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餐室,傳統的英式早餐,煎煙燻肉、荷包蛋、蘑菇、香腸、西紅柿、牛角面包和咖啡與早餐茶,于培勛與泰德相對而坐,一個拚命灌咖啡,一個悠閑的吃荷包蛋配泰晤士報。
「培勛,你的房子還要繼續租出去嗎?」
「呃?」兩只眼從報紙上方瞟過來。「韓特森夫婦不租了嗎?」
大學畢業那年,恰好倫敦分公司總經理準備換購新屋,手邊已存了一筆錢的于培勛立刻舉手說他要買下總經理的舊屋,既然是他要買,總經理二話不說,馬上打折再打折,再來個七減八扣,幾乎可以算是年底跳樓大賤賣了,這樣還不夠,又替
新屋主把屋子再重新整修裝潢過,于培勛才能夠在過戶之後即刻把屋子租出去,以租金來喂貸款剛剛好。
去年,于培勛拿到博士學位,順便再把余款付清,就這樣輕而易舉也賺到了一棟位于倫敦富貴之地梅菲爾的華邸。
「他們上星期回美國去了。」「峨!」兩只眼又縮回報紙後面去。「那就整修一下再另外找房客吧!」委托隸屬于威迪生的建築公司整修既免費又穩當,絕不會隨隨便便敷衍了事,哼哼哼,他們也不敢!「0K!」泰德撕下一塊牛角面包放進嘴里。「啊!對了,總經理要我問你一下,你會在倫敦逗留多久?」
「干嘛問?」報紙後面,也不曉得于培勛到底在干嘛。
放下牛角面包,「總經理的意思是說,如果你還要繼續留在倫敦一段時間的話,有空能不能到公司去看看?你知道,得里昂那份合約競爭得很厲害,特別是有德盟在,我們並不是很有把握能拿到。」泰德小心翼翼地措辭。
「沒空!」
泰德嘆了口氣。「就知道你曾這麼說。」
「除非……」報紙放下來了,露出于培勛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听似乎還有轉機,泰德神情一振,趕緊追問,「除非什麼?」
慢條斯理地把報紙折好擱到一旁去,于培勛喝了一口咖啡,放下。
「公司請工讀生嗎?」
「工讀生?當然沒有!」泰德毫不遲疑地否決了。「威迪生從不請工讀生,這你也應該知道的呀!」
廢話,他當然知道,不過……「是嗎?」
正打算更堅決的肯定一下公司的偉大政策,然-迎上于培勛那兩道詭異的眼神,泰德愣了一下,「不是!」馬上又不假思索地否決了自己的話。「如果是你開口的話,當然有。」
于培勛輕輕一眨眼。「在家工作的?」
「在家工作?」泰德怪叫,「哪有那麼便宜的事,要是有,我第一個搶……」頓住,面對于培勛那雙警告的眯眯眼,他輕輕嘆氣。「是,在家工作。」
「薪水?」
「你說呢?」
「周薪一百五十英鎊?」
「一百五十……」尖叫,噤聲,嘆息。「好,周薪一百五十英鎊。」
于培勛笑了,很滿意的。「很好,有空我會去公司看看……」
因為他這句話,泰德立刻跟著笑開了。「太好了!」
「……等你把工讀生的工作準備好之後。」
「今天中午?」
「成交!」
「好,那我要去上班了。」其實是急著要去向總經理報告這個好消息,順便邀邀功,看看能不能加個薪水獎金什麼的,否則家里還要養個白吃白喝的閑人也是很花錢的。
泰德用餐巾抹了一下嘴即起身準備上班去,卻被于培勛一把抓住了臂膀。
「等等,泰德,你有莎拉.布萊曼的票嗎?」.「你是說……」泰德慢吞吞地側過臉來,神情平板,聲音更平板。「月光女神莎拉.布萊曼退休前的最後一次演唱,而且只演唱三場,最後一場還要加唱一酊。告別的時刻目的歌劇魅影咀?1
「沒錯。」
「沒有!」泰德斷然道,再次欲待離開。
「說謊!」
身于僵了僵,「該死!」泰德低咒,猝然回過身來恨恨地瞪住于培勛。「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可是那是我跟莎曼要去看的呀!」還沒有娶過門的老婆都得小心伺候著,否則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變成別人的老婆了。
于培勛不為所動地伸出手。「給我。」
「不要!」泰德毫不猶豫地回絕。「莎曼會宰……」
「你知道瑪娜公司的歐洲代理權要私底下另外換手了嗎?」
泰德瞬間凍結,好半天後
「票給你。」戰敗的公雞全面投降。
「我就知道你最體貼了!」于培勛眉開眼笑地指指泰德原來的座位。「來,坐下吧!讓我來告訴你瑪娜公司究竟打算如何,而你又該如何去把他們的合約爭取過來……」
體貼?
哈!通常最體貼的人都是第一個被吃掉的,就像他,已經被吃掉兩張珍貴的票了!
嗚嗚——莎曼絕對不會輕易饒過他的,他是不是應該失蹤幾天比較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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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眼的女孩老是對自己sayNO,請她吃個飯都得附帶十幾盞水銀燈,照得他頭昏昏眼也花,她卻頻頻答應別人的約會出去happy,一天到晚不見人影,這口氣松本大爺怎麼也忍不下來,于是這天,他決定不再忍了。
兩堂司法實務上完,桑念竹一轉眼就瞧見松本健守在教室門口站衛兵,有松本健在,當然也就少不了金公主在一旁虎視眈眈,想落跑只有爬窗戶,可是她實在沒有把握爬四樓窗戶出去不會摔死人,只好又躲到李亞梅後面去避難。
「我告訴過你要死心的,你到底還想干嘛?」李亞梅善盡職責擋在前面作門
神。眼珠子一轉,松本健狡猾地朝其它法律系同學看過去。「我只是想請大家吃午
祭,這樣也不行嗎?」當然,這個「大家」一定要包括桑念竹。
李亞梅不耐煩地白眼一翻。
「很抱歉,我們今天要去旁听審判,沒空陪你大爺吃飯。」
「我們大家都要去啊!」旁邊一大堆老饕族立刻響應號召。「那就先一起去吃飯,再去听審判剛好嘛!」
李亞梅受不了的直搖頭。「不行,她要先去應征打工。」
「那也沒問題,先去應征,再去吃飯,反正時間還早嘛!」
李亞梅原想再繼續推卻,然而轉念一想,臨時改口了。「好,那大家一起去吧!」她這個護花使者的榮餃也差不多要交棒出去了,這種事最好讓繼任者先來學習一下該如何應付。
倚在車旁,于培勛不過低眸瞄了一下手表,再抬眼,赫然一大票男男女女朝他走來,氣勢洶洶的好像打算找他干一架似的。
李亞梅先把桑念竹交到于培勛手里,再往後瞥一眼,「交給你-!」她意有所
指地說。
于培勛會意地微微一笑,緊緊握住桑念竹柔軟的小手。「沒問題。」
「你到底要替她找什麼樣的打工?」打開車門,于培勛把桑念竹塞進去。「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一起來呀!」他這麼一說,大家全都「不放心」的打算跟去。「在哪里?」「威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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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哪一行哪一業,鮮少不知道威迪生的,因為它的營運項目是全方位的大包大攬,食衣住行育樂無所不包,連軍火都參了一百丫,而且不管是在任一行業它都是佼佼者,在歐洲,能與之相比擬的也只有德盟了。
「你真的要介紹她來威迪生打工?」電梯已經在往上跑了,李亞梅卻仍是百分之百的懷疑口吻。搞不好到盥洗室繞一圈就得走人了!
「威迪生不好嗎?」于培勛反問。
「開玩笑,考試、面試、關系,關關難過,試用期還長達一年,多少人搶破頭都進不來,怎麼可能不好?可是……」里亞梅瞄了桑念竹一眼︰「據我所知,威迪生只有正式員工,從沒有什麼兼差打工的人員喔!」
「誰說的?」于培勛慵懶地靠在電梯壁。「我在威迪生兼差快八年了。」
「-見?你是在威迪生兼差?」李亞梅與桑念竹錯愕地相顧一眼。「騙人!而且,兼差介紹打工?就算是真的,小念念也一定進不來!」
「已經說好了,沒問題的。」于培勛信心十足的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你確定?」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一踏進營業部,此起彼落的招呼聲就親熱的圍過來了。
「嗨!培勛,好久不見。」
「待會兒一起去喝茶吧!」
「中午我請你吃飯!」
連秘書也急急忙忙跑過來。
「快點、快點,我們經理和總經理已經等你好久了。」
「等我?」于培勛伸出手表。「喂!我約的是十一點喔!現在才十點四十八分,我可沒有遲到。」
「好好好,沒有遲到、沒有遲到,先生,麻煩你快點好不好?」
「午前茶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準備好了,上品大吉嶺,對吧?總經理還叫我買了兩大罐要送給你,保證極上品,最貴的那種,待會兒我再拿給你。」
于培勛偷空對目瞪口呆的桑念竹和李亞梅擠擠眼,下一刻,他已經被等不及沖出來「迎接」的總經理拖進經理辦公室里去了。
「你怎麼現在才來?」
「你急什麼,不是說過得里昂那邊要在元旦過後才簽約的嗎?」
「是、是,你說過、你說過,可是我們也不能起步太慢呀!」
「誰說的,就是要慢一點才好,因為……啊!等等,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昂…….」作︰
一季二十億美元的合約不重要?!@
「交給泰德!」總經理忍耐地用眼神指示泰德,然後硬把于培勛拖到沙發那邊
去討論了。
泰德馬上盡責的把兩位小姐請到辦公桌前坐下,先奉上清爽芳香的紅茶,再講
教。「講問是哪位小姐要應征打工?」
「嗄?啊!是她。」李亞梅暈頭轉向的指指桑念竹,已經搞不太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了。「她叫愛麗絲.桑。」應征小小的打工人員竟然是由業務經理親自面試,這家公司是怎樣?快倒閉了嗎?
「好,那麼,桑小姐,請問你會計算機嗎?」
「會,可是……」桑念竹輕聲輕氣地說。「我沒有計算機。」她買不起。
「嗄?沒有計算機?那……」泰德往于培勛那兒瞟去一眼。「好吧!公司會提供一台計算機給你,明天請你再來一趟……」
「明天我整天都有課。」
「耶?那……」泰德蹙眉。「後天好了,後天請你再來一趟拿計算機,我會叫人教你工作內容,你在家里工作就可以了,平常時候公司會用電話和你聯……啊!對了,你有專用電話嗎?」
「沒有。」
「手機?」
「沒有。」
「哦!那……」泰德搔搔腦袋,又朝沙發那邊看了一下。「公司會提供手機給你,費用公司負責。至于薪水是周薪一百五……」
「一百七十英鎊!」某個一心二用的家伙突然橫里插進來一句-?!坐地起價?!
泰德正想抗議,總經理也不耐煩的吼過來了。
「給她兩百英鎊!這樣可以了吧,培勛?唉,拜托你專心听我說嘛!」
泰德聳聳肩。「周薪兩百英鎊,公司會直接把薪水匯進你的戶頭里。好,如果桑小姐沒有問題的話,請你把這張人事資料填寫一下。」
卅分鐘後,直達一樓的電梯里,桑念竹和李亞梅一人捧著一罐極品大吉嶺紅茶面面*覷。
這樣就成了?、周薪兩百英鎊,公司提供手機、計算機,還有年終獎金,雖然是打工,但福利仍比照正式員工,是「正式」的打工人員,而且經理還頻頻保證工作不會太多□絕對不至于佔用到她寶貴的約會時間,如果有需要,公司的法律顧問也可以免費提供她課業上的輔導。
這未免太夸張了吧?
不約而同的,兩人把異樣的視線投注在于培勛身上,後者正不耐煩地望著迅速變換的樓層數字。
首次,她們覺得于培勛不是像她們所以為的那樣平凡普通。
回到一樓接待大廳,包括松本和金相姬,等在那兒的一千同學們立刻一窩蜂涌上來。
「不會吧?你真的要在威迪生打工?」
「成了嗎?」
「威迪生不是不收兼差打工的嗎?」
「成了!成了!其它別再多問了,拜托,我快餓死了!」李亞梅嚷嚷著,到現在她都還迷迷糊糊的,哪有辦法回答其它人的問題pi何況這也不關他們的事。
「我請客,或者是……」松本大爺立刻站出來,「你要請?」他詢問的對象不問可知。
于培勛兩眉一揚,淡淡-哂。「可以啊!」「可以?」松本健懷疑地-揪眉。「告訴你,我可從來沒請他們去吃過漢堡三明治什麼的喔!我都是請他們去一流餐廳的。」
「五星級飯店也沒問題,」于培勛泰然自若地回擊。「可惜你們進不去!」
眾人一怔,然後各自往下一瞥穿的確實都很有格調,可惜沒有一個是正式服裝。
「莫理斯之屋可以進去!」某人突然大叫,眾人頻頻點頭贊同。
其實莫理斯之屋並不是餐廳,也不是飯店,而是一家專屬于年輕人的俱樂部,食物雖然不是特別好吃,但你就算穿睡衣在里頭逛也行,然而重點是那兒的花費非常昂貴,媲美……不,比五星級飯店更要昂貴,一杯礦泉水就要三英鎊了,更遑論其它。
片刻後,在往莫理斯之屋的車上,李亞梅擔心地趴在前座後背上。
「真的可以嗎?莫理斯之屋真的好貴好貴喔!」
「放心,我這趟是出差,在這兒的所有花費都可以報公帳,一毛錢都不用我出。」
原來早就打好如意算盤了!
可是……
付帳的時候怎麼辦?他有帶那麼多現金嗎?還是待會兒有人曾很丟臉的打電話四處討救兵?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干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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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威治法庭,兩點前二十分,審判尚未開始,旁听席已半滿,桑念竹和同學們就坐在左邊前面兩排,中間走道旁空了一個位置╴╴于培勛上盥洗室去了。
「你看見了沒有?」
「看見了、看見了,愛麗絲的男朋友拿黑鑽水晶卡刷卡,真是太炫了,我是第一次看到那種卡耶!」
「我也是!我也是!听說那種卡是沒有額度限制的,就算刷上一億美元也沒有問題。真是看不出來啊!原來那家伙有那種身價。」
「難怪松本灰頭土臉的溜走了,他用的卡也只不過是普通的運通金卡而已。」
竊竊私語聲自四面八方襲擊過來,桑念竹與李亞梅默默相對一眼,再同時轉望那個空位。
「你不知道?」李亞梅低問。
「我不知道。」
「你沒見他用過?」
「從來沒有。」
沉默片刻。
「他真奇怪!」李亞梅喃喃道。
「其實……」桑念竹遲疑地囁嚅道。「我沒有告訴過你,他……他帶我去過聖詹姆斯俱樂部,而且……」
「-?謄v李亞梅伸長脖子驚呼,旋見各個人都對她行注目禮,忙又縮回脖子,聲音更低了。「聖詹姆斯俱樂部?真的假的?」
桑念竹輕得幾乎看不見的點了一下頭。「而且我還看見哈里王子喔!」
「騙人!」李亞梅再次失聲驚呼,這回顧不得有沒有人對她拋衛生眼了。「本尊?」
桑念竹頷首。「我們還去看他們玩橋牌,真的好可怕,他們的賭注……」
「你們在說什麼?」于培勛突然冒出來在一旁坐下。「剛剛某人的鬼叫聲在法
院外都可以听到了。」
一瞧見他,李亞梅立刻抓過手去揪住他。
「下回你們要是再看見哈里王子,記得通知我,我馬上搭噴射機去找你們!」
于培勛怔了怔,繼而失笑,慢吞吞地把她的手送回去。
「萬聖節我帶你們去俱樂部,那天應該可以看見。」
「三苗為定!」李亞梅彈了一下響指,又問︰「你為什麼會有那種卡?」
于培勛聳聳肩。「老總替我辦的,方便我替他辦事。」
「老總?你是說威迪生總經理?」
「不,總裁。」
「總裁!」李亞梅地和桑念竹驚訝對視。「你以前用過嗎?」
「好幾次-!」
「最高刷多少?」
于培勛想了一下。「七千萬美金吧!」
兩道尖銳的抽氣聲分秒不差地同時回蕩在法庭中。
「為了簽一份四十五億美金的合約,這是必要的。」于培勛補充。
兩個女孩子仍然保持目瞪口呆的姿勢。
「做生意都要投資的嘛!」又補充。
化石型態依舊不改。
「又不是我願意的。」再補充。
僵硬狀況持續當中。
于培勛不禁白眼一翻,當作沒看見,問他自己的問題。
「今天到底是什麼強暴案?輪暴?迷奸?約會強暴?奸殺?還是……」
終于回過神來了,「是連續強暴。」桑念竹忙低聲道。「被告有多次被告的前科,但每次都因罪證不夠扎實,或者證人翻供,而且辯護律師又太厲害,以至于讓他順利月兌罪。這是第七次了,听說這次的被害人能夠指證他,也許能夠落實罪刑了。可是一想到這次的辯護律師是那位皇家大律師,又覺得結果很難講。總之,過程一定很精辨,不過對你來講可能會很無聊吧!」
「無聊?你會這麼覺得嗎?」
「當然不會,我來旁听就是要學習的啊!可是……」桑念竹輕輕嘆息。「每次旁听結束之後,我總是很沮喪,因為我沒有一次能夠確實判斷出被告到底是不是真
的有罪,也許我直覺認為是這樣,結果偏偏是那樣……」
她苦笑。「又有時候明明大家都很清楚被告有罪,但由于辯護律師實在是太厲害了,三言兩語就讓被告月兌了罪,每當這種時候我就想改變主意作檢察官,可是就算我真的作了檢察官又如何?如果找不到無懈可擊的證據,還不是要眼睜睜的讓被
告逍遙法外。
「特別是這種強暴案,明明是他有罪,卻因為他有權有勢又有錢,請得到皇家大律師來為他作辯護,他就可以逍遙法外,繼續再去糟蹋其它女孩子,一想到這里,我真是……」她咬牙。「好不甘心!」
于培勛深深凝視她片刻。
「我想他這次一定無法順利月兌罪了。」
又過了一會兒,終于開庭了,被保釋的被告出現在眾人眼前,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態,趾高氣昂地走向他的位置。在被告經過身邊時,狀似要撿不小心掉到地上的書,于培勛伸手去踫了那個家伙一下左手。
七次?
哼,不只吧!
這場審判的確精采,特別是那位皇家大律師,那犀利精湛的辯護口舌簡直今人拍案叫絕,確實教人衷心佩服,連那位原本信心十足的檢察官都被進攻得毫無招架之力,到最後,結果不出眾人意料之外
「陪審團一致決定被告無罪!」
與桑念竹極度失望表情相對的是被告勝利歡呼的高喊,他不斷高舞雙手表現他的雀躍與得意,于是于培勛又趁亂踫了他一下……右手。
「小竹,有紙跟筆嗎?」
「有啊!」桑念竹忙掏出筆跟筆記本給他。「你要做什麼?」
于培勛沒有回答,兀自撕下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幾行字,再折起來放進外套口袋里,然後把筆和筆記本交還給桑念竹。
「謝謝。」
十分鐘後,法庭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垂頭喪氣的檢察官。當他終于把氣嘆完,開始整理資料時,赫然發現不知何時資料夾里多了一張紙,一張隨手撕下來的筆記本紙,上面寫了幾行字。
請于今晚九點半到老維克劇院後面的七號公寓等候,被告必定會再次犯案,是為了「慶祝」他又順利逃過一劫,當然,也會是他的最後一次,因為屆時檢察官大人必然會以強暴現行犯逮捕他,對吧?
這一回,我相信再厲害的律師也無法替他月兌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