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禁不起撩撥嗎?在辛武揚給她一記火熱的舌吻之後,阮芷青終于相信男人是禁不起撩撥的。
不過可惜的是,他並沒有繼續,而是極君子的放開她,為她蓋好被子,然後窩到距離她最遠的沙發和衣躺下。
光看蓋在他身上大幅度起伏的被子,她便不難得知他心里其實很不平靜,但他為什麼就此收手,而不懂得把握機會對她這樣這樣再那樣?而是退到離她最遠的地方?
難不成她對他的吸引力已經消失了?不然為什麼他笨到不懂得讓生米煮成熟飯,好讓她從此對他死心場地?
不懂、不懂啊∼∼
「你又干麼了?今天是看你的頭發不順眼嗎?」季惠文剛才才收到化妝品公司的通知,說案子被取消了,正想進辦公室問問阮芷青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孰料一推門而入,便看到她一會兒抓發,一會兒搔頭的,似乎跟自己的頭發有仇似的。
阮芷青無車的搖了搖頭。「沒有啊。」她可沒那自虐的嗜好,哼!
「我剛接到周育維公司的來電,說案子取消了,這是怎麼回事?」那可是十幾萬的進帳耶,就這麼沒了,心痛啊!
「別說了,不提也罷。」那種不開心的事她不想回想,也不想再提起那個壞人,她大小姐不爽的推開桌子,放空的窩進辦公椅里。
「喂,你好歹也說明一下,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案子,我們的年終獎金就靠它了耶!」季惠文不放棄的嚷嚷,跟著繞到她身邊搖晃她的辦公椅。「你不是跟他交往得好好的嗎?沒道理他把案子收回去,你倒是給我說清楚,我不接受不成理由的理由。」
「拜托∼∼」無力的翻了下白眼,她知道惠文說得沒錯,那是個左右她們獎金的案子,但那又如何?賠上清白可不值得。「一定要講嗎?」
「一定、肯定、鐵定!」季惠文不容拒絕的強調,搖晃的動作不曾稍停。
「好啦好啦!你別再搖了!」搖得她的頭又要暈了,她可不想再醉一次,何況今天她清醒得很,半滴酒都沒沾。
「那你快說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等待的滋味真不好受,季惠文性急的催促道。
「就上禮拜六那個聚會嘛,周育維不是送我離開會場?」見季惠文忙不迭的點頭,她竟不覺得生氣了,反而感到些許好笑。「他把我帶到一個偏僻的小木屋,想對我……」唉,她實在說不出那不堪的字眼。
「他想對你用強的?!」季惠文詫異的瞠大雙眼,不敢相信那麼恐怖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老天!他得逞了沒?」
「當然沒有!」阮芷青斜睨了好友一眼,她怎麼覺得惠文的興奮多過于驚訝?「是辛武揚救了我啦。」
「天啊,英雄救美?!」哇 ,浪漫到一個不行!季惠文興奮得腿都軟了。「好像在拍電影喔!然後呢?」
「什麼然後?」然後就是她發現自己有點古怪的心意,加上那個火辣到不行的吻,她哪敢說出來啊?「哪有什麼然後。」
「沒有?」季惠文挑起眉,不容她閃躲的以手捧住她的臉,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瞧。「小姐,你的臉紅成這個樣子,你要我怎麼相信沒有然後?」
「啊?我臉紅了嗎?」難怪覺得臉好燙,真要命!她無力的低吟了聲。
「紅得可以煎蛋了。」季惠文沒半點同情心的吐槽,並充滿威脅的眯起眼。「快點說‘然後’,不然我可要你賠給我才飛走的獎金!」
「哇,是不是這麼狠啊?」阮芷青差點沒尖叫。
「就是這麼狠,說不說?」季惠文擺明了沒得商量。
「說……說就說嘛!」問題是,辛武揚是惠文看上的男人耶,更是她親口「煽動」惠文去倒追他的,這會兒她可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啦!「可是……可是我……」
「你支支吾吾個屁啊?快啦!」季惠文的耐心全被她給磨光了,一向極重視優雅形象的她,連粗話都忍不住月兌口而出。
「對、對不起啦!」明白惠文的動機全是為了關心她,一股難受竄上心頭,她還沒開口就先紅了眼眶。「惠文,對不起。」
「見鬼了!你道什麼歉啊?」這個道歉讓季惠文是滿頭霧水,搞不懂她在演哪一出劇本?「我不要你的道歉啦,我只要知道‘然後’!」她只差沒抆起腰擺出茶壺的姿態。
「我……我好像對辛武揚……對辛武揚……」哎喲,很難說出口咩!她磨蹭個半天,還是沒說出半個重點。
季惠文挑挑眉,陡地彎起眼笑了。「你不會是喜歡上辛武揚了吧?」
沒想到她這一猜測,竟讓紅著眼的阮芷青淚水潰堤。
「哇∼∼對不起啦惠文!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對他心動,可是……可是就這麼發生了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激動的抱住惠文的腰,就怕這如姐妹般的好友會對她生氣,甚至跟她反目成仇。
嗚嗚嗚……人家不要啦∼∼
季惠文好氣又好笑的瞪著她的發旋。這女人竟敢哭濕了她昂貴的香奈兒套裝?
她該死了她!
「你夠了你,發生就發生了,有什麼好哭的?」原想好好的損她一損,季惠文再開口竟是不忍的安慰,連她自己都感到氣餒;看來她很難變成壞女人呢,半點天分都沒有。「你們認識這麼久,你到現在才發現,也實在夠遲鈍了你!」
「呃……」這是表示惠文不怪她「變節」了嗎?阮芷青依舊抱著她,沒敢答腔。
「好了啦,我又不是辛武揚,抱這麼緊干麼?」掙月兌她的擁抱,季惠文連忙抽了張面紙擦拭被她沾上的淚水、鼻涕。「我這套衣服貴的咧,你看看,幾乎被你毀了。我不管,你要幫我拿去送洗。」
「好嘛,等你換下來,我再幫你拿去送洗。」阮芷青察覺不到惠文任何不悅的情緒,她這才稍微放寬心。
不過……為什麼惠文不生氣呢?她喜歡武揚,應該會對自己生氣才對啊!
「惠文,你難道不怪我?」
「怪你什麼?怪你發現你喜歡上辛武揚?」那女人還真給她點頭了,季惠文不禁翻翻白眼。「我像那麼無聊的人嗎?我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
「……我記得沒錯的話,八百年前你應該還沒出生。」阮芷青很白目的應了句。
「阮、芷、青!」季惠文小心隱藏在優雅表面下的母老虎本性,全被芷青的白目給逼了出來,她氣惱的低狺。「你可以再白目一點,我的意思是你早就對他心動了,只是你自己沒發現而已。」
「我、我哪有?」阮芷青受到的驚嚇可不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往躲他躲得緊……」她哪有像惠文講的那樣?要是之前有對他動心,她一定知道,而不是老覺得自己跟他不對盤。
季惠文沒好氣的睨她一眼。「那是因為你不敢讓他發現你的心意。」連這種小兒科的感情事都要她來點明,真不曉得她是怎麼活到這麼大。「你記不記得大學時有個叫小嫻的同學?」
「記得啊,她怎麼了?」這跟那不很熟的同學有什麼關系?阮芷青不懂。
「那時候她不是暗戀一個學長嗎?結果等那學長主動來追她,她卻又怕羞的躲著那學長,你大概就跟她同樣的心態。」
「是這樣嗎?」她听了更糊涂了,似懂非懂。
「對啦對啦,總之不管如何,你喜歡辛武揚就對了。」季惠文不想嗦的下了結論。「然後呢?辛武揚救了你之後,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嗄?哪、哪有發生什麼事?」阮芷青不禁又結巴了起來。
「你再不給我講清楚,以後要是遇上什麼麻煩,休想我會幫你想辦法!」季惠文今天被她搞得莫名暴躁。
「好、好嘛……」
于是阮芷青可憐兮兮的將所有「然後」轉述一次,並在季惠文的「高壓」下,連那個火辣的吻都沒敢漏掉。
「呵呵,沒想到辛武揚竟是這麼純情的男人。」季惠文听完忍不住噴笑,超羨慕好友撿到一個貨真價實的好男人。
「吼!你在笑什麼啦?」阮芷青可是半點都笑不出來,只能可憐兮兮的瞅著惠文,沒敢指望她能說出什麼好听話。
「我笑你現世報啦!」季惠文眉開眼笑,一點都不覺得她有任何可憐之處。
「人家難過死了你還笑?討厭你了啦!」撇撇嘴,阮芷青感到有夠委屈。
「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他沒有對你亂來,表示他是正人君子,不願意在你不清醒的時候佔你便宜。」惠文耐心的解釋。
「可是當時我很清醒啊!」清醒到看清自己的愚蠢,直到現在才知道他的好。
「問題是他不知道。」模了模她的發,惠文衷心盼望好友得到幸福。「他以為你喝醉了嘛,如果他在你不清醒的時候把你吃了,要是你清醒後恨他怎麼辦?我想他應該很難承受,所以才會選擇‘非禮勿動’。」
真的是這樣嗎?這樣她的心里好受一點了。
芷青垂下肩淺嘆。「可是我都主動勾引他了,我以後還能怎麼做?」
想想真是憂郁啊∼∼
「追他啊!他追你那麼多年,也該是你停下來回頭反追他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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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該怎麼追?
據說男人屬于狩獵系的動物,追求女人實屬本能,但她又不是男人,怎麼知道該如何去追求一個異性?而且還是個熟到爛的異性?
除了這個難如登天的「追男仔」計劃外,惠文還說,她之所以要倒追辛武揚,全是為了刺激遲鈍的自己,沒想到歪打正著,真的刺激到了,惠文高興得差點沒手舞足蹈。
原來自己的心思連好友都瞞不了,那家人呢?會不會其實他們也都看透自己的那點小女人心思?
阮芷青坐在電腦前長吁短嘆,嘆得全家人的臉都皺得跟包子差不多,只差沒跟著嘆成一塊兒。
「我說老姐,是網路游戲不好玩嗎?」阮國青第一個受不了,與其听姐在那邊傷春悲秋,他不如到房里啃春秋,搞不好聯考還考出來咧!「還是電腦中毒了?我看你快拿香來拜它了。」
「我只是懶懶的提不起勁。」緊接著又是一聲輕嘆。
阮大洪和白鳳英面面相覷。女兒是他們生的,他們倒是沒見過她這麼沮喪,兩個老的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阮大洪遂以手肘頂了頂白鳳英,要她去探探口風。
白鳳英瞪了老公一眼,再看見兒子也投以求救眼光,她不得不深吸口氣,上!
「怎麼了?是不是工作上遇到困難?有什麼事說出來听听,大家也好為你拿主意。」白鳳英著實不習慣這麼溫柔的語氣,說著說著,自個兒冒出一身雞皮疙瘩。
「媽。」抬頭看了老媽一眼,阮芷青不由自主的斜睨老爸一眼。「你們覺得……辛武揚怎麼樣?」
屋里除了她之外的其余三人,皆像被點了穴道般,吊詭的傳遞了下她看不懂的眼神,隨即三人爆出歡呼,差點沒掀了屋頂。
「你們、干、干麼?」夭壽,人嚇人會嚇死人耶!害她差點出口成「髒」。
「我們在高興你終于發現武揚對你的心意了。」先前那股低潮瞬間在阮家消失,白鳳英鼓勵的拍了拍她的肩。「那孩子等你那麼久,這下總算要開花結果了。」
阮芷青瞠大雙眼,不由自主的臉泛潮紅。「你們又知道他在等我了?」
「怎麼可能不知道。」白鳳英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一副準備跟她促膝長談的模樣。「要是你多長點記性,就該記得你每一年的寒暑假作業,都是在開學前由武揚幫著你一起趕完的,讓你不用被老師處罰;你在學校被人欺負,也是武揚保護你送你回家!」
「都是他欺負我比較多好不好?」她下意識反駁,卻無法否認寒暑假作業的事,因為那真的是事實。
「哪個男生不會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白鳳英白了她一眼。「那是因為他們想得到喜歡女生的注意,才會故意使出的小動作。」
「我哪知道男生都這麼幼稚?」她紅著臉小聲嘀咕。
「姐,我听到了喔!」阮國青忍不住抗議。「那不叫幼稚,那叫手段!這個世界上人這麼多,不這麼做怎會特別被注意到呢?」
「連國青都知道的事,我還真沒想到你不曉得呢。」白鳳英忍不住取笑。
「就只記得武揚欺負你喔?你小時候頑皮,打破幾年前作古的古爺爺的窗戶,古爺爺是咱們附近有名龜毛的,要不是武揚三天兩頭到古爺爺家陪他、說你好話,你光被古爺爺瞪就瞪死喔!」阮大洪至今提起這事兒還覺得好感動。
「我……我都忘了。」她心虛的低下頭,氣惱自己有顆不長記憶的腦袋。
「因為你太習慣接受武揚對你的好,所以你不懂得珍惜,也才會沒放在心上。」白鳳英拍了拍她,還來不及為這些話做出完美的結論,家里的電鈴便響了起來。
阮國青跑去開門,看到來者立刻眉開眼笑。「武揚哥。」
阮芷青的心不由自主的震蕩了下,一時竟羞窘的紅了臉,坐在原位動也不動,更別提抬眼看他了。
「我爸媽請兩位過去我家打兩圈麻將,不知道阮爸阮媽有沒有空?」辛武揚沉穩地說道,擠盡全身的控制力,才有辦法命令自己不去看她。
「有空有空,當然有空!」白鳳英與阮大洪像怕玩不到似的,忙不迭越過辛武揚的身軀往隔壁跑。
「那個武揚哥,我明天有模擬考,先回房里念書了。」阮國青隱隱覺得苗頭不對,門也沒關就往房間跑,將辛武揚一個人呆愣的丟在門邊。
「呃,你也在?」這情況著實怪異,怎麼不一會兒全部的人都跑光了?留他跟阮芷青兩人,不講話的話更怪。
「我又沒人約,當然在。」她的口氣依然很沖,並沒有因為老媽的一席話而轉變。
她也不想這樣對他,但或許是習慣使然,教她即使感到懊惱,卻無法在瞬間變更過來。
「周育維沒再為難你吧?」暗嘆一口,他就是沒辦法不去關心。
「他哪敢?只不過他把給我們工作室做的案子抽回去了,真小人!」她噘起唇咒罵道。
辛武揚啞聲失笑。「你讓他面子掛不住,他就抽回交給你們的案子,人之常情。」
「你一直站在門口干麼?進來啦!」見他還呆站著,阮芷青就有氣,口氣不善的邀他進門。
「有事?」簡單的一句話,在他心里掀起激狂的亂流,他以為她總是討厭見到他。
「一定要有事才能來我家嗎?要不要進來隨便你!」她微惱的站了起來,不意原先就放在膝上的包包因此掉到地上。
辛武揚不再掙扎,關上門走進阮家大廳。
其實他本來就是藉機來看她的,畢竟要請阮爸阮媽到家里打麻將的這種小事,一向都是由辛君揚在跑腿,若不是思念成疾,他著實不用走這一趟。
不過今天幸運之神似乎特別眷顧他,竟會由她主動開口邀他?下意識抬頭看看窗外,很好,沒有下紅雨。
「厚!女圭女圭髒了啦!」她很快撿起包包,用力拍打上面的灰塵。
瞥見她掛在包包上搖晃的玩偶,他不禁微挑眉尾。「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那種小東西了?」
她跟一般女孩最大的不同,是她不會愛買一些有的沒的小東西,像小女圭女圭、小發夾之類,因此看到她包包上掛著玩偶,確實讓他有些驚訝。
「惠文送給我的啊,她說這叫南瓜人,守護系的巫毒女圭女圭。」雖然它長得有點怪,可是掛久了,看起來還滿順眼的,阮芷青一點都沒打算將它拿下來。
「什麼系?」巫毒女圭女圭?听起來怎麼有點靈異的感覺?更夸張的是,它竟還分學系?難不成巫毒女圭女圭也上大學嗎?
「守護系。」凝著他的茫然,她突然笑了出來。「惠文說,南瓜人會懷抱著一顆守護的心,靜靜的守在它喜歡的人身邊。」
辛武揚倏地尷尬的撇開臉,瞬時竟有種被拆穿心事的困窘。
「惠文還說,她希望我能找到一個用心守護我的男人,所以她才送這個女圭女圭給我。」若有所指的盯著他,她竟感覺自己變得坦然多了。
心動就心動了唄,反正再逃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既然如此就坦白面對吧,沒什麼大不了。
「那……那很好。」心頭泛起一抹酸澀,他旋身避開她的注目。
她這算不算舍近求遠?明明他一直守護著她,她卻如何都看不到,卻還要去尋覓另一個能夠守護她的男人?那他這幾年的付出算什麼?
傻啊!天底不再也沒跟他一樣的傻蛋了!
「辛武揚,你跟惠文怎樣了?」將他的掙扎一一看進眼底心里,她終于明白長時間下來,自己帶給他怎樣的傷害。
他只不過一個閃躲的神情,就讓她難以忍受,他卻是長時間忍受她的逃避、鴕鳥心態,還真委屈他了。
「沒怎麼樣。」他只當季惠文是她的好朋友,其它的再多也沒有了。
「你知道她很喜歡你嗎?」她的聲音透著試探。
「那又怎麼樣?我對她又沒那個意思。」他煩躁的應道。
「可是那天你跟她去公開的聚會場合了啊!」
「那算什麼?難不成這樣我就要對她負責?啐!」
「惠文條件不錯,你為什麼不喜歡?」
「要是每個喜歡我的女人我都得接受,那我豈不是妻妾成群了?」
「好,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