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誰推她下來的呀？」大家七嘴八舌，眾說紛紜。有個男的好像是老板的熟人，還拖住老板的手，詢問內情。
「這……好像是……在樓上擦玻璃窗不小心掉下來的吧？我也是才知道呢。」老板匆忙中閃爍其詞，邊說邊往前面走。
「這時候擦玻璃？說給誰听啊？」
「是啊，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麼會掉下來呢？」
「喂！妹子，你自已說是不是呀？」還有人在旁追著她問。山鳳痛得要死了，什麼也顧不了，什麼也不願說，只管申吟。幾個人把她抬回發廊後，老板便把圍觀者趕出門外，接著把門也關了，一群看客被拒之門外。
老板打個手勢，室內的其它人也都退開了，只剩下他和山鳳倆人「山鳳，誰問你，你都要說是擦玻璃不小心掉下去的，李老板說了，如果你這麼說，他會幫你醫好病，還給你一大筆錢，否則，你的醫藥費誰都不會管，反正你也沒什麼證據，證明不了什麼，而且說出去對你沒有半點好處，何況人家李老板還沒把你怎麼樣呢，誰叫你自已跳樓的？听到了嗎？！」老板逼視著她，並再三叮囑，「你說呀！听到了沒有？是擦玻璃掉下去的！」
山鳳疼痛難忍，撫著痛腳不停地申吟，見他問得急，只得稀里糊涂的點著頭。
門外有人敲門，救護車來了，于是大家把她抬上了車。
第二天一早，發廊的一個姑娘好心跑去告訴嬌兒的時候，她正切著紅蘿卜，听那姑娘一說，嬌兒驚得刀刃一偏，左手食指馬上切了一道大口子，鮮血直流，顧不得那麼多，她扔了菜刀，右手壓住傷口就往醫院跑。
「怎麼會這樣？」看到山鳳時，跑得氣喘吁吁的嬌兒劈頭就問。
此時的山鳳像剛從炮火紛飛的戰場上下來的重病號，右腿膝蓋處綁著厚厚的繃帶，里面綁著夾板，在做牽引，她腦袋也被繃帶纏著，一旁的護士正為她輸液，。
「這到底是為什麼？你不要命了嗎？為什麼跳樓呀？你說呀！」嬌兒淚光閃閃，眼里滿是心痛。
「沒事，死不了呢。」看到這異鄉唯一的親人，山鳳熱淚盈眶，真想大哭一場，但病房里還有護士和其它人呢，她只好強忍著，抬手擦擦淚，搖了搖頭故作平淡地說。
「醫生，她到底摔得怎麼樣了？是不是很嚴重？」一看就知不是什麼輕微傷啦，她倒說沒事，嬌兒哽咽著轉頭問護士。
「膝蓋處骨折，頭部輕微腦震蕩。」載口罩的護士，說話像愚鈍的小學生背書，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大概頭裂骨折的，護士見得多了，沒了感覺。
「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護士走了，嬌兒心痛地握住山鳳的手追問。山鳳蓄著淚，大略把經過小聲地述說了一遍。
「真是畜生！我一定要告訴家里，叫人來踩平那個鬼店子！」嬌兒听得火冒三丈。
「別……先別急。」山鳳急忙制止。
「為什麼？你想怎麼辦？」她以為山鳳有什麼好主意。
「不知道。」山鳳腦子里也一鍋粥。
照老板說的做吧？便宜了李老板，山鳳恨死了那婬棍，而且不說出來，還不知將有多少良家女子會被糟蹋，實話實說吧？李老板對自已非禮的全過程，又沒人親眼目睹，假如李老板和發廊都一口否認，而且對自已不理不睬，那治病的錢都沒人付，醫生說治療得好幾個月呢！怎麼辦？她真想報案，可有用嗎？要不要讓家里人知道呢？來了又真正能幫得了什麼呢？山鳳猶豫不決，矛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