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尋不著米湖的陸曜龍,情緒陷入前所未有的暴躁。
沒道理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憑空消失,而且像米湖這麼有責任心的人,竟然會不說一聲就不來上班,更是讓陸曜龍驚恐得無以復加,有種即將失去她的感覺。
將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李嘉琪,泡了杯鎮定心神的燻衣草茶,輕敲辦公室大門。
「進來!」扒扒亂如稻草的黑發,他就站在窗邊抽煙。
「學長,喝杯茶。」將燻衣草茶放在桌上,李嘉琪滿臉歉疚。「還找不到米湖姊嗎?」
「嗯。」沉重的低吟了聲,他的眉心狠皺起來。
不就一個人而已,能躲到哪兒去?打電話到她家里,苗麗花說她到朋友家玩幾天,沒有留下朋友的通訊方式,他又不好對苗麗花多說些什麼,只好掛上電話。
「朋友呢?或許米湖姊到她朋友或同學家住了,你沒去問問嗎?」嘉琪試著提供他尋找的方向。
「問過了,跟她比較好的同學說已有陣子沒跟她聯絡了。」風吹亂了他的發,也吹亂了裊裊煙霧,燻紅了他的眼。
天曉得他已經三天沒合眼了,都為了那個該死的蠢女人!
她怎能什麼都不問就定了他的罪?難道她對他的信任就這麼一點點而已嗎?
真該死!
「同事呢?米湖姊在這里有沒有感情比較好的同事?或許他們會知道也不一定。」人一慌,心就亂,很容易找不到方向,基于彌捕的心態,嘉琪努力為他想辦法。
叮!突然有顆電燈泡在陸曜龍的腦子里發亮了!
「對厚,我怎麼都沒想到?」在公司里,米湖和小黛感情最好,而他竟然沒想到這一點,真是個大豬頭!
「有方向了嗎,學長?」見他終于露出笑容,李嘉琪稍稍放了點心。
「嗯,我馬上去問小黛!」他興沖沖的拿起車鑰匙往外沖,卻讓嘉琪攔了下來。「嘉琪?」
「別忘了學長,如果米湖姊不相信你,我願意陪你走一趟,向她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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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著小黛追問不休,無奈小黛守口如瓶,怎麼都不肯說出米湖的去處,陸曜龍在無計可施之下,只好采取緊迫盯人的方式,最後終于讓小黛受不了他的糾纏而投降。
「哪,丑話說在前面,我可是答應迷糊不透露她的行蹤,萬一她追問起來,龍哥可別把我供出來啊!」小黛雖然重朋友道義,卻也不忍米湖每天這樣哭哭啼啼,又見陸曜龍這麼誠心誠意的樣子,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心軟了。
「沒問題,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他點頭如搗蒜,自然答應得爽快。
「好啦!迷糊就住在我家,但是我可不會給你鑰匙,更不可能帶你去見她,想見她你得自己想辦法。」抄寫下家中地址,小黛提醒他要注意的細節。
「那我現在……」可以現在就去嗎?他想立刻見到她!
「不行!你以為我不在家,她會隨便開門嗎?」真想賞他一記爆栗,看能不能將急糊涂的腦袋給敲得聰明一點?「晚上啦!等我回家再說,至少我能幫你開門。」
「可是……」可是萬一有爭執的場面出現,再怎麼說,有她在場總是會覺得尷尬咩∼∼
「安啦,我不會那麼白目,自然會找個理由落跑。」
于是陸曜龍只好帶著地址回到車上,開著車漫無目的地亂繞,但不管他怎麼繞,都在小黛家方圓五百公尺之內,不曾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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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黛和米湖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得出來米湖心不在焉,因為她的眼雖然盯在電視螢幕上,雙眼卻沒有焦距,讓小黛不由得淺嘆一口。
那家伙到底要不要來啊?纏著她問那麼久,該來的時候卻不來,急死人了!
才剛這麼想,門鈴聲霍地響起,小黛連忙跳了起來,迅速沖到門邊。「來嘍!」
開了門,果然是那個好幾天沒刮胡子的臭男人,身後竟然還跟了個女人──李嘉琪。
「你該死的帶她來做什麼?!」小黛不敢置信的瞪著嘉琪,以身體阻隔米湖的視線,惱火的以氣音吼他。
李嘉琪紅著雙眼,不以為忤的低聲說︰「小黛姊,我是來跟米湖姊解釋清楚的。」看著一對愛侶因為自己的關系,感情瀕臨破碎邊緣,沉重的內疚感令她喘不過氣來。
「妳……算了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人都已經到門口了,難道還拿把掃帚趕人?她小黛可做不來這麼低俗的事,只好清清喉嚨,刻意拉開嗓門。「哎呀!龍哥,你怎麼這時候來找我?」
天!演得真爛,超像電視劇里的老鴇!
小黛在心里低咒自己千百回。
「妳讓我見見米湖。」翻翻白眼,陸曜龍不得不陪她演戲。
「咳,龍哥是不是找錯地方啦?迷糊怎麼會在我這里咧!」眸兒一轉,小黛還在演。「哪,就算迷糊在我這兒,你帶個狐狸精來又是什麼意思?氣人是吧?」
陸曜龍快昏了!這小黛到底是在幫他還是害他?
「米湖姊,我是嘉琪,妳誤會我跟學長了!」嘉琪受不了他們這般拖拖拉拉,索性對著門內喊道。
「欸欸,我說迷糊不在我屋里啊!」小黛努力扮演著好朋友的角色,佯裝不肯松口的樣子。
「如果她真的不在,就讓我們進去看看。」陸曜龍焦慮的越過小黛的身子,努力往屋內探看,急著想見到那心中思念的人兒。
「喂喂喂,你們這算私闖民宅,我可以打電話報……」
「小黛,讓他們進來吧!」
小黛還沒將台詞說完,就听見米湖幽幽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小黛悄悄比了個「OK」的手勢,拉開大門讓他們進入。
「米湖……」陸曜龍終于見到她,難掩激動的趨上前去。
「你別過來!」米湖舉起一手阻止他繼續前進,硬是將他阻隔在距離自己十步遠的位置。「想說什麼就說,說完趕快離開。」
「米湖姊,是我對不起妳!」就像超級灑狗血的連續劇劇情,李嘉琪霍地雙腿一彎,大剌剌的在客廳地板跪下,當場嚇壞了一干人等。
「妳、妳這是做什麼?」米湖從沒遇過這麼「驚悚」的陣仗,當場不知所措的猛吃螺絲。「妳妳妳……妳快起來!」
「不,米湖姊要是不相信我跟學長,我就不起來!」李嘉琪應聲落淚,哀傷的將所有過往完整敘述一遍。
原來,剛出社會的李嘉琪因為太過單純,就業之後迷戀上公司主管,未料珠胎暗結,才得知對方早已娶妻生子,哀慟欲絕的她意圖尋短,結果巧遇直屬學長陸曜龍,在他的苦勸之下,好不容易才打消輕生念頭,並進入「曜龍」工作。
但一個青澀女孩怎堪未婚生子?更別提獨力教養的困難及負擔,幾經思量之後,她決定施行人工流產;陸曜龍擔心她病急亂投醫,又擔心她有危險,遂自薦代為簽章,以保障她的生命安全,不料卻讓米湖遇個正著,因而產生天大的誤會,全是她始料未及的。
「所以請米湖姊相信我,我跟學長絕對沒有曖昧情事,請妳不要誤會學長,不然我會內疚一輩子──」李嘉琪說得聲淚俱下,饒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為之鼻酸。
「妳先起來再說。」米湖原本就不是狠心的人,她早已哭紅了眼,鼻下還掛著兩條難看的鼻涕,就急著起身攙扶李嘉琪。「起來再說。」
「米湖姊,妳不相信學長,我就不起來。」學長猶如她的再生父母,她怎能陷害他娶不到老婆?那可是會遭到天打雷劈的。
「妳……唉,我沒有不相信他,妳快起來吧!」這話心虛啊!她的確還沒弄清事實就定了他的罪,白白流了那麼多眼淚。
「米湖姊真的相信學長?」李嘉琪終于破涕為笑,在小黛的攙扶下起身,不由分說的抓住米湖的雙手。「謝謝妳,謝謝妳米湖姊!」
無措的看了眼始終沈默的陸曜龍,米湖可心虛的咧!
「別哭了嘉琪,我們兩個一起去喝杯咖啡吧!」小黛吸吸鼻子,也為嘉琪的悲慘境遇一掬同情之淚。
「嗯。」李嘉琪明白自己該讓學長和米湖姊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好好盡釋前嫌,于是便和小黛離開套房,將空間留給那對「久別重逢」的愛侶。
不安的瞪著自己的腳趾,米湖覺得自己蠢斃了!
陸曜龍走到她身邊,輕輕的牽起她的手。「回家吧!」
訝然的抬起頭看他,不敢相信他就這樣丟給她三個字。「對不起,是我不夠相信你。」看著他牽起自己小手的大掌,米湖的眼泛起水霧,覺得自己笨得要死。
陸曜龍伸手環上她的肩,將她緊抱在懷里。「我也不好,嘉琪的事我應該先跟妳說,就不會讓妳誤會了。」
讓他這麼一安慰,才止歇的淚又沖上眼眶,她抱著他的腰,嚎啕大哭起來。
「乖,別哭了。」一進門就看到她腫得像核桃般大的眼,這些天她一定常哭,才會哭得眼楮都腫了。「以後我會小心注意,不再惹妳哭了。」
「你干麼對我那麼好?」帶著點賭氣的意味,她撒嬌的捶著他。
「妳是我老婆耶,我不對妳好要對誰好?」
抬起她哭濕的小臉,他俯身吮上她的唇──他思思念念的唇呵!
「別這樣……」她不好意思的閃躲開來。
「米湖?」不是吧?嘉琪都解釋得這麼清楚了,難道還要他再復述一次?
「這里是小黛家耶,我們這樣……不太好!」她害羞得紅了臉,連耳根子都紅了。
陸曜龍微愣,未幾,爆笑出聲,不由分說的將她攔腰抱起。
「好,那我們回家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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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流泄著浪漫的輕音樂,昏暗的燈光透著幾許光暈,淺淺的申吟增添房里曖昧的氛圍。
「你輕一點……」女人趴躺的身子微微扭動,日漸敏感的身子經男人蓄意撩撥,氣息早已紊亂。
「妳越來越敏感了寶貝。」男人嗓音粗嗄,听起來特別性感。
「唔……」彷佛般的聲音滑過她的耳膜,令她的肌膚控制不住的泛起粒粒分明的疙瘩。
「怎了?會冷嗎?」天氣變冷是無法改變的現實,為了不讓他的寶貝受寒,他考慮是不是該開暖氣。
「不會……」女人輕喘,挑逗似的語氣讓身上的男人更為亢奮。
「這幾天讓妳受苦了,對不起,對不起……」隨著一聲聲的道歉,一個個細碎的吻花,落在她如雪花般白女敕的背部,引起女人一陣陣顫栗。
「別再說了,誰都沒錯,別再說了。」女人揪緊床罩,可愛的貝齒咬著紅潤的下唇,略顯消瘦的粉頰此際泛起美麗的紅潮,全然掩蓋多日來的憔悴。
「以後不許再這麼躲著我。」男人陡地將她翻轉過身,如炬的黑瞳緊鎖著令他相思欲狂的容顏。「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我們之間不該存有秘密。」
「嗯。」女人漾起甜笑,雪白的雙臂環上男人的頸項,將他拉下,貼上自己柔女敕的紅唇。
激情一發不可收拾,很快的,男人的粗喘和女人嬌媚的喘息取代了之前的低喃,一波波猛烈的攻勢讓脆弱的床板發出「嘎吱嘎吱」的抗議聲……
不知過了多久,當一切趨于平靜,兩人滿足的倚偎著彼此,形成一副完美的畫面。
「妳這麼一躲,我好幾天都沒睡。」陸曜龍的胸膛急遽起伏,可見剛才的「運動」有多激烈;他閉著眼,似享受又似休息。
「那你不是累壞了?」縴指勾勒著他的胸肌線條,米湖倚著他的胸口,語氣盡是不舍。
「只要妳回來我身邊,再累都值得。」沒有她的日子很可怕,像心里沒了底似的慌亂,再高的業績都平撫不了他心頭的恐懼──沒有她,這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努力?
「什麼時候學會油嘴滑舌了?」她輕笑,擰了下他的腰際。
「噢……別鬧,現在我全身的毛細孔都張開,很癢。」笑著攫住她使壞的小手,環著她的長臂不安分的揉蹭著她的雪胸,觸感真好。
「你才是啦,別亂模!」這男人很機車喔,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只準他自己模人,不給人模他,哪有這麼好的事!
報仇似的,她突地爬坐起來,粉女敕的紅唇逐一印吻在他胸膛──
「噢∼∼」他輕吟,火速再被挑起。雙手貪戀的爬上她的臀部,順著她優美的身體曲線滑動。「湖。」
「嗯?」忙著撩撥他的敏感,她輕應。
「妳的胸部好像變大了。」明明臉都瘦了一大圈,怎麼胸部會變大?難不成臉上的肉全跑到胸部去了?奇哉,怪哉!
「不知道耶,大概是自然現象吧?」女人一懷孕,身體會因為荷爾蒙的改變而產生變化,她的確有漲女乃的感覺,卻沒有太去在意。
「什麼自然現象?妳吃了什麼嗎?」身為男人,自然不懂女人的變化由何而來,他好奇問道。
「沒有啊!」挑逗他的同時,她的也隨之被挑起,她大膽的跨上他的腰,以身下的柔軟輕觸他的陽剛。「你不要一直說話啦!破壞氣氛!」
陸曜龍壞壞的低笑。「妳越來越主動嘍!」
「怎麼,不喜歡啊?」她緩緩坐下,吞噬了他。
「嘶∼∼」他抽了口氣,忍不住挺了挺臀部。「我愛死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房里再度掀起另一場激戰,戰況之激烈再度引起床板的抗議,連窗外的月兒都忍不住躲到雲兒後面偷笑──
當另一波激情過去,陸曜龍緊抱著她,雙眼已經酸澀得睜不開。
「跟伯父伯母約個時間吧。」他很困,但有些事還是要先說好,因為他已經不想再孤枕獨眠,只想天天這樣抱著她睡,然後一起幸福滿滿的醒來,最好再做做剛才做的「國民健康操」,有益身體健康。
「嗯?干麼?」她滿足的閉著眼,像只慵懶的小懶貓。
「提親啊,要伯父伯母把他們的寶貝女兒嫁給我。」他低低笑道,胸口微微震動。
「喔。」她打了個呵欠,沒有太大的異議。「好啊,是該辦一辦了,再拖下去會很麻煩。」
「什麼麻煩?」不怎麼順耳的兩個字眼讓他微微睜開眼,不明就里的睞了她的頭頂一眼,然後又困頓的閉上眼。
「肚子啊。」在他懷里尋到一個舒適的位置,她的秀足纏上他的腿,滿足的喟嘆一聲。「肚子越來越大,很難挑禮服。」
嗯,那倒是……不過,肚子為什麼會越來越大?
腦子糊里糊涂的轉著,霍地,他猛然睜大雙眼──
「妳說肚子越來越大是什麼意思?」該死!跟他想的一樣嗎?她竟然像個沒事人一樣什麼都沒說?!
「小寶寶啊……不大才奇怪。」她閉著眼,夢囈似的低喃。
小寶寶?小寶寶?!
剎那間,陸曜龍的睡意全消,雙眼瞪得跟銅鈴一樣大!
「米湖,別睡了!」該死!真該死!難怪她那天會出現在婦產科里!他搖了搖她,企圖將她搖醒。
「呣∼∼別吵啦,人家好想睡喔……」她已經進入半神游狀態了,嘜吵!
「妳是不是……是不是懷孕了?」天!他的聲音都顫抖了。
「懷孕?」隔了半晌,她夢囈出聲。「嗯……八周……」
八周?也就是她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難掩的狂喜沖刷著陸曜龍的腦袋,他原想跳起來打她的小屁屁,竟然沒在第一時間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但轉頭一見她困極了的嬌憨神情,硬是忍下心頭的沖動。
乖乖!他要當老爸了!這感覺真是他媽的好極了!
當下,他開始計劃著是不是該將這老房子重新整頓一番?或許弄間小孩房或嬰兒室什麼的,好讓他能陪小孩一起成長。
想到這,倏地想到兩人交貼的赤果身軀──
要命!她正孕育著他的骨肉,可是他們剛才才激戰過兩回合,這麼激烈……會不會有問題啊?
更麻煩的是,醫生會不會要他禁欲,直到肚子那小鬼出來向世界打招呼?
歐賣尬!千萬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