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采科技團體旅游的這天,阿祥開車送顏心暖和易朗到機場,顏心暖是第一次跟這麼多人一起出國玩,她覺得很興奮。五天四夜的答里島之旅,雖然她過去答里島了,但想到當地悠閑的氣氛,她還是很開心。
她喜歡旅行,以前最羨慕同學能跟爸爸媽媽出國旅行,後來明白那是不可能的願望之後,她就打消念頭了,如果死黨找她出團,她就會參加。
她從來沒有工作過,從音樂學校畢業後就待在家里,父母一直阻止她去園藝公司上班,彷佛要她等著嫁人,所以女乃媽總是告訴她,趁著還沒嫁人,還自由,能玩就盡量去玩吧,將來嫁了人,可就哪里都去不了了。她不懂,為什麼嫁了人就哪里都去不了,不過,她還是有把女乃媽的意見听進心里,努力的玩,而她父母對她老是在出國旅行也沒意見,他們很忙,無暇管她,只要她別去上班就好。
他們不是擔心她工作上會遇到困難,而是怕她去上班會認識什麼奇怪的人,談起奇怪的戀愛,到時搞出什麼不名譽的事就不好了。
「您好!」一名別著領隊識別證的小伙子笑嘻嘻的走過來。「您是易總裁吧?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我是這次貴公司答里島之行的領隊,我……」
「小武!」顏心暖指著他叫了出來。
小武迷惑的看著她。「妳是?」
易朗立即攏住顏心暖肩膀。
該死!這女人鐵定忘了她自己現在是連晨悠!「她是我太太。」
小武笑了。「原來是易夫人啊,您認識我?」
顏心暖愣愣地眨了眨眼眸,這才想到,她忘了自己現在是連晨悠,居然跟小武相識,怎麼辦?
「我……看過你的部落格。」她硬著頭皮說道。
小武不疑有他,他可是挺有人氣的部落主呢。「原來是這樣啊,想不到易夫人也看過我的部落格,真是榮幸,不知道您認為有什麼地方要改進嗎?」
顏心暖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有地方需要改進,寫得很好,真的很好!」
小武咧嘴一笑,露出健康的白牙。「這次的旅行剪影,我也會放在部落里,請兩位拭目以待!不打擾兩位了,我去點名!」
小武去跟別的團員打招呼了,顏心暖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是誰?」易朗還盯著小武的身影,他是個年輕帥氣的小伙子,看起來活力充沛,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搪瓷女圭女圭跟他很熟嗎?
「我的大學同學,我知道他在旅行社工作,不知道會這麼巧,參加了他的旅行團。」
易朗的眉毛揚了起來。「這麼說,他跟妳一樣,都是學音樂的?」實在不像,一點都看不出來那個毛頭小子會修音樂系。
「他跟我同病相憐,都是在父母的命令下讀了音樂系,不過他比我勇敢,雖然家人不諒解,他在畢業之後還是依著自己的夢想當了旅行社領隊,他活潑外向,這份工作很適合他。」易朗幾不可聞的哼了哼。「看來妳對他頗為了解,你們很熟?」
顏心暖笑了笑。「大家常一起參加比賽嘛,有時出國,有時去外縣市,晚上大伙會結伴逛夜市,他很好相處,我沒有兄弟姊妹,把他當兄弟,他也沒有兄弟姊妹,所以把我當姊妹。」
「怎麼沒有發展出戀情?」他不置可否地問。
她露齒一笑。「不知道耶,就是沒有那種感覺。」
她沒說的是,因為她直到上了大學還記掛著他,心里有他,怎麼可能對別的異性產生感覺。
「可以告訴我,你的情婦是哪一位嗎?」她看著那票花枝招展、正嘰嘰喳喳興奮交談的女職員,有好幾個都很漂亮,不知道他的女人是誰?
「妳不需要知道。」易朗僵硬地說。
「……也對。」他真的好保護他的情婦,她只好自找台階下,展顏一笑地說︰「我要去一下洗手間,還要去買罐飲料,時間應該夠吧,我很快回來!」
「我陪妳去。」他是不是傷到她了?他看見她眼神一黯。
「不用了,我想自己去!」她急急走開。
她忽然覺得好難過,自己過去這些年一直無法真正的忘懷他,現在終于可以真正死心了。
她對他的感情,連結婚時都沒有丟掉,現在卻不得不清理干淨,他的身邊已經有人了,她還能怎麼樣?
她也不能永遠跟他住在一起吧?房子的女主人該是他情婦的。
等確認連晨悠已經跟冉衛在一起之後,再請易朗替她買間小公寓,到時她就搬到小公寓住,至于以後會怎麼樣?到時再說吧!她可以找份跟園藝相關的工作養活自己,不然當音樂老師也行,總之,她相信自己不會餓死。
這樣也好,她一直很苦惱自己的人生完全受到父母的安排和控制,老天爺在她身上降臨奇跡,或許就是給她改變自己人生的機會,往好處想就不會那麼難過了。加油啊,顏心暖,妳撐得過的!
「咯,小武,這給你吃。」
顏心暖在烏布買了兩份烤花枝,一份給自己,一份自然而然的遞給她的老同學武克儉。
「謝謝妳,總裁夫人。」小武受寵若驚的收下了,與他很熟的男地陪看到這情形,猛對他使眼色,用唇形說他艷福不淺。
不只這樣,一路上,只要上了巴士,顏心暖就直接跑去跟小武坐在一起,要求他單獨替她解說風土民情,對小武表現得很積極熱情。
「其實,總裁夫人!」小武小心翼翼地說道︰「這里的風土人情大概就這樣了,沒什麼可以講的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希望她回去跟她的丈夫一起坐,他一點也不想招惹已婚婦女,更不想得罪大客戶。
顏心暖明白,不過,她對他嫣然一笑。「既然沒什麼好說了,那麼,我們就聊聊音樂吧,你喜歡哪位音樂家?」如果小武不是她很熟的老同學,她還真做不出這近似「倒追」的行為,這樣陷他于不義,真是對不起他了。
「啊?」小武一陣傻眼,怎麼,這位奇怪的夫人連他大學讀音樂系都知道啊?
他部落格好像沒寫吧?
「我欣賞貝多芬,你呢,是不是比較喜歡巴哈?」顏心暖當做沒看到老同學錯愕的表情,自顧自的說下去。
她表現得那麼明顯,當然引人側目,但礙于她總裁夫人的身分,沒人敢私下多說閑話。
人前,易朗隱忍著,只是沉著一張臉,但不便發作,他忍耐著看完了兩場大型秀,深夜回到Villa房間,他立即爆炸。
「妳在搞什麼鬼?」他怒瞪著顏心暖,灼灼黑眸充滿騰騰殺氣。「我不是告訴妳,有媒體記者隨行嗎?妳還對那個領隊那麼親熱,妳存心丟我的臉?」他真的快氣炸了,音量也大了起來,這里每一間房間都相隔甚遠,不怕別人听到。
顏心暖柔緩的笑了笑,好脾氣地看著他那極端吸引她的濃密睫毛。「你先不要生氣,听我說,我這是為你好。」
易朗蹙起眉心。「見鬼了,妳對那個領隊示好是為我好?J
不只他身為總裁丟臉的問題,比較重要的問題是,他嫉妒!
他要命的嫉妒那個鬼領隊,看秀時,她不時笑吟吟地跟那個領隊討論秀的內容,頭幾乎快靠到他肩上了,而他這個正牌老公卻被她晾在一旁。
「我是故意的。」她毫不保留的說出自己的目的。「大家都看到我對小武怎麼示好了,讓外界認為是我紅杏出牆,將來你就可以明正言順的以這個理由跟我離婚,然後再跟你的情婦結婚,這樣外界就不會對你有所批評了,不是嗎?」
「妳!」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彷佛她說的是另一國語言,卻又那麼的震撼了他的心。
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連晨悠跟冉衛幸福的在一起,他則跟情婦結婚,那麼她呢?她要怎麼辦?媽的!他真沒看過像她這麼傻的女人!
「所以呢,你只要盡量配合我就行了。」顏心暖還不知死活,微笑的說下去,
「這幾天,你表現得對我好一點,要很遷就我,我就故意拚命對小武好,討好他,那些媒體記者自然會去捕風捉影,過一陣子,等確認連晨悠跟冉衛之間的感情沒問題了,我們再離婚,再過個一陣子,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再婚了。」
「好!好極了!妳想得周到極了。」他猛然抓住她的手,把她帶到胸前,咄咄逼人的瞪著她。「那麼我問妳,妳怎麼辦?我們各自獲得了幸福,妳呢?妳要去哪里?」
顏心暖猛然一跳,他把她拉得這麼近,呼吸就直接吹在她面頰上,她心中一陣小鹿亂撞,快講不出話來了。
她吞了口口水,定了定神才說︰「你不必為我擔心,我還有一筆存款,足夠我生活不成問題,雖然存折證件和提款卡都在連晨悠那里,但我相信連晨悠不會佔為己有,她會還給我。」
听完之後,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的臉龐蒙上一層陰影,他的雙手伸到她的腰間,把她拉向自己。「妳的意思是,妳要自己一個人生活?」
顏心暖感覺到自己的心因他的親近而坪坪地跳,感覺到內心渴望他的情緒,但她卻怎麼樣也不能擁有他。
她微弱地笑了笑。「暫時是打算這樣沒錯,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跟你離婚也會經過連晨悠的同意,一切一定合乎法律,總之你可以安心再婚就是了……」
「見鬼!誰在乎那個了?」他粗聲說道,低頭攫住了她的唇,她還沒說完的話被他的吻給淹沒了。
他以為自己只會對連晨悠發怒,但他錯了,眼前這個小女人現在就讓他失去了自制,他覺得快爆炸了,
顏心暖張大了眼楮看他吻她,他的手突然用力使她緊貼著他的身子,她不由得驚喘了一聲,他的舌尖趁機侵入她口中,深入地、徹底地、不斷地吸吮她。
她驚訝得無法移動,但是他吻著她的感覺是那麼的令她沉醉,她根本不想離開他火熱的懷抱,也鳳覺得到他身體強烈的需求!易朗擁著她的腰,把她抱起來,她在他懷中顯得嬌小、柔軟,但卻引起他莫大的生理反應。
他把她放在床上,欺身壓住她,先是深深的再度吻住她,接著雙唇游移到她柔軟的耳垂,然後再緩緩下移,一路來到她嬌小卻充滿女人味的酥胸,心暖的身子忽然一僵。
她無助又迷惘的看著身上的他,他看到了她眸中的迷惘,頓時停止了所有動作,懊惱地說︰「听著,如果妳打算該死的一個人生活,我不會讓妳離開我,不管妳是顏心暖也好,是借用了連晨悠的軀體也罷,我要妳永遠待在我身邊,哪里都不許去。」
顏心暖心頭一熱,他這是什麼意思?不讓她走?要她永遠在他身邊?可是,他不是有情婦嗎?那他的情婦怎麼辦?
她瞬也不瞬的看著他,心跳有若擂鼓。「不讓我走,那你的情婦……你的情婦怎麼辦?」她不想做介入他感情的第三者。
「沒有情婦。」他粗嘎地說︰「從來就沒有,我騙妳的。」
他說,沒有情婦?她瞪大了眼楮。
「為、為什麼要騙我?」
易朗的呼吸沉重起來。「因為我自覺配不上妳,妳太完美了,我自慚形穢,根本不敢想自己能夠擁有妳,對連晨悠而言,我卑鄙又可惡,是個混帳,是個徹頭徹尾的惡棍,我想妳看到了我的真面目,也一定跟連晨悠有一樣的看法。」
顏心暖眼楮瞪得更大了。「你錯了,我從來沒那麼想,不只我,連晨悠也沒有那麼想。」
他凝視著她。「不管怎麼樣,不管妳怎麼看我都好,我現在知道了,與其讓妳離開我,我情願厚著臉皮把妳霸住,只要妳是心甘情願的想留下來,我就不會再把妳推走。」
他的告白使她發熱,她強烈的吸了一口氣,仍感覺到呼吸加快、喉嚨發燙。
「易朗,你知道你自己剛剛在說什麼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多怕只是夢,是幻听。
「妳是顏心暖,我叫妳搪瓷女圭女圭。」他輕吻她額心,柔語道︰「我多年認識的女孩,我這些年來從未忘記過的女孩。」她更加震顫,眸子迷蒙。「你說……你沒忘記過我?」
「從沒有。」
他溫柔的抬起她的臉,他的唇滑過她的眼瞼,吻住了她的唇。
顏心暖緩緩睜開眸子,她睡在Villa曼妙的四柱古床上,紗帳極其浪漫,一只赤果的手臂環住她的腰,一個男人修長的手擱在她的月復部,她的背貼著他堅實的胸膛,兩人緊貼著。
他們的姿勢令她感到滿足,她微笑地想,他們好像一對老夫老妻,彷佛早已習慣同床共枕才會這麼契合。
昨夜是真的嗎?他們真的了嗎?
如果他早點對她誠實以對該多好,他們就不會浪費那麼多時間了,想到他說從未忘記過她的那瞬間,她的心好滿足。不是單相思啊,也不是一廂情願,他跟她有同樣感覺,她一直沒有忘記過他,他也沒有,在他們兩人都各自結婚之後,他們竟還能有這樣的緣份,這不是老天特別眷顧他們的奇跡是什麼?
「心暖……」他發出一聲睡著的滿足咕噥,手不經意的移動了位置,往上罩住了她的酥胸。
她身子一僵,耳根子在瞬間發熱了,隨即想到這是他熟睡的無意識舉動,她的身子才放松。
她能每天在他懷里醒來嗎?如果能夠的話,那會是多麼幸福的事啊!
不管婚前或婚後,她連想都不願意想自己跟冉衛同床共枕的畫面,卻渴望每天在易朗的懷抱里醒來,她想問自己,這是一份積壓多久的感情?
她笑自己的痴,自己的傻,跟自己的大膽,她根本就從來不愛冉衛啊,卻因為無法對父親說不而跟他結了婚,如果冉衛新婚之夜沒酒醉,如果冉衛隔天沒飛往美國,那麼他們已有了夫妻之實,爾後再與易朗重逢,她會有多麼懊悔跟冉衛結婚啊!,幸好現在她不必擔憂這些了,連晨悠代替了她,想必暗戀著冉衛的連晨悠會知道怎麼去愛冉衛,而她接下來最重要的事就是讓易朗走出仇恨,唯有不再恨人,他才會快樂……
「啊!」她的想法因他的手臂突然環緊她的腰而中斷。
他夢到了什麼?怎麼突然把她抱這麼緊?
……不對,他的手在干麼?
他的手指緩緩移動探索著她,輕揉、挑逗她的感官,他的嘴唇在她柔軟的肩膀揉弄,這絕不是一個熟睡的人會有的行為,她的身體也因而悸動不已。
接著,她更加確定他早已醒了,因為他以微長胡渣的粗糙臉頰磨蹭她後頸的敏感肌膚,緊擁著她,在她耳畔發出深深的愉快沉吟。
她臉紅心跳的等待著,他仍繼續進行著挑逗她的工作,他的雙手在她身上游走,她不得不咬住唇,以免因這美妙的折磨而叫出聲來。
「易朗……」她的低喚因渴求而急切,她真的無法再等待了,她的身體吶喊著想要他。他終于一個欺身,把她埋在身下,的身體拉近了,他立即完全地進入她,她猛然屏住氣息,火花立刻在她體內爆炸。
他狂野的吻住了她嬌弱的唇,開始在她里面移動,她輕柔的申吟,隨著他更深的進入,她的指頭掐進他的背里。
多麼奇妙,抱著她的,是她的丈夫,也不是她的丈夫,要怎麼定義他們的關系?一對新夫妻嗎?
她不知道答案,那也不太重要,她只知道,自己願意把身體和靈魂都交給他,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不管她是借用連晨悠的身體或是將來有一天,她回到自己的身體時,她都愛他!
沒有人明白,為什麼易采集團的總裁要和他的妻子再舉行一次婚禮,他們才結婚不到一年,實在沒理由這麼大費周章。有人說,那是因為易朗夫婦的第一次婚禮太低調了,在老婆強烈的抗議下,他只好滿足老婆的虛榮心,再舉行一次高調的婚禮。也有人說,因為易夫人似乎有紅杏出牆的跡象,一向擁有深情形象的易朗,為了挽回老婆的心,撒大錢辦二度婚禮。
還有人說,因為易朗的妻子前陣子發生了嚴重車禍,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自此性情大變,她一直吵著要老公補她一個盛大婚禮,不然就要把月復中懷著的孩子拿掉。
總之,這是一場盛大的婚禮,邀請了商界大老擔任主婚人,連電視都插播了這場世紀盛宴的片段,看到婚禮的人無不發出驚嘆之聲,因為光是新娘手上那五克拉的鑽戒就金光閃閃的足以跟日月爭輝了。
婚禮這天是個秋高氣爽的艷陽天,顏心暖穿著一襲維多利亞式的白紗禮服,好脾氣地微笑著。
她像個洋女圭女圭的任明姨擺布,不管明姨要往她頸子上、手腕上、手指上戴什麼,她都沒意見,全部說好。這一次,她才真正感到穿白紗的喜悅,真正感覺到即將步入禮堂的幸福,因為這次她要嫁的男人是她深愛的男人,是她月復中孩子的爸爸,一個女人,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滿足呢?
易朗打開新娘休息室的門走進來,她立即燦斕一笑,從梳妝鏡前起身,走向她的丈夫,心里又涌現一股喜悅的悸動。
「累不累?」易朗把老婆拉進懷里,手撫向了她的月復部,那里有延續易家香火的血脈。
知道她懷孕了之後,他真的很高興,易家只剩他一人,如今將延續下去,生生不息。
心暖說,她要為他生半打孩子,這數字令他極為滿意,他想他在天上的爸媽也會很高興吧?他們的孫子孫女,將會有六個……
一度以為,他會孤獨一生,即使他娶了連晨悠之後,這想法也沒有改變,他從沒把連晨悠當妻子,自然沒有跟她生兒育女的必要。
而今,家的藍圖由心暖為他一點一滴的拼湊,先有她,再來是孩子,一個、二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很快的,他心中的家就會成形了。
「一點都不會累。」一抹微笑浮在顏心暖唇畔,她抬眸看著丈夫。「我覺得很開心,非常非常的開心。」
她的滿足寫在臉上,是那麼的明顯,他傾身親吻她的粉唇。「有什麼不舒服要馬上告訴我,不要忍耐,知道嗎?」
她好氣又好笑地提醒丈夫,「易先生,單單今天,同樣的話你已經講了一百零八萬遍了。」
易朗挑高了眉毛。「才一百零八萬遍而已嗎?」
「你喲〞」她笑著替丈夫理理領帶,他穿黑色西裝格外英挺迷人,以前他就很好看啊,現在更成穩更有吸引力了。
說來好笑,他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會在床上抓著她問,是他英俊還是冉衛英俊?一定要問出個答案來才罷休。
她當然會讓他滿意,答案永遠是你比較帥。
「老公〞」她軟軟地喚著他,這個稱呼她還不太習慣,應他要求,正在密集練習中。「在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里,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妳說吧,我什麼都會答應妳。」現在的他老早立定志向!寵妻大丈夫。
顏心暖深深的看著他。「不要再恨連晨悠了好嗎?我們都知道,做錯事的人是她爸爸,連晨悠是無辜的。」
她真擔心他會冷冷的說一句︰不、可、能!
經過調查,確定了連晨悠和冉衛的感情非常穩定之後,他們才策畫了這場婚禮,她也才敢告訴他,關于她不小心懷孕了的事。
如今,她是個幸福的女人,當然也希望連晨悠得到幸福,畢竟連晨悠是住在她的身體里啊,從某方面來說,她們是生命共同體,這是無法否認的。
「怎麼不回答我?」她忐忑不安的看著他的眼楮。「你還想對她進行報復嗎?」
「孕婦不能這麼緊張,對胎兒不好。」他笑了,深深地看著她。「妳問我還想對連晨悠進行報復嗎?不,我不想,也不能那麼做。」
一抹喜悅寫在她眼里。「真的,你真的這麼想?」
易朗擁住她,堅定的說道︰「我很清楚,現在的妳是連晨悠,也可以說連晨悠是妳,妳們交換了身體,代替了對方,連晨悠把身子給了我,我最愛女人還要藉由她的身體生下我的骨肉,我還能恨她嗎?」
有件事他還沒告訴她,那就是!他打算一個月後帶著她搬到美國住。
他想到前陣子去找一位號稱國際靈學的神通大師的事……
拿著盧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的神通大師所在地址,易朗急切的找上門,一到那兒,什麼都還沒說,蓄著白胡子、穿著怪異的老人劈頭就說他等他很久了,還口中喃喃說什麼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該死的破房子、該死的無情父親……
他蹙眉看那怪老頭語無倫次,瘋瘋癲癲的,正想起身走人時,老人突然說了些話讓他停住了腳步……
「交換靈魂雖然是逆天之行,但也算老天給你們尋求幸福的第二次機會,如果搞砸了,誰也救不了你!嘖,可惡的臭房子,耗費我太多靈力!如果我再多個百年法力,就能讓她們換回來了……」
易朗蹙緊眉頭,這老人到底行不行?雖然一針見血說出他遇到的狀況,但說話卻顛三倒四的。
「老人家,我只想知道我的妻子顏心暖會一直在我身邊嗎?」他只想找出讓兩人不再換回去的方法。
「哼,如果可以,我早就讓她們回歸正常了,還會讓這種事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嗎?我告訴你,好好愛你老婆她就不會換回去……你那什麼表情!你不相信我對不對?」老人家氣呼呼的指著易朗的鼻子罵。
易朗的確不相信他的胡言亂語,哪有這種道理,只要愛老婆,她們就不會再換回去?當他是三歲小孩哄騙嗎?
愛老婆不用老人說,他也會去做,對他而言,、心暖比他的生命還重要。但他要的是一個有科學根據、確切明白的方法,不是這種似是而非的回答,他無法忍受一點點失去她的可能性。
「哼,科學根據?笑死人了,科學會告訴你她們為何會靈魂交換嗎?愚蠢的小子!」神通大師倒了杯茶,悠哉的喝著,要不是看在他很愛那女娃兒的份上,他才不理這種自以為是的臭小子。
易朗心里微驚,這怪老頭竟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我當然知道,沒禮貌的臭小子,還敢叫我怪老頭!男孩子真是不討人喜歡,還是女娃兒可愛……」老人喃喃說著。
「大師,能否告知晚輩一個確切的方式,讓她們兩人永遠不再換回來?」易朗知道眼前的老人真有特殊能力,也許真能幫他解決問題,于是放軟姿態,態度謙虛的問。
老人啜了一口茶,從杯緣睨了他一眼,「行,有個方法。」
「大師請說。」易朗喜出望外,身體緊張得不自覺往前傾。
「讓她們永遠不要相見,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只要她們不踫頭,就可以避免她們換回靈魂。」老人煞有介事的說,心里其實快笑翻了,這小子既然要科學理由,那他就隨便拜一個給他吧,反正他確定這兩個女娃兒換回來的機率小得很。
易朗雖然半信半疑,但這方式至少具體明確多了,未免他一覺醒來,他心愛的老婆換人做做看,他還是想辦法把她和連晨悠隔遠一點比較好。
後來,他私下跟冉衛連絡過,冉衛完全同意他這麼做,冉衛甚至說,如果他不把心暖帶遠一點,他打算帶著連晨悠搬到北極去,說什麼也不讓這兩個女人踫頭……
「謝謝你,親愛的。」攀著丈夫寬實的肩,顏心暖喜悅的踞起腳尖,親吻了丈夫一下。
易朗從沉思中回神,連忙扶住老婆的腰,以免她沒站穩。「我真不懂妳為什麼要替連晨悠向我道謝,不過,我接受,只要妳心情保持愉悅就好,醫生說妳胎兒還不穩定,要注意情緒。」
「放心吧,我的情緒一直很好啊,沒問題的。」她朝丈夫嫣然一笑。「對了,我爸媽有來嗎?女乃媽呢?女乃媽來了嗎?」
「他們都來了,岳父還包了很大的紅包,大概是想討好易采集團吧。」他微笑道︰「女乃媽一直很莫名其妙她為什麼會受邀。」
為了保證她最掛念的女乃媽會來觀禮,他親自打電話給顏長靖,請顏家上上下下都務必出席,尤其是女乃媽一定要到。
顏長靖當時一愣,不明白與易采沒有生意往來的他怎會接到紅帖,但隨即表現熱絡的說他一定到。易朗看得出外表嚴肅的顏長靖根本是只老狐狸,他調查過,顏氏企業確實是在走下坡了,因此顏長靖急需找到外援,利用女兒政策聯姻,不顧她的幸福,也是他這種人會做的事。
不過無妨,看在他老婆的面子上,他已決定撥些訂單給顏氏企業,也會給他們很好的利潤,讓他老婆不必為娘家掛心。
「我真的好想告訴女乃媽我懷孕了……」顏心暖遺憾地說,如果女乃媽知道,她從小養大的小公主即將為人母了,不知道會有多開心。
「我已經叫明姨去高薪挖角女乃媽了,妳已經出嫁,加上妳父母又不看重女乃媽,她在顏家根本無事可做,她跳槽到我們家的機率很高。」
「真的嗎?」顏心暖高興得想跳起來,但此時她听見結婚進行曲響起了。「我們快點出去吧!我好想看看他們。」
雖然父母一直忽略她,但畢竟是生養她的父母啊,她還是很掛念他們!
「慢著!」他拉住她,嚴肅地看著她。「妳要有心理準備,還有兩個人也來了,不過我希望他們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尤其是妳的面前。」
顏心暖一頭霧水。「誰啊?」他好嚴肅哦,不會又是他的什麼仇人吧?
易朗正經八百、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的雙眸,然後驀然笑了。「那兩個人就是!妳的老公和我的老婆。」
她微微一愣,瞪大了眼眸。「你是說……冉衛和連晨悠他們也來啦?」
易朗微笑點頭。「他們沒有進來,只在遠處觀禮,大概是想看我們過得好不好。」
「這樣啊〞」顏心暖若有所思的說︰「那等一下在牧師面前,我們要吻久一點。」
「為什麼?」易朗問他親愛的老婆。
「這樣他們就會知道,我們好得不能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