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戀情,總是比一般正規且光明正大的戀愛來得刺激——這是在艾仙嫴莫名其妙的堅持之下、宋鑼翰在抗議無效接受後,不得不為自己悲慘處境所做的心理輔導。
可能因為仙嫴是女孩子,對這種感情的事較處理不來……也不能這麼說,該說是臉皮較薄吧?反正她就是堅持不可以公開他們決定交往的事,尤其在家人面前。
可是,總不能就這樣讓他淪為「地下情夫」——直到此時,他才深切明了,為什麼電視上演的情婦,每一個都面帶苦瓜;因為「禁忌的愛戀」不能同任何人分享,每天過著如此「妾身不明」的日子,難怪怎麼都笑不出來。
難道,難道他也要和那些情婦一樣,天天祈禱著有被扶正的一天,好撥開雲霧見月明?
哎∼∼
「好好的嘆什麼氣?」午後的空氣中彌漫著香甜的隻果香,由于元宵恰巧踫上周末,所以艾仙嫴決定烤個隻果派來當下午茶的點心;在等待的同時,宋鑼升翻動手上厚重的原文書,頭連抬都不曾抬一下。「你更年期到了嗎?」
「我不曉得你對更年期也有研究。」宋鑼翰嘲諷了句。
宋鑼升念的是財經,跟醫學扯不上半點關系,就算小弟是他們家最博學多聞的又怎麼樣?他不信小弟連這也懂。
宋鑼升總算抬頭看他一眼。「這是常識好不好?」隨便上網一抓就是一大把,根本不需要太過特殊的醫學管道。「別說你不知道男人也有更年期。」
「隻果派好嘍∼∼」廚房里傳出輕女敕的聲音,艾仙嫴將剛烤好的隻果派從烤箱里拿了出來,沒設定對象地對客廳喊道︰「你們誰來幫我拿一下?」
「我……」宋鑼翰下意識想起身,卻被宋鑼升壓住肩膀,硬是按回原來的位置。
「有事小弟服其勞,大哥就不用多此一舉地折騰了。」撂下話,宋鑼升飛也似地沖進廚房,留下宋鑼翰愣愣地思索著他的語意。
折騰?這是什麼意思?是說他老了嗎?他也不過大那小子五歲而已,難道現代的代溝已經演變成五歲一個階次?真搞不懂那小子在想什麼!
揚著猶帶稚氣的笑,宋鑼升一腳睬進廚房。「仙嫴,我來幫你。」
「好啊!那個鐵盤有點重,你小心一點拿喲!」她忙著彎身找盤子、叉子,邊忙邊問道︰「鑼志還沒回來嗎?」
說來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她來到宋家也半個月了,那兩個為老不尊的父母竟然從大年初一一出門,玩耍到現在還沒回來,實在未免放心過了頭。
為了不讓宋家三兄弟想起母親的「奪父之恨」,艾仙嫴義無反顧地擔負起照顧他們的責任,不過她可沒笨到將所有事全攬上身;雖然經過一場爭辯和討價還價,她仍如願地將生活瑣事平均分給宋家的每一份子,包括她,四個人各有自己所屬的勢力範圍。
廚房,是她的天下。不知道該不該感謝母親的天真爛漫,為了不讓自己面臨餓死的危機意識,令她從小就練就對廚房里的大小事能夠獨當一面的功夫。
客廳是公共區域,三兄弟每人負責兩天,星期天再一起大掃除;而房間則各自負責,誰都沒吃虧。
「對啊,今天不知道又跟哪位美眉出去瘋了吧?」套上隔熱手套,宋鑼升拉開烤箱,小心地讓香噴噴的隻果派月兌離熱燙的煉火地獄。「哇,好香哦∼∼」
「隻果派可是我最拿手的呢!」她笑道,因為她自己也好喜歡隻果派那種香郁又不太甜膩的感覺,所以經常烤來吃,久而久之便成了拿手派之一。「鑼志成年啦,有女朋友也是應該的嘛!鑼升也二十二了吧?悠閑的大四生,有沒有交女朋友呢?」
其實她很羨慕大學生的生涯,可惜她實在沒什麼讀書的耐性,念完高職就放棄升學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一邊工作一邊念書,還得分心照顧那幾乎沒有生活能力的老媽,她很滿意自己現在的生活。
「哪有?我可一點都不悠閑。」將隻果派往客廳送,宋鑼升根本沒將在校園里,圍繞他身邊的女孩放進眼里。「學校里的女生幼稚又花痴得要死,誰要跟她們交往啊?」
「不會吧?這麼清心寡欲?」艾仙嫴感到好笑,捧著盤叉跟在他後面走出廚房。
宋鑼升頓了下,令她沒預警地撞上他的背。
他突然轉頭對她笑,語不驚人死不休地提起。「不然仙嫴當我的女朋友好了。」
宋鑼翰站在桌前將隔熱墊擺好,正想讓出位置給鑼升放熱派,不料听到小弟的話,他著實愣住了,兩顆眼瞪得像兩顆乒乓球。
怎麼……鑼升喜歡仙嫴?
艾仙嫴則是嚇壞了。因為鑼升年紀比她小,所以她不知不覺便將他視為弟弟,沒想到「小弟弟」長大了,竟長大到懂得怎麼追求女孩子了!
「嘿嘿……鑼升,你別開玩笑了。」她干笑兩聲,快步越過宋鑼升,將盤叉放到餐桌上。「我年紀比你大,還是幼齒的美眉比較好啦!」糟糕,鑼翰的臉色好難看,他肯定是生氣了。
「拜托,你沒听過『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嗎?」
趕忙將隻果派擱到隔熱墊上,宋鑼升卸下隔熱手套,狀似不經意地搭上她的肩。「現在的社會,姊弟戀早就已經不是新聞了,何況我們才相差一歲,不會有人注意的啦!」另一手則輕佻地搔了搔她的下巴。
艾仙嫴的美眸瞠得老大,一點都不敢亂動,無辜的眼直瞟向杵在一旁未曾答腔的宋鑼翰——
天吶!他的臉越來越臭,而且雙掌已經變成兩只拳頭……
「登登∼∼」突如其來一陣特別悅耳的開門聲,宋鑼志大包小包地進了門。「元宵節快樂!」他根本沒發現家里不太對勁的氛圍,大刺刺地向所有人道賀。
「二哥,我們早過了過元宵的年紀了。」宋鑼升還搭著艾仙嫴的肩,沒好氣地潑了宋鑼志一盆冷水。
揚了揚手上的紙袋和小紙箱,宋鑼志可是有備而來。「誰說的?來看看我為你們準備了什麼。」
因為宋鑼志這一攪和,適才凝重的氣氛全然被沖散了,三個人紛紛向宋鑼志靠攏,想好好看清他在玩什麼把戲。
「來來來,一人一份,可別說我偏心。」宋鑼志忙著分配「禮盒」,一一遞到他們面前。「難得今天元宵休半天,不然我哪有那個美國時間陪你們過節?」
艾仙嫴第一個拆開屬于她的小紙箱,里面裝了一只可愛的綿羊燈籠。「哇∼∼好可愛喔!我好久、好久沒提燈籠了欽!」
「什麼年紀了,還跟人家小朋友搶著提燈籠?」宋鑼升臭著一張臉,瞪著手上的哈姆太郎燈籠,差點沒昏倒。「黃金鼠?一點都不適合我。」
宋鑼翰拿起宋鑼志送給他的飛天小女警,感覺滿天烏雲,連抗議的力氣都沒有了。
宋鑼志不以為意地拿出他自己咸蛋超人的燈籠。「誰說小朋友才有提燈籠的權利?瞧,拿到街上去,多可愛啊!哦?仙嫴。」還不忘聰明地爭取附議票。
「嗯、嗯!」艾仙嫴忙不迭地點頭。
她還記得,小時候為了省錢,她根本沒買過外面販售的各式各樣漂亮又可愛的燈籠,全都是自己一手DIY,所以她的興奮是莫名的,即使她現在有能力可以自己買。
「可憐沒人愛!」宋鑼升不以為意地頂了一句。
宋鑼志讓他這麼一嚷、突然安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不太對,而宋鑼翰敏感地發現了。「鑼志,我的飛天小女警跟你換咸蛋超人。」他淡淡地提起。
「為什麼?」宋鑼志哀嚎了聲,像個孩子似的,趕緊將他的燈籠藏到身後,不想更換的意圖十分明顯。
「咸蛋超人成熟多了,比較適合我的年齡。」這是宋鑼翰的理由。
「才不要咧!」雖然他是覺得飛天小女警也很可愛才買下的,但咸蛋超人顯得英明神武得多。「好玩而已嘛,干麼計較什麼圖案?」
「既然是好玩而已,你跟我換一下有什麼關系?」
「那我的哈姆太郎換你的咸蛋超人好不好?」
「不好!」
「二哥最詐了,把最帥的那個留給自己。」
「廢話!全都是我花錢買的,我當然有資格挑最好的!」
艾仙嫴眼見他們兄弟三人鬧得不可開交,受不了地大吼一聲。「吃隻果派了!」
一句獅吼像定身咒般,將三個兄弟牢牢地定住,然後紛紛丟下各自所屬的燈籠,一股腦兒往餐桌聚集。
「好幸福喔,一回來就有隻果派吃!」咬了一口派,宋鑼志又有話說了。
「思,仙嫜烤的派有媽媽的味道……」宋鑼升附和著,雖然他對母親的記憶幾乎等于零,但小時候他總是羨慕別人家有媽媽做的小點心,所以感動在所難免。
「我還買了仙女棒喔,等吃過晚飯後我們再來玩。」
「哇咧……」
好笑地看著他們兄弟斗嘴,艾仙嫴始終沒敢太過注意宋鑼翰的表情,卻無法忽視他不發一語,默默吃著隻果派的凝重情緒。
***
洗衣機的滾輪轉動著,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午茶時間過後,艾仙嫴選擇躲到後陽台來清洗髒衣服;她不承認自己是逃避,因為她根本沒將宋鑼升想追求她的想法當真。
那家伙根本是尋她開心!
「你不都是早上洗衣服?」宋鑼翰不知何時來到後陽台,他倚著連接廚房的門框,平靜地看著她將髒衣服一件件丟到洗衣機里。
「難得休息嘛,又沒有人規定我一定得在早上洗衣服。」那只是習慣好下好?吹毛求疵的男人!「干麼?」干麼來擾人工作?
他沒答腔,見她拿起一件繡了個「升」字的四角內褲。
說來好笑,她為了分辨三兄弟的內衣褲,竟在每個人的貼身衣物上分別繡上「翰」、「志」、「升」等字,更過分的是,她居然把字繡在褲襠上!?為了這個她自認為極聰明的行為,宋鑼志差點沒和她吵翻天。
「你這樣叫我怎麼去泡妹妹?」宋鑼志臉紅脖子粗地朝她吼道。
「怎麼泡妹妹還得秀內衣褲的嗎?」她才不管他的抗議加憤怒,她只知道這樣可以讓她工作起來方便許多。「你別月兌褲子就好了啊!」
宋鑼志的臉脹紅起來。「你……你懂什麼!?」該死!他跟個小處女理論個屁?她根本什麼都不懂!
「我是不懂啊。」她也大方地承認了。「我就是不懂,所以才幫你們繡上名字,這樣就不會搞錯啦!」連最基本的衛生習慣都不懂,她實在受不了男人的龜毛。
「你……」宋鑼志氣昏了。「以後我的內衣褲自己洗!」
「好啊!」她可省得輕松。「最好連鑼翰和鑼升的一起洗,我省得麻煩。」
後來證明,鑼志的堅持只有三分鐘熱度,過沒兩天恢復原貌,所有換洗的衣物又回歸艾仙嫴的管轄範圍,抗議無效。
至今那幾個礙眼的大字,還一一安好地「躺」在他們的內衣褲上。
「干麼不講話?」她記得平常他的話挺多的啊,怎麼就今天最陰陽怪氣?
凝望著她忙碌的身影,他狀似不經意地間起。「你喜歡鑼升嗎?」
「喜歡啊!」果然,這家伙就是在意!「他就像我弟弟一樣,我當然喜歡。」
老實說,她回答問題的方式很高桿,先是將他的心情推入無底洞,再將他由谷底撈了上來,稍稍回復到正常位置,雖然不情願承認,但他的確受到小小的撫慰。
「就這樣?」他不放心地再問一句。
睞了他一眼,艾仙嫴覺得是又奸氣又奸笑。「不然你想怎麼樣嘛?」
見她嬌俏又帶點撒嬌的模樣,他再有天大的不高興都融化了。
好吧,他確實是有點擔心過了頭,可是他就是不安吶!誰教他老是妾身未明,當然得防著她被別的男人覬覦,就連自家兄弟也不行。
「我只是不想壞了兄弟間的感情。」他伸手拉她,細細地將她的手放在掌間把玩。
「是喔?」睨了他一眼,她的心情卻變糟了。「說的也是,男女之間的感情,怎麼比得上兄弟親情重要?」
「,你這是在怪我嘍?」瞧她說得多可憐吶,他的委屈才多呢!「是你自己不準我說出來的!」而他,很想跟家人分享這個喜悅,順道「摧毀」其他兄弟任何可能的妄想。
艾仙嫴神色怪異地瞅著他,眼里透著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
「干麼這樣看我?」捏了捏她的臉頰,心里不平衡極了。
她輕笑,為他的問題。「我覺得你好像怨夫喔!」
「我是啊!」他不會笨到去否認自己的憂愁。「可是我覺得自己更像你的『地下情夫』。」讓她的頭背靠著自己的胸膛,他摟著她輕輕搖晃。
總有兩個大電燈泡杵在他們之間,偶爾想牽個小手、摟摟腰肢,她都不準!
「什麼嘛!」她不依地拍了下他的手,眉眼笑個不停。「我可沒錢包養你。」
「要是真讓你包養,我的心態說不定還平衡一點。」他不滿地嘟嘍了句。
輕撫他的手背,她心頭漾起一種淡淡的幸福,感覺自己終于可以卸下長久以來的擔子,全然將自己交付給他,包括對母親的責任。
她突然嘆了口氣,沒頭沒腦地向天空發問。「你爸和我媽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怎麼了?」他倒不覺得家里沒大人有什麼不好,反而自在得理所當然。
「沒有。」她的眼底多了份迷惘,只下過在她身後的宋鑼翰並沒有看見。「我只是……不太安心。」
「他們兩個加起來都超過一百歲了,你是不是擔心過度了?」他吃味地譏諷了句。
「我不是擔心他們……」這樣听起來又顯得太過輕忽老人家的安全,只是他說的沒錯,他們絕對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至少宋伯伯可以讓老媽安安全全地回來。「我的意思是,最好先讓他們心里有個底……」關于他和她的事。
「什麼東西有個底?」男人跟女人在思慮上絕對不同……不,該說是每個人的思慮都不盡相同,所以他經常跟不上她的心情轉折,尤其她想的東西特別怪,最近他經常忘記她的怪。
「仙∼∼嫴∼∼」
呼喚的聲音乍然而起,並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們身處的後陽台逼近。
兩個做賊心虛的小情侶,頓時像火燒似地一人閃向一邊。一個心虛地將髒衣服一股腦兒丟到洗衣機里,並忙著拿起整排衣架「待命」;另一個則無所事事地攀著陽台牆面看著天空,仿佛正認真地研究天氣變化。
「仙嫴,你有沒有看到——咦?你怎麼在這里?」壞人好事的是宋鑼志,他完全沒發現自己打擾到人家談情說愛,正巧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找到他要找的人。「我在找你說。」
「找我做什麼?」宋鑼翰的顴骨微微發紅,差點沒讓他給嚇死!
「設計燈謎啊!」他們經常是聯手設計燈謎讓宋鑼升猜,沒辦法,那小子難騙得很,每年他們都以打敗家里的黃金頭腦為己任。「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忘了?」
總有點說不出來的曖昧氣氛,淡淡淺淺地圍繞在大哥和仙嫴之間;宋鑼志的眼帶點探究的意味,不著痕跡地穿梭在宋鑼翰和艾仙嫴各自盤聚的兩方,很難形容自己突然產生的錯覺。
沒錯,就是錯覺!這兩個人不對盤,是相遇的頭一天便眾所周知的事,理論上,這兩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奸情才是。
可是,這兩個人的反應真的很怪欽!完全不似他們平常發揮的水準。
一個是忘了歷年來的習慣,一個每回都一頭熱的家伙,這回倒反常地沒任何反應,這不是奇怪會是什麼?
「對後!」宋鑼翰還當真忘了這檔子事,經宋鑼志這麼一提,他才想起這個慣例。「走走走,我們今年一定要打敗鑼升!」說著,拉著他就要離開後陽台。
「等一下啦!」拖住宋鑼翰的腳步,宋鑼志還想實驗一下下。「仙嫴,你要不要一起來?」她干麼把整齊的衣架弄得一團亂?反其道而行嘛!
「嗄?」艾仙嫴沒想到自己也有事,一時間有點呆愣。「不、不用了,我、我還得等著曬衣服呢!」糟,這衣架怎會越纏越亂?她都快解不開了。
「那晚飯咧,要不要我幫忙?」宋家三兄弟,唯一在廚藝上有點研究的就屬他宋鑼志,還好他並沒有君子遠庖廚的落伍心態。
「呃,不用了,我準備得差不多了,下了鍋很快就好,不用幫忙了。」幸好她的舌頭不至于像衣架這般繞得「勾勾纏」,說起話來還算流利。「你和鑼翰去忙吧。」末了還擠出一朵笑花,只是稍嫌僵硬了些。
「真的不用?」死命甩了又甩宋鑼翰的拖和拉,宋鑼志就是沒來由地想跟艾仙嫴多聊幾句。「免歹勢ㄋㄟ!」
「真的不用。」好不容易解開兩支衣架,洗衣機突然完成第一階段清洗,頓了一下,再度發出嗡嗡的聲音。「你們快去吧,我們不是還要提燈籠和玩仙女棒嗎?我就快好了……」現在的情形太過尷尬,她可沒膽跟他們走出後陽台。
「這樣啊∼∼」宋鑼志好像有點失望,將尾音拖得老長。「好吧,我就在房里,有什麼需要記得來找我哦!」他們得關在房里設計燈謎才行,不然萬一被鑼升偷听、偷瞧了去,那他們不就白忙一場了?
「走了啦!」宋鑼翰不耐煩地拎著大弟的領口,硬是將他拖離仙瘴視線所及的範圍。
這家伙搞什麼嘛!說得好像他才是仙嫴的男朋友似的,真教人生氣!
「、,輕一點吶……」
「是誰急呼呼在找人的?搞到後來,反倒是你自己賴著不走了!」
「我沒有賴著不走啊,只是跟仙嫴聯絡、聯絡感情……」
「聯絡你個頭!快點啦!」
「哎喲,你干麼這麼暴力啦?」
「我這還算客氣的了,再慢吞吞,當心我踢你!」
「救命啊∼∼仙嫴喔、鑼升喔,我快被老大宰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