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正以病毒繁衍的速度散播,有人說白師父為追求溫婉玉不擇手段,有人說其實溫婉玉早懷有白師父的孩子,有人說過不久就要舉行婚禮,大家得快存紅包錢。
也就從這天起,婉玉的噩夢開始了。白牧南當真喊起她「娘子」,當她送點心到道館時,听到他這樣喊她,讓她差點回不過神來。
「娘子,今天的點心很好吃。」白牧南拍拍她的肩膀。
「啊?」她愣住了,以為自己耳朵長繭了。
「我說,娘子,今天的點心很好吃。」他重復一遍。
這時正是休息時間,所有徒弟好奇驚異的眼光,加上婉玉惶恐的目光,全都落在白牧南身上,這始作俑者卻不為所動。
「你……剛剛喊我什麼?」她胸口萬分沉重,難以發言。
「娘子。」比起早晨那第一聲,現在他喊得非常之順口。
「你你你……」她伸手指著他,差點沒暈過去,「你別再開玩笑了!我我我一點都不喜歡這笑話!」
「娘子,我不是在開玩笑。」他一臉肅穆,仿佛她才是愛說笑的人。老天啊∼∼她到底犯了什麼滔天大罪,怎麼會教她踫上這麼一個「白目男」?
婉玉轉過身,對著那群呆掉的弟子,像尋找靠山一樣問︰「各位,你們應該听得出來,白師父他是在開玩笑的吧?」
大伙兒怎會不懂察言觀色?當白牧南深沉的眼光掃過,他們就曉得該怎麼做了。
「你們幫我說句公道話,哪有人會隨便喊娘子的?」婉玉再次要求。
大家的眼楮都是雪亮的,也很會見風轉舵,于是,現場響起了一聲聲崇拜的、敬重的、討好的,「師母!師母!」
「啊?」婉玉差點沒吐血,這些人真是太壞心了!
白牧南滿意地點點頭,果然是他教導出來的徒弟,不負他平日的苦心。
「別喊了,我才不是什麼師母呢!」婉玉但見所有眼神望著她,幾乎就要把她淹沒在「師母」的呼喊中,就連她親生兒子溫如鋒,也坐在一邊納涼偷笑!
「娘子。」白牧南又這樣喊了她。
「我不听!我不听!」婉玉只得雙手掩住耳朵,轉身逃離這是非之地。
此時,白家道館外,白旭凱和谷月仙剛走下游覽車,親眼目睹了這場騷動,由于震驚過度,他們全身動彈不得。
「你听到了沒?」谷月仙驚問丈夫。
「听得很清楚,只是不敢相信……」白旭凱挖挖耳朵,滿干淨的。
「我們這個白目的兒子竟然……」
「開竅了!」夫妻倆一起跳起來,笑得不可開交。
「我們這趟去拜拜,果然有效!」沒想到才出門幾天,途中接到許多電話賀喜,而今證實全是真的,豈不樂哉?
興奮之余,他們也開始苦思,「該怎麼推他一把?」
「雖然說時代進步,談戀愛還是大同小異,把我們那幾招教給他吧!」
夫婦倆走進道館,看到白牧南仍嚴厲教武,仿佛剛才啥事也沒發生,弟子們也不敢懈怠,只在心中為師父的喜事開心。
白旭凱喚來蔡瑜方,「下課後,這些土產分給大家吃。」
「謝謝師祖!」蔡瑜方恭敬接下。
「還有,留一半送到對面的面包店,就說是你們師父的意思。」谷月仙提醒道。
「是!」蔡瑜方心領神會,不必多問。
白旭凱和谷月仙若無其事走上二樓,直到進入臥房後,兩人才興奮大叫︰,這下有希望啦!快準備鮮花素果,多謝祖先們保佑!」
從古至今,為人父母都是一樣的痴情。
周日,婉玉起了個大早,特別用心準備。
就算有再多的煩惱,日子還是得過下去,面包店更要好好經營,婉玉決定不受任何事影響,她必須保護自己的夢想。
九點一到,許多客人紛紛上門,帶著曖昧的笑容,想必都听到流言了。
「溫老板愈來愈漂亮了耶!」
「所謂春風滿面,當然是容光煥發、神采飛揚。」
對此,婉玉只能故意裝傻,「你們別開玩笑了,請試試看今天的新產品。」
大家以為她是害羞,也不捉弄她了,因為嘴巴除了說話,還得搶吃剛出爐的好東西,否則就得抱憾終日。
工讀生一端出試吃品,眾人有如蜜蜂看見花朵搶成一團,這時又有人走進店里,婉玉抬頭一看,微笑招呼,「賴先生,你好!」
他是面包店的主顧之一,名叫賴盈志,今年三十五歲,在公家單位服務,總是一副親切有禮的樣子。
此刻,他模模鼻梁上的眼鏡,帶點靦腆的說︰「溫小姐,你好。」
婉玉替他介紹,「這些都是新產品,請慢慢挑選。」
賴盈志對婉玉的印象極佳,雖然他父母不贊成他找一個有孩子的女人,但他就是看對眼了,只是生性拘謹的他,總說不出甜言蜜語。
昨天,他听說道館的白師父已經出手了,還直接開口喊她,「娘子!」
這怎麼行?他豈不是要無望地單身下去?賴盈志心想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向溫婉玉提出約會的要求。
終于,賴盈志挑了幾樣甜食,走到櫃?說︰「呃……我要這些。」
婉玉開始替他包裝,「總共是一百元。」
賴盈志掏出錢包,一面付帳一面結巴地說︰「溫……溫小姐,那個明天晚上……如果你沒事的話……可不可以……」
陡然間,嘈雜的試吃大會安靜下來,人人都側耳聆听這段含糊不清的台詞。
「叮!」踫巧有人進門,打斷了這場好戲。
「娘子,我們快餓死了,現在就要送點心。」那是滿頭大汗的白牧南,他一整個早上都在操練,徒弟們早已倒地不振。
哇∼∼溫老板真搶手,剛剛才有人約會,現在又有人喊娘子!眾人瞪大了眼,你看我、我看你,嗅出某種詭異氣氛。
婉玉一臉快昏倒的表情,「拜托你別這樣叫我了,大家听了會笑死的!」
白牧南以銳利眼光看過每個人,再以低沉的嗓音問︰「有誰想笑的嗎?」
拜托,誰敢回答啊?就算想笑也要做出想哭的樣子!然後,他轉向婉玉說︰「娘子,沒有人會笑的。」
婉玉搖搖頭,誰也別想跟這位「白目男」講道理。
突然,賴盈志喘了好幾口氣,開口道︰「我……我可听不下去!」
什麼?!居然有人敢挑戰白師父?雖是匹夫之勇,然而勇氣可嘉!鄰居們紛紛稱好,就是不敢出聲,只以眼神傳達。
白牧南緩緩轉過頭,這才發現賴盈志的存在。「你再說一次看看。」
賴盈志穩住發抖的雙腿,正面挑戰,「我……我不喜歡你叫溫小姐娘子,她根本就不想听到這兩個字!」
「這是我跟她的事,我會讓她習慣的。」白牧南不把他當一回事。
賴盈志平常沒啥膽子,但愛情的力量太偉大,他現在全豁出去了,「不,這也關我的事,因為我喜歡溫小姐,我不準你騷擾她!」
听到這兒,婉玉簡直快神精錯亂了,眼前這兩個男人難道是為她爭風吃醋?這就叫做遲來的春天?不會吧!
「你有什麼資格?你算哪根蔥?」白牧南的眼底透出寒光。
賴盈志咳嗽一聲,掩飾害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們公平競爭!」
「行!」白牧南滿月復自信,「你想怎麼競爭?我們來場比賽!」
婉玉可是看不下去了,「咳!兩位,我有點胖胖的,不是什麼窈窕淑女,請兩位君子別沖動。」
「你才不胖!」說這話的,是白牧南和賴盈志,有志一同。
婉玉受寵若驚,「哦!謝謝……」不,這不是說謝謝的時候,這下該怎麼辦啊?
賴盈志旱有盤算,「我們都知道溫小姐擅長作美食,我也非常欣賞她的手藝,那我們就來比比看誰吃的點心多!」
賴盈志這主意不是沒道理的,要是比什麼武術項目,他鐵定贏不了白牧南,但說到品嘗美食,可是他最樂意也最擅長的,畢竟他「中廣」的身材並非一日造成。
白牧南面無表情,倒是婉玉替他說話了,「可白師父他不吃乳制品。」
站在一旁觀望的里長曾令佩,選在這時開口,「我認為喜歡溫小姐的話,就應該喜歡她做的東西,這場比賽很有意義,我願意為你們作見證。」
賴盈志感激的看里長一眼,繼續挑釁,「難道白師父不喜歡吃溫小姐作的美食?這樣也有資格喊她娘子嗎?」
眾人連連點頭,此言確實有理!白師父在這大街上呼風喚雨數十年,難得能看他吃虧一次,真不枉大家活到現在,值得!
白牧南臉色陰沈,卻一口答應,「好,這就來比!」
「什麼?現在?你們有沒有搞錯?」婉玉不敢相信有這種鬧劇,怎會在她的人生舞台上演出?
「溫小姐,請你給我們準備巧克力女乃油蛋糕,我們計時十分鐘,看誰吃得最多,誰就是勝利者!」賴盈志擺出勝券在握的姿態。
婉玉轉向白牧南,「你你……當真要玩這游戲?」
白牧南慎重決定,「這不是玩玩而已,既然我喊你娘子,就該吃你做的東西。」
曾令佩擊掌一聲道︰「好極了!我作裁判,十分鐘定輸贏!」
兩位工讀生很快備好桌椅,擺上三十個巧克力蛋糕,由十二吋蛋糕切成十二片,普通人大概吃兩、三個就覺得很撐了。
「好,請就座!」曾令佩宣布道。
婉玉望著這荒唐的一幕,心里不知該作何感想,雖然好笑又好氣,但她卻隱隱為白牧南擔心,他看來臉色不太對勁。
曾令佩看著手表喊道︰「倒數五秒鐘,五、四、三、二、一,比賽開始!」
賴盈志一伸手就拿了兩塊蛋糕,那狼吞虎咽的吃相,讓人看了都覺心驚,他很快解決兩塊蛋糕,又向第三、第四塊進攻。
相對于賴盈志的「英勇奮戰」,白牧南的表現卻教人不解,因為他竟然就坐在那兒,靜靜看著蛋糕,仿佛沉思了起來。
「白師父怎麼一動也不動?是不是有什麼獨門功夫?」
婉玉看賴盈志已邁向第六塊,白牧南依舊沒動靜,不禁也緊張起來,莫非這場比賽結束後,她就得被宣布是賴先生的女友?與其那樣的話,還不如……還不如……讓白師父勝利吧!
咦?她怎麼會這樣想?婉玉胸口一陣小鹿亂撞,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竟偏到白師父那兒去了?她搖搖頭,試著說服自己,這是因為別無選擇,但……這種想為他加油的心情又從何而來?
「請注意,還有三分鐘!」曾令佩宣布。
「不!」小鋒不敢相信,白師父怎能就此罷休?他才不要那個胖子當他老爸!
眼看賴盈志吃了八塊蛋糕,白牧南仍文風不動,誰都以為比賽已分勝負。
就在這時,白牧南伸手拿起一塊蛋糕,深深吸了一口氣,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中,他一張嘴吞下了蛋糕,看來咬都沒咬一口,就直接吞下喉嚨了。
接下來的情景之驚人,連賴盈志也停下動作,忍不住瞪大了眼看。
只見一分鐘之內,白牧南一口一塊蛋糕,直接入喉,沒有任何停頓,接二連三竟吞了十二塊蛋糕!
「哇.這是什麼氣功?太強了!」大家只有甘拜下風的份。
婉玉愣在當場,看到白牧南如此拚命,她也說不上為什麼,一種微妙的、心疼的情緒蔓延開來。
不起眼的角落邊,有兩人正偷偷在擦淚,那是白旭凱和谷月仙,眼見兒子為愛奮斗,他們感動得抱頭痛哭。
「老公,我們有這兒子真不錯……」
「大器晚成,好樣的!不愧是我們生的……」
「白師父,跟他拚啦!」在眾人的吶喊聲中,曾令佩喊道︰「時間到!」
結果很清楚,賴盈志吃了九塊蛋糕,白牧南卻吞了十五塊蛋糕!
賴盈志抱著肚子站起來,伸出顫抖的手說︰「白師父,我很佩服你,我會祝福你和溫小姐。」
「謝謝。」白牧南抬起頭,兩個男人握過手,認真的眼神仿佛在交流某種意念。
「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再給你介紹別的小姐,別喪氣啊!」曾令佩拍拍賴盈志的肩膀,兩人一起走出面包店。
「白師父,你好神喔!我們都支持你!」
召追下沒人有意見了,請白師父盡量喊娘子吧!」
「哎呀∼∼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那不打擾你們了,我們這就消失!」
眾人笑嘻嘻地離開,工讀生和小鋒也走向廚房,店里只剩白牧南和溫婉玉,四周突然安靜下來。
婉玉不曉得該說什麼,只見白牧南臉色鐵青,「洗……洗手間在哪里?」
「啊?」她呆了一下,回過神來,「在里面!」
「快……快帶我去!」他吃力站起,握住她的肩膀,表情痛苦不堪。
「天,你怎麼了?快跟我來!」她趕緊拉他往里面走,替他開了洗手間的門。
「砰!」門一被關上,立刻傳來陣陣嘔吐聲。
婉玉站在門外愣著了︰心想這也太嚴重了吧!好像他剛吃的全吐出來了,難道她做的蛋糕這麼難以下咽?
她敲了敲門,「白師父,你要不要緊?」
漫長的一分鐘過去,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來,白牧南一臉蒼白,雙眼布滿血絲,那可怕的模樣讓她嚇著了。
「娘子……我想……我不行了……」他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倒在她身上。
「白師父!」她驚喊一聲,卻發現他已經昏倒了。
午後,窗外滴滴答答落起雨來。
婉玉走到窗邊關上窗,望向床上那昏睡的男人,才沒多久他又流了滿頭汗,她只得輕輕替他擦干。
當她擦過他的臉頰,他陡然睜開了眼楮,深深黑眸凝視住她。
「娘子。」他一出聲,嗓子都啞了。
她臉頰微紅,此刻只有兩人相處,听他這麼叫她,竟莫名的讓她心動。
「咳!」她試著恢復鎮定,「你……你你暈過去了,是你爸媽送你回來的,你就好好休息,我……我我要走了。」
見她要走,他拉住她的手,「等等!」
「還有什麼事?」
「辛苦你了。」
「沒……沒什麼,畢竟我們是鄰居。」她刻意拉開這距離。
他仍握著她的手,慢慢坐起身來,「我從小就對女乃油過敏,每次吃到含有女乃油的東西就會吐,只能看著櫥窗里那些甜點,一點都不能踫。」
「那你還……你還吃了那麼多巧克力女乃油蛋糕?!」難怪他會吐得一塌糊涂,甚至昏了過去!
「娘子你是我的,我不能讓別人搶走你。」說著情話的他仍是一臉嚴肅,「而且我知道,你的願望是做甜點給心愛的人吃。」
她臉蛋一紅,心頭一跳,「你怎麼知道?」
「你忘了?你寫過一張你的申請表格?」他一直小心保留,不時拿出來苦讀,他相信憑自己的毅力,絕對能完成她的願望。
「傻瓜!」她先端杯熱茶給他,看他慢慢喝下去,才苦口婆心地說︰「拜托你,別開我玩笑了,我比你大兩歲,還有個孩子,你應該去找那些年輕小姐。」
她這是為他好,誰都看得出他們不相配,或許他是一時糊涂,要回頭還來得及。
沉靜了一陣子,她以為他听進了她的勸告,沒想到他盯住她,大聲傾訴,「你……就像櫥窗里最誘人、最可愛的女乃油面包,我很想很想吃一口,但從小到大我都不能吃。」
這……這什麼理由?太荒謬了吧!婉玉強忍住笑。
「就因為……我看起來像女乃油面包?所以……你想吃我一口?」
他慎重地點頭,「沒錯,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想吃你,因為我終于可以吃女乃油面包,而且那天晚上你幫我服務以後,我更發現……我不會對你過敏。」
「天啊!」就在她哭笑不得之際,他將她猛然拉近,一低頭封住了她的唇,緊緊的、牢牢的、讓她躲也不能躲的,開啟了這個奇妙的吻。
吃,他真的在吃她,這是她第一個感覺,因為他的唇舌反覆吸吮,像在品嘗一道甜點,而且是他從小就被禁口的女乃油,這教他興奮、教他狂亂,又想一口就吞了她,又想一點一滴感受。
一陣發燒似的力量襲來,她突然像棉花一樣軟倒了,低吟了一聲躺在他懷里,感受他結實的肌肉、狂熱的呼吸,這一切一切都讓她暈眩了。
光是嘴唇還不能滿足他,沒多久,他就探入她的口中,追著她的舌尖逗弄,要香要甜要柔要女敕,什麼都要,什麼也不能漏掉。
他把她的身子抱得好緊,大手重重壓在她的背上,撫過她凹凸有致的曲線,那狂猛的力道幾乎將她粉碎,卻又是種說不出的濃情。
他和她是多麼不同,在這一刻,他是個絕對的男人,而她是個完全的女人。
當他移開嘴唇,兩人對望,他啞聲地說︰「我就知道……你真的很好吃。」
「你……你放開我!」她可不想被當作女乃油面包,這太慘了!
「不放!不放!」他低聲喘著,咬住她的頸子,「是你的錯,你太美味了,我每晚作夢都餓得發慌……」
那樣的低啞嗓音,叫她一時恍惚了,天!她何曾如此被需要過呢?
兩人糾纏著,廝磨著,他的唇舌舌忝過她的耳垂,發出重重喘息。
她幾乎要哽咽了,她竟擋不住他熱切的侵略,還不由自主扭動著身子,因為這漩渦也似的感受,已將兩人拉至海底深處。
他的大手探入她胸口,模索那柔女敕和芳香,像個孩子般貪求。
「輕點!你別這樣……」她喊了聲痛,不知如何推拒。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太用力了。」他疼惜地望著那泛紅的肌膚,以最歉意的心情舌忝著、憐著。
「好了好了……」她轉過頭,小手攀上他的肩膀,「我受不了……」
她的含羞只讓他更為亢奮,貼緊了摩掌她的身子,讓她感受他火燙的熱度。
「給我……全部都給我!」他在她耳畔沙聲要求。
「不,不行!」她的神智恍然清醒,天,她這到底在做什麼?她怎能沉浸在這溫存中?這絕對是個錯!
「誰說不行?你注定是我的!」他仍意亂情迷,無法清醒。
她卻用力推開他,倉皇的逃下床,「我們不適合,從頭到尾都不適合!」
「沒有什麼適不適合,只有愛不愛而已!」他以直率的眸光凝視她。
面對他坦蕩的感情、炙熱的告白,她一時竟要心折了,但她仍倔強的說︰「我……我可不想因為長得像女乃油面包,而被你所愛!這一點意義都沒有!」
不等他有所回答,她頭也不回地奔出這房子。她必須逃走,她必須遠離,否則她會徹底輸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