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武美一口氣沖到鐘克允房里,將他的公事包放到門邊的矮幾上,然後動作不曾稍停的又跑進房間里的浴室,先將浴缸刷過一回,之後才開始放熱水。
她的工作是負責照顧老太爺,老太爺不是太難招呼的老人,給她很大的休息空間,不過領薪水不做事會讓她有小小的內疚感,因此大多空閑時間,她會盡量幫忙家里其他的僕人分擔工作。
她知道打掃二樓房間的桂姐最近膝蓋不舒服,所以大少爺的房間這幾天大多由她負責搞定,她也因此模清了大少爺房間的路線,完全沒有浪費任何時間。
即使現在是她的休息時間,她也不會有所怨言,反而為了能幫大少爺做點事而特別開心,雖然不能報答大少爺的恩情于千萬分之一,可是只要她能幫上一點忙,她都非常樂意去做。
鐘克允隨後回到房間,一進門就見她由浴室里走出來,他心口一蕩,別扭的轉開臉。
「水放好了?」他問道,聲音竟吊詭的沙啞。
「嗯!」她點頭,靠過去俐落的為他月兌下西裝。「水溫適中,泡一下可以消除疲累。」
她將鐘克允的西裝掛在手臂上,轉身想走到衣架掛好西裝,誰知才一轉身,他隨即掃住她的手腕,教她驚訝的回過身。「大少爺?」
鐘克允神色復雜地凝著她,久到她以為他就這樣睜著眼睡著,他才低啞的開口︰「為什麼等我到這麼晚?」
他甚至可能今晚仍留在公司不回家,難不成她要等到天亮?真是笨死了!
「呃……沒有啦!其實是我睡不著,才跑到花圃去散散心。」她的臉紅了紅,差點忍不住說出自己其實是為了等他。
「是嗎?」說不出所以然的,她的回答讓他有點失望。「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這個男人到底想說什麼?為什麼欲言又止的不說清楚?
而且他有錢有勢,有那麼大的事業和這麼大的家,為什麼他的背影卻顯得這麼孤獨?
好像從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她就有這樣的感覺。
她不明白太少爺為何會感到孤獨,但看他這樣,她心里好難受。
這是她愛的男人啊!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撫平他眉間深深的摺痕?
「……你干麼?」感覺一雙軟軟的手臂由身後環抱住自己的腰,鐘克允幾乎僵化成石。
游武美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她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竟伸手抱住他一一天啊!她差點被自己的大膽嚇死!
可既然做了,她就不想後晦,就算是飛蛾撲火也好,她只想放縱自己給他溫暖。
「我……我可以留下來嗎?」不給自己後悔的機會,她怯怯的顫聲低語。
「你這是做什麼?為了我幫你的補償嗎?」鐘克允震驚得無以復加,他僵直身軀,震怒的對著身後的游武美低吼「你以為我是會為了那麼點小事,向你索取報償的男人?」
「不是,不是的。」她貼靠著他寬厚的背,眼眶沒來由的發燙。「是因為我……我喜歡大少爺,所以……所以……」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完整,畢竟她還是第一次如此剖析自己的感情。
是的,她不僅自以為是的想撫去他的孤獨,更重要的是她喜歡這個男人,所以不管大少爺怎麼看她,不知羞恥也好、僭越本分也罷,無論如何今夜她都不想一個人獨處。
「你一一」他知道自己該拒絕她的,可是她嬌軟的手臂正抱著他,他甚至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呼吸,心跳。
她甚至說了喜歡他?
天啊!他不曉得自己該如何回應她,天知道情感是他最脆弱且陌生的區塊啊!
「是我讓大少爺為難了,可是拜托你別趕我走好嗎?」她貪心的想汲取他的溫暖,一夜就好。
「……你會後悔的。」他抬起手臂想拉開她,可抬起的手卻怎麼都無法狠心將她拉開,反而覆上她的手,在她軟女敕的肌膚上輕輕摩挲。
她真的那麼喜歡他嗎?面對她的表白,他的心跳快得幾乎等同于在高速公路上翻車的速度差不多,除了興奮,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雖然也有其他女人曾試圖這麼做過,但他還記得自己根本不為所動︰可是一旦對象換成了她,他不僅無法將她推開,甚至還有點沾沾自喜……
「不會,絕對不會。」他的撫觸令她感到溫暖,她緊貼著他的背,在他身後輕顫並再三保證自己絕不後悔。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死纏著你的,就一晚好嗎?」
她沒敢奢望自己的感情能有所回報,但祈求上蒼給她一次擁有大少爺的機會,只要一次就好,之後她會將感情深埋在心底,絕不造成他任何困擾。
「我沒有佔你便宜的意思。」他暗嘆,沒理由的輕易相信她沒那樣陰沉的心機;輕輕拉開她的手,他轉身面對她,以指抬起她的下顎,神色復雜地凝著她水注注的眼瞳。
擁抱她能解除她加諸在自己身上的魔咒嗎?倘若可以,就讓他自私的利用她的清感吧!
他的眼閃過一抹復雜,為自己的自私感到可恥,輕觸她臉頰的手卻舍不得放開。
他不想放開她了,卻又害怕自己這麼做會讓她瞧不起,誤以為自己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反倒讓她看輕;兩股勢力在他心頭交戰拉扯,幾乎要將他撕裂成兩半。
「我知道,是我強求的。」她咬唇低泣。
「不準這麼說。」以指撬開她緊咬的牙關,他微微低下頭靠近她。「武美」
「嗯?」鼻端嗅到好聞的男性氣息,直到此刻她才察覺自己大膽過了頭,心跳不由自主的快速躍動。
他不再開口說話,因為他的唇己然貼上她的,輕輕摩搓。
「大少爺。」她雙腿一陣虛軟,小手顫抖的貼上他結實的胸膛。
大少爺在吻她嗎?她的腦袋糊成一團,整個人輕飄飄的幾乎要飄起來了。
「叫我克允。」想听她叫喚自己的聲音,他的雙臂環飽住她的縴腰,毫不考慮的下達指令。
「可是」那不是主僕不分了嗎?她怎麼可以直呼他的名?
「你敢不听我的話?」他微蹙眉心,張口輕咬她的下唇。
「呃……」她吃痛輕呼,委屈的紅了眼眶。「不敢,你說什麼我都听,絕對听從你的吩咐。」
「嗯哼,然後呢?」該死的,千萬別又哭了。
「克、克允。」她欲語還羞的輕喊,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
「再叫一次。」他喜歡這個音律,頭一次這麼開心被人這樣叫喚。
「克允……唔!」
不再只是輕輕踫觸,鐘克允貪婪的吞噬她的紅唇,舌尖以絕對強勢之姿侵入她的檀口,縱清吸吮她口中的甜蜜。
這個吻熱力十足,完全沒有經驗的游武美被吻得暈頭轉向,所有理智全部月兌離她的掌控,連自己虛軟的腿隨著他移動都不自覺,直到後膝抵住床沿,整個人失衡地跌進身後的大床,她才愕然的驚呼出聲。
咦咦咦?她什麼時候被移到床上了?
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的情景,她全身不由自主的燥熱了起來。
鐘克允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將她的無措盡收眼底。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光是意識到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全身的血液便控制不住的在體內翻騰,更遑論親眼目睹;他努力壓抑著想不顧一切撲上去將她壓在身下的沖動,硬是強迫自己再給她一次考慮的機會。
「我丑話說在前頭,不論你作了什麼決定,你在鐘家的身份地位都不會因此而改變。」
沒錯,他不能否認自己和她之間有股強烈的吸引力,但只要擁抱過她,這莫名其妙的吸引力應該就會消失一一應該會吧?那麼從此他就可以再做回他所熟悉的鐘克允,冷靜、果斷的自己,一定可以。
「我知道。」她的眸黯了黯,心里冒出小小的感傷。
她都如此保證自己不會纏著他了,他還是懷疑她的居心嗎?雖然她能理解他自我保護的心理,卻不免感到些許受傷。
「即使如此,你也不後晦嗎?」他將手伸進褲袋,壓抑地握緊拳頭。
「嗯。」她望著他,堅定的點了點頭。「即使如此,我也絕不後悔。」
是她自己強求的,現在哪有反悔的道理?就算害羞,就算不知所措,說什麼都得堅持下去。
再沒什麼比她的堅持更令他痛苦的了,他眯了眯眼,不發一語的開始動手扯開自己的上衣。
「大少爺」他的動作有點粗魯,好像在生悶氣似的,她微微瑟縮了下,不自覺的蜷著身子往後挪。「你生氣了嗎?」
「我剛才怎麼說的?不要叫我大少爺!」他丟開月兌下的上衣,果著上身爬上床,輕易地攫住她的腳踝。
是,他是生氣,氣惱她不懂得珍視自己的身體,更氣惱自己無法拒絕她的誘惑,這一切全該死的令他發火!
為此她必須付出代價,由他親自執行懲罰,非得好好地欺負她不可!
「對不起。」她抖顫了下,感覺他的體溫順著自己的腳踝往上爬,迅速遍及她的全身。
「要我說幾次你才听得進去?」他懊惱的擰起眉心,用力將她拉往自己身下。
「別再說什麼謝謝、對不起,我不想再听到那幾個字。’,
「我……」大少爺是怎麼了?他到底在生什麼氣?整個人好像變成另一個人似的,教她無所適從。
「武美……」宛如般輕喊著她的名,火熱的眼緊鎖著她秀氣的容顏,他的身體緊貼著她的,大掌撫上她的縴頸,拇指輕壓她的鎖骨。
「來不及了,你惜過最後的反悔機會,今晚我不可能放你回去了。」
她沒有想回房去,一點都沒有。武美抖顫著唇,分不清白己的顫抖是來自恐懼他的怒意,還是過于期待他的踫觸……
見她欲語還休的凝著自己,鐘克允最後一絲自制力終告用罄,倏地以自己壯碩的胸臉壓上她,凝盼她的黑瞳跳動著簇簇火光。
游武美勇敢地瞅著他深退漂亮的眼瞳,無辜地眨了眨眼,根本不敢細數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再這麼亂七八糟的跳下去,她會不會心跳失速而亡?
俯,鐘克允在她額頭、頰上落下無數輕柔的吻花,最後落在她誘人的紅唇上,羞得她的粉頰染上緋紅,接著他以舌尖挑開她微合的唇辦,在她整齊的貝齒上滑了一圈,舌頭堂而皇之地闖進她濕潤的口腔,似輕狂似霸道地
掠奪她口中芳郁的蜜津。
游武美緊張的閉著雙眼,感受他的舌在自己口中游移、舌忝吮,一股莫名的熱氣沖上頭頂,她不安地蜷起腳趾頭,雙手像自有意識般抱住他的脖子,舌尖怯怯的回應著他的,並感覺自己像塊融化中的女乃油,逐漸融化在他的唇舌之下……
大掌滑進她微敞的領口,順著她細女敕的肌膚,略粗的掌心罩上她豐腆的圓潤,忽重忽輕的揉搓。
「唔……」這是什麼感覺?她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得更快了,不自覺的輕吟出聲。
耳里接收到她嬌軟的申吟,鐘克允微微勾起嘴角,濕滑的唇舌開始往下攻擊,當進攻的路線受阻,他終于難耐的抬起上身,以折磨人的緩漫速度,慢條斯理的掀起她的上衣,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褪去她的裙,直到她身上只剩下貼身的內衣褲……
眼前的美景,令他重重的喘了口氣。
游武美不安的扭了下小蠻腰,下意識並攏雙腿,在他灼熱的視線掃射之下,她全身莫名的火熱起來,不禁伸出小舌舌忝舐自己千燥的紅唇……
沒有人注意浴室里的熱水己然轉涼,房里,春意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