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美,你今天想去哪里?」香車載美人,汪凱博邊開車邊伸手探向游武美,意圖握她軟女敕小手。
「隨便。」武美沒讓他得逞,反倒將他的手移往排檔桿上方,讓他的手握住排檔桿。
她對大少爺說謊了,她其實沒有要回新竹探望父母,更不可能帶汪凱博回家和爸媽見面,因為她對汪凱博一點感覺都沒有。
見面兩、三次,每次約出門都想踫她,如此輕浮的男人別說心動了,她忙著逃躲都來不及,只要他稍微靠近一點都讓她感到反胃。
錯就錯在是她主動答應交往,敦厚的個陛讓她不敢也不好意思老是拒絕與他出游,況且他還是二少爺旗下的男模,為了不讓二少爺為難,她勉強跟他出來兩、三次,才知道沖動和逞強帶給自己什麼樣的麻煩,她真是恨死自己了。
「隨便就是隨我的意思嘍?」她的排斥並沒有讓汪凱博收手,他再次把手移向她的膝蓋。
他對自己的外型太過自信,自認沒有女人逃得過他男性的魅力,自以為是的認定武美只是欲拒還迎一一太多女人用過這一套,她們玩不累,他還嫌膩呢!
不過武美和那些女人不同,她是唯一一個曾拒絕跟他交往的女人,所以他不介意陪她玩一玩;只要她玩過更「刺激」的,相信她很快就會知道欲拒還迎太過矯情,像他們這樣的成年人是不玩這一套的。
游武美蹙起眉心,他輕佻的語氣讓她心生不安。
「我們就去故宮看看吧。」一想到自己和他待在同一個密閉的車廂內,這情況對她太不利,她盡量讓自己靠著車窗坐,並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故宮。
「呃,還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那種地方有什麼好看的?都是一些老掉牙的古董,沉悶得要死,一點樂趣都沒有。
「我來台北好幾年了,都沒機會上故宮,我想去看看。」那才是有人文氣息的場所,她堅持不改初衷。
「喔。」她毫不遲疑的態度甚是堅決,汪凱博只好無奈的將車朝故宮開去。
這女人還真像故宮里的古董,跟他出來連手都不給踫,這樣他要等到哪時才能一親芳澤?
這麼無趣的女人,依他看玩過就可以扔了,像她這種清粥小萊嘗嘗鮮就好,根本不需太認真,若不是她太聖女貞德,讓他什麼甜頭都吃不到,他才懶得花時間跟她耗。
想來想去,他還是比較喜歡身材火辣、長相妖嬌又懂情趣的女人,玩起來才會特別帶勁!
百無聊賴的陪著武美踏上故宮驚人的石階,買了票入內參觀,汪凱博少得可憐的耐心己告罄,逛不到一個小時就哈欠連連,裝模作樣的在武美耳邊直嘆氣。
「你累了就先坐下休息,我自己往前逛就可以了。」武美決定讓他自由活動。
雖然她對汪凱博毫不心動,卻也無心惡整他,畢竟當初是自己把他拖進這渾水里,他根本是無辜的。
「不要啦,我們回去了好不好?」江凱傅撒嬌的靠過去用身體黏她,不意她一個閃身,輕易就讓他撲空。
可惡!這該死的女人,自以為高尚聖潔!等到手的時候,他非得要撕爛她聖潔的假面,好好的修理她,哼!
游武美暗嘆,這男人果然跟她完全合不來啊!
展區太過安靜,不是個適合談論事情的地方,游武美安靜的隨著汪凱博走到外面,沿途汪凱博還刻意說笑話逗她,而她只是虛應的點頭淺笑。
在快走到停車處時,她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汪先生,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
她曾為自己的自私反省過無數次,也曾企圖說服自己接受他,但如此明顯不同性格的兩人硬要湊在一起實在太勉強,只會成為絕對的惜誤,還是早早說清楚比較好。
「什麼?」汪凱博愣了下,似乎完全沒料到她會是先提分手的一方。
「我本來以為或許我們會來電,可是事實證明實在太勉強。」空曠的廣場吹拂著強勁的風,讓她的長發隨風飄逸。
「為了不造成未來的困擾,我們分手吧。」
「你在說什麼鬼話?」汪凱博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下一刻火大的低咒出聲。
「說要交往的是你,現在要分手的也是你,你當我是什麼?玩過就丟的玩具,還是任你搓圓捏扁的泥巴?」
「對不起。」現在除了對不起,她也只能說對不起了。
「少來裝無辜這一套。」汪凱博的表清變得猙獰,俊俏的臉龐頓時化為惡鬼修羅,沿帽血絲地攫住她的手。
「對不起三個字值多少錢?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陪老子上賓館,我還可以考慮原諒你。」
「別這樣!你放開我!」游武美嚇壞了,她沒想到汪凱博打的是這樣下流的主意。「我從沒打算跟你發展成那樣的關系,你不要誤會了。」
「從沒打算?意思就是你一開始就打算耍著我玩了是不?」汪凱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扯著她手腕的力氣也越來越大。「世上沒那麼便宜的事,你以為我會這麼簡早就放過你嗚?告訴你,一向只有我甩女人,還輪不到你來甩我!」
他用力拉著她往停車處拖去,游武美驚駭得幾乎發不出聲音。
完蛋了!她從來沒想過汪凱博會是傳說中的那種「恐怖情人」,現在在附近走動的人很稀少,再加上他的企圖又那麼明顯,難不成她在今天就要遭遇不測了?
「汪、汪先生,請你看在二少爺的面子上,放開我好嗎?」她開始采哀兵策略,祈求他手下留清。
「少拿鐘克強來壓我!」他可不是被嚇大的,雖講鐘克強在服裝界還算個咖,不過憑他的「姿色」,不論哪個模特兒經紀公司都會搶著要,他根本不把鐘克強放在眼里。
「不管如何,老子今天都要把你給上了,走快點!」
粗俗恐怖的言詞嚇得游武美雙腿發軟,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際,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說說笑笑的迎面而來。
「救、救我!救命啊!」再沒任何選擇的余地,她扯開喉嚨對著那幾個年輕人求救。
那些人很快便發現她的異樣,遲疑了下後拔開腳步朝她跑來。
「可惡!該死的賤女人!」汪凱博雙日圓瞠,惱火的舉起手掌,用力甩向她軟女敕的臉頰,立即讓她的臉浮出明顯的五爪印。
「喂!你怎麼打人!」年輕人陸續在他們身邊聚集,其中一個理著小平頭的大學生出聲喝阻。「快放開這位小姐!」
「你們太閑了是不是?我們情侶吵架,關你們屁事?」汪凱博氣紅了眼,一點都不在乎對方人數多寡,大刺刺的朝小平頭嗆聲。
「小姐,他說的是真的嗎?」小平頭蹙起眉心,似乎在考慮該不該介入人家的感情事?
「不是、不是!求求你們救我!」游武美急得又踢又咬,卻怎麼都甩不開汪凱博的箝制。
「這位先生,我們是不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不過你要是不放開這位小姐,我們恐怕得報警,請你們到警局里解釋了。」小平頭路見不平,雖不是很明白他們之間的糾葛,但打人就是不對,他決定拔刀相勸。
到警局就麻煩了,到時媒體一報導,他的模特兒生涯鐵定報銷。
「可惡!」汪凱博氣惱的狠推游武美一把,瞬間令她跌飛出去。「你們幾個給我小心點!」他撂下話,迅速跑上車快速逃逸。
「小姐,你有沒有怎麼樣?」大男孩們紛紛朝游武美靠去,小平頭好心的將她扶起。
「沒事,謝謝,謝謝你們!」游武美手肘、膝蓋全是擦傷,臉上還有著鮮明的巴掌印,可憐兮兮的不斷向年輕人道謝。
「我有記下車號,需不需要我們幫你報警?」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問道。
「不,你們為我做的夠多了,真的很謝謝你們。」她搖頭,不願再和汪凱博有所牽扯。
小平頭看了看她身上的傷,忍不住又問;「那,還是我們送你去醫院?」
「我自己會處理,謝謝。」
在不斷的道謝聲中,這些年輕人才相諧離去,游武美全身虛月兌地坐在紅磚道上,眼淚不听話的落下。
都怪她太自私,老天爺才會這樣懲罰她,雖然汪凱博居心不良,但她自己也有錯,實在沒立場責怪他;好在有那些好心人救了她,不然她實在不敢想像自己會落到什麼恐怖的境地。
她在紅磚道上坐了好一會兒,等到力氣慢慢恢復後,她狠狽的踉蹌站起,這才發現自己又遇上新的麻煩。
這里,該怎麼搭車回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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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克允滿臉肅殺的操控著方向盤,車廂里像塞進一整塊密不透風的愛玉凍,沉悶得讓人幾近昏厥。
游武美一聲不吭的坐在副駕駛座,全身的擦傷叫囂著疼痛,她卻連動都沒敢動一下。
她太沒用了,到最後還是要找大少爺求助,請他到故宮來接她。
她很感謝大少爺二話不說的趕來,只是他看起來好生氣、好生氣,害她連聲道謝都不敢說出口,就這樣一路沉悶的回到鐘家。
待鐘克允停好車,她伸手想解開安全帶,可稍一動作,手上的擦傷就痛得幾乎令她掉淚,她咬緊牙關想再試一次,不意一雙大掌探了過來,輕易為她解開安全帶。
「你給我乖乖坐好!」
她抬起頭正想道謝,誰知道鐘克允狠瞪她一眼,凶狠的丟下話後就先行拉開車門下車,教她心情急速沮喪,眼眶立即紅了起來。
明明是那麼愛他,卻總是不斷的熱鬧他,游武美,你簡直沒用到極點!她在心頭暗罵著自己。
身邊的車門霍地被拉了開來,鐘克允不由分說的將她攔腰抱起,動作很大,卻小心的避開她的傷口,害她感動得兩眼一泡淚。
「大少爺,我……」可以自己走。
「閉嘴!」
她剛一開口,馬上被鐘克允的惡聲惡氣給打斷,她咬了咬下唇,怨嘆自己就是提不起勇氣與他對抗。
原以為屋里會有一大堆等著看好戲的同事,游武美強打起精神,準備接受大家的奚落,沒想到偌大的客廳里空無一人,安靜得仿佛連只螞蟻都設有。
這是怎麼回事?大家都跑到哪兒去了?
游武美驚訝不己,可也暗自慶幸大伙兒都不在,恰好讓她避過所有人同情的眼光,堪稱不幸中的大幸。
鐘克允抱著她上了二樓,腳步不曾猶豫,直接越過她的房門前行,再度嚇了游武美一大跳。
「大少爺,我的……」房間走過頭了耶!
「閉嘴。」同樣的兩個字,再次成功的讓武美閉上嘴巴。
鐘克分粗魯的踢開自己的房門,進去後反腳後踢,輕易的關上房門,然後大步踱到床邊,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到床上,臉色依舊鐵青。
為什麼?為什麼大少爺要抱她來這個房間?身下柔軟的觸感,輕易勾起腦子里深層的記憶,她頓時赮紅了臉,心跳直逼一百八!
噢不!她下定決心遠離大少爺,只能謹守本分維系主僕間的分際,可現下只因為這張床,就輕易讓她無法自制地回想起那一夜?
鐘克允消失一會兒後又突然出現,手上多出一個醫藥箱,他走到床邊單膝跪下,驚得游武美差點沒從床上跳起。
「大少爺,你你你……」男兒膝下有黃金耶,他怎能跪得這麼隨便?
「閉嘴。」他不厭其煩的再度重復下達命令。
游武美僵了僵,橫豎身體一動就痛,除了乖乖躺好,她還能怎麼著?
她咬著下唇,眼楮盯著天花板,隨著傷口沾上消毒水的刺痛,她的淚沿著眼角滑落……
「痛嗎?」鐘克允低沉的嗓音響起,壓抑且極度溫柔。
她搖頭,喉嚨像鯁著魚骨,發不出任何聲響。
「不痛為什麼哭?」他將使用過的消毒棉花丟棄,在傷口上涂抹微涼的藥膏,然後以干淨的紗布包扎。
她沒辦法開口,閉上眼,卻阻止不了源源不斷溢出眼角的水液。
不要對她那麼好,那會讓她變得貪心,會讓她更難割舍對他的情感,那比殺了她還要痛苫!
「很痛吧?」處理好她手肘和膝上的擦傷,他起身坐到床沿,低頭審視她的臉頰,伸手輕觸她臉上的巴掌紅痕。
「不」終于,她找到自己的聲音,感受到他指尖的溫度,害她的淚掉得更凶。
「不痛,一點都不痛。」
「騙子。」真是個倔強又愛逞強的女人。
臉都腫了還說不痛?分明是天大的謊言,連幼稚園的小孩都不會相信。
不過他也沒資格數落她的不是,若不是克強拆穿了他的感情,恐泊到現在他還以為自己是生了怪病,一種對她免疫力失調的怪病。
說來他還真愚蠢,越是在乎她卻越是逃避,以為不再踫她、接觸她,自己就能全身而退,結果只證明了自己是個不敢愛的膽小鬼,明明愛了,卻連說愛的勇氣都提不起。
「真的。」欺騙別人時得先騙倒自己,這樣才能取得對方的信任,她堅定的自我催眠,不讓他為自己操半點心。
「張開眼楮。」眼楮是全身上下最誠實的器官,也是最難隱藏情緒的部位,他以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命令道。
她搖頭,不肯再輕易接受他下達的指令。
「是不敢看我?還是擔心自己泄漏真實的清緒?」凝著她緊閉的眼,鐘克允都想哭了。
好好的一張臉,竟然會腫得像面包一樣,那個該死的男人下手真重!敢對他的女人出手,他絕對會好好的回報那個家伙。
游武美微顫了下,逞強的睜開水眸。「都不是,我只是……有點累了。」
是嗎?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若不是她有傷在身,他真想揍她美麗的小屁屁。
「那睡吧,睡醒之後什麼都給我忘千淨,不準留下任何不愉快的記憶。」他暗嘆一口,大掌覆上她的眼,為她遮去滿室燈光,舍不得再對她施加任何壓力。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汪凱博是很可惡,但也因為他丑陋的想佔武美的便宜,反倒激起他急欲保護武美的勇氣。
逃避到現在,他累了,也個想再讓自己的心髒因為嫉妒而頻頻作痛,所以從現在開始,他將把武美納入自己的羽翼下,不會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一丁點都不行!他以男人的尊嚴對天發誓。
明明是關心的好意,怎麼從這男人嘴里說出來,全成了命令式的教條?這男人的嘴巴還是學不甜呵!
「大少爺。」他的手好溫暖,溫暖得讓她開始感到困了。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寂,可他的手明明還覆著她的眼,難不成他沒听見她的叫喚?
「大少爺?」她不死心的再次喚道。
「你在叫誰?」他終于出聲了,聲音明顯低啞許多。
「你啊!」他是這個家的大少爺,她可不記得這個家里還有哪個大少爺。
「沒記錯的話,我的身份證上登記的不是這三個字。」盯著她張合的唇,他的血液控制不住地在體內急速奔流;這張小嘴不該那樣喊他,現在不該,以後也不準那樣喊他。
游武美嚼了下,猶疑的咬著下唇。
身份證上登記的三個字?
難道他要她直喚他的名嗎?
不對,她沒有那個權利,除了猶如幻夢般的那一晚……不敢去思索他話里的意思,她終究沒敢再喚他。
「別咬著唇,莫非你嫌身上的傷不夠多?」他可不準她再添任何新的傷口,尤其是這張紅唇,那是他的所有物,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動,連她自己都不行。
「……謝謝你。」深吸口氣,她跳過不知該如何叫喚的稱謂,直接表達心中的謝意。
他明明之前也有說過,不需要對他說謝謝、對不起,怎麼這女人就是听不進去?
「睡吧。」
他暗嘆一口,直到躺在床上的人兒肌肉慢慢放松,呼吸逐漸調勻,他才緩緩收回覆在她眼上的大掌,低頭仔細的審視她毫無防備的睡顏。
她不會知道當他接到她的電話,由她斷斷續續的敘述中獲知她遭遇的清況,全身的血液猶如逆流般質怒奔騰,痛苦,心疼,不舍混雜在他奔騰的血液里,穿刺著他的四肢百骸,瞬間奪去他的理智,整個人像是月兌韁野馬般沖出家門。
好幾個佣僕都因想阻攔失去理智的他,而吃了他的拳頭,真是委屈他們了;不過這樣也好,因為他的沖動不啻向鐘家所有的人宣告自己對武美的保護欲,以及武美對他的重要性,相信他們未來應該能輕易接受他和武美的新關系。
還有,他甚至不記得自己花了多少時間翻到故宮,恐怕接下來他會收到監理站寄來為數不少的紅單吧?
其實連他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將車安全的駕駛到她身邊,當時的他腦中一片空白,回蕩在他腦海里的只有一個信念一一無論如何都要將她帶回到自己身邊,然後盡自己最大的力量保護她,就像童話故事里扦衛公主的英勇騎士。
沒錯,今後他將化身為守護公主的騎士,忠心不悔的守護著公主,而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