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她又是一大早上西廂房去,給老爺、夫人請安,當然.最主要的是報告那個混蛋少爺的惡行。
「我討厭他。」她皺著眉頭說,這是她唯一的結論。
衛老爺和衛夫人對此都不感驚訝,衛夫人用帶著諒解的笑容問︰「那君豪怎麼說呢?」
「可是他硬要我伺候他!」真是莫名其妙!
衛老爺、衛夫人這下都嚇呆了,「什麼?你沒說錯吧?」
曉星把昨晚鷗管家踏進榕園之後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們,讓老爺、夫人听得是目瞪口呆。
「你說了那麼無禮的話,君豪居然堅持要你伺候他?」衛老爺這十八年來,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有這種怪脾氣?「真是這樣的話,我們應該沒選錯人了。」衛夫人溫柔地對丈夫說。
「啊?」這會兒換曉星叫出來了。
衛夫人拍拍她的手,「不管你討厭少爺、喜歡少爺都無所謂,你要知道,君豪從來沒有指定過要哪個丫頭,現在既然他說要你,你就是他的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好這份工作,除了你沒有別人可達成的。」
「夫人,求求你,我想去洗衣服……」她試著求情。
「曉墨,你還不懂嗎?」衛夫人和藹地說。
「呃?」
衛夫人拉起曉星的手,帶著母親的感慨說︰「在衛家,少爺說了就算,我們只有這個兒子,他要的東西我們只有說好的份。過去他平均半個月辭掉一個丫頭,城里已經找不到可以伺候他的丫頭了。現在他居然會指定要你服侍,簡直是前所未有的事,就算我們求你好了,你一定要好好做下去!」
曉星這下可呆了,「你是說……我一定要服侍少爺?沒得商量?」
衛老爺嚴正的說︰「沒錯!我們就是這麼一個兒于,還有什麼不會答應他?」
「啊?不要……」她近乎衰嗚地叫。
這時歐管家敲過門走了進來,向老爺和夫人鞠躬,略帶緊張地說︰「少爺在發脾氣,要曉星立刻過去!」
「連耽誤一會兒都生氣啦?」衛老爺有些不敢置信。
衛夫人點個頭,「曉星,你快去吧!」
「是啊,少爺都在摔東西了!」歐管家也催促著。
「怎麼這樣嘛?」曉星都快想哭了,但在眾人眼光和言語的逼迫之下,只好先走出西廂虜。
看來,只要她在衛家一天,就別想逃開那大少爺的魔掌了。
慢吞吞地走到榕園門口,她就听到一陣陣摔東西的聲音。「這家伙是瘋了不成?」她看見一樓地板上滿地狼藉,像是有場地震發生過似的。
她一邊走上二樓,一邊撿起散落的書本,終于見到盛怒中的衛君豪。
他正坐在窗邊的長欄上,那是房里唯一還可以坐的地方,「江曉星!」他大叫道。
「有……」他有氣無力地回答。
「都什麼時辰了?你現在才進門來!」
她懶洋洋地答道︰「我們鄉下人只管吃飯的時辰,其他時辰一概不知。」
「天一亮你就得來伺候我,我爹娘沒役告訴你嗎?」
「我睡覺時閉著眼楮,哪知道天亮了沒?」
「你……你這個刁鑽的丫頭,我非好好教訓你不可!」他說是這樣說,但因為剛才摔東西體力消耗過度,這會兒只能坐在那兒喘氣。
「教訓?好啊,辭了我吧!」她可求之不得呢!
他當然不上當。「我偏不辭了你,要你天天被我教訓!」
世界上就是有這種人,吃飽了沒事干,虐人虐己曉星翻翻白眼,開始收拾散亂的房間。
「先給我過來!」他蠻橫地說。
「做啥啦?」她頗不感興趣地走近他。他丟給她-條深藍色長巾,「幫我綁頭巾,我弄了一早上都弄不好!氣死我了!」
「你就為了這個大發脾氣啊?還把東西到處亂丟?」
「這都該怪你,居然到現在才來!」
「天。」真是個大少爺,這種小事也要人家做!曉星忍住罵人的沖動,開始幫他綁頭巾。
但是一靠近他,她卻又慌張起來,因為他張眼坐著,所以她站在他雙腿之間,替他綁頭巾的動作就像是擁抱她入懷一樣。兩人如此接近,嗅聞到他的氣息,感受到他的體溫,讓她雙掌不由自主地發抖。
她到底得了什麼怪病?她從來沒有這樣過的。
好不容易綁好了頭巾,她舒了口氣,假裝不在乎的說︰「連這個都不會,佩服佩服!」
君豪正在氣頭上,受此刺激焉有不反應之理?「你這丫頭!」他環住他的腰,立刻把他拉到自己腿上。
曉星突然失去重心,緊張地大叫︰「你做什麼?!我可是還沒出嫁的姑娘呢!你敢對我怎樣的話,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這番話倒給了君豪靈感,「好,就讓我們沒完沒了吧!」
「啊?」她還沒反應過來,君豪就在她右頰上偷吻了一下。
這是……真的嗎?她這輩子第一次被人吻,對象居然會是這個混球!!
「討厭!」曉星又驚又怒,恢復力氣掙月兌了他,拿出手絹用力地擦臉。可是剛才那觸感……說討厭也不知對不對,總之又差點讓她失去心跳和呼吸了。
「看你臉紅成那樣!」君豪這下可得意了,威脅道︰「下次你再不听話,我就會這樣教訓你。」
「你不怕我告訴老爺、夫人?」
他聳聳肩,「你是我的丫頭,我要對你怎麼樣,他們根本不會說半句話,就算我說要娶你,又有誰敢反對?」
啥?和他成親!「我呸!」曉星立刻吐舌說︰「你臭美,誰要嫁你!」
「放心吧!我寧可當和尚,也不想娶你!」
「哼!他們禮尚往來,各自轉過頭去,看都不看對方。
等曉星大約整理好了一切,他不讓她喘口氣,隨即又命令︰「我不吃午飯了,幫我鋪床。」
豬,就會睡!曉里心里偷偷罵著,把床鋪好之後,做了個夸張的手勢,「大少爺,請用!」
他氣定神閑走到床前,雙手舉起,「幫我月兌掉外衣。」
煩不煩嘛!曉星無奈之余,還是照做了,「行啦!」
「等等。」
「嗯。」
他低下頭,飛快吻過她的左臉。
「啊!」曉星模著自己紅燙的臉,高聲問︰「這又是怎麼了?我又沒做錯事,你‘教訓’我干嘛?」
「左右總要一致。」他自以為是地說。
「噢,你真是……」她雖不服氣,但現在心跳太急,居然說不出話反駁。
「還不走?」君豪上了床,「等我‘教訓,你嗎?」
曉星做了個鬼臉,急忙跑出榕園,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不過她肯定自己不喜歡這種狀況,因為她的臉燙得要命,活像現在是七月天,而不是剛過完年的天氣!
這是什麼毛病啊?可惡,她得趕快回復過來!
胡亂走來走去,吹吹風似乎好多了,經過曬衣場,眼尖的呂姥姥叫住她︰「曉星,你給我過來!」
「噢!」她這才有點回到現實,感謝呂姥姥那難听的大嗓門!
呂姥姥正在吆喝丫頭們洗衣服,「歐管家本來是叫你來洗衣服的,後來夫人又派你去伺候少爺,所以這洗衣的工作就少了人手,忙不過來。以後每天下午少爺午睡時,你就要過來洗衣服,听見沒?」
「好啊!」她正求之不得呢,有件真正的活可以干,這才叫過日子嘛!更重要的是,可以讓她發燒的腦筋正常一點。
呂姥姥略顯詫異,她原本還以為這丫頭會抗議,沒想到曉星一口答應,讓她對曉星有了一點正面的評價。
「好了,你就洗這一堆吧,洗得了多少就洗多少,等黃昏少爺醒了就回去伺候他!」
「是!」她卷起衣袖正想干活,又問︰「呂姥姥,我還沒吃飯,沒力氣做事,哪兒還有東西吃嗎?」
呂姥姥難得笑了,「你這丫頭還真愛吃,萊藍里有吃剩的東西,你吃得下就全吃完吧!」
「多謝呂姥姥!」這下曉星又可以吃飯,又可以干活,實在舒服極了!
等呂姥姥走後,吃得飽飽的曉星就準備開始洗衣了,不過身邊卻有個丫頭開始跟她說起話︰「喂,你可得認真多洗一點啊!」原來是伺采樺那個嬌嬌的丫頭,跟曉星完全不同的典型。
「怎麼說?」干卿何事?何采樺說得理直氣壯,「你被派去伺候少爺,所以我們的工作就變多了,你當然得補償一下。」
曉星聳聳肩,「我盡量啦!」反正她不討厭冼衣服。不過呢……有點討厭何采樺這種語氣。
另一個洗衣服的丫頭則說︰「你是曉星吧!我叫葉玫君。」
哦,這個姑娘看起來就可愛些。「那我就叫你玫君了。
「你去伺候少爺,會不會很累啊?」玫君一問,所有洗衣的女孩都豎起了耳朵,想听听這第一手消息。
「累?不會啊!」只是氣,氣死人!
何采樺驚問︰「真的?人家不是都說衛少爺脾氣很古怪嗎?」
「听說他還有重病,會傳染給人的呢!」
「看來還好嘛!」她不覺得他有重病.因為他偷吻她的速度實在難以防止!
何采樺說;「以前的丫頭都待不久,一個個很快就被辭掉了,所以縣城里的丫頭只要進了衛家,都不肯去伺候少爺!」
「哦。」難怪那晚都沒人肯回覆老爺、夫人的要求,就只有她這個傻丫頭愣愣地說了好。算啦,她娘老是說她傻有傻福嘛!
其他的丫頭繼續嚼舌根說︰「衛家就只有這個獨生子,但是卻出了個怪胎,真夠倒楣的!衛家的人對少爺都是又畏又怕,听說只要他一發起脾氣,整個府里就沒人敢出聲說話。」
「衛家也不知道是哪兒風水不好了,竟然出了這種後代,人家都說衛君豪會是個敗家子!」
「而且花了那麼多錢在給他治病,但是好幾年了,都還是白費心力。雖然他們衛家有錢有勢,但少爺都十八歲了,卻還是沒人敢把女兒嫁給少爺。」
「誰敢把女兒嫁給他?說不定一嫁過來就被休掉了,要不然就是染上什麼怪病,多可怕啊!」
「曉星,你去服侍少爺,可得小心一點哦!」玫君好心地說。
「哼,說不定也沒幾天好服侍了。」何采樺話中帶刺。
拜托,這些女人到底有完沒完!不講話嘴巴會爛掉啊!雖然她一點也不喜歡衛君豪。但她更不喜歡這些背後胡扯的苯女人!
曉星終于破口大罵︰「夠了吧!把少爺說成那樣,小心會被閻羅王剪舌判斷!反正那不干你們的事。我是他的丫頭都沒說話了,你們在這里湊什麼熱鬧?有那麼多死人時間可以嚼舌根的話,還不如趕快干括!」
她的嗓門特大,這會兒抓狂起來,聲音不知是否傳遍了整個莊園?但無論如何,她的表情和態勢已經足以讓大夥兒嚇呆了。
「你怎麼發這麼大脾氣?」
「是不是說中了她的痛處?」
丫頭們紛紛低聲討論著,曉星也不知道自己是發了什麼神經,仿佛那些丫頭說到少爺的壞話,就等于是欺負自己一樣。
這時剛好遠遠地呂姥姥也回來了,丫環們總算都靜下來,低下頭去洗那個洗不完的衣服。
+++黃昏時光,夕陽余暉灑滿衛家。
呂姥姥吩咐曉星回去伺候少爺,其他丫頭都目送著她,眼光中有同情也有嘲笑。
曉星拍拍,便起身離開,回到了榕園。管她們說什麼呢!她江曉星做人的宗旨就是勇往直能……嗯,或稱有勇無謀吧!
膳房已經送來晚餐了,聞起來還有種中藥的氣味,真惡心!曉星連忙把窗戶打開,好散去一些讓人反胃的味道。
君豪少爺還在睡,或許是今天大發脾氣,又亂摔東西,使得他過于疲累吧!看他睡得跟小女圭女圭一樣,她掀開簾帳,忍不住端詳起他的模樣,他長得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看,睡著時尤其可愛,任誰都會入迷的。
慘了,她的臉怎麼又燙了起來?難道他真的染有重病?害得她一接近,立刻溫度上升,心間亂跳?完蛋了,她還以為她會活到兩百歲呢!這會兒看起來可能要紅顏多薄命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張開了眼,「你看什麼看?」
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嚇得結巴起來,「沒……沒有啊!」她總不能說是因為看他的俊臉看呆了吧?「一定是在想要怎麼惹我生氣,對吧」?她深呼吸一下才找回聲音︰「隨你怎麼說!」
「什麼時辰了?」他低聲問。
「該吃晚飯了。」
君豪慢慢下了床,「給我披上外衣。」
曉星照做了,這次她總算知道怎麼給男人更衣了,而且學要懂得躲開他的偷吻。
但他看來神情有些寂寥,並役有偷襲,「起風了,把窗關上。」
「噢……」她不耐煩地照做。
他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卻有些奇特光芒,「你下午上哪兒去了?」
「去洗衣場玩耍啊!」她喜歡洗衣服,但是那些女人除外。
君豪嘴角微揚,坐到桌前,百般無聊地撥弄著那些飯萊,隨口吃了些,像是對得起胃了,就擱下丁筷子。
這種萊要怎麼入喉啊?難怪少爺胃口不振!曉星忍不住的捏捏鼻子。
君豪要她點起油燈,然後就又坐到窗前念書了。看樣子,現在他並不想挑起戰火。
「我說少爺,我去做飯萊來吃好不好?」不但是為了他.也算為她自己。
他不吭聲,繼續讀他的書,完全視她為空氣。
曉星自動把這當作了答應,興匆匆收拾了桌上的「補藥」,就下了樓。膳房倒不難找,她的鼻子向來是最靈的了,一聞就知道食物的香味從何而來。
廚房里的沈師傅沒怎麼刁難她,一听說她是伺候少爺的丫頭,就讓出了一個鍋爐給她,「既然你是君豪少爺的丫頭,隨你愛怎麼做都行!」
「多謝啦!少爺一定會喜歡我做的萊,你等著看吧!」
沈師傅不置可否地微笑︰「如果你真讓他吃下這些東西,那我以後就叫你大廚!」
「等著瞧,要是他不吃。我以後就叫你祖宗爺爺!」
「成!」這麼一來,全膳房的人都听見了。
饑餓使她發揮了最大本事,兩三下就做出了四萊一湯,香噴噴的。「哇,我快餓死了,先偷吃一塊再說。」她咬了一口油豆腐,頓覺人生還是很幸福的。
曉星帶著飯菜回到榕園去,「少爺,我做好飯了,你吃不吃?」
他還是維持相同的姿勢,一動也不動,像是對著了魔。
「不吃拉倒。」她擺好碗餐盤,二話不說就動手動口起來。不到一刻鐘,她已經吃了十二分飽了。
「哇,煮太多了,真可惜。」浪費食物會遭天遣的,怎麼辦?」
「這什麼味道?」君豪突然這麼說。這也難怪,整個房間都彌漫著那股食物的香味,而且又跟他的平時吃的補藥大不相同,讓他有種異樣的感覺,連胃也跟著怪怪的。
曉星听了大樂,她可沒忘記她和沈師傅的打賭,她的臉皮太薄,擔待不起輸的下揚。「哈,我就知道你抗拒不了。」她夾起一塊糖醋丸子,瞄準了他的嘴投進去。
「你做什麼?」君豪睜大眼,但那顆丸子已經入了喉。
曉星笑眯咪的問︰「好不好吃?」
「難吃死了!」君豪從來沒吃過種東西,又辣又甜的,好怪!「把它們收走!」
曉星嘴巴翹得老高,「怎麼會不好吃?」
「難吃就是難吃,快拿走,這味道讓我反胃!」君豪氣沖沖地甩了甩袖子,重新拿起書本來。
人家可是專程為他做的,居然一點也不領情!混蛋!
曉星飛快收起了桌上的飯菜,頭也不回地跑下樓去。
一出榕園,她才又遲疑了起來,這些飯菜沒吃完,回膳房去不就得叫沈師傅祖宗爺爺了?而且所有的人都會笑她不自量力的!
怎麼辦,她得把這些‘證據’堙滅掉!
走到榕樹下,但沒辦法,她總不能把自己的面子埋進土里吧?都是那個死少爺害的!好心做菜給他吃還敢嫌,要不是看他什麼都吃不下,她又何必這麼費心費力昵?「可惡!天殺的!沒良心!下十八層地獄!」她一邊用石頭挖著土洞,一邊咒罵道。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傳過去,「你在罵誰?」
用不著轉頭,曉星也認得這個世界上她最討厭的聲音,所以繼續挖土,「我在罵我自己,雞婆,無聊,自找罪受,人家又不愛吃,做這些東西有啥用?干脆把他們統統埋起來!」
「你要把它們埋起來?」他不解地問︰「送回膳房不就得了?」
曉星終于發作了,「怎麼送回去啊?讓大家笑死嗎?說我江曉星做的菜沒人要吃,多沒面子!我跟沈師傅打了賭,這下我得叫他祖宗爺爺呢!」事關列祖列宗,情節重大,她可真是無限委屈呀!
曉星蹲去,洞已經挖得夠深了,于是她抓起菜籃,就要把食物盤子統統倒進去。
「等-下。」君豪制止住她,他的手還是那麼冰冷。
「干嘛啦?」他一靠近,她怎麼就覺得自己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君豪靜靜看了她一會,像是也發現她淚光閃爍,但沒再說什麼,只是放下菜籃,拿起筷子,坐在地上就開始吃飯了。
曉星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切,「你……」。
君豪吞了一口飯,叉起一顆糖醋丸子,遲疑了半秒鐘,終于勇敢地吞下,其實並沒有那麼難吃,只不過他一開始不太習慣這種味,咬了幾下倒也有種不錯的昧道。
「少爺,你為什麼……」她驚訝都忘了眼中的淚水。
君豪只瞪了她一眼說︰「看什麼,沒湯了,想讓我噎死啊?」
曉星傻了片刻,終于破啼而笑,「是,我這就去端來。」
入夜了,晚風飛飛吹起,榕樹下傳來陣陣花香浮動,曉星心里好像有許多蝴蝶兒在飛。
一刻鐘後,曉星蹲在君豪面前,「少爺,你吃飽了嗎?」
君豪用手巾擦擦嘴巴,「從沒吃過這麼多。」這是實話,他連那碗蛋花湯都喝得一滴不剩。
曉星笑了笑,想要說點什麼,但又不知從何開口。
君豪起身要進房了,「把東西收回膳房去,就說我已經吃完了。」
「是。」
他開開心心地照著做了,但是當她拿著菜籃回到膳房,宣布說少爺已經吃光了那些飯茶,大家都不肯相信。
「少爺會肯吃你那些粗菜淡飯?我才不信!那我這個師傅算什麼東西?」
「應該是你自己吃掉的吧?呂姥姥說你很會吃的?」
「就是說嘛,又沒人看見,誰能說那就是少爺吃的?」
曉星簡直就要氣炸了,這些人擺明際就要欺負人嘛!
「好,那明天我再做餐給少爺吃,到時你們就派個代衰,爬上榕樹看看二樓,就可以證明少爺是不是吃了我做的東西!」
「好,就這麼說定了!」
「你們這些人啊,就等著叫我大廚吧’哼!」她有絕對的信心可以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