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轉亮,夏千娜睡得香甜,睡夢間好似聞到食物的香味,她動了動鼻尖,伸手模到床上的抱枕,她下意識將抱枕抱到懷里,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入睡。
就在她的嘴角泛起可愛的淺笑時,突然有個類似敲門的聲音不斷的打擾她,她不安的翻身再翻身,可那個聲音就是不曾中止,吵得她睡不安穩。
是哪個討厭鬼一直吵她?
夏千娜懊惱的用枕頭將頭蓋住,想籍此杜絕那個嗓音,可惜那個聲音似乎不懂得什麼叫放棄,不斷不斷的打擾著她,終于教她惱火的爬坐而起。
煩躁的扒亂長發,她這才發現原來那個聲音真的是敲門聲,她也沒多想,踉踉蹌蹌的下床前去開門。
「該起床了。」門外站的是衣著整齊的侯筱歡,較昨天的休閑打扮更添幾分帥氣。
「現在幾點了?」她想也沒想的抬起他的手,看清他手表上的指針,然後抓狂的驚嚷︰「該死!八點不到你就叫我起床。」
撇開差點忘了他的存在不說,她昨晚在房里看書看到快四點才睡,結果這家伙竟然這麼早就叫她這樣睡眠怎會足夠呢?
「不然你想睡到幾點?」侯筱歡瞇了瞇眼,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她。
「至少到中午吧!噢~~天殺的,麻煩你以後不用叫我了,謝謝。」她像在趕蒼蠅般的揮揮手,轉個身準備再跳上床補眠。
他挑眉,為她粗魯又不失禮貌的言辭感到好笑。
「你這樣睡到日上三竿是不行的!」侯筱歡猛地伸手抓住她的睡衣肩帶,並不打算如她所願。「不準再睡了,起床了。」
被他這麼一拉,絲質的衣料滑過肌膚,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只穿著性感的絲質細肩帶睡衣,就這麼跑來開門,那豈不……全讓他看光了。
「哇~~」她不禁驚叫出聲。
「你常這樣一大早就吊嗓子嗎?」侯筱歡似乎沒放手的打算,大手仍抓著她的肩帶不放。
「放手啦!你不知道這樣拉著人家的睡衣,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她又羞又窘的護住前胸,就擔心自己的春光不慎外泄。
「那抱歉了,只要你不回床上睡回籠覺,我就放開你。」他老實不客氣的跟她談起條件來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啦~~」嗚……她可愛的床、可貴的睡眠,竟然因他的威脅而將離她而去?都是老媽害的啦!
「這麼討厭的人得跟你住在一塊兒,也算你運氣不好。」侯筱歡竟因她的抱怨而笑出聲來。
「你……你竟然還笑得出來。」她簡直不敢相信有人的臉皮會這麼厚,厚到人家在損他,他還笑得這麼開心。
「這麼好笑的事,怎會笑不出來呢?」侯筱歡壞心眼的直發笑,看她發窘,彷佛是件令他感到很愉悅的事。「說好,不睡回籠覺就放開你,如何?」
夏千娜咬著牙根低咒。「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不嗎?」
「很好。」侯筱歡滿意了,大手一松,放她自由。「走,到客廳吃早餐。」
「誰買?你買喔?」她懊惱的拉了拉睡衣,還是有面對他——好歹也讓她換好衣服再來跟她商量這事兒吧?
妮妮和珊竺總是戲稱她[老外],就是三餐老是在外頭解決,撇開她只會煎荷包蛋的廚藝不說,光想到煮完東西的後續整理,她就一整個沒力,所以即使被兩個好友笑到死,她也懶得自己下廚。
「我早就做好了。」說好了家事分攤,既然她起不來,那麼就由他來做,反正也不是太困難的事。
「你?你做早餐?」倒是千娜被他嚇到了,不敢相信他一個大男人還會做早點。「能吃嗎?」
「能不能吃,你等等不就知道了?」侯筱歡轉身離開她的房門口。「你先換衣服,出來再說。」
基于對他所說的早餐感到好奇,加上他先前的威脅,夏千娜很沒用的關上房門後開始換衣服。
她邊換衣服邊想著,像她這麼有主見的網絡作家,怎會被他這樣牽著鼻子走呢?真是沒道理啊!
換上一套休閑服後,夏千娜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房間,果然就聞到她睡夢間的香味,原來他就是那罪魁禍首!
「嘿,你弄了什麼好料?」她走到餐桌拉開椅子坐下,看著桌上的吐司、生菜、女乃油、起司和牛女乃……MyGod!他到哪兒弄來這些東西。
「嘿什麼嘿,我有名字的。」沒好氣的睞她一眼,侯筱歡拿了塊吐司涂抹女乃油,並在上面鋪了塊吉士片,然後夾了顆荷包蛋擺在吉士片上,再放上幾片生菜,最後夾上另一片涂好女乃油的吐司遞給她。「沒什麼好料,生菜吐司夾蛋,早上的營養就夠了。」
「哇~~你還真有一套耶!」接過他遞來的營養早餐,她突然覺得有個人來與她同住,似乎不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了。
「喏,你的牛女乃。」順手倒了杯牛女乃給她,他做的早餐就算功德圓滿了;他坐下和她一起進餐。
「簡直太神了你!」她邊吃邊嘖嘖稱奇,連荷包蛋的蛋汁沾到嘴邊都沒發現。「怎麼會有這麼神奇的事呢?」
「不過是一頓早餐而已,值得你這麼夸贊嗎?」他好笑的搖了搖頭,不假思索的伸手以指拭去她唇邊的蛋汁,且完全不加思考的放入自己的嘴里。
一時間,餐桌的氣氛變得有點怪異,夏千娜眨了眨眼,不確定自己看到了什麼。
「怎了?不合胃口嗎?」發現她動作停頓,侯筱歡不覺得跟著停了下來,莫名的瞅著她。
「呃……沒有,很好吃,真的很好吃。」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她無措的低下頭。
要死了要死了!這家伙怎麼這樣啦?把沾在人家嘴邊的蛋汁放到他嘴里去,還一點都不覺得哪里怪,真是討厭死了!
更討厭的是,這麼教人討厭的他,在這個時候還性感得像個惡魔,實在太沒天理了!
「那就好。」侯筱歡顯然很滿意她的答復,很快的解決掉手里的吐司,並喝完牛女乃後起身。「我得去上班了,晚上才會回來,你一個人在家沒問題吧?」
精通計算機的他,自己開設了一家電子零件公司,總公司原先設在加拿大,前兩年到內地設工廠,待工廠上了軌道、一切運作都穩定下來之後,他便將總公司遷回台灣。
「當然。」她垮下嘴角,不喜歡被他當成小孩一般看待。「在你還沒搬來之前,我都是一個人在家的。」
侯筱歡淺淺一笑,拿起公文包和鑰匙出門了。
在他出門後,夏千娜邊吃著早餐,腦子邊滴溜溜地轉——老媽這麼明顯的撮合舉動,難道他看不出來嗎?為什麼他願意來蹚這趟渾水?
難道他喜歡她嗎?
嗟~~他和她以前並沒有見過面,就算他見過她,頂多只是老媽曾經拿她的照片給他看過而已,但她可不信像他這麼帥的男人會看上她。
什麼?她寫過那種一見鐘情的劇情?
也對,不過小說是小說,人生就是人生,她分得可清楚了,不會混為一談,現實生活中的她其實並不相信一見鐘情。
吃掉手中最後一口美味的吐司,她拍掉手上的碎屑,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管他的,是他自己要來跟她一起住的,雖然他長得不錯,性格也很優,還會煮早餐給她吃,看起來是個不可多得的優質男,但她目前可沒想過要安定下來。
所以嘍,老媽愛計劃就去計劃她的,她有自己的人生規劃,至于侯筱歡怎麼想……管他的呢!
往地下室的電梯到了五樓暫停,侯筱歡看見一名颯爽男子走了進來,兩人同時向對方點了下頭。
「以前沒見過你,剛搬來?」住五樓的古羽靖隨口問道。「我住五樓,你好。」
「嗯,我住六樓,你好。」侯筱歡禮貌性的回應。
「六樓?」古羽靖挑挑眉。「六樓右邊住的是一對老夫妻,另一邊住的是網絡作家夏千娜,冒昧請問一下,你住哪一邊?」
「我跟夏千娜同住。」侯筱歡並不覺得這麼問有何不妥,大方的說出自己的住所。
「哦~~」古羽靖稍嫌八卦的應了聲,電梯恰好到達了地下室,他率先走出電梯。「有機會再聊,掰。」
侯筱歡慢吞吞的走出電梯,嘴角噙著似笑非笑的淺紋。
他知道五樓那位先生在想什麼,事實上他並不排斥那位先生的想象,因為他也如此期待著。
他對夏千娜一見鐘情嗎?
不,事實上,他愛她很久了,在所有人都還不知道的時候。
記得那是他還在念高一的時候,當時的他也算是個青澀少年,卻遭到女友無情的背叛……
「喂!你干麼打樹?」背著書包的國小女生,蹦蹦跳跳的經過公園,好奇的看著不斷以手腳捶踢樹干的大男生。「你的手不會痛嗎?」
「走開!」笨女生,她的老師難道沒教過不可以跟陌生人講話的嗎?她靠過來干麼?侯筱歡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泄,惱火的朝女孩吼道。
沒想到小女生沒被他的怒意嚇到,反過來質問他︰「這里是公園耶,誰規定我不能來?」
「……你們老師沒教你別理陌生人嗎?滾!」侯筱歡為之氣結。
「公園里的人這麼多,我怕什麼?」他越是不說,越是激起女孩的好奇,硬是眨巴著大眼覷著他。「這顆樹跟你有仇嗎?你干麼踹它?」
侯筱歡不耐煩了,抬頭惱火的瞪她。「你管大海的喔?」
「對啊,這一帶的小朋友都歸我管。」小女生驕傲的抬起下巴,完全不受他的怒火影響。「說啊!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嗎?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喔!」
「你就憑你這乳臭未干的小鬼?」侯筱歡嗤道。
小女生不屑的以斜眼睨他。「喂!你別瞧不起我喔,我會的事可多了。」她可是得過校長頒贈的[好人好事獎狀]捏。
「最好你會懂。」侯筱歡感到好無力。他竟然會跟個小鬼頭在公園的大樹下辯論?為什麼他會這麼淒慘?
「懂啊!」女孩調了調書包的角度,一派認真的盯著他。「你失戀了吼?」
這句話換來侯筱歡的詫異,他的雙眼微微睜大。
「我就知道!」女孩一副完全了解的成熟模樣,用手指揉揉鼻尖。「我家隔壁的大哥哥失戀的時候就跟你差不多一樣。」
「……」侯筱歡連回答她都懶了。
「別這樣嘛,失戀又不是世界末日,有什麼好難過的呢?」女孩抿唇一笑,小手大方的拍拍他的肩。「電視上不是說嗎?下個女人會更好,努力去追下一個女朋友吧!」
這回侯筱歡的反應是翻翻白眼,忍不住再捶樹干一拳。
女孩不理會他的反應,徑自從口袋里掏出一顆汽水糖。「喏,這個給你。」
「干麼給我糖?」他早就過了吃糖的年紀,這女生搞屁啊!當他跟她一樣大嗎?嗟~~
「甜食可以穩定情緒,我想你會需要的。」女孩對他露出燦爛的笑靨。「吃了糖就別難過了喔!要是你交不到女朋友也沒關系,等我長大再讓你追啊!」
侯筱歡忍不住被她的童言童語給逗笑了。
「記得喔!等我長大,你要來追我喲!」女孩轉身,似乎不太放心的又回過頭看他一眼。「我叫夏千娜,夏天的夏,千元大鈔的千,安娜的娜,一定要記住喔!」
侯筱歡盯著她蹦蹦跳跳離開的小小身影,低頭看了眼手上的糖。
千元大鈔的千?虧她想得出來。
他拆開糖放進嘴里,頭一回覺得汽水糖如此美味……
之後,他常不由自主的往那個街角走去,可總見不到那小女孩的身影。
沒想到後來他在不經意間听母親提起好友的女兒就叫夏千娜,驚訝之余,他刻意跑到夏家去確定,果然是那個小女孩!
難道這就叫做緣分嗎?老媽竟會跟她的母親是好友,除了這個,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從此,他便常常暗中注意著夏千娜,看著她逐漸長大。
偶爾,他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變態?不然為什麼可以注意一個小女孩到她長大成人?
直到他出國留學後,他才逐漸厘清自己的舉動及思緒。
或許一開始,他只覺得千娜是個可愛又很會講話的小女孩,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逐漸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女孩,那活潑的性格、開朗的笑容,都在吸引他的注意,也讓他莫名的跟著變得開心。
他知道自己是喜歡她的,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是她叫他等她長大,是她叫他追求她的,所以等到時機成熟的現在,他才會處心積慮的將總公司遷回台灣。
當機會來臨,他會好好把握良機,絕不輕言放棄!
「他親你,還做早餐給你吃?」汪丞妮的雙眼睜圓,像是兩球剛挖起來的冰淇淋,詫異之余不忘嘖嘖稱奇。「哇~~這麼好康喔?喝過洋墨水的家伙果然就是不一樣,動作快得跟光速一樣!」
「喂喂喂,別說得這麼曖昧行嗎?」夏千娜自然听得出好友的調侃,不屑的出言抗議。「你又不是不知道外國人最愛來摟摟抱抱、親親臉頰那一套,別說得好像我已經被他給非禮了似的。」
夏千娜閑來無事又找汪丞妮閑嗑牙,自然就將發生在自己身邊的大小事報告給好友知道,不料卻換來好友的調侃。
「這麼說好像也不無道理。」汪丞妮憋著笑,由櫃子里拿出兩小包魷魚絲,一包丟給她。「既然他只是在行國際禮儀,那你現在是臉紅個什麼勁兒?」
這叫什麼來著?先禮後兵,對,就是先禮後兵。先拿零嘴堵住她的嘴,再用事實來[當]她,感覺真~~爽啊!
「臉紅?誰?」夏千娜毫不秀氣的撕開魷魚絲的袋口,完全沒將好友的揶揄放在心里。「別說是我嘿!姑娘我的字典里可沒有[臉紅]兩個字。」
汪丞妮翻翻白眼,懶得跟她嗦的直接拿了面小鏡子,大剌剌的就擋在她的臉前。
「你自己看比較清楚。」這種事說破了嘴都沒用,要嘛就直接看證據,省得說她冤枉她。
「不看。」夏千娜抗拒的撇開臉,隱隱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我說沒有就沒有,有什麼好看的?」
汪丞妮忍不住噱道︰「小姐,你這叫心口不一。」
「我還不二咧不一,我說沒有就沒有!」才不管臉上的溫度幾乎可以煎蛋了,她就是不肯承認。
「好啦好啦,沒有就沒有。」汪丞妮也懶得跟她爭,她說了算。
兩個女人吵吵鬧鬧倒也開心,沒多久,夏千娜吃光了汪丞妮給的魷魚絲,拍拍起身,「好啦,吃也吃了,鬧也鬧夠了,我要回家開稿了。」
「這次寫什麼題材?」汪丞妮隨口問道。
「不知道耶,還沒有想法。」或許回去逛逛網站、看看數據什麼的,會有新鮮的靈感也說不定。
「要不要寫個什麼危險啊、同居啊之類的題材?」汪丞妮還沒完,繼續揶揄道。
「真是夠了你!」錯愕的睜大雙眸,夏千娜不敢相信好友連她的工作都給取笑了進去。
「哈哈~~」汪丞妮大笑,開心極了。
「沒禮貌!哼!」夏千娜羞窘的哼道,扭頭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在等待電梯的時間里,她甚至還听見汪丞妮那瘋婆子在她家大笑的聲音呢!
氣死人!不過是多個室友而已,有必要這麼損她嗎?
電梯在六樓稍停,才緩緩的爬上七樓汪丞妮所住的樓層。她思忖著誰會在這個時間到六樓?是隔壁的夫妻嗎?聳了聳肩,她搭乘電梯下樓。
打開自家大門,夏千娜愕然的發現侯筱歡在客廳剛月兌下西裝,顯然剛到家的樣子。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啊?」原來剛才電梯搭到六樓的是他啊!她思來想去,就是沒料到會是他;現在時間也不過才五點半而已,還不到一般上班族下班的時間呢!
「公事處理完就回來了。」將西裝掛好,侯筱歡的眼不經意的掃過餐桌,隨即變了臉色。「夏千娜!」
「干麼?」見鬼了!明明是他自己說互相叫對方的名字就好,可沒說要連名帶姓的叫,實在太沒禮貌了!她不客氣的拿斜眼瞪他。
「你!」他睜大眼回頭狠瞪她。
「我怎樣?」夭壽喔!看他的眼神,好像她犯了什麼天大的錯似的,問題是,她做了什麼嗎?
「你吃完早餐竟然沒將餐桌收拾干淨?」那她一整天在家都在干什麼?
在他搬來之初,就已听夏媽媽說過她不擅廚藝一事,這他還能接受,因為沒人規定女人一定要精于廚藝,再加上他留學時常自己煮食,自認為煮的東西還能入口,所以一開始他就打定主意照顧她三餐,但——她竟然連收拾都沒收拾,甚至連牛女乃都沒放回冰箱里,這會不會太夸張了。
「啊?你又沒交代。」
所以說咩,她最討厭自己煮東西了,還要收拾多麻煩?
侯筱歡無言的閉了閉眼,將牛女乃拿去流理台倒掉。
「干麼倒掉啦?還剩一半多捏!」吼~~真浪費!他不怕雷公打,她可是怕死了呢!
「牛女乃沒放冰箱一天了,還能喝嗎?」沒好氣的回了句,他開始頭痛了起來。
他愛她,但這不代表他就該無條件的接受她懶散的生活方式,因此他決定從明天開始,要徹底教會她如何過日子。
「喔……」察覺到自己才是浪費食物的那個,她有些自責的低下頭。
「你天天在家時間多,我可以照顧你的胃,但該做的你還是得做。」將餐桌收拾干淨,他終于有空拉開束縛自己一整天的領帶。
「好啦,你別像老媽子一樣念念念的。」她小聲的嘀咕。
對的人才可以大聲,她錯了,所以只能小聲點嘍……
「等我十分鐘,我們出去吃飯。」他走進房間再走出來,手上拿出換洗的休閑衫。
「好啦!」她應道,心中竊喜。
好在他沒吼她,也沒對她太凶,不然她可要叫他包袱款款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