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屋里靜悄悄的,或許是他吩咐過吧,連奧立佛都自動休假了,女佣也不見蹤影。
祈恩醒來感覺到肚子餓,她帶著微笑到廚房去做早餐,當然也做了他的那一份,準備在早餐都上桌後才把他喚醒,門鈴就在她拿起咖啡壺要倒咖啡時「叮咚」一聲地響起。
她連忙把咖啡壺擱回咖啡機里,轉身去開門。
「哪位?」從門眼看到是一個跟她一樣的黑發嬌小女人,她想也不想的打開了門,支持她開門的理論當然還是她的古怪神力。
「你是——」對方看著她眨了眨眼,似乎有點驚訝,頓了頓才問道︰「這里是馬可斯.元的公寓嗎?」
或許他已經搬走了,她不該沒事先連絡就貿然的跑來,可是時間緊迫,她也沒辦法,上星期她曾打了好幾通電話給他,但他的手機都處于關機中,所以她只好來了。
「是的。」祈恩打量著面前那個清新嬌柔的女人,她有一頭很吸引人的長直發,柔亮滑順。「你找他嗎?」
「他在嗎?」那女人問得有點小心翼翼。
祈恩直覺到她的態度有點不尋常,她應該不是推銷員吧?「他在,在睡覺,你要進來坐嗎?我去叫他……」
「什麼人找我?」屋子的男主人懶散地走了出來,他被門鈴聲吵醒,也被交談聲吵醒……好吧,其實他是肚子餓。
「有位小姐找你。」祈恩回頭,讓開了身子,讓他看看訪客。
他的口氣有點不高興。「我沒說過不許讓別人進來嗎?」
才一說完,他愣住了。
訪客?
他搖著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那絕不是訪客……
好半響,他們就這樣凝視著對方,祈恩看著他們,直覺又告訴她,他們的關系一定非比尋常。
「你好嗎?」女人踏進了屋子,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允許,但她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的自然。
看到她走進來,看到她走接近自己,他覺得自己好像在作夢,作一場關于她終于回來的夢。
「我知道我來得很突然,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她看了祈恩一眼,而祈恩也在瞬間明白了她是什麼人。
她是那個對他不告而別、一走三年毫無音訊的女人,他曾愛過她,也因為她,他不再相信女人,不再信任愛情,但她也是那個曾想替他生孩子的女人,他們之間有一定的感情存在。
「有事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吐出這三個字的,他還以為再見到她,他會很激動的抱住她或者打她,但都沒有。
他的心境已經不一樣了,跟三年前、兩年前、一年前都不一樣了,她曾帶給他的痛苦似乎也消失了大半,因為他現在遇見了另一份愛情,他對她的感覺不在愛恨濃烈。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她注意到他敞開的白襯衫里纏著厚厚的繃帶,他發生了什麼事嗎?她關心地問道︰「你受傷了嗎?怎麼受傷的?」
「已經沒有大礙了。」三年來對他不聞不問,他難以習慣此刻她的關心,他撇了撇唇。
「沒有大礙了……那就好。」察覺到他的冷漠,但她不會介意。「韶,我有些話要對你說,很重要,但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
他冷淡的看著她。「說吧,就在這里說。」
她看了祈恩一眼。「這件事很私人。」
「沒關系。」他刻意把愣然中的祈恩給拉到自己身邊。「我們快要結婚了,我的事,她有權利知道。」
她似乎喉嚨一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是嗎?你們快要結婚了……恭喜,恭喜你了。」
「你有什麼事要說?」他皺起了眉頭。
雖然這女人曾該死的拋棄過他,他也沒必要對她這麼冷淡,但是面對她,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武裝起自己。
「對……我差點忘了,我有事要告訴你。」
她看著那個瞬間有點緊張和局促的女人。
難道她還愛著他嗎?
「是這樣的,我們有個孩子……」
她才說了兩句,他就渾身一震。「你說……什麼?」
她潤了潤唇,抱歉地看著震驚非常的他。「韶,我知道這很難相信,一時之間你也無法接受,但這是事實,我們有個孩子,你的孩子,兩年前,我瞞著你偷偷生了一個孩子。」
「你瞞著我……生了一個孩子?」再也沒有比這個更震撼的了,他做了父親,卻一直被蒙在鼓里。
「因為你一直不要孩子,而我……在我發現自己竟然意外懷孕了之後,我好高興,可是卻沒勇氣告訴你,我知道你會怎麼說,你會要我拿掉……」
他只能震驚僵硬的瞪著她,說不話來。
「所以我偷偷躲了起來,我想先生下孩子再說,我認為等你看到自己的親生骨肉,一切就會不一樣了,你會不再排斥孩子,新生命會改變你……」
他全身繃得死緊,腦中轟轟作響,像有千軍萬馬壓過。
「孩子生病了,他得了骨癌……」她匆匆拭掉眼中的淚水。「很抱歉我沒有將他給照顧好,他就在樓下,在車子里,如果不是他得了這種不治之癥,我不會來打擾你……」
她咽哽出聲,雙肩顫動。
「你在胡說什麼?」他驀然丟下祈恩,大步走向她,將她攬進懷中。「別哭了,事情不會那麼糟,我們一起來想辦法,孩子在哪里,馬上帶我去見他!」
他們走了,下樓去了,大門沒關上,有陣風吹了進來,拂動祈恩的衣裙,她的眼神顯得有點空洞。
他深愛的女人回來了,還帶了他們的孩子,她覺得自己應該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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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祈恩不知道自己怎麼還能正常的上下班,那夜的求婚就像一場鬧劇,灰姑娘的玻璃鞋到十二點就會變回原形,她也是。
自從那天早上她自己識相的離開他家之後,他們之間就像不曾相識過,她毅然關掉了手機,因為不想整天患得患失,而飯店里開始流傳著總裁即將結婚的消息,這些八卦三天來都在她身邊免費播送。
「那個東方女人住進咱們飯店最好的總裁套房了你知道嗎?」蒙娜麗一直沒搞懂她的好朋友仙杜瑞拉和總裁之間的關系,曾經一度,她以為他們有些什麼,可是現在看來是她弄錯了,總裁夫人另有其人,而且——「他們連孩子都有了,三歲,我看過,長得很像瘋于暴君哦。」
他的孩子,長得當然像他。
祈恩沒說什麼,靜靜的收拾著客房衛浴用品。
「你怎麼一點都不會好奇啊?」蒙娜麗覺得很奇怪,不過那不重要,她還是很高興的繼續講她的八卦。「他們三個整天形影不離的黏在一起,據說那個孩子不健康,瘋子暴君正在替他找最高明的醫生,可能會送到美國去治療也不一定,有人看到他三更半夜還在狂打電話探听骨癌權威醫生,他對那孩子講話可一點都不瘋,溫柔極了……
祈恩真希望自己的耳朵有開關,可以暫時關掉一下。
「還有,你知道有件很特別的事嗎?」蒙娜麗興沖沖地看著她,等她開口問。
「恩哼。」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蒙娜麗快樂的宣布,「你的中文名字居然跟未來的總裁夫人一樣耶,這是貝蒂告訴我的。」
貝蒂是另一個東方人。
祈恩愣了愣,驀然之間,她的心跟著一緊。
他孩子的母親也叫祈恩……
他為什麼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原來如此……她懂了,原來她只是一個替代品,他不是對她有感情,而是對「祈恩」這個名字有感情。
其實要學畫畫,她不一定非得待在巴黎不可,歐洲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她還蠻喜歡游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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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五個月轉眼過去了,然而元韶絕對不會同意這樣的說法,他幾乎是度日如年,有個莫名其妙突然從他生命里消失不見的小女人快把他給搞瘋了。
他的脾氣變得越來越不好,非常的不好!
「你到底有沒有腦袋?你以為在玩大風吹嗎?隨便調換房間!」他狂罵著犯錯的櫃台經理。
櫃台經理低垂著腦袋,任由他辱罵。
唉,人家他只不過是把一位貴賓的房間讓給了另一位嬌客而已,兩位客人都沒問題,然而大老板卻有問題,他整整被罵了一個小時……這個瘋子啊,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上個月還有人因為把行李送錯房間而被開除呢。
「出去吧!」他把櫃台經理轟出去,按電話鍵吩咐蕾蒂夏。「給我一大杯黑咖啡!」
這種枯燥乏味的日子究竟要過到什麼時候?
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出入境資料里沒有她,所以他確定她還在歐洲,可是歐洲這麼大,要他找到天荒地老嗎?
為什麼她那麼莫名其妙,連一點點處理事情的時間都不給他,他真的對她充滿了埋怨,如果找到她,他還要考慮要不要原諒她……然而這一切都是空想,因為他根本找不到她。
「您的黑咖啡。」蕾蒂夏叩門走了進來,順便告訴他,「元小姐在線上,她說您未開機,她有非常、非常緊急的事要找您,請您馬上接電話。」
那丫頭會有什麼事?不就是又想跑來巴黎鬼混,要他幫忙說服家里長輩罷了,真不知道她哪天才會像個女人。
「什麼事?」喝了一大口黑咖啡,他接起所謂的十萬火急電話。
「大哥!」美賢興奮的喊他。「你猜猜我在哪里?」
她的小叔叔變成大哥,她的大哥變成了小哥,不過她反而覺得高興,元氏這個家族太保守、太沉悶了,偶爾要來點勁爆的才不會無聊。
「只要不是在外太空,隨便你要在哪里都隨你高興。」他懶洋洋的應道,壓根就不想與她玩猜謎游戲。
「我在維也納!想不到吧?」她自己公布了答案。
「那好,祝你愉快,再見了……」
「等等!」她連忙叫住他。「你怎麼都不問問我干麼要打電話給你?你這個人實在很無趣耶。」
听到如此幼稚的話,他翻了個白眼。「好吧,你說,你打給我干麼?」
美賢嘻嘻一笑。「因為我看到你朝思暮想的人啦。」
他的眸子眯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我看到祈恩了!」
他霍地從椅里彈跳起來。「在哪里?她在哪里?」
美賢閑涼地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在維也納,我剛剛在一個露天咖啡座看到她,她變胖了一些耶,還把頭發留長了,看起來好柔美哦,她還穿著女圭女圭裝,跟一個很俊的男人在一起哦,我正在跟蹤他們,馬上就可以知道她住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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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頭發留長了……他未曾看過,想必更有女人味。
她穿女圭女圭裝……他不是滋味地想,一定很俏麗,然而他卻從來沒看過。
她跟一個很俊的男人在一起……是誰?是她的新任男朋友嗎?
由巴黎往維也納的飛機上,美賢的話反覆出現在他腦海中,精神上很累了,但他一刻也闔不上眼。
終于,飛機抵達,天空飄著小雪,他穿上灰色長外套,快步走出出入境大廳。
「哥!大哥!」美賢叫喊著對他招手,旁邊是她的龐克造型男朋友.
她親匿地拉住他手臂。「你很感謝我對不對?先到飯店休息吧,我替你訂了房間,也訂了晚餐,先說好,你請客……」
他否決了美賢的提議。「直接帶我去找她!」他連一秒鐘也不想再等了。
「現在很晚了耶,這麼急啊。」她沒再說下去,因為看到他堅決的臉色。從他還是她叔叔的時候,她就很知道他的性情了,因此沒必要堅持自己的意見,因為他絕不會听她的。
「好吧,我們去找祈恩。」她示意男友開車,一路上則向他報告自己的所見所聞。「她住在環城大道的購物商場那里,買東西很方便,但不太幽靜,我打听的結果,听說那里房租很便宜,她白天在一間咖啡館打工,晚上同樣在一間專門教畫的學校里學畫畫,過的生活跟在巴黎時幾乎沒兩樣,另外……」她吞了口唾沫,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
「另外什麼?」他瞪視著欲一言又止的異母妹妹。
「那個——」美賢硬著頭皮說︰「她——」天啊!還是說不出口!
他盡可能的壓抑著不耐煩。「她怎麼樣?」
她覷著兄長的臉色,小小聲地,小小聲地說︰「她不是變胖,她是……懷孕了。」
他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難看不已,他咬著牙關,緊緊握著拳頭,一拳落在車座椅,整部小車還隨之晃動了一下。
該死的女人!
該死的她!
為什麼他元韶的命運注定如此?
她們都莫名其妙懷著身孕離開他,然後飄然而去不再出現,留他一個人獨自痛苦,這到底是為什麼?
「大哥——」美賢潤了潤唇叫他。「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你也不能拿車子出氣啊,這車子可是歐迪恩的命耶!」
他緊緊抿著唇線,不理會美賢說了些什麼,心一陣一陣的抽搐著。
如果他沒找到她,她是否打算生下孩子,然後學祈恩一樣,等孩子出了事才去找他呢?
他的眉心緊緊蹙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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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
小公寓的廚房流理台邊,祈恩將最後一個洗淨的盤子放好,她對著客廳沙發里的那個年輕男子講話,語氣溫和但堅定。
門鈴響起的時候,男子正抬起眼看著她。「我不能走。」
「隨便你吧。」她擦淨手走到大門邊,今天是交房租的日子,一定是住在樓下的房東來收錢了。
她笑著打開門。「席勒先生,我已經把錢準備好了,房東太太答應烤給我的小點心呢?您有順便帶來嗎?」
她沒看到預期中的房東先生,卻看到一張寒冰罩頂的酷俊面孔。
她眼底的笑意消失無蹤,她眨動著眼瞼,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他銳利的視線從她的臉打量到她的肚子,然後又回到她的臉,大步從她身側走過,登堂入室。
「等等——」她想阻止他卻已經來不及,他不但走到了客廳,還怒瞪著怡然坐在沙發里的年輕人。
「你居然跟男人同居?」他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就揪起年輕人的衣領,將他從舒適的沙發里拖起來。
「你……你干什麼?」年輕人被嚇到了,這個男人光是眼神就會殺人,更別說他現在還擺出一副要揍他的架式了。
「敢動我的人,你找死!」他一拳揮過去,正中年輕人的下巴,情況就跟祈恩想的一模一樣,他是這麼火爆又沖動,難道他不能先問清楚再動手嗎?
「不要打了!」她連忙向前阻止他們。
元韶不爽的扯著嘴角,他松開年輕人的衣領,將炮口對準她。「怎麼?你怕我把他打死嗎?」
祈恩把年輕人扶了起來,沒好氣的說︰「我當然怕,他是我表弟,如果他死了,我姨丈和姨媽都不會放過你。」
這下,說不出話來的換成是他了。「他是……你表弟?」
「你又是誰?」阿嘩撫著吃痛的下巴,很不以為然的看了祈恩一眼。「恩姐,你就是為了這個男人不回台灣嗎?姨丈知道會傷心死哦,我可不要叫他姐夫。」
他真倒楣,和朋友合開了一間征信社,第一筆生意就是他姨丈托他找在歐洲失蹤的女兒,人是找到了,可是卻也被打了一拳,真衰!
韶蹙起了眉宇。
雖然他打人有錯在先,但這是什麼話?好像他很差勁。
「你先回旅館睡覺吧,我們明天再談。」祈恩把表弟推到門口,她和元韶待會的談話內容,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知道了。」阿嘩不情不願的走了。
看到大門闔上,韶立即將她拉進了懷里,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她的心髒差點跳出胸口。
他把她緊緊按壓在胸膛前,忘了對她的怨憤,看到她,他居然什麼氣都沒了,他現在只想把她帶回去,好好照顧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他絕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絕不!
「我……快不能呼吸了。」她輕輕掙扎他的懷抱,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幾近令她暈眩。
他抬起她仍舊尖尖的下巴,唇角微揚,語音有壓抑的緊繃。「孩子健康嗎?你健康嗎?」
「我認為你還是快點走比較好,這里……」她別開視線。「並不需要你。」
他停了一秒,忍住氣,問她︰「你在趕我走?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整整五個月!」
她抬眸困惑的看著他。「我不懂你為什麼還要找我,就這樣結束不是很好嗎?」
他真的快要被她氣死了!他拉住她兩只手臂,瞠瞪著她,表情危險之至。「那麼你又為什麼要生下我的孩子?如果要和我結束,你就不該留這個孩子,不是嗎?」
「這是我的孩子。」她固執地說,自有她自己的一番道理。「我要生他是因為他是我的孩子,跟你沒有關系。」
他幾乎是惱怒的瞪著她。「如果沒有我,你能生嗎?」真是豈有此理,居然說孩子跟他沒關系。
「難道你就不能靜靜的,不要來打擾我嗎?」她輕蹙眉頭。「我一點都不感激你的出現,所以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我會當作不認識你,至于孩子……我會帶他回台灣,我還養的起他。」
「童祈恩!我真的快被你氣瘋了!」他第一次如此憤怒的吼她的全名。「你一點也不了解我這五個月來是怎麼過的,你憑什麼擅作主張否定我和孩子的一切,我是孩子的父親,不單純只是一個提供精子給你的男人!」
他很火,但她毫不動怒,只是定定的瞅著他。「那你現在想怎麼樣?跟我結婚嗎?」
沒有他的日子沒想像中困難,只是當肚子日漸隆起時,會有點孤單罷了,她可以應付的了這一切,她不喜歡想太感傷的事,反正都會過去。
倒是他,貿然來找她,知會過那個與她同名的女子了嗎?他們不是已經有個孩子了嗎?
「我老早就說要跟你結婚了,是你落跑了,不是嗎?」她說的正中他的下懷,他重新將她拉進了懷里,急切然而也深情地說︰「我們結婚,馬上結婚,明天就回巴黎去結婚!」
「你一定是瘋了……」她搖頭,甩開他的鉗制。「我不能跟你結婚,這樣她就太可憐了,為你生了孩子,卻要被你拋棄……」
那個女子為了讓他明白愛的真諦,如此用心良苦,她不該被他辜負。
「她?哪個她?」他抑住祈恩的手。「你是說那天早上來找我的那個女人嗎?」
她恩哼一聲。「我知道她跟我同名。」
「那好!我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他氣沖沖的松開她的手,唇角冷冰冰的揚了起來。
「她叫陶祈恩,今年三十歲,沒錯,她大我一歲,我們是姊弟戀,她可以包容我的任性,在發現懷孕之後,她才異想天開想偷生下來改變我的悲觀,只是——」他突然放大了這兩個字,嚇了她一跳。
他大聲的說道︰「計劃趕不上變化,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在她獨自在小鎮生活,準備待產的這段期間,有個瑞士籍、已離婚,帶著一個八歲女兒、溫柔體貼的小鎮警長鄰居對她好極了,那個男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用整顆心來關懷她、愛著她,于是深深動容的她,對他從友情變成愛情!」
他惡狠狠的瞪著她,繼續說︰「她生下孩子之後,那男人自願做孩子的父親,並參與孩子開始成長的過程,她漸漸打消了帶孩子來找我的念頭,因為她也愛上了那個新好男人!他們決定結婚,同時發現孩子得了骨癌,于是她回來找我,因為我的骨髓或許可以救孩子一命!」
講完,他冷冷的問她︰「听懂了嗎?這樣你听清楚了嗎?」
他一口氣講完了,祈恩愣然的看著他闔上的唇線,半晌之後,她才有辦法開口。
「孩子有救嗎?」她凝視著憤慨的他。
「當然!他當然必須要有救!」他沒好氣的看著她。「因為就在我想盡辦法要救他的時候,你連問也不問一聲就離開了我,等我找到最好的醫生,安排好手術時間,整個人總算松了口氣時,你卻消失不見了,你說我會有多錯愕?」
她的喉嚨一緊,深深的瞅著他,小心翼翼的問︰「現在孩子呢,他在哪里?」
「他跟他的‘爹地’媽咪在阿凡橋鎮過幸福快樂的生活。」他的嘴角嘲弄的揚了起來。「好笑吧?在他的認知里,那個高大溫柔的棕發警長才是他的爹地,而我,我現在是他的叔叔爹地,我隨時可以去看他,他們給了我這項權利,我這個親生父親就只有這一點點的權利。」
其實,他會對孩子放手,不是沒原因的。
在孩子手術的那段時間,他親眼看到那個男人對孩子所做的一切,也看到孩子多麼依賴那個男人,于是他相信了這個孩子生來就是與他沒有緣份的,而他和祈恩的愛情也因為時空的轉變而消失了,他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他們了。
很令人感傷、喟然,但事實就是如此。
當他面對祈恩時,他不再熱切的希望她能回到他身邊,反而是另一個莫名其妙失蹤的小女人叫他牽腸掛肚……要命!他又想輕易的原諒她了。
「我想——」她潤了潤唇,輕輕看了自己微隆的小月復一眼,重新抬眸回到他生氣中的酷酷面孔上。「這個孩子不能再叫你安叩爹地,不然你會瘋掉。」
他瞬間放大了瞳孔,語出威脅,「你敢讓他叫我安叩爹地,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她試探性地問︰「那麼,我們回巴黎結婚?」
他的眸底閃過一抹驚訝,然後他的眉毛就揚了起來,揚得高高的,他傲然的望著她。「仙杜瑞拉小姐,你在向我求婚嗎?」
「恩哼。」她同意這個說法。
她往前一步,近在他眼前。「你願意嗎,馬可斯先生?」
他低頭緊盯著她煥發著韻味的美麗面孔,喉結在滾動。「我沒有反對的理由。」他熱切得想馬上跟她進房間!
她依偎過去,將頭靠在他厚實的胸膛,柔柔的聲音傳進他耳里。
「我也沒有。」
全書完
簡瓔十二顆星星落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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