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
簡潔有力的一個字,卻令郎淨儂結結實實的怔愣住。他這個回答是什麼意思?她是除了他外公外婆之外,在台灣最令他留戀的「東西」,是嗎?
她希望是自己心想的解讀答案,卻又不敢自作多情,頓時只能嚅動著唇瓣,喉嚨很癢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怔怔地盯著他。
「欽欽欽,妳好歹也說句話什麼的。妳的表情像見了鬼,而且是很恐怖的鬼喔!」他睜著晶亮的大眼在她面前揮了揮手,意圖喚醒她的神智。「說說話嘛!隨便說什麼都好。」
「你是說……我怎樣?」她艱澀的比了比自己。
「我說我要、追、妳。」他彎起眼笑了,大方地宣告自己的企圖。
她瞠目結舌,心頭不斷冒出喜悅的泡泡,羞赧地咬了咬下唇,心花朵朵開。
坦白說,她並不是第一次被男生告白,但真正感到臉紅心跳的,這竟然是破天荒的頭一回,教她又開心又害羞,但是……
她無法命令自己不這麼想,于是紅著臉,硬著頭皮又問︰「你不會是因為那一夜才決定這麼做的吧?」
追求一個人,除了喜歡對方、被對方吸引所產生的沖動,不應該再摻雜任何其他多余因素才能顯得出真誠。
如果因為那意外的一夜才讓他決定追求她,那這份感情就多了雜質,感覺就變成彌補,會因此讓她失去那份喜悅而感到遺憾,相對的,這份感情也就不易持久。
來來去去的感情太累人,若真是如此,就算菁英中的菁英、全身瓖金瓖銀瓖鑽,她都寧可舍棄,即便她知道自己的心已遺落在他身上。
「不是啊,當然是喜歡妳才追妳。」他否認,倏地抬起臉看了眼天花板。「不過被妳用『強』的感覺還不賴……」
「……別說了!」她又羞又歡喜的用雙手搗住他的唇,小臉都快冒煙了。
瞧她臉紅紅的嬌俏模樣,他輕笑出聲,挑起眉尾詢問。
「怎樣?給不給追?」
「呀……我考慮考慮。」不是為了那膚淺的理由就好;她松了口氣,得了便宜還賣乖,佯裝困擾地擰了擰秀眉。
「還考慮?!」哇咧!這女人的眼界會不會太高了點?堂堂尼爾斯集團的總裁要追她,她還說要考慮考慮?難不成他比不上她那些開面館的、教書的相親對象?真會被她氣到爆血管!
「你以為是上市場買青菜豬肉那麼簡單喔?就算采買也要精打細算的啊!」她振振有辭地說道。「貨比三家不吃虧嘛!」
「貨、比、三、家、不、吃、虧?」他咬牙切齒。「妳給我說清楚,那些相親對象是怎麼回事?」好極了!既然她主動提起,他正好打蛇隨棍上的問個清楚。
開玩笑,她是他的女人耶,哪有那麼容易就拱手讓人的道理?門兒都沒有!
「嘎?你听到啦?」她驚跳了下,激動之余由位子上彈跳而起。「那是……」
「是什麼?」他將她拉坐下來,瞇起眼一個勁兒往她身側貼靠。
「是、是我媽啦!」
吼!他干麼一直貼過來啦?她直覺的他進她就退,然後就像清末簽定許多不合理的賣國條約,不斷地退到無路可退,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貼靠在沙發扶手上。
「我媽要我去相親的。」
「妳媽急著把妳嫁出去?她以為現在是年終跳樓大甩賣嗎?舊歷年早就過了!」他齜牙咧嘴的裝凶惡,可惜那張帶笑的俊帥臉蛋硬是大大地削減了那股狠勁。
「你倒是對中國的習俗很熟悉嘛!」她干笑,可不承認自己是滯銷的存貨。
「少給我轉移話題,說!妳跟多少個男人見過面了?」他使壞的將身體的重量移轉到她身上,不打算太給她憐香惜玉。
「店里客人那麼多,我天天都跟很多男人見面啊!」神經喔!開店做生意,天天接觸的客人那麼多,有男也有女,數不清溜〞。
「誰跟妳說那個」」他快噴火了,索性側過身將雙臂抵住她身後的沙發扶手,將她困在自己的雙臂之間。「我說的是對妳有非分之想的男人!」
哦……原來他說的是老媽提的那些相親對象?她都搞胡涂了。
「沒有啦,我媽只是說說而已,我又沒答應,半個都沒見到面。」能推就推、能躲就躲,反正老媽在老家,天高皇帝遠也逮不到她,況且她根本沒答應,自然不可能和那些人見面。
「真的沒有?」他瞇著眼,半信半疑。
「你很奇怪耶!不相信我又愛問,你干脆自己編答案不是更快?」她有點惱了,小手抵著他的胸口想將他推開。
「用點力,不然我會以為妳在勾引我。」他輕笑,輕易看穿她的企圖,雙眼變得更為深邃,眸心的深藍色隱隱閃動。
「誰要勾引你!」她不爭氣地赧紅了臉,更加用力推他。
「當然是妳。」可惜縴細的她像小雞般的氣力根本動不了精瘦的他分毫。他反手攫住她的小手,將她的手推向自己的腰側,火熱的身體緊貼她。「一開始就是妳勾引我的,不是嗎?」
「那天我喝醉了。」噢……他看起來瘦瘦的,但他的力量非常大,這是「那個晚上」她就體驗過的想到那夜,她很沒用的赧紅了臉。
「做了就做了,沒有理由。」他揚起壞壞的笑紋,完全不給她申訴的機會。
「我的清白毀在妳手里,妳看妳怎麼對我負責?」
咦?那不是女人才會說的話嗎?從他嘴里講出來……真是不倫不類,卻讓她好想笑,而她也真的很給面子地笑出來。
「笑?不錯,還笑得出來,表示妳已經想好如何對我負責了?」他突然往後一仰,呈大字形仰躺在沙發的另一端。「來吧!來蹂躪我吧!」「噗……」她又笑了,笑得很開心也很大聲,笑聲在屋里回蕩。「哈哈……」
「儂儂,妳配合度真差。」他挺坐而起,埋怨地慎了她一眼。「真悲哀,可憐我在美國想妳想得要死,妳卻一點表示都沒有,世上還有哪個男人比我更悲慘?」
想她?有像她思念他那麼想嗎?
「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打電話給我,但你並沒有。」當她听到自己的聲音,她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原來自己對他是有怨的,怨他莫名其妙介入自己的生命,也怨他一走就像失蹤了似的無消無息,最怨的,是他讓自己思念到幾近瘋狂。
「我一回到美國就忙翻了,忙到一天才睡三個小時。」但那不是借口,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也在等,等她給自己電話。「我留了手機號碼給妳,妳不也沒撥電話給我?」
郎淨儂愣了下,呆呆地看著他。難道他們都在等對方給自己消息?她在台灣等他,而他卻在美國等待,這是怎樣的一個荒謬?
「你……在等我電話?」她傻乎乎地反問。
「很幼稚對不對?」他知道自己很蠢,但他卻真的在期待她的來電。「我忙得快死了,卻還希望能接到妳的電話,結果我失望了,所以在忙完之後便趕搭最早的班機到台灣來找妳。」
郎淨儂動容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激動的心情。
原來他們雙方都在殷殷期盼對方的訊息,卻都在不知不覺間讓對方失望,獨自面對孤獨的滋味,埋怨著無辜的彼方
「杰,我們兩個好像笨蛋。」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坦白說,我也在等你電話……」
這會兒變潘杰愣住了,帶藍的黑眸緩緩滲入笑意。「就知道妳想我!」
「是,我真的很想你。」淺嘆一口,她不再執著于那根本不值錢的面子問題,大方的承認自己的思念;那是太難熬的記憶,說出來,她感覺好多了。
「我也是。」他臉上的線條變得柔軟,開心自己不是唯一沈淪的一方;他捧起她的臉,細細的審視她可愛的小臉。「我想妳想得快瘋了。」
接下來不需要更多的言語,他低頭吮上她的唇這是他心心念念的美好滋味,他連作夢都會夢到,如今終于如願以償,他開心得想唱歌。
任由他的唇在自己嘴里翻攪、逗弄,她嬌羞的放任自己貼靠著他,甚至主動地拉扯著他領口的鈕扣,感受他如火的體溫。
「就知道妳愛勾引我。」他輕笑出聲,愛極她的主動。
「你不喜歡?」
听說有些男人不喜歡太主動的女人,她這樣算不算犯了禁忌?
「喜歡。」他大笑,突地跳下沙發,毫不費力的將她扛起,引來她連聲尖叫。
「我的天啊!你在做什麼?」她可不是布袋,更不是咖啡豆,能讓他這麼扛的嗎?她頭好暈喔!
「我喜歡妳挑逗我,但不表示我喜歡在沙發上。」沙發太小,他手長腳長的,無處伸展。
「你……」她羞紅了臉,不依地拍打他的背。「你可不可以別講那麼白?」
他笑著踢開某一扇門,顯然那是他的房間,整間房以天藍色做為基調,猶如徜徉在大海中般舒暢。
他不甚溫柔的將她拋上床,又一聲尖嚷聲中,她的重量讓柔軟的床揚起一陣如波浪般的震蕩。
該死!他一定要用這麼粗魯的方式對待她嗎?
她頭暈腦脹的想爬坐而起,卻被他撲上來的重量重新壓回床上。
「噢……你好重!」她忍不住申吟了,小手推拒著他精壯的身軀。
「我們之前的那次,怎麼沒听見妳嫌我重?」這女人,知道他的心意之後就拿喬了?人家不依啦……
「……就說我喝醉了嘛!」又提那一次?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沒關系,我們馬上來重溫舊夢。」跨坐在她腿間,他的大手很快的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結實精壯的胸膛。
她著迷地望著他身上不見一絲贅肉的軀體,光瞧著他如此性感的動作,她渾身都要酥麻了。
「那天晚上我們沒開燈,妳什麼都沒看到對嗎?」他對自己的身材還算滿意,不介意讓她一次看個夠。「還滿意妳男人的身材嗎?」
哎呀!已經以她的男人自居啦?
她咬咬下唇,嘴角勾起竊喜的弧度。
「呀……胸肌還可以,月復肌也挺結實。」她頑皮地戳了戳他的胸口,再弓起手指彈了彈他月復間的六塊肌。「不錯啦,算及格了。」
「嗯哼。」他月兌完了自己的衣服,開始動手月兌她的衣服,三兩下她就成了剃完毛的小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