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為了將小彩霞留在身邊,這種倒胃口的家人和倒胃口的有錢人住的地方,老子才不希罕住進來哩!這里的雜碎都很陰險,我願意留在這里只有一個原因--為了她。
這禮拜最大的收獲是我見到了小彩霞的家人,也明白她氣質那麼出眾的原因,好的家庭教養對一個人果然很重要,我越來越明白自己和她的差距,我不作夢能擁有她,只要能夠天天看到她就滿足了,我偷偷請女乃女乃畫那條項鏈的樣式給我看,我想我會給她一個驚喜,當她看到項鏈重見天日時,不知會有多高興,我期待看到她的笑臉,雖然今天我真他媽的倒楣,居然在小彩霞家里發病,幸好未來丈人自作聰明,斷定我是心髒病,不然我在小彩霞家人面前就別想翻身了……
從巴黎到台灣,飛行的十幾個小時里都很順利,他的恐慌癥一次都沒發作,反倒是她不懂他為何要喝那麼多酒,他醉得不省人事,她只好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打起精神來照顧他。
所幸公孫家除了派司機來接機之外,另有一名保鏢外形的男子,這給了她很大的幫助,彪形大漢替她搞定還在酒醉的公孫河岸和兩人的行李。
華燈初上,回到睽違兩個月的台北,縱然她想先回家見見家人,可是又不能把他就這樣丟回公孫家,只好先陪他回去,等他清醒再說。
「原來這就是我們家的大少爺啊。」郭俐儀嘲諷地說。
公孫應龍有兩個兒子,長子公孫玉珣已經過世,次子公孫玉峰在集團里擔任副總裁的職位多年了,一直沒有獲得正式接班的指令。
而公孫玉峰的妻子郭俐儀是富家女,兩人的長女公孫映文還未出閣,眼高于頂,能力很強,在集團擔任總執行長,而長子公孫映武則因不學無術,就算公孫玉峰有心想替他安插一個職位,他也是三天捕魚、兩天曬網,因曠職得太厲害而被公孫應龍踢出集團之外。
看到保鏢幾乎沒將公孫河岸扛在肩上進來,郭俐儀馬上很諷刺的開口。
對于忽然跑出一個姓公孫的男嗣來,她是很有危機意識的,因為自己的兒子不成材,對于公孫河岸的出現,她抱著很大的敵意。
「閉嘴。」公孫應龍威嚴的眼掃向子媳。
同時間,保鏢自動將下省人事的公孫河岸扛到樓上去了,秦遇霞尷尬的杵在原地,直視著華麗廳堂里嚴肅的老者,希望替公孫河岸說點好話。
「事情是這樣的,因為公孫先生不習慣坐飛機,我才會建議他喝點酒比較好睡,沒想到他卻喝多了,才會變成這樣,請您見諒。」
她硬著頭皮開口,不冀望滿眼睿智的老者會相信她的鬼話,只希望大家對公孫河岸的第一印象不要太差,畢竟這些都是他未來要相處的家人。
「秦老師也累了吧?」公孫應龍沒多說什麼,沉聲吩咐管家,「帶秦老師去房里休息,如果秦老師想回家一趟,派司機送她過去。」
她松了口氣,這個老人不像是難以相處的老頑固,而且看得出來,他相當挺公孫河岸呵!她可以放心了,就算日後自己離開了,他也不會有問題的。
她進入公孫家為她準備的客房,管家告訴她,公孫河岸的房間就在她隔壁,這貼心的安排想必也是出自老者的意思吧?
房間很女性化,很雅致,她喜歡擺在窗台下的那張紅色貴妃椅,想象有陽光的時候,躺在那里看書一定很舒服。
將行李整理好,她到隔壁房看了一眼公孫河岸。
他睡得正熟呢,她決定先回家一趟,順便告知父母她得要暫時住在公孫家,而這先斬後奏的決定,肯定又要費一番唇舌向父母解釋了。
這個地方令他每一個細胞都不自在極了,他盡量漠視每一個人的存在,把他們說的話當耳邊風,當然也包括老家伙在內,他故意對老人視而不見,對其他人的態度更差,除了視而不見外加斜眼看人,反正他們都是雜碎,他這麼告訴自己。
「你必須改變你對家人的態度。」
兩天下來,秦遇霞發現情況糟得很,他根本沒心和家人好好相處,尤其是明顯關愛著他的爺爺,他連半點友善的回應都不給老人,讓老人很失望。
「改變?」他的神情非常不屑。「妳看到那個眼楮長在頭頂上的女人怎麼跟我說話的嗎?」
他們打從心里瞧不起他,他又為什麼要為那些人改變?
秦遇霞不隨他一起批評,只中肯的說︰「她是你嬸嬸、你叔叔的妻子,你對她必須有基本的禮貌。」
他張牙舞爪揚起了嘴角。「她只差沒把我當成狗,叫我來福!」
她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滿眼不滿的他。「你可以告訴她,你叫公孫河岸,你是她的佷子。」
他一臉狠樣。「我根本不在乎,反正我把她當雞。」
唉!她在心里嘆了口氣。
他就是這樣的態度,她想教他圓滑點,她想告訴他,未來的日子他都必須在這里生活,得學著融入公孫家的生活,而非要人家來遷就他,這些他不是听不進去,他是連听都不想听。
但……她確實得承認,他叔叔一家對他的態度並不友善。
公孫玉峰很冷漠,天天早出晚歸,對于突然冒出來的佷子,他有一種人不把我、我不犯人的訊息傳達出來,也就是說,只要公孫河岸不踩到他的權責領域,他對于他的存在是不聞不問的,但若公孫河岸侵入了他的領域,可想而知,他這只商場上的鷹也絕不會坐視自己的地盤被搶走的。
而郭俐儀,這個名義上是公孫河岸嬸嬸的女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想把公孫河岸趕走,因為他的存在已經威脅到她那個敗家子的地位了,她護子心切,無時無刻都在找名目詆毀公孫河岸。
公孫映文跟她母親差不多,處處在宣告她在集團里的主權;公孫映武則用一種看好戲的態度,認為公孫河岸這個連高中都沒畢業的堂哥混不出什麼名堂,他根本不必擔心對方會成為他繼承家業的對手。
這些人唯一敬畏的就是大家長公孫應龍,幸好老者對公孫河岸相當偏心,否則她真替他擔心要怎麼在這樣的家生存下來。
「那麼爺爺呢?」她凝視著情緒明顯焦躁不安的他。「從進門開始,你沒叫過他一聲爺爺。」
「我沒有爺爺。」他的表情很冷,嘴更硬。
于是她知道她必須花更多時間來讓他的心軟化了。
公孫河岸在為他量身打造的集團小組安排下,在他回到台灣的兩個星期之後,開始進行一連串密集的商業訓練,這些過程,他都要求秦遇霞全程陪同。
她很眩惑,對于一個沒有太高學歷的人而言,公孫應龍要他學習的東西,顯然已經超出他能負荷的範圍太多太多了,然而他卻神奇的像塊海棉,不但能夠吸收,甚至還能舉一反三,一點問題都沒有。
如果說他不是天才,那麼他必然有他父親的優秀遺傳。
所以他適應得很好,在商業這塊版圖上,他比適應新的家人迅速一百倍,也就是說,他跟家人的關系在一個半月之後的現在,仍舊一點改善都沒有。
他仍然傲慢的對任何姓公孫的人視而不見,包括老者,他只對她一個人說話,這也正是公孫應龍私下懇求她一定要留下來的原因。
她覺得老人家很可憐,當年他受不了優秀的兒子和下人之女私奔,氣急敗壞的宣布與長子月兌離父子關系。
後來,他獲知深受他殷切期望的長子竟然和那麼微不足道的一個女人殉情了,他無法承受打擊,而選擇不相信事實,寧可把孫兒送到孤兒院,告訴自己︰心愛的長子還活著。
然後他很快的後悔了,然而一切已難彌補,不必任何人懲罰他,多年思念孫子的折磨已經是他最大的懲罰了。
「事實上你爺爺……」
「小妞,不是要幫我買幾條貴不拉幾的領帶嗎?別唆了,走吧。」
每當她試著以「你爺爺」做為話題,他總能用任何一個話題打斷她,擺明了他不想提這號人物。
「妳從來沒有邀請我去過妳家,怎麼,妳家很見不得人嗎?」他輕佻的攪動著咖啡,用看扁她的口吻掩飾他的「很想去」。
自從回到台北,她幾乎每隔幾天就要回家一趟,有時回去數小時,有時回去半天,每次他都眼巴巴的看著她走,她從來沒開口叫他一起去,不知道是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還是壓根兒認為他不配去。
天知道他有多想認識她的父母,他在追求她,雖然追求得不光明、不正大、不磊落也不清不楚,可是這也是一種追求,他對她的愛意越來越壓抑不住了,難不成她真的那麼遲頓,一點也感覺不到?
「你在說什麼?」她笑著啜了口花茶。
買完領帶,他們在購物商城的咖啡廳里喝咖啡,他儼然已有他血液中的尊貴架式,名牌西裝穿在他高挺的骨架上顯得相當合宜,他吸引著女人們的目光,他像一塊樸玉,稍經雕琢已然散發光芒。
「不是嗎?」他加重自己的說法。「如果不是妳家很破爛,妳應該會請我這個大老遠從歐洲回來的學生去妳家吃頓飯才對。」
「我家沒有很破爛,是個很普通的家庭。」她微笑道︰「我父親是醫生,哥哥也是醫生,母親是家庭主婦,如果你想去的話,隨時歡迎,不過別忘了登門作客要替女主人帶一份貼心的小禮物哦。」
他馬上問︰「妳媽喜歡什麼?」
打鐵要趁熱,總算得她主動開口,他怎能不好好的把握住機會。
「你不會是今天要去吧?」她有點意外的看著他。
他露嘴一笑,很無賴地說︰「就是今天。」
秦昌逸是楓葉醫院的院長,亞洲知名的心髒權威。
秦太太是標準的家庭主婦,雖然有佣人可以使喚,但她也燒得一手好菜,平時的休閑嗜好是國畫,很優雅。
秦女乃女乃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一頭銀白的發,一直笑吟吟,胃口也很好,完全看不出來已經七十六歲了。
秦遇岩是楓葉醫院的骨科主任,未來的院長確定人選,他的長相很醫生,白淨斯文,舉止俐落,而這般模樣的男人,這晚的秦家有兩個,另一個是眼科主任何亞睿,乍看之不會以為秦遇岩與他是雙胞胎,他們同樣白淨斯文,好像從來不曾出去曬過太陽似的。
「都是家常便菜,公孫先生不要客氣,當自己家一樣。」秦太太對女兒帶回來的學生以親切的態度接待,雖然,她委實覺得這位衣冠楚楚的客人舉止有點怪怪的,她還是禮貌的沒說出來。
「我不會客氣的。」他大快朵頤的吃著。「伯母跟一朵鮮花沒兩樣,如果不說的話,外人準以為您跟小妞是姊妹。」
餐桌上,每個人頓時都停止了動筷子,一致望向自顧談笑風生的公孫河岸。
「公孫先生,你口中的小……小妞是什麼人?」秦太太一頭霧水的問,不過也滿想知道自己和什麼人長得像姊妹。
「沒什麼啦,他在開玩笑。」秦遇霞硬是忍住噴飯的沖動為他解釋。
她是已經習慣公孫河岸講話的方法了,但她的家人可不習慣呵。
她低頭噙著笑意喝湯,納悶他是哪里學來這麼老套的贊美方法,贊美母女像姊妹,這已經很落伍了耶!
何亞睿審視的眸光從秦遇霞帶笑的唇緣,不著痕跡的轉到公孫河岸身上,出于男人對情敵的敏銳,他認為公孫河岸對秦遇霞別有企圖。
公孫家族遠近馳名,然而這並不代表公孫家的人人品就好,比如公孫家的第三代公孫映武,他就常出麻煩。
而公孫河岸是公孫家失落在外近三十年的骨肉,被教養成怎麼樣,是一個謎,他的人品有待觀察,而說實話,他不放心秦遇霞和他做朋友。
兩人一直穩定的交往中,她有一種寧靜安詳的氣質,是一個在各方面都符合他對伴侶期待的女孩,而他任職的醫院正是她父親的醫院,他認為他們是很合適的一對。
已經兩年了,他們的戀愛談得細水長流,她不是一個熱情的人,而醫生的工作也相當忙碌,他們每周見面兩次,一起用餐或欣賞音樂會,每天則固定通電郵,特別的節日當然也一起過,
他認為兩個人都對這份感情有心經營,只是都不急著給對方戴上婚戒,他的工作還在沖刺階段,他認為等他們有閑情逸致時再來討論婚事也不晚。
而現在……他更仔細的審視著公孫河岸,蹙著眉宇承認對方無疑是個好看的男人。
之前,雖然他曾反對過她去巴黎接下公孫河岸這份工作,可是反對無效,她仍執意要前往。
在某些方面,她這個保守的處女座女孩,內心很有自己的主張,就算他想擋也未必擋得了。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把公孫河岸帶回來晚餐,但他肯定這是一種危險的訊息,提醒他要小心對手了。
「女乃女乃,您喝湯。」公孫河岸親自卷起袖子為老女乃女乃盛了碗湯,誠意十足的拍了馬屁。
搞丟女乃女乃送的項鏈小彩霞那麼難過,可見女乃女乃在她心目中地位非凡,他要好好巴結巴結。
「真乖、真乖。」秦女乃女乃頻頻點頭,用一種對待兒孫的寵溺語氣稱許他。
驀然之間,他出神的望著老女乃女乃。
如果這是他的女乃女乃該有多好,他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溫情。
秦遇霞從他的表情、眼神看出了他的心思,知道自卑的他又在感懷身世了。
縱然家人已經將他接回身邊了,他的內心仍舊是那麼孤單啊,失去的那一大段沒有家人的歲月,似乎永遠無法補足。
就在她用溫柔眸光凝視著他的時候,她看到了他的表情在瞬間很不對勁--他的恐慌癥發作了!
身為醫生的秦昌逸也很敏感。「他是不是有心髒病?」
公孫河岸連連深呼吸,用意志力講話。「伯父……你真是……真是醫術精湛啊……這樣你都……都看得出來……」
不能讓她的家人知道他有恐慌癥,絕對不能……
「當然,我是權威!」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他的吹捧顯然很受用,秦昌逸搜了他的身,沒發現有藥,回頭就去一個白色櫥櫃里取了些藥。「來,快點把藥吃了。」
「不能吃!」秦遇霞想阻止,可是來不及了,她眼睜睜看著公孫河岸將數顆療效不明的藥丸全吞了。
回程的車里,她還在擔心他吞了那些藥會不會有問題。
「真的沒有不舒服嗎?唉,你實在不應該吞那些藥的。」她懊惱無比沒有適時講出他病癥的真相。
然而,相較于她的懊惱,他毫不在意胃里多出幾顆藥丸。「我寧可吞藥也不要妳的家人把我當神經病。」
她知道他的隱憂何在,但她希望他安心。「他們都是文明人,不會誤會你的。」
他一點也不相信。「要不要賭一賭?我敢打包票,如果他們知道我有恐慌癥,明天就會叫妳打包行李回家去。」
這個世界的現實,他可看多了,但仍希望不要有應驗他說的話的那天,如果應驗的話,他絕對會給自己一耳光,嚴懲那張烏鴉嘴!
因為答應恩師要整理一份講課用的資料,因此秦遇霞今天沒有陪同公孫河岸到公司去。
不過也因為如此,傍晚她沖了一壺花茶準備上樓再次確認資料無誤時,遇到了狂歡一夜才回家的公孫映武。
對于年輕俊帥的公孫映武,她從來沒有過多的感覺,他不在她負責的範圍之內,就算難得在餐桌上看到他,也不過是點頭招呼,很少交談。
可是大白天的,他身上卻帶著酒氣,調戲般的攔住了她上樓的路。
「請你讓開,公孫先生。」她語氣客氣但卻板著小臉,秀眉蹙得死緊。
「妳居然沒跟那條河去公司?我真幸運啊,我老早就想跟妳單獨相處了,只是苦無機會。」公孫映武笑開了眼,作勢要撲向她。
她嚇了一大跳,手上的玻璃茶壺微微溢出了熱水,燙到了她的手,她低呼一聲。
「有沒有怎麼樣?」
他笑著拉過她的手要看,她迅速甩開他,怒眼瞪視著他,感覺到嚴重的被侵犯了。
「妳瞪人的樣子好漂亮,難怪那條河無時無刻不在看妳,如果我把妳搶過來,妳說他會怎麼樣?」公孫映武笑嘻嘻的問。
他的話雖然瘋瘋顛顛的,但卻莫名其妙的讓她在意了。
她的腦中出現公孫河岸的俊臉。
他常在看她嗎?
為什麼她都不知道?
「漂亮的老師,妳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公孫映武伸手模了她下巴一把,調情地看著她。「妳也教我禮儀好不好?我也好想擁有妳這麼漂亮的老師,晚上到我房里來,我們……」
「他媽的!把你的臭嘴給老子閉起來!」
听到怒喝她回頭,看到怒氣沖沖的公孫河岸正快步走進大廳,他一手把公事包丟飛到壁爐那頭去,一手沒好氣的扯開見鬼的領帶。
看到他回來,她居然馬上感到安心了。
難道……潛意識里她在依賴著他?
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她竟然一所無覺……
「你這個私生子憑什麼叫我閉嘴?」公孫映武不甘示弱的喊回去,像是故意般,喊得很大聲。
「你說什麼?」公孫河岸激動的沖向前揪起了他的衣領,發紅的雙眼像座爆發的火山。
「我說你是私生子!怎樣?」公孫映武挑釁的揚起嘴角。「你難道不是私生子嗎?你想否認啊?」
下一秒,她看到公孫河岸握拳揮向自己的堂弟,一拳一拳,打得一點都不留情,甚至比打個路人更狠,她沒有出手阻止,直到紛沓的腳步聲傳來,顯然是有好事者去打小報告了。
郭俐儀呼天搶地的解救兒子。「這簡直就是殺人哪!爸,難道您都不管管這無法無天的混球嗎?」
「妳才是混球的媽!」公孫河岸不假思索的罵回去,他的風度不是留給這種人用的。
郭俐儀傻了。「你……你說什麼?」這輩子還沒人敢這樣罵她。
「全部都給我住嘴。」公孫應龍看著鼻青臉腫的公孫映武,沉聲命令,「向你堂哥道歉。」
「什麼?」郭俐儀瞪大了眼。「這算什麼?我們小武干什麼跟這種人道歉?爸,你是不是老胡涂了?」
「我叫你跟你堂哥道歉!」公孫應龍的拐杖敲著地面,語氣不悅。
「不,小武,我下許你跟這種下等人道歉!」郭俐儀把受傷頗重的兒子護衛到自己身後,像只保護小雞的母雞。
「我叫你道歉!」公孫應龍氣急敗壞,最後甚至語出威脅,「如果你不道歉的話,你就滾出去,永遠不要回來了!」
「爸!」郭俐儀不平的大喊。
「不必道歉,我一點也不希罕。」公孫河岸冷冷的開口了,他睥睨的看著老人家,這是他回到公孫家之後第一次用正眼看老者,但眼光卻充滿恨意與敵意。「你以為不分青紅皂白站在我這邊,我就會原諒你了嗎?你休想得到我的原諒,一輩子都休想!」
他奔了出去。
「公孫河岸!」秦遇霞大喊,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