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山鳳答應一聲,這才謹慎而又笨拙地伸出略為顫抖的手,提心吊膽地在顧客頭上輕輕按著。
「大膽一點,用力一點。」對方微笑著鼓勵她。
她不知道這顧客是老板特意安排的老實人呢。
「唔。」山鳳再次機械地應著。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她害怕嘛。
你要我大力點,我就大力點吧。山鳳想著,同時手上加了些力道。
由于緊張和心猿意馬,那些之前從書上記住的按摩知識以及按摩師教的東西,此刻全跑去見鬼了,她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毫無章法地在他頭上動作起來,簡直是拿對方的頭當爛臉盆敲。
胡亂按到腰部,也不管按著骨頭還是按著肉,穴位她想她是一個也沒按中的,除非誤打誤撞了,接下來要按腰部以下的敏感地帶了,山鳳的手指真是踫都不敢踫了,干脆免了,越過千山萬水直奔膝蓋處,連三級跳遠都不是了,幸虧那男子也不說什麼,而且自始至終規規矩矩的,也沒再提力大力小的事,由得山鳳或蜻蜓點水般的亂按或用力地敲打,只偶爾跟她聊一兩句,還一再叫他別緊張呢。
半個小時不到,山鳳就草草收場了。出來後,她發現自已的衣服緊貼著肌膚,汗得濕濕的,嚇的唄!
再做按摩時,山鳳心理雖然放松了不少,但總也無法做到那女子所說的︰大膽放心地和顧客聊天,她無法不板著個聖女般的臉孔,顧客一打眼,便知她不是個輕浮女子,有的倒也識趣,不再胡來,大不了試探性的逞一下口舌之能,但仍有動手動腳的,她便夸張地尖聲大叫,以示抗議,有時干脆停了下來,不做了,跑外面去,這種極不合作的態度,每每惹得少數人發無名火,無端端地找她的楂子,所以老板那里,不時有顧客設訴。
山鳳自已以為,她已盡力了。所謂人在檐下,不得不低頭嘛。她不再像以前,誰踫一下便毫無顧忌的伸手就打,她只是設法躲開,不再讓對方近身,觸踫到自已的身子,可是沒用,老板還是不滿意。
「你怎麼能這樣呢?這店里這麼多小姐!就你是大小姐是月兌產干部是特殊人物嗎?動不動就罷工,還鬼叫鬼叫地跑了出來,模你一下會死人嗎?會掉一塊肉嗎?你鬼叫鬼叫個什麼勁啊?嚇死人了!都像你一樣!顧客成天來設訴,我跑廁所的功夫都免了!真是的!當自已瑤池玉女啊?怎麼就生了個榆木腦袋,不開竅呢?你同樣一日三餐,在我這兒有吃有喝的,你看看人家是怎麼賺錢的?再看看你自已!‘笨!’就一個字。笨笨笨!真是笨死了!!」老板娘口水四濺,那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只差沒拆開山鳳的頭蓋骨重裝了!
不時被修理一頓的山鳳唯有逆來順受,默不作聲。
進發廊四個多星期後,山鳳被蚊子咬的紅點及劃痕都已消失,又恢復了之前的白璧無瑕,美得清純月兌俗,在一群塵脂俗粉中,她如鶴立雞群。顧客知道她按摩技術最差,也不解風情,但叫她做按摩的人還是越來越多,且有不少人打她的壞主意。
玫瑰扎手,想摘的大有人在,對于某些人而言,越難到手的東西越能勾起征服欲,情場老手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