩次,且都未成功,倆人如虛月兌般,渾身軟綿綿的,當晚再也不敢造次。

「山鳳姐,你比我瘦,你就先逃出去吧,再找人來救我就是了。省得倆人都出不去。」嬌兒建議,她不想因為自已連累了山鳳。

「不行!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扔下你的,剛才倆人看守,我們更加害怕,明晚再爬吧。阿彌陀佛!菩薩保偌我們明晚一定要爬出去啊。」山鳳祈禱著,雖然平時不信神,但是她目前確實是求告無門了,臨時也抱抱佛腳吧。

「我想那屋頂可能松動了,應該能夠爬出去了,山鳳姐,你說呢?」

「但願如此吧,那我們明天就可以月兌離苦海了。」

屋頂確實松動了,天亮後山鳳倆人又試了試,驚喜地發現那兒完全可以爬出去了,可她堅決反對白天行動,理由是︰即使有幸逃出廁所,也逃不出魔掌,因為白天太引人注目,逃跑時容易被發現。為逃跑作準備,倆人再上廁所時,特意延長了呆在里面的時間,而且偶爾重重的跺幾下腳,大聲搞出一些響動來。

那天又有兩批陌生人來看過姐妹倆,有幸都沒談成。也是的,姐妹都長相不賴,又是含苞欲放的年齡,自然其貨可居,難怪歹徒要價不低,所幸買家都在猶豫之中,山鳳倆人終于又躲過了一日。

「來!為我們的自由加油!」晚上十點左右,出發前,山鳳與嬌兒興奮地伸手擊掌,為彼此打氣。「今晚我們一定要成功!千萬別害怕,我們都要努力堅持。」

「哎喲!這幾天老是吃這些剩飯剩菜,壞了肚子,痛死我了!」看守的開門之後,山鳳裝作特難受地捂著肚子說。

「我的胃也不舒服!」嬌兒附和。

這兩天不到深夜,都只有一個男子送姐妹上廁所,這次又是小胡子看守她們。

經過前兩次的驚嚇,倆人膽子也大了一點,當嬌兒動作利索地坐到山鳳肩上時,山鳳雖然還是小心謹慎,但誓死也要出去的她,此時有了信心的堅持,已沒之前那麼膽怯了,力氣自然增加了不少。

嬌兒再次把屋頂推了推,跟山鳳說「山鳳姐,我們這次真要出牢籠了。」壓著嗓子說完,她毫不猶豫地把腦袋伸了出去。隨著她的身子往外爬,屋頂也在「吱吱  」地響,牆上的碎土不停地往下掉,倆人又都提心吊膽的,山鳳則在里邊小心地幫著把她往外推,快爬出去時,嬌兒抓住牆壁的手一時難著力,一個沒抓穩,身子便頭下腳上的來了個倒栽蔥,「啪!」的一聲,重重地摔了下去,幸虧她反應快,用另一只手護住了腦袋,而且離地也不高,才不至于受重傷,只有手和肩膀擦破了一點皮。

這「啪!」的一聲不打緊,可山鳳的膽都快嚇破了。她呆立原地近三秒!反應過來後,她馬上隨機應變地咳嗽兩聲,又重重地在地上跺了幾下腳,還憤恨地說「討厭!這麼多蛆!」

听听外面,沒異常反應,山鳳才兩步走到牆角,顧不得惡心的蛆和被驚起亂飛的蚊子,也顧不得嚇人的蜘蛛和蟲子,她迅速彎腰搬過又臭又髒的磚,並把它們疊起來,咬緊牙關,她一口氣搬了好多口,試試!不夠高,又加了兩口,然後才拼息靜氣的站上去,小心地把頭伸入缺口,全身一用力,終于爬上了牆,也顧不得什麼頭上頭下的,只管往外用力,眼看又要和嬌兒一樣倒栽蔥了,幸虧嬌兒在下面接住,倆人才一齊滾落溝里。愣怔一二秒,見沒其它聲響,來不及說話,山鳳扯扯嬌兒,倆人忍住身上的疼痛,弓著身子,邁著貓步,一前一後,盡量往後面的香蕉林里跑,跑出十多步,山鳳才壓低嗓音道︰「快跑!」邊說邊足下用力,疏星淡月下,棵棵香蕉樹依稀可見,倆人不顧一切地往前沖,嬌兒一個不小心,腳下踫著個什麼,重重地摔倒在地,山鳳快急瘋了,掉頭拉起她,又繼續往前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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