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所有都以無望,
不料,
一陣曙光閃現,-
的愛帶來奇跡,
讓我有重生的希望。
「老爸,我懷孕了!」喝一口牛女乃,上官佑瑩很鎮定地對正在喝咖啡吃早餐的上官爸爸報告。
噗一聲,上官爸爸立刻表演了一口噴射絕技。「你……你說什麼?別……別在吃早餐的時候開這種玩笑,小瑩,這對消化不好啊!」
上官佑瑩依然悠哉悠哉地拿起叉子吃她的荷包蛋。「我沒有開玩笑,老爸,你要做外公了。」
撲通一聲,雪茄掉進了咖啡杯里,「你……你……怎麼會有這種事?難道……難道你們沒有用嗎?」上官爸爸結結巴巴地問。
「有啊!可是……」上官佑瑩聳聳肩。「有幾次忘了買,所以……」
「所以?」上官爸爸呆呆的重復。
「所以就沒用了嘛!」上官佑瑩不耐煩地說。「老爸,先說好,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可是不打算拿掉的喔!要是你準備大發雷霆,也請先通知我一聲,我會先做好離家出走的準備。」
上官爸爸並沒有生氣,他只是又呆了好半天,而後突然跳起來跑去打電話向老婆求救。兩天後,上官媽媽就帶著上官小弟飛來紐約了。
一家七口在客廳里圍成一圈,大家都臉色不太自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最後,終於還是由上官媽媽先行發言。
「小瑩,听你爸爸說,你打算生下孩子?」
「沒錯,老媽。」上官佑瑩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上官媽媽點點頭。「那麼,你打算讓阿捷知道嗎?」
「不要!」上官佑瑩老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了。「光是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他就已經應付不來了,這個孩子會讓他更加混亂不知所措的。而且,既然已經分手了,我就不打算再和他有所糾葛,不過,等孩子懂事後,我還是會告訴孩子實情的。」
「既然如此……那麼,」上官媽媽環視所有的家人。「你們的意見呢?」
大家又面面相覷片刻。
「那個……」上官爸爸搔搔亂發。「那是我頭一個孫子吧!我好像不太希望就這樣沒了。」
「我不贊成墮胎!」上官大哥則如是說。
「我更反對墮胎!」上官二哥同意道。
「這個……墮胎好像很傷身體,還是不要比較好吧?」上官三哥也怕怕地這麼表示。
「我不反對有人叫我舅舅。」上官家的老麼好像急著做CPU升級。
上官媽媽再次點頭。「我也覺得每一條生命都有他的權利,我們沒有權利去替他決定他要不要生存下來。不過……」她蹙眉沉吟。「我們當然不會在意,但是,如果是為了孩子將來著想,私生子這個名詞總是不太好吧?」
上官佑瑩認真地想了一下。「那麼,老媽認為如何比較好?」
上官媽媽又仔細思索片刻。「我認為嘛……嗯!老大,」她轉向上官大哥。「你訂婚那麼久了,究竟打算什麼時候要結婚?」
上官大哥呆了呆,隨即領悟。「隨時都可以,老媽。」
「好,那就馬上結婚吧!先去公證,之後再慢慢籌備婚禮。」
上官佑瑩也懂了。「老媽,你的意思是說……」
「是的,把孩子先掛在你大哥名下,等孩子懂事後,你再決定要不要告訴她實情,這樣是不是比較妥當呢?」
眾人又互相對看了一下,繼而同時點頭同意。
「那就這麼決定了,但是,小瑩,學校怎麼辦?」上官媽媽又問。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明年再念大學。」上官佑瑩毅然道。「這樣就不會有人問我的孩子到哪里去了。」
「好,」上官媽媽似乎很滿意。「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問題了。」
「什麼問題?」
「老公。」
「是,老婆。」
「請問你什麼時候要戒雪茄呢?」
「-?」
七個月後,上官家多了一位可愛的小女孩,上官老麼果然升級了,但是,上官爸爸卻一下子就降級為孫女的奴隸,只要他工作完畢一回到家里,舉凡洗澡、換尿布、哄她睡覺,都由上官爸爸一肩承擔了下來。更夸張的是,當上官爸爸不得不帶隊到外地去比賽時,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和孫女告別,仿佛生離死別似的。
再三個月後,上官媽媽也帶著決定到美國來念大學的上官老麼搬到紐約來了,上官一家終於得以團圓,不必再過那種聚少離多的日子了。
「方爾捷!」
方爾捷應聲上前從輔導長手中接過來兩封信,其中一封他只瞄了一眼信封就當場唰唰撕成碎片,四散周圍的同袍們見怪不怪地繼續等待輔導長呼喚他們的名字。
這一年九個多月來,每兩天就會看到方爾捷表演一回撕紙技巧,這已經變成一椿例行公事了。起初還有人好奇地詢問,可只要被他那雙冷漠的眼神瞪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問了,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慣了。
方爾捷回到他的房間里打開信,來回看了兩遍後才收起來,之後躺在床鋪上深思。
很多人都說當兵很辛苦,其實也不一定,有些地方就輕松得很,譬如成功嶺,他又是預官排長,幾乎整天閑閑沒事干就等著退伍。所以,這些其他人都認為是白白浪費的時間,都被他拿來鍛煉身體了。
軍中沒有健身器材,只有籃球場、單杠和爬桿,不過,他還可以跑步,可以練伏地挺身、仰臥起坐,所有海軍陸戰隊做的各種體能訓練都被他拿來用在自己身上,於是,他黝黑了、他健壯結實了,不過,他還是很小心的不讓自己變成健美先生,因為……
她不喜歡。
該死!他為什麼還要想著她呢?她已經狠心離開他了,不是嗎?只不過是因為……因為……
因為他該死的溫柔!
方爾捷退伍回家了。
一進門,他毫不意外地見到家里有三個人在等候他,媽媽,洋人姨丈和洋人表哥維瑟。而且,當方媽媽去煮飯時,洋人姨丈就開口了。
「爾捷!你真的不反對我和你母親結婚?」
方爾捷冷冷地注視著姨丈。「你是要拿她當替身嗎?」
姨丈苦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不過,當然不是,你母親的長相雖然與我亡妻一模一樣,但她們的個性完全相反,我愛我亡妻的活潑開朗,也愛你母親的溫柔體貼,她們是不一樣的。」
方爾捷又深深地凝視姨丈半晌。
「那麼你會發誓愛她永遠不變嗎?」
「我發誓!」
「發誓永遠不舍棄她?」
「我發誓!」
「好,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姨丈聞言,不禁快樂的笑開了。「謝謝你。」
依然冷著臉,方爾捷一語不發的起身正待離開,維瑟卻又立刻把他抓回來了。
「請等一下。」
「又是什麼事?」
望著方爾捷表情陰郁的臉,維瑟不禁嘆息了。「真像!」
方爾捷默然無語。
維瑟和父親相覷一眼,而後小心翼翼地說︰「我听姨媽說過你的事了,所以我們想……幫你。」
方爾捷仍舊不出聲,眼神更冷漠,也沉靜得更可怕了。
「如果……如果你願意的話,」維瑟不由得越加小心了。「希望你能放棄你父親的公司和我們到美國去,我父親打算在和你母親結婚後,就把公司交給我們兩個,我相信我們應該可以一起把公司經營得很好,你認為如何?」
方爾捷還是沉默著不說話,維瑟似乎有點不知所措,片刻後,他突然掏出皮夾,打開取出一張照片給方爾捷。
「這是我弟弟菲爾。」
方爾捷原只是淡淡瞥一眼,旋即驚訝地瞪住了那張照片。
「跟你很像……不,不是很像,是幾乎一模一樣,對吧?」同方爾捷一起看著那張照片,維瑟微笑著,笑容中卻淡淡地隱藏著一份苦澀。「他像我母親,你像你母親,所以你們才會如此相像。老實說,剛見到你的照片時,我也嚇了一大跳呢!」
方爾捷終於開口了。「他呢?」
「死了。」
「死了?」
「自殺死的。」
「自殺!?」
方爾捷的姨丈突然匆匆起身,維瑟望著父親踉蹌離開的佝僂背影,不禁深深嘆息了。
「他原本是個很開朗的年輕人,就跟我母親一樣,還有一個深愛的女友,可就在他們結婚前夕,卻發現他女友得了癌癥,半年後,他女友就死了。之後,他就像你一樣變了一個人,不同的是,他怨恨的是上天為什麼要奪走他心愛的女人,而你卻是怨恨你心愛的女人離開了你。
「但是你們怨恨的模樣完全相同,看到現在的你,我就好像看到當時的菲爾,當時我們無論如何都幫不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滿懷怨恨愁郁的走向自我毀滅的道路。所以,我們希望現在能幫到你,不想看到你也那樣折磨自己。不過,你也別誤會,我們並不是拿你做他的替身,只是……想幫你。」
方爾捷開始流露出猶豫的神情。
「其實,我們會到台灣來,也是因為菲爾的死。」維瑟又說。「自從他死了之後,我們就覺得好像跟母親的聯系完全斷了似的,所以,我和父親才會特地跑到台灣來尋找母親的親人。沒想到上天卻用這種方式還給我們另一個母親和另一個弟弟,又填滿了我們家的缺憾,我們真的很感恩。所以,爾捷,讓我們成為真正的一家人吧!」
這番話似乎終於說動了方爾捷,考慮了許久之後,他終於慢慢地點下了頭,維瑟見狀,不由得欣喜不已地緊握住他的手。
「太好了,爾捷!哦!對了,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們希望你能真正成為麥薛特家的人,並且沿用菲爾的名字。菲爾是在瑞士的戒酒療養院自殺的,當時因為我們太傷心了,所以一切後事都低調處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這次父親也打算在瑞士結婚,身分也同樣在那兒變更,這樣的話,即使你使用他的名字,也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到你們有什麼不同,當然,你還是可以保留你原來的國籍和名字。不過如此一來,在你掌握公司經營權方面,就會順利多了,你要知道,麥薛特家的親戚有些是很貪婪的,對他們來講,親生子和繼子的權利應該是不一樣的。」
又思索片刻後,方爾捷再次點頭同意了。
「真的沒有人會發覺我們的不同嗎?」
維瑟苦笑。「以前或許會,但在菲爾死前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他就像你現在這樣憤世嫉俗,絕對不會有人發覺有什麼兩樣的。」
「那你們的親戚呢?」
「老實說,我們很少往來,不過都一樣,他們記得的也是菲爾死前一年的情況,以及他後來到瑞士去戒酒兼療養身體的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美國了。我想,這正是他們所期望的,他們希望菲爾最好都不要回美國,這樣他們才有機會插足麥氏的經營權,所以,父親才會故意不告訴他們菲爾死亡的消息。」
「既然你們如此有把握,那就這樣吧!」
是的,就這樣把以前的一切全都舍棄了吧!
或者是……
想要更接近她?
一打開門,不過一眼,方爾捷就後悔開門了。
「你來干什麼?」
「爾捷,你怎麼這麼說?听說你退伍了,我特地來見你的呀!」依然是那樣柔柔弱弱、縴縴細細的模樣,鄭曉芬炫然欲涕地瞅著方爾捷,仿佛隨時都可能會崩潰瓦解成一堆破銅爛鐵似的。
「請不要叫我的名字,很惡心!」方爾捷冷冷地斜睨著她。「也請不要再來找我,煩死人了!」
紅唇瞬間蒼白了,「爾捷,你不要這樣,我……我愛你呀!我一直一直好愛你,你知道的不是嗎?」鄭曉芬哀怨地道。
「是嗎?」方爾捷冷哼。「可是我討厭你!」
淚珠兒終於滾下來了,「不,不要這樣說,爾捷,我知道你很溫柔,你不會討厭任何人的。」鄭曉芬抖著嗓音低喃。
「是,我很溫柔,」方爾捷嗤然諷笑,「而你就是利用了我的溫柔,成功的讓我自己逼走了我真正深愛的女人,」滿含怨慰的雙眼鄙夷地落在鄭曉芬嬌柔的臉上。「現在你該滿意了吧?如果你滿意的話,就請你滾蛋,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鄭曉芬驀地掩臉哀泣。「不,爾捷,不要這樣說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真的太愛你了,我不能沒有你,求求你,爾捷,接受我吧!我絕不會變心,也不會離開你的!」
「接受你?」方爾捷嘲弄地哈了一聲。「就算這世上只剩下你一個女人,我也不會要你!」聲落,他退後一步便待關上門。
沒想到鄭曉芬竟然撲前跪下,並抱住了他的大腿痛哭。「不,不要這樣,爾捷,求求你,我愛你,不要這樣對我啊!你以前都很心疼我的呀!你總是那麼溫柔地呵護我、安慰我,我知道你心里不是沒有我的,我知道、我知道!」
「狗屁!」方爾捷破口怒罵。「要不是你父母求我,我才懶得理你,你真以為我對你好?告訴你,我恨透了你的軟弱,也恨透了你的淚水,更恨透了你的要死要活,我恨不得永遠都再也見不到你!」
「不,不!」鄭曉芬猛搖著腦袋。「你心里有我的,我知道!你現在說的只是氣話,你氣我逼走了你的女朋友,但是爾捷,你要明白,你只能選擇一個呀!而你總是選擇了我,不是嗎?你每次每次都選擇了我,不是嗎?這表示在你心底,我的分量重於你的女朋友,不是嗎?」
一提起當時的錯誤選擇,方爾捷的心就越加繃緊了,「是的,我選了你,因為我做了荒謬的決定,我根本不該選你的,我為什麼要選你?為什麼?」他咬牙切齒地低吼。「因為你父母跪著求我,一次又一次的下跪,一次又一次的哀求,所以我只能選擇你……不、是選擇你的父母,我從來沒有選擇過你,你听清楚了沒有?我、從、來、沒、有、選、擇、過、你!」
「不,是你選擇了我!」鄭曉芬卻依然一廂情願地為自己的愛找出路。「所以,我才會知道你心里有我,所以,這兩年來我都乖乖的等著你,兩天一封信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始終沒變,也提醒你我一直在等待你回來團聚。從今以後,我會比以前更愛你,而你也會比以前更溫柔地呵護我、憐惜我,我……」
「你少在那里作你的春秋大夢了!」方爾捷彎身想要扭開她的手。「放開我,不要再纏著我了,放開我!」
鄭曉芬卻抱得更緊了。「不,我不放,我死也不放!」
眸中寒芒一閃,「好,那你就去死吧!」方爾捷正待用腳踹開她,驀地,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阻止了他。
「爾捷。」
方爾捷回頭一看,是維瑟正對他輕輕搖頭,姨丈也在他身邊,卻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冷眼旁觀。
「可是……」
維瑟拍拍他的肩。「我來吧!」
「你?」
「怎麼,」維瑟滑稽地揚了揚眉。「我的國語不夠標準?我可是很認真的學過呢!」
方爾捷哭笑不得。「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維瑟又拍拍他的肩。「相信我,嗯?」
方爾捷嘆了口氣。「好吧!」
只見維瑟蹲去對鄭曉芬低聲說了句什麼,鄭曉芬立刻搖頭說「不」,維瑟又說了好幾句,鄭曉芬似乎開始猶豫了,於是,維瑟便繼續說下去,說到後來,鄭曉芬果真放開手了,維瑟便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來。
「我先送你回去吧!」
「小心換你被她纏住啊!」方爾捷嘲諷的聲音從後面追上去。
維瑟回眸瞪他一眼,隨即又俯首對鄭曉芬安慰了一句,邊忙著招手喚計程車,片刻後,方爾捷望著遠去的計程車輕輕念了一句。
「我恨他!」
「誰?」他背後的人也輕輕地問。
是鄭曉芬?
還是上官佑瑩?
不,是他自己!
正在房里整理打包的方爾捷,眼角突然瞄到維瑟偷偷模模地自行開門溜了進來,他正待開口詢問,維瑟卻搶先在唇上比著食指噓了一聲,然後來在他身邊低聲警告他。
「別出聲,那位鄭小姐的父母來了,我告訴他們你不在,讓父親和姨媽去應付他們,你千萬別穿幫啊!」
方爾捷皺眉。「我媽行嗎?」
「放心,」維瑟轉著腦袋尋找空位坐。「一定要姨媽出面,但我父親會替她應付的。」
方爾捷轉身把床上的雜物掃到地上。「哪!要坐坐這兒。」
「謝了。」維瑟笑嘻嘻地跳上床盤膝坐著。
方爾捷懷疑地斜睨著他。「你好像很高興。」
「是嗎?」維瑟聳聳肩。「也許吧!一旦習慣了有兄弟之後再失去,總學得生命中少了些什麼,可是,現在好像又找回來了,唔……怎麼說呢?中文應該是說失而復得吧?」
方爾捷蹲跪在地上,開始把一些書籍裝箱。「別忘了,我可不是他喔!」
「我知道,」維瑟指指那一大堆書。「菲爾就不喜歡念書,他的社區大學是勉強念完的;而且,他喜歡吃肉類,幾乎不吃蔬菜,但你卻恰好相反,他喜歡听重金屬,你喜歡听古典音樂,嗯……其實,你和菲爾就跟母親和姨媽一樣,只有長相一樣,個性卻完全相反,我怎麼可能會把你錯當成是他呢?」
他拿起一片CD來看看上面的曲目。「我說的是有兄弟的感覺真的很好,你是獨生子,也許不太能理解,但菲爾死去後,我頭一次體會到寂寞的感覺,雖然我們不是常常膩在一起,甚至有時候兩、三個月才見一次面,然而,每次一想到父親只剩下我一個孩子,我就覺得很寂寞。」
「我的確不太了解,」方爾捷淡淡地道︰「我從小就是一個人,所以也沒什麼特別感觸。」
維瑟凝視著他的側面片刻。
「爾捷。」
「嗯?」
「你會去找她嗎?」
忙著收拾的手停了一下。
「不會。」
「為什麼?」
「是她離開我的。」
「但你還愛她呀!而且,還愛得這麼深,你……」
正要進箱的書本突然轉個彎飛向維瑟身後的牆壁上,砰的一聲嚇了維瑟一大跳。
「我警告你,維瑟,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她了!」
維瑟眨了眨眼。「好,我不提,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
「你絕對不能跟菲爾一樣,我不想再嘗受一次失去兄弟的滋味了。」
「……我答應你。」
一個月後,麥氏公司的總裁在瑞士與上官媽媽舉行隱密婚禮,方爾捷也正式進入麥薛特家族,成為菲爾-麥薛特了。
兩年後——
「楊克,現在情況如何?」
「報告總裁,副總裁很聰明、很能干,也很有氣勢,一切他都掌控得很好,我相信從業績和年度報告上,總裁就能了解副總裁的能力了。」
這是楊克每月一次例行的電話報告,報告對象是總裁維瑟,內容是副總裁菲爾的近況。
維瑟先狠狠地嘆了一大聲給楊克听,然後才以忍耐的口氣說︰「楊克,我早就不擔心菲爾的能力了,就算我把總裁位置讓給他,他也不會皺皺眉頭。我想要知道的是,他工作之餘的私人情況,他還在喝酒嗎?」
「未曾停過。」
「是嗎?唉!真是令人擔心哪!他這樣折磨自己又有什麼用呢?為什麼不干脆去找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哪里。」
「這……總裁,恐怕我不太了解您在說什麼。」
「廢話,我又不是對你說的!」
「哦!那麼,總裁,請問您還想知道些什麼?」
「有什麼異常狀況嗎?」
「沒有。」
「好吧!如果有任何異常狀況的話,立刻通知我。」
「是,總裁。」
「我是說私人方面。」
「明白了,總裁。」
「總裁,是我,楊克。」
「楊克!?」維瑟的聲音立刻緊張起來,因為這是非例行報告時間。「菲爾出了什麼事嗎?」
「可以算是,也可以算不是。」
「楊克,我警告你!」
「是,總裁。這是有關麥氏和諾林的合約……」
維瑟呆了呆,隨即怒吼,「楊克,你是想讓我立刻坐飛機過去殺了你嗎?我告訴過你我不想知道那些沒用的事,我擔心的是菲爾的精神狀況,你竟然還敢挑這種時間……」
「總裁,請你先听我說完好嗎?」
維瑟忍耐地吞了口氣。「好,你說!」
「總裁,麥氏和諾林的合約一向是由業務部處理,之後才呈交副總裁簽名,可是這一回,當副總裁一看到對方的業務代表名單時,他竟然決定要親自處理這份合約……」
「咦?真的?」維瑟的興趣來了。「之後呢?」
「開會時我也在場,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副總裁是如何故意刁難對方,又把合約訂定門檻調到最極限……」
「哦?」
「最後,對方的業務代表似乎很生氣了,就跳起來拍桌大罵。總裁,對方說的話很奇怪。」
「他說什麼?」
「總裁,是她。」
「她?是女人?」維瑟更興奮了。「快,快告訴我她說什麼?」
「她說︰『見鬼的混蛋,你到底想怎麼樣嘛你?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呀!以前你好溫柔好溫柔,也很好講話的呀!』」
維瑟想了想。「告訴我,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總裁,她是東方人,名叫上官佑瑩。」
「是她!」維瑟激動得跳起來在辦公桌前走來走去。「快,再告訴我之後呢?」
「之後副總裁說她是認錯人了,那位上官小姐似乎很困惑……」楊克仔細的把他們後來的對話和反應詳盡的告訴維瑟。「這就是那天開會的狀況。」
維瑟早已站定了腳,一臉又興奮又深思的表情。「沒錯,他的確還愛著她,不過……唔唔……看來我得伸手幫他們一下比較好……嗯……楊克?」
「是,總裁。」
「從今天開始,這支電話你專用,只要是有關於那位上官小姐的事,你就必須隨時向我報告,譬如他們說些什麼、態度和反應如何等等,半夜打給我也行,如果可以的話,錄音給我最好。」
「錄音?」楊克不可思議地看了一下電話。「總裁!副總裁要是知道的話,他會先殺了我的!」
「好吧!那不用錄音,可是你一定要記清楚一點,別漏了重點,知道嗎?」
「是,總裁。」
「楊克,這件事要是成功了,我一定叫菲爾幫你加薪!」
「謝謝,不過……什麼事?」
「呃……你先不用知道,反正按照我的吩咐做就對了!」
「是,總裁。」
一放下電話,維瑟馬上按鍵叫秘書進來。
「總裁,請問有什麼吩咐?」
「替我安排一下,我要在最快的時間里到西雅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