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三年前告訴管星悅,她的人生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她絕對不會相信平凡如她,會成為家喻戶曉的明星。
然而世事難料,這就是人生,不是嗎?
時間的轉輪推動著每個人不停的往前走,而時間是不會倒流的,因此沒有後悔這回事,如果後悔的話,就去撞牆吧,讓痛的感覺提醒你不要再干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星悅從淋浴間走出來,及肩的秀發濕漉漉的披在肩上,身上是比她的尺寸大了一個號碼的白色浴衣,這樣穿起來比較輕松,也比較舒服。
「妮亞,我的汽水。」
她展臂舒服的往白色沙發一窩,對滿桌子的豐盛早餐視若無睹,沖浪過後,她只想喝有汽的飲料。
這里是W集團旗下的「皇家拉帕斯度假酒店」的第五樓,酒店坐落在夏威夷歐胡島的威基基地區,這里是顆耀眼的明星,每年有數以百萬的游客來這里享受溫暖的陽光和湛藍的海水。
而今天,落地窗外的夏威夷天空依然如往常般蔚藍,迎著海風搖曳的椰子樹也如常的充滿了熱帶風情,而海灘上的性感比基尼女郎應該居全球度假島嶼之冠吧?
不知道是中國人天性就保守還是怎樣,她都已經二十二歲了,發育也不差,卻還是沒有穿上比基尼的勇氣。
「幸先生吩咐過,你不可以一大早就喝汽水。」妮亞是懂中文的黑人,她已經四十出頭了,從三年前星悅抵達這里開始,擔任她貼身保母的工作。
「現在不是一大早吧?妮亞。」星悅調皮的吐吐舌頭。「而且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
妮亞瞪了她一眼,在她的杯里注入咖啡牛女乃。「不要孩子氣了,你沖浪消耗了很多體力,快過來吃早餐。」
星悅笑了笑,敬了個舉手禮。「遵命!」
她蹦蹦跳跳的走到桌邊,雖然每天妮亞都盡力變化早餐,可是她還是沒什麼胃口,她啊,好想念清粥小菜哦,尤其是腌菜心,那是她母親的拿手菜,也是她的最愛。
「我今天有事嗎?」她咬了一口女乃油吐司問。
快大學畢業了,以後都不必去學校了,想起來還真有點感傷,她的同學來自世界各地,畢業後,不知何時能再和大家見上一面。
「秋季的運動服已經設計出來了,下午要試穿,如果可以的話,下禮拜就要拍宣傳照了。」其實妮亞不只是她的保母而已,還是她的秘書呢。
「這麼快啊!」星悅感到咋舌,設計師們真不是蓋的,現在才六月初耶,這麼快就把秋季款設計出來了,害她想忙里偷閑一下都不行。
「你又想去听那個奇怪的地下樂團演唱了啊?」妮亞撥了四分之一的水果沙拉進她碟里。
星悅贊賞的對她豎起大拇指。「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妮亞也,如果你能記住樂團的名字更好,他們叫大滿貫樂團,不是叫什麼奇怪樂團。」
「真搞不懂那種吵死人的音樂有什麼好听的。」妮亞嘀咕著。
那是一個在酒吧駐唱的中國樂團,團員只有三個人,來自台灣,人氣一直不高,也不紅,可是星悅自從兩年前被同學帶去一次之後就成為他們的死忠歌迷,只要有空,她就會往酒吧里鑽,靜靜聆听一個晚上。
「如果你搞的懂,那我就沒搞頭嘍。」星悅笑了笑,嘴里塞著吐司還哼著歌,滿不在意的翻閱桌上的雜志。
「星悅小姐,你的意思是,妮亞跟你有代溝嘍?」妮亞一副要算帳的樣子,哪怕星悅可是未來幸家的女主人,只要在這個房間里,她就是星悅的保母,保母是有資格念她的。
「代溝?」星悅抬頭想了想,心無城府的說︰「我二十二歲,你四十三歲,我們差了二十一歲,應該有吧。」
看到妮亞七竅生煙的名副其實黑臉,她露出貝齒調皮的一笑,又把視線鑽回雜志里去了。
她的手不經意的翻了一頁,整個人驀然一震。
那是鋒樂團的新聞,篇幅不大,但這足以證明,他們已經紅到海外來了,連美國的雜志都報導他們的近況。
她垂眼凝眸望著照片里的三個人,分別是團長兼貝斯手安令崇,主唱兼吉他手的阿鋒,以及她不認識的鼓手吳玟瑤,歌迷匿稱她瑤瑤,留著一頭埃及艷後滑溜及腰直發的她,冷艷中性的形象使她擁有許多同志歌迷。
不知道阿麒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鋒出道的鼓手不是他?
她知道阿麒的夢想就是大出風頭然後衣錦還鄉,有什麼可以讓阿麒放棄這份夢想呢?是不是他父親又逼他回去接管飯店了?
這些疑問都無法獲得解答。
因為,早在三年前與毛誕葳不歡而散的那一夜,傷心的她,隔天就沖動的去找幸澤華,表達她想盡速離開台灣的想法。
幸澤華先是安排她離開南灣,到了台北,又在最短的時間內與她一同搭機飛到了夏威夷,就此展開她的新生活。
其實她在機場曾用自己的手機打阿鋒的手機,只是不等他接听就訕訕然的掛了,既然她離開了南灣,這件事他不會不知道,他都不主動打給她了,她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抱著失落的心情上飛機,抵達夏威夷之後的她,被一連串忙碌的日子給填充得滿滿的。
這當中,雖然她曾後悔自己一時的沖動決定而打給阿鋒,然而接他手機的卻是個女生,對方表示是他的助理,也表示他不方便接听電話。
她知道鋒樂團已經在台北展開錄音工作了,她打去的電話每次都有人擋了下來,就如同她一樣,打電話給她的人,也都必須經過妮亞的過濾。
她了解那種情況,唱片公司在過濾「閑雜人等」,而她就是那個閑雜人等,雖然明白,然而還是有些怨懟,難道他就要這樣跟她斷了聯絡嗎?
這個疑問現在已經得到了解答——他們真的就那樣斷了聯絡。
三年了,有太多太多的話還沒說清楚,他們甚至連親口對對方說出分手也沒有就這樣分手了,當年她對南灣萬念俱灰去找幸澤華時,沒有想過他們會從此不再相見。
是她太沖動了,後悔也無濟于事,思念阿鋒讓她哭濕了好多個枕頭,每當想念他們這段莫名斬斷的情緣時,她只能獨自心痛。
成為W集團三年來的品牌代言人,在集團的培訓下,她三年來大有斬獲,陸續在幾個世界級的比賽中勇奪少女組冠軍,她的身價也水漲船高,成為全球沖浪界最看好的明日之星,她被匿稱為沖浪公主,更是幸澤華的掌上明珠,他經常與她公開亮相,這更抬高了她的身價。
然而這些接踵而來的名利和禮遇都無法讓她輕易忘記她的初戀……
「怎麼了?怎麼不吃了?」妮亞看她驟然將吃了一半的女乃油土司擱下,星悅的食欲也是她的責任。
「沒什麼,好像有點消化不良,我等一下再吃。」
她又看了一眼雜志上三個人的合照,她的學長安令崇長發飄逸,鼻梁架著黑墨鏡,吳玟瑤戴著一頂大牛仔帽,根本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而阿鋒……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照片,阿鋒的龐克頭一點都沒有變,他斜背著吉他,表情傲然,據說他的歌迷是鋒樂團最多的,還曾有激動的韓國歌迷為他殉情過。
這些關于他的事,如今她都得從媒體得知了,一開始是刻意去找尋他們的消息,現在雖然不再刻意,但不小心看到,還是會讓她惆悵好久。
她凝視著窗台外潔淨修長的海灘,椰樹在窗外沙沙搖曳,她嗅聞到熟悉的海水味道,藏著那年夏天的所有回憶。
她不由得輕啟菱唇,悄聲在心中對那個她思念由來已久的人問候。
「嗨,大魔王,你好嗎?別來可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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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碟娛樂唱片公司是華人市場近三年來最賺錢的唱片公司之一,旗下擁有無數的當紅偶像,大多橫跨演歌二線,每年為公司賺進無數鈔票,其中以三年前一炮而紅竄起的鋒樂團為最,他們被喻為魔碟唱片的金雞母,光是世界巡回演唱的收益就足以撐起一間上市公司。
因此,他們擁有專用的錄音室。
他們也很跩,從來不上電視節目,也不上廣播節目,只在簽唱會和演唱會露臉,縱使作風高傲,但特殊的搖滾曲風仍然吸引了成千上萬的歌迷擁戴著他們。
人紅,是非多,但禮遇也多。
席坤靜滿意的站在錄音室外盯哨,身為魔碟唱片集團的總裁之女,也是未來魔碟唱片的接班人,每逢鋒在錄音,她場場必到,這不但給足了鋒樂團面子,也讓外界對她和鋒樂團的關系有無限的想像空間。
沒錯,她喜歡阿鋒!這是公開的秘密。
她知道美麗強勢精干的自己和阿鋒根本完全不搭,但愛情是沒有道理的,她喜歡阿鋒,就像小女生崇拜偶像、迷戀偶像一樣。
是呵,她比阿鋒大三歲又怎樣?現在流行姊弟戀不是嗎?鋒樂團是她一手打造起來的團體,他們傲視全球娛樂圈,現在是一個連西方人也著迷的東方偶像團體,只要阿鋒也對她有意思,她席坤靜敢愛敢恨,根本不在乎外人的眼光。
然而這些念頭只能想想而已,三年了,她還是模不透阿鋒的心,除了在公事上接近他,私底下的他神秘到最高點,但她決定打持久戰,她相信近水樓台先得月,等久了,人就是她的。
「坤靜,等一下一起吃晚飯好嗎?」潘士群走了過來。
他是魔碟唱片的行銷部副總,他家和席家也是世交,雙方長輩都很熟識,他一直積極在追這位總裁千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好啊。」她大方的答應,紅唇自信的勾起。「等他們錄完,大家一起去,我想他們也累了,我來做東好了,叫張秘書訂位子,大伙好好放松一下。」
潘士群知道自己沒有反對的權利,鋒樂團是目前兩岸三地的天王樂團,三年來密集發行了八張專輯,還有一張跨海為東洋龐克電影做的原聲帶,每張都刷新樂壇紀錄,打破了唱片界不景氣的魔咒,他們走路有風,就連他這個高級主管也要敬他們三分。
饒是鋒樂團是目前華人樂壇最閃亮的一顆明星,他也不相信席伯父會答應把唯一愛女嫁給歌手,龍配龍、鳳配鳳,這是自古以來流傳已久的道理。
他看得出坤靜對鋒樂團異常迷戀,早已超出一個老板對員工關心的範圍了,她的個性從小就很叛逆,所以他現在也只能打風險牌了。
打賭「家世」會是她想和寇漢鋒發展地下情的阻力,那麼佳人早晚會是他的囊中物……
這些錄音室外的風起雲涌,人在安靜錄音室里的阿鋒當然不會知道,他也一點都沒有知道的興趣。
他的世界只有音樂,只有音樂是唯一。
「玄赫今天又在媒體上向你喊話了,鋒。」錄音結束,安令崇拿掉耳機,他黑如子夜的長發束在腦後,一襲普通的黑色休閑運動裝仍顯得星味十足。
「滿無聊的家伙。」他對玄赫一直只有「不予置評」四個字。
玄赫是韓國近兩年走紅的創作小天王,擁有一張俊俏的單眼皮帥臉和結實修長的身材,不過這人很奇怪,常在媒體上對他隔空喊話,仿佛他們韓國都沒有音樂人材了,將人在台灣的他視為唯一對手。
他當然是不理玄赫的,這種瘋子,只有瘋子才會理他吧。
「總覺得,那家伙好像在暗戀你,所以故意三不五時就引你注意,你一忽略他,他就渾身不舒服。」吳玟瑤的語氣充滿卑鄙,她壓根就討厭玄赫那種故弄玄虛的人,真不知道他憑哪一點向阿鋒喊話。
「瑤瑤說的也不無可能。」安令崇淡淡的笑開了,嘴角微微上揚。「現在性向不明的人那麼多,不一定玄赫真的在喜歡你。」
「你們可以再亂來一點沒關系。」阿鋒的回應冷淡到了極點,如果讓他看到姓玄的,他會直接給他一拳,警告他閉嘴,永遠不許從他口中再提起他寇漢鋒的名字。
那是一種厭煩的感覺,在他的音樂世界里,沒有別的對手,唯一的對手是他自己,因此他也不屑被任何人當成假想敵。
「不喜歡我們的說法啊?那楊韶凌呢?」吳玟瑤輕哼著道︰「當紅的少女偶像,听說她表示很欣賞你,還透過經紀人向你邀歌,你會替她寫歌嗎?」
「不知道。」或許有天,他心血來潮會寫,他不下斷言,因為他的歌不只單寫給自己唱,他有意願嘗試各種曲風的創作,而一首膾炙人口的少女偶像輕快歌曲,也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也就是有可能嘍?」吳玟瑤驀然感到悶悶不樂。
縱然邀歌不斷,鋒卻沒許諾過要為誰而寫歌,他為什麼對那個老愛裝可愛的楊韶凌另眼相看?難道他喜歡那種小甜甜?
「走吧,肚子餓了,去找點吃的。」阿鋒沒有回答吳玟瑤的問題,錄音之前他習慣空著肚子,現在五髒廟在唱歌了,他逕自拿出了煙和打火機,點了根煙「充饑」。
瑤瑤那問題滿落伍的,這世界還有什麼是可能與不可能的?
時間在走,一切都在變,他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三年而已,鋒樂團已經超出他們當初的想像,變成走紅世界舞台的頂尖樂團,那麼他們是否就別無所求了呢?
當然不是。
人的是無止境的,當他們征服了台灣樂壇,他們就想征服東洋樂壇,接著進攻韓國,最後就是每個歌手的夢想,能在美國發片,成為真正的國際歌手。
然而直到那天還要多久的時間?是不是有什麼更大的變化在等著他們,這些都是未知的。
他不再輕易許諾,已經不了……
我說,茶包——
以後不只找你麻煩是我的專利權,吻你也是我的專利權。
錄音室里,這些話驀然從記憶最深處鑽出來,大剌剌的回蕩在他耳際。
當時信口說的這些,也算是一種許諾吧?不過現在想來只是徒增可笑,人老早已經不在他身邊,他當然也只好注銷專利了。
他的唇角自我嘲解,微微一勾,那神情同時吸引了安令崇和吳玟瑤的目光,他們兩個都想說些什麼,又都什麼也沒說。
阿鋒起身,按熄煙蒂。
時間已經修補了他心里的傷,不管是他父親再娶的傷,或是星悅不告而別的傷,他都假裝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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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茶包,你留長發行不行?
你喜歡長頭發?
我是為自己著想,你的身材已經像洗衣板了,再不留長發,我怕有人以為我在跟男生交往。
星悅驀然從夢中醒過來,她的腦海還有畫面,她的耳邊還飄著對話,然而當她看見熟悉的天花板時,也只能相信剛剛美好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多久了?為什麼不管多努力都不能忘記他呢?
她喃喃地自語著,「大魔王就是大魔王,果然法力無邊,想他的念頭不管走到哪兒都會被他給控制。」
不過今天不是想他的時候,今天是她的大學畢業式,想到明天開始將卸下學生身份,還真是有點感傷。
不知道這里的人唱不唱驪歌?她最怕听到驪歌了。
「星悅小姐,你的電話,孫小姐打來的,你要起來接嗎?」妮亞在門外叩著門板報告。
有時候她是很一板一眼的,只要她沒走出房門,妮亞絕對不會越矩跑進她房間里。
初來到夏威夷時,她以為自己要住在類似員工宿舍的地方,沒想到幸澤華安排她住入豪華飯店的白金頂級套房。
套房總共有兩間附衛浴的臥房、一間書房、一間起居室和寬敞客廳、餐廳,而且一住就是三年。
當年幸澤華所持的理由是,w集團歷年的代言人都將在最短的時間內走紅,並且吸引大批媒體關注。
因此為了避免她被打擾,安排在保安一流的七星級飯店是最安全不過了,狗仔絕對拍不到她的任何照片,因為要到她這一層樓需要經過層層關卡,其中包括四名配槍保鏢和八名拳擊高手。
最後當然印證了他的話,自從她曝光以後,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現在她只有回到飯店里才感到自己是安全的。
走紅是必須付出代價的,對于這點,她一點怨言都沒有,她很珍惜老天爺給她的機會,現在她的家人都過著很好的生活,她認為一切都很值得。
「我要、我要!」她跳起來到茶幾上去接分機,卻因為跳太急了,硬生生被自己絆倒。「啊!」
她慘叫一聲,整個人對地毯五體投地。
「哦……好痛……痛死了……」茶包……她真的是個茶包……
「馨姨,你好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起來,星包拿起話筒,順勢在椅中坐下,揉著撞傷的膝蓋,嘴里故做輕快。
她和馨姨一直保持著聯絡,馨姨一年半前和寇先生結婚了,她由衷替他們感到高興,只是她相信阿鋒一定更不能諒解他們了。
世事本來就不能盡如人意,不是嗎?
馨姨得了子宮頸癌,正在接受化學治療,過程又辛苦又痛苦,雖然馨姨為了顧慮阿鋒的感受一再拒絕寇先生的求婚,但她更知道寇先生為什麼當初會以死相逼威脅馨姨跟他結婚了。
是為了她不穩定的病情吧?
他想給她一個名份。
因此,縱然知道唯一的兒子會因為他的再婚而有多怨恨他,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跟馨姨結婚了。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她記得有兩句話是這樣說的,這也是她老爸教她的,她一直覺得那種意境很美、很浪漫。
現在馨姨和寇先生過得很幸福,她只希望馨姨戰勝病魔,能健健康康、永永遠遠的和寇先生相守到老,到時她一定折一千只紙鶴來向老天爺還願!
「我待會要和你寇伯父到醫院去,怕沒時間打給你,所以先向你說聲恭喜。」孫荷馨溫柔的說︰「我們星悅今天就大學畢業了,真的很高興你實現了自己的夢想還能兼顧學業,以後也要繼續加油,遇到任何挫折都不能氣餒,知道嗎?」
「我知道!」每次听到馨姨的聲音,她的心就會滑過一道暖流,而且每每都很想哭,那是一種鄉愁,想家的滋味。
「馨姨,你也要保重,如果痛的話就喊出來,不要憋在心里,我在這里為你祈禱,像你這麼好的人,一定長命百歲……」
不能再說了,再說下去她鐵定哭,誰叫她天生就遺傳了她老爸那麼感性,唉……此恨也是不關風與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