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日子飛逝如電,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在馬爾地夫共度了一個月的快樂時光。
她知道沁要的目的大概已經達成了,他們天天都有親密行為,有時候甚至兩次、三次,端看他瘋起來的玩勁。
當然,有時候她也會刻意穿著性感勾引他,尤其在她確定是自己的危險受孕期那幾天,為了達成目的,她更是卯起來勾引他。
她百分之百肯定,如果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而她的女性構造沒有問題,她一定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所以,她該走了嗎?
可是內心深處,卻還對他綣綣著一股柔情。
她沒有問過他對兩人關系的看法,因為她並不需要他的承諾,所以縱使他的甜言蜜語里沒有包含要對她負起責任之語,她也沒有追問過。相反的,她還極為害怕他會說出要對她負責任的話。
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他,她輕撫自己平坦的小月復。
如果他知道她只是為了得到他的精子才接近他,他一定不會原諒她,也一定不會原諒她只要孩子不要爸爸這種荒謬的行為。
荒謬嗎?
她知道自己確實很荒謬,但這是她打從十五歲起就決定要做的事,她周圍的資源都支持她這麼做,她也從來未曾遲疑過。
只是遇到了他,她的全盤計劃彷佛在瞬間被打亂了,她無法瀟灑的說走就走,專心去孕育屬于她一個人的孩子,她怕走了之後,後悔的會是她,因為她一定會想他!
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懊惱自己的眼光為何如此高明,會挑中如此特別的他,如果他不是這麼特別,她也不會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
「我的女王是怎麼了?」
听到他的聲音,她局促回身,目光落在他帥氣的臉龐上。他坐在床緣,正不疾不徐的朝她勾勒著晨起的慵懶微笑。
他一起床就看到她獨自佇立在敞開的露台外出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她在嘆息。
總不能不知道自己的女人心里在想些什麼吧!他必須認真的、嚴肅的、好好的關心她一下。
他下了床,走出露台,從身後圈住她僅著薄紗睡衣的身子。
「這幾天妳好像都心不在焉,可以告訴我是為了什麼嗎?」
原來他察覺到了,她的心泛起了一陣暖意,情不自禁的反身抱住他,將身子緊緊的依偎著他。
他知道此刻無聲勝有聲,于是他也緊緊回摟著她,感受兩人之間的親密和她對他不可言喻的依戀。
他知道對于女人而言,沒有比愛人的承諾更踏實的東西了。
他也明白經過這個月的同居生活,他們恐怕已經有了愛的結晶。
她從來就不要求他做避孕措施,而他也沒看她吃過任何藥丸,她這大膽的行徑看在他眼里,不是不動容的。
她把她的第一次給了他,現在又可能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他再怎麼玩世不恭,也知道她是他唯一該珍惜的女人。
「告訴我,你有女朋友或者老婆嗎?」
她終于忍不住想知道一些關于他的事情,就算別後,他們就會變成這個地球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笑了,俊挺的下巴輕蹭著她的發頂。
他就知道女人畢竟是女人,但他喜歡她這麼問,這表示她對他的在乎。
「我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她將來會變成我老婆。」他戲謔的說。
她的心在瞬間從天堂掉到了地獄,柔情也從她眼底隱沒了。
原來她母親說的都是真的,男人都是始亂終棄的混球,沒有一個值得相信!
她俏臉陰沉,馬上冷淡的推開他,心里對自己的火氣在同時間一個個的冒出來。
原來她對他的留戀都是多余、都是自作多情,他老早就有要好的女朋友了,而她金曜喜,只是他在假期里玩樂的對象罷了!
真是該死!她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她不該生氣的,根本就不該生氣,反正她親近他是有目的的,就算他身邊的位置早已有人了,她也並沒有損失!因為她還是她,還是那個只要孩子不要男人的金曜喜!
想到這里,她緊咬著嘴唇,迅捷地往房里走。
她用最快的速度拿出行李箱,火大的打開衣櫥,將屬于她的衣服往行李箱里胡亂塞。
她這就回韓國去,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現在走正好,她可以不再因為要離開他而心痛。
「妳在干什麼?」
聶少獅好氣又好笑的追上她,拉住她在亂塞衣服的手,心里愉快的感覺卻在加重加深。
她的表現讓他更加明白她已經深深的愛上他了,她吃醋的模樣真的很可愛,現在他只想將她抱上床,好好的與她溫存一番,用他的愛讓她在他身下融化。
「放手!」她冷冷的甩掉他的手,但心里那股又氣悶又心痛的感覺卻揮之不去,她吸了吸鼻子,感到胸口發酸。
老天!為什麼會這樣?
她竟然難過到想哭?就因為他說他有論及婚嫁的女朋友?
枉費她從小就知道,她不能愛上男人,而她還是該死的愛上他了。
「行李可以等一下再收,先听我說好嗎?」他又笑著拉住她,這次成功的沒被她甩開。
「還要說什麼?」她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他,武裝自己內心波濤洶涌的情緒。「既然你已經有論及婚嫁的女朋友了,我們還是早點各走各的路,這個假期也夠長了,我該回家了。」
「妳不想知道我的女朋友是誰嗎?」他挑挑眉,不經意地輕撫著她的手,口吻十分愉快。
「不想!」她冷傲的回答。
就算他的女朋友是妮可基嫚或麗芙泰勒都不關她的事,她真恨自己這麼容易就掉進情網里,現在變成一個自作多情的笑話。
「可是我想告訴妳。」在她滿含怨懟的眼神中,聶少獅拉著不情不願的她進懷。「那個人妳也認識,而且很熟悉。」
她的心一跳,難道……
他深情款款的看著表情迷亂起來的她,從容的點了她鼻尖一下。「那個人就是妳,女王陛下。」
激動的淚水涌出眼眶,金曜喜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生氣。
不知道高興他說的人是她,還是生氣他這麼捉弄她,總之,她哭了,第一次為男人掉下眼淚,這不像她,可是她的心頭卻甜甜的,有種釋然後的滿足,心里的郁結和氣悶一掃而空。
「別哭了,女王,神氣的女王是不該掉眼淚的。」
聶少獅溫柔的吻掉了她的眼淚,取笑她道︰「真是拿妳沒辦法,連哭起來也這麼漂亮,更沒想到妳這個漂亮的小東西已經這麼愛我了,連一點點的打擊都受不了。」
她的心又是一跳,不過這回卻是不安的跳動。
沒錯,剛才她的反應已經徹底表白了她的感情,因為心系于他,所以她的反應才會這麼大,氣得想立刻就走。
現在她有些後悔剛才的反應,這只會讓兩人越陷越深,因為她也看到了,他因她吃醋的反應而愉快極了,這是否也表示,他同樣已經愛上她了呢?
「啊……」
她申吟了一聲,他的唇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眼皮吻到了她的嘴唇,他的舌頭伸進她嘴里,熱烈的吸吮著她的。
攀著他的雙肩,她陶醉于他的熱情之中,感受他那越來越令人血脈僨張的熱吻,享受他古銅色肌膚散發的灼人熱度,兩人很快滾上了大床。
誤會冰釋後的激情來得又猛又急,他壓上了她的身子,敞開她的薄紗,一寸一寸的親吻她迷人的光滑肌膚,在她身上制造兩人的快樂泉源……
白天落幕後,一個個海灘派對是馬爾地夫各個島嶼的另一個高潮。
今晚的主題是沙龍之夜,不管男女都要穿上沙龍。
因此當夜幕低垂的此刻,海灘上從廚師、工作人員到來自各國的客人都配合主題穿上沙龍。
樂團奏起了拉丁音樂,夜風輕撥著椰林,氣氛浪漫又熱絡,金曜喜姿態慵懶地靠著聶少獅的肩,幾杯水果酒入喉,她笑得很開心。
那些西方人、亞洲人、歐洲人正嘻嘻哈哈地在跳中國人的凌波舞,另一邊,在樂團的拉丁舞曲伴奏下,客人盡情的舞動身軀,享受與海洋共舞的美妙經驗。
她笑嘻嘻的起身,他噙著笑意看著她,看看這位不甘寂寞的女王想做什麼。
她對聶少獅做了個邀舞的動作,美麗不可方物的絕艷五官在星空下更是充滿了魔力與魅力。
他淡笑著把手交給她,他們加入了拉丁舞曲之中。
今晚她很美,穿著誘人的銀色比基尼泳裝,豐滿的酥胸半露,縴腰圍著一條沙龍,耳鬢還插著一朵紅花,狂野動人。
她的舞姿很撩人、她的笑容很迷人,她的好身材更是幾乎讓海灘上所有參加派對的男女對她充滿自信的舞蹈目不轉楮。
「你要注意點,我發現很多女人在看你。」
金曜喜警告的睨了笑笑的他一眼,隨即舞得異常狂野嬌媚。
她要他只看著她一個!
「走了!」
他忽然把她從沙灘舞區拉走。
「跳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走?」她笑著嚷。
他挑起了劍眉。
「再跳下去,妳的比基尼都快掉下來了。」
雖然他很樂意讓大家知道他有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伴,但凡事適可而止,況且有幾個洋人看她的眼光讓他感覺很不好,他寧可不要跳舞。
「只是這個原因嗎?」金曜喜笑著轉到他面前,輕快的倒著走。「不是因為有幾只金毛豬在對我流口水?」
聶少獅順手拂弄她美麗的耳朵。「妳看到了就好,小心一點,那些人高馬大的家伙喝醉了,不曉得會做出什麼事。」
「放心吧,這里是度假天堂,什麼都不會發生。」她笑著推推他。「我有點餓了,去幫我拿些烤肉好嗎?」
「當然好。」他也笑了,拍拍她美麗的臉頰。「在椰樹下等我。」
他往烤肉區大步走過去,她含著情意欣賞著他挺拔的背影,一會兒之後才移開視線。
她嬌佣的倚著椰子樹,興味的看著那群跳凌波舞的男女。
他們真的很搞笑,怪姿勢百出,當她看到竹竿幾乎已經貼到沙灘上,還有人躍躍欲試時,她忍不住噗哧出聲,大感失笑。
「小姐,有沒有人告訴過妳,妳的笑容真的很迷人。」
一名高大的金發洋人走到她面前,手里還拿著一罐啤酒。
「謝謝。」金曜喜禮貌的道謝,但隨即發現金發家伙根本沒在看她的笑容,而是盯著她的胸部,眼光很。
她想起獅的話……
「失陪了。」她淡淡的笑了笑,繞過他要走開。
「做個朋友嘛,小姐!」
他忽然攔住她的去路,醉眼迷蒙的盯著她,電光石火之間,他出手扣住她的臀部,低頭就要吻她。
「滾開!」
她推開他的頭,沒想到對方卻動也不動,還嘻皮笑臉,自以為帥的對她扯了扯嘴角,看得她心頭直冒火。
「剛才看妳跳舞跳得很狂野,怎麼現在又這麼放不開呢?」他的手滿足的捏了下她的臀部,還做了個深呼吸,表示很享受。
「混帳!」
她氣得發抖,第一次遇到這種明目張膽的,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抬起腿重重踹向他。
「噢!」他又哈哈笑了。「夠辣!」
驀然間,一記飛拳揍向他的下巴……
他笑不出來了,咸豬手也從金曜喜的臀部離開,她連忙奔到聶少獅的身後。
「你敢打我?」他惡狠狠的瞪著聶少獅。
「他媽的!」聶少獅破口罵一句三字經,勁酷的冷眸比他還犀利,揪住洋鬼子,猝不及防的給對方一拳。「你踫我的女人,我不但敢打你,還要打得你滿地找牙,後悔三天三夜!」
當他看到這家伙居然敢非禮喜兒時,他快氣瘋了,簡直就想殺了他,而他現在就要這麼做!
聶少獅很快和不甘吃痛的洋人扭打成一團,兩人激烈的拳腳相向,誰也不讓誰。
「獅子,你小心一點!」金曜喜焦急的喊。
她雖想幫忙打那個死洋鬼子卻幫不上忙,只能心焦的看著他們你一拳我一腿的扭打,暗暗祈禱她心愛的男人不要受傷。
這紊亂的場面維持了沒多久,很快引起沙灘上大部份人的注意。
「住手、住手!」
洋人的朋友們飛快趕過來了。
看到他們人多勢眾,金曜喜馬上挺身而出,情緒很激動,但表情很冷的大聲朝他們放話,「你們听好,這個混球非禮我,現在我男朋友在替我出一口氣,如果你們膽敢仗著人多就欺負我們,我保證不會放過你們。」
「小姐,我想妳誤會了。」一個藍眼的溫和家伙站出來代表說話。「非常抱歉,我們的朋友喝醉了,他是個沒有酒品的家伙,希望你們原諒他的無心之過。」
另一方面,有人動手把扭打的兩個人拉開了,他們雙雙掛彩,但洋人的腳跛了,似乎是聶少獅比較佔上風。
他抹抹唇角的血絲,忍不住沒好氣的出言警告。「如果他無法控制自己酒後的行為,就送他到戒酒中心吧,再放任他這麼下去,他遲早會惹出大禍。」
他可不希望再有人被那只高大的洋豬給性騷擾。
藍眼男子對他們感激的頷了頷首。「謝謝你的忠告,先生,對于兩位,我們真的很抱歉!」
他們架著沒品酒鬼走遠了,一場驚濤駭浪落幕,但玩興也已經被破壞了,加上聶少獅臉上有傷,他們決定不在沙灘上逗留。
于是信步走回私人別墅。
一路上,兩人的手緊緊握著,心里都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尤其是她,他為了她而打架,她心里有著深深的震撼。
「讓我看看你的傷。」
一回到房間,金曜喜迫不及待的想查看他的傷勢,如果有必要的話,她要送他去醫院。
「別看了,不礙事。」他搖了搖頭,雙臂收緊,順勢把她緊緊的抱進懷里,俊挺的臉龐滑過一抹無比珍視她的溫柔與苦笑。
他這個對女人向來玩世不恭的公子居然會為了女人而打架?!
這真是他生平頭一遭,如果他的手足們知道了,一定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因為,連他也覺得自己太沖動了,就算那個洋鬼子對喜兒不禮貌,他也沒必要出手打人,這真的不像一向有著隨興人生哲理的他……
「可是你在流血。」金曜喜心疼的輕撫著他的俊臉。他嘴角滲著血絲,下顎也瘀青了。
「男子漢流一點血不算什麼。」聶少獅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被那個混帳一鬧場,我差點忘了今晚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哦?」她揚起眉梢。「什麼事?」
他對她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先把眼楮閉上。」
她依言閉上眼楮,心卻狂跳了起來。
他該不會是想送她戒指吧?
如果他真送她戒指的話,她該怎麼辦才好?
「可以睜開了。」
听到他的聲音,她心跳一百的睜開眼眸。
她看到他手里拿著一個精巧的銀制方盒,一個並不像放戒指的盒子。
他對她微微一笑,瞬間打開方盒。
她看到盒里有個華麗的手鐲,雙頭獅的鐲身,獅眼是綠色的,獅身是銀色的,上頭瓖滿了藍寶石。
「這是我家的傳家之寶,是我曾祖母留下來的,現在送給妳。」
听完,她的心怦怦跳個不停。
在她來不及做出反應的錯愕表情中,他牽起她的左手,將手鐲套進了她縴美的皓腕之中。
他扳起了她的下巴,看到她眼中的迷亂。
「知道紫葉酢漿草嗎?那是一種嬌柔低矮的草本植物,遠看像翩翩飛舞的蝶翅。」
她心亂如麻的凝視著他,不知道他想講什麼。
他絕對不是個粗心大意的男人,他很細膩,也有他浪漫的一面。
現在,他不送她戒指,而將他曾祖母留下的傳家寶送給她,這比送她戒指的意義還要重大。
她該怎麼做才好?
「一般紫葉酢漿草的葉片是三枚一組,僅有少數的突變品種會出現四枚一組的情形。」聶少獅笑了笑,神采奕奕的看著她。「傳說中有緣能尋覓到四葉幸運草的人,必會有好事降臨,也會尋覓到幸福。」
他又笑了笑,那笑容無比溫存,她忍不住心蕩神馳的痴痴凝視著他。
「現在,我覺得我已經找到我心目中的四葉幸運草了,那就是妳。」他目光溫柔的望著她的星瞳,輕輕執起她的手,撫在自己的心髒處,讓她感受他的心跳。「喜兒,妳願不願意陪我去追尋美麗的紫色幸福?」
金曜喜在心里嘆了口氣。
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在向她求婚。
為什麼偏偏選在這個她心情激動的夜晚向她求婚?他臉上、身上的傷是為了她挨的,拒絕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為什麼不說話?」聶少獅笑謔地看著她微愁的美麗臉龐。「是不是太高興了?還是我的求婚沒有花,妳覺得不滿意?」
他把她攬進懷里,保證地輕語,「我會補送妳求婚的花,而且是一百朵白玫瑰,我記得妳說過喜歡白玫瑰沒錯吧!」
金曜喜無法回答,只能用吻堵住他的唇,用身體的熱情回報他的求婚。
然後,她知道是她該走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