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兒一夜未歸,一回到家就被全家人團團圍住。
「妳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妳這丫頭很不懂事耶!去哪里也不講一聲,妳知不知道飛湍有多擔心妳,他差點把整個台北市翻過來找妳!」
因為她的沉默不語加臭臉,全家人都放棄追問了,只有祁陽不死心的追著她問,還一路碎碎念的追上了閣樓。
「不要提到那家伙的名字!」她冷著聲音,這輩子,她永遠都不想再听到凌飛湍這三個字。
「怎麼了?」祁陽盯著她。「你們鬧別扭了是不是?拜托,小妹,妳都二十四歲了,不要孩子氣了,就算鬧別扭也不要搞失蹤嘛,害我們大家都擔心妳,尤其是飛湍……」
「我說不要再提那家伙的名字!」她煩躁的低嚷,不想讓樓下的老爸、老媽听到,不然他們肯定也會跟上來一探究竟。
「那家伙是妳未來老公耶!」祁陽怪叫。
飛湍還真可憐,要娶這麼一個不懂事的怪丫頭,像他的寧欣就絕不會這樣無理取鬧。
她緊咬著唇,半晌才迸出一句,「我不嫁他了!」
祁陽被她這句話給嚇到了。「為什麼?」
「沒錯,為什麼?」有個聲音訝然輕問。
听到凌飛湍的聲音,她渾身一震︰心中五味雜陳。
昨天的親密愛人,今天卻變成背叛她的人……她雙眼緊閉又睜開,這才緩緩轉過身去。
凌飛湍站在房門口,直視著她,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
「妳為什麼不嫁給我了?」他又問了一次。
當祁母通知他,星兒回家了,他立刻就飛也似的沖過來,沒想到卻听到她發表的不婚宣言。
昨晚她忽然失蹤,把祁凌兩家人急得差點沒去報警,現在她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卻像變了個人似的,她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祁星兒深呼吸了幾下,讓情緒平穩下來。「沒有為什麼,總之,我就是不想結婚了。」
好聚好散,她不想拆穿他的真面目,也不想傷害她大哥,更不想在這里跟他談那些下流的事。
「這不成理由,我要知道為什麼。」凌飛湍的眸光緊緊盯著她。
「小妹,妳不要任性了。」祁陽皺起眉頭,擺出兄長的架式來。「飛湍對妳這麼好,處處忍讓妳,妳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吧,我看全天下也只有飛湍受得了妳的怪脾氣。」
她氣結的瞪著祁陽。
笨蛋!笨蛋!這家伙背叛了你們的友情,你還替他講話,你簡直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她又心疼又氣憤,壓抑不了波濤洶涌的情緒,慍怒地月兌口而出,「好!我就告訴你為什麼,當著大哥的面,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
凌飛湍半瞇起了黑眸。「妳說,我洗耳恭听。」
因為她口吻里的敵意和刻薄,他的語氣也冷了。
他凌某人一向光明磊落,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要她來撻伐嗎?
她是不是中邪了?昨天還好端端的躺在他臂彎里耍賴,今天卻變成一根刺向他的箭,他很想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昨天下午,我看到你把葉寧欣帶回家,帶進你的房里,至于做些什麼你心知肚明,還有,十七歲那年的夏天,我也看到你把安琦帶回你房里,你們在房里做什麼,你同樣心知肚明!」
祁陽張著嘴,訝異的說不出話來。
而凌飛湍,同樣也說不出話來,但他卻是緊抿著薄唇,臉色陰沉,銳利的黑眸停駐在祁星兒身上,全身的肌肉緊繃著。
「你還要我說嗎?」她怒氣蒸騰的對著他。「安琦從那時起就不來我家了,而葉寧欣,她以後是不是也不來我家了?」
「小妹!」祁陽氣急敗壞的開口,搞什麼?事情怎麼會是這樣?
「很後侮交了這麼一個朋友吧,大哥?」她嗤之以鼻的冷哼。「他好象一個正人君子,卻是個偽君子,我也很後悔自己被愛沖昏了頭,明知道他有多卑鄙,卻還是決定與他重新開始,我真的很笨,你也是!」
「小妹!」祁陽簡直快被她的口不擇言給氣昏了。
凌飛湍依然沒開口,他只是默默的瞅著她,眸光從詫異到思索到冷靜到……冷漠。
「原來如此,受教了,祁大作家。」他輕描淡寫的轉身就走。「我想,這個地方,我永遠不會再來了。」
祁陽連忙想挽留,「別走啊,飛湍,這丫頭不懂事,你給她個機會,讓她好好反省反省……」
祁星兒卻賭氣的拉住他。「別留他了,要走就讓他走,我才不希罕他!」
她又不是雙魚座女子,才不懂用似水柔情來挽留男人那一套,祝他早日找到一個適合他的女人,最好是雙魚座的,讓他去小心呵護那女人的玻璃心……
「哦!天啊,我要怎麼救妳才好?」祁陽頭大的拍著額。「小妹,妳完全都弄錯了啦!」
「什麼意思?你、你為什麼一點都不生氣?」
她終于發現不對勁之處了,照理說應該氣得找凌飛湍大干一架的祁陽,好象比較氣她,這是為什麼?
「飛湍完全是為了幫我才會被妳誤解的。」祁陽無奈地道。
她秀致的柳眉攢起半天高。「拜托你快點說清楚。」
「當年我想跟安琦分手,她不肯,淋成落湯雞在我們家門口鬧自殺,飛湍回來正好看到,他硬是把大鬧不休的安琦拉走,幫我解圍。」
她還是不相信。「可是、可是他們在他房里,我還看到安琦月兌掉衣服,後來、後來他房里的窗簾就拉上了……」
「關于這個,飛湍全都有告訴我。」祁陽同情的看著自家小妹變化萬千的臉色。「安琦發起瘋來月兌掉衣服想跟飛湍上床好報復我,可是被飛湍拒絕了,她惱羞成怒又鬧自殺,飛湍花了好一番工夫才讓她鎮靜下來,然後把她送回家,我也是托他的福才可以全身而退的跟安琦分手,不然我早被那女人搞死了,原來她有憂郁癥,我先前都不知道,真是瘋起來要人命哪。」
這個結果令她難以置信,她抱著一絲希望,掙扎的問︰「那葉寧欣呢?難道也那麼剛好,她也有憂郁癥,你也要跟她分手正好被凌飛湍制止?」
「剛好相反。」祁陽幽幽的嘆了口氣。「是寧欣要跟我分手,被飛湍給阻止了。」
她瞪大眼楮,「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真是難以啟齒。
「你快說啊!」
祁陽支支吾吾。「我在大陸……被寧欣給發現了,她氣得要跟我分手。」
「什麼?」雖然祁陽說的含糊不清,她還是听懂了。「你居然在大陸玩女人!」
「不能怪我。」祁陽連忙澄清。「我也是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跟那女人上床的,應酬之後,我自己回到飯店,誰知道廠商自傲主張安排了一個女人給我,我是酒後亂性,誰知道那個女人在我身上留下了吻痕……」
唉,那女人吸功高強,吻痕居然久久不散,還吻在他的頸背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回來就被寧欣給抓包了,他真的很冤。
老天……她忍不住捂著眼申吟一聲。
很好,她真是公正清廉的包青天,好一個未審先判,不分青紅皂白就先將凌飛湍給定罪……
「然後呢?」她的聲音像是掉到了地獄。
「昨天下午我跟寧欣在辦公室攤牌,她忽然情緒失控,飛湍先把她帶開,沒想到平常那麼文靜的她,居然在咖啡館里失聲啜泣,飛湍只好把她帶上車,先把她帶回家里……唉,妳們女人的想法就是那麼愚昧,被男人背叛了,就想背叛男人來報復男人,殊不知這樣做只是讓自己受到二度傷害罷了,幸好飛湍是個正人君子,要是寧欣遇到別的男人,早就被別人趁虛而入佔便宜了。」
她懂了,祁陽言下之意,傷心的葉寧欣也想對凌飛湍獻身,報復男友的出軌,只是被凌飛湍制止了。
所以、所以她看到那一幕……
哇!天哪!她完蛋了啦!
三天了,凌飛湍還是理都不理她。
好小器的男人,她只不過是不小心誤會了他而已,他居然可以氣這麼久?
她又不是故意的,不然要怎麼樣,他才肯原諒她的無心之過呢?他的氣什麼時候才會消?
莫非要她在交通尖峰的路口租個電子看版跟他認錯嗎?
她知道不信任他的為人讓他很生氣,可是他們的感情難道就此煙消雲散,當做沒發生過嗎?
「唉……」祁星兒愁眉不展的翻著手中的小說,她剛剛才租了一大堆小說回來,可是卻無心閱讀。
要死不認錯的她向他道歉認錯不難,可是他連她的電話都不接,她要怎麼跟他道歉?
「汪!」唉,牠的女主人好象失戀了,這幾天她都沒有胃口,連帶牠也遭殃,好下容易養回來的肉又掉了啦!牠命好苦哦。
「你也很煩是嗎?」她扯扯小西拖犬的尾巴。「你也是男的,你能夠告訴我,你們男生心里在想些什麼嗎?」
真悲哀,寫了那麼多羅曼史小說,在現實生活中,她卻捉模不到凌飛湍的心思。
他不會真那麼殘忍吧?就這麼拋掉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通常小說寫到這個地步,都要女主角發生一點意外來挽回男主角的心,莫非她要定出去給車撞一撞嗎?
想到這里,她忽然靈光一現,想起了小說里的招數。
一個羅曼蒂克的招數,不知道對鐵了心不理她的凌飛湍有沒有效?
反正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那麼就姑且一試,死馬當活馬醫了……
連續一個禮拜,凌老板的辦公室都會收到一束花。
每一束花都會夾帶一張卡片,每張卡片里都有一個手繪新娘和一堆道歉的甜言蜜語。
「今天小妹又送你花了。」趁著與凌飛湍單獨出來巡視購物商城里的分店時,祁陽又盡責的當起了和事佬。「感覺如何?你肯原諒她了嗎?」
他大致偷看過那些卡片,內容不外乎是期盼婚禮如期舉行,她等著當他的十二月新娘等等露骨的情話。
嘖嘖,真沒想到小妹平常寫起小說來天花亂墜,挺會掰的,寫起情書來卻那麼蹩腳,內容好象三流小說的對白,看了快笑死他。
「我已經說過了,我跟她之間,徹底的結束了。」凌飛湍淡淡的表達自己的立場,似乎對這個敏感話題並不感興趣。
在他愛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心中,他居然一直是個卑鄙小人,不但是個會上好友女朋友的低級家伙,還是個表里不一的偽君子。
他對她真的失望透頂,也不會輕易原諒她的。
「你不要這麼說嘛,小妹也不是有心的,看到那種畫面,是人都難免誤會,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你就原諒她這一次,我擔保她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
唉,怎麼這樣?
他跟寧欣鬧的那麼僵都和好了,他們這一對卻形同陌路,這樣他心里會很不好過耶,而且,他快被家里和凌家那兩對老的給責備死了啦。
「不必再替她說話了。」凌飛湍撇了撇嘴角。「我不會改變心意的。」
他的感情走了這麼久的冤枉路,起因居然是因為祁陽,只因為當年她看到一個?昧不清的畫面,她就認定了他的為人,她真的是太過份了。
「咦,是小妹耶,她和……和于凡……」看到對面中庭咖啡座里那對舉止親密的金童玉女後,祁陽的聲音從驚喜到驚嚇,越來越小聲。
我的媽呀!那丫頭也真是的,明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居然還一臉悠哉愜意的跑出來跟于凡約會喝咖啡,她是想讓自己跟飛湍一點機會都沒有不成?
祁陽清清喉嚨。「呃──這個,他們可能是剛好遇到的,所以就客套的坐下來喝杯咖啡,應該只是這樣而已,沒有別的了,你千萬不要誤會。」
說是這樣說,但是小妹她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戴上性感嫵媚的假長鬈發出門呢?丫頭她還戴了頂白呢帽子,衣著也頗為時髦嬌俏,笑容更是甜美動人,臉蛋容光煥發,絲毫看下出任何失戀悲傷的影子。
這也太扯了吧?
「這套、這套、這套,還有這個款式的所有顏色,我都要了。」
歐陽霓大手筆的吩咐著百貨公司的孕婦裝專櫃小姐,她一次就買了十幾件當季新款的孕婦裝。
「我真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才好,花也送了,道歉的卡片也寫了,可是他就是不理我。」
祁星兒左手已經提了數個袋子,現在右手又增加了幾個,因為那女人是身懷三胞胎的嬌貴孕婦,所以苦力的工作就完全落在她頭上。
「妳再多用點耐心吧。」歐陽霓拿自己當例子勸她。「有次我看到我老公跟舊情人見面,我二話不說就提分手,還足足一個月不理他呢,凌飛湍這樣對妳只是小Case啦,熬一熬就過去了,妳千萬不要要個性真的跟他分手哦。」
「一個月……」祁星兒喃喃自語,她無法想象若他真一個月不理她,她會怎麼樣?
現在她的生活已經因為失去他而毫無重心了,這種難熬的日子還要熬上一個月?這是真的嗎?好象青天霹靂。
「哇,這支手表好漂亮哦!白的好看,粉紅的高雅,黑的很好搭配衣服……」歐陽霓在名牌表櫃前駐足,頻頻對玻璃櫃里的名表品頭論足,考慮兩分鐘後終于決定了。「小姐,這支手表,三個顏色我都要了。」
祁星兒瞪視著興致昂揚的孕婦。「喂喂,許太太、許夫人,妳是什麼時候變成閃靈刷手啦?妳這種買法,許智軒就算去搶銀行也來不及妳花。」
以前這女人很嫗門的,除了愛賺錢,基本上她一毛不拔,但是今天,除了每件都數千元起跳的孕婦裝之外,她已經買了皮包、鞋子和珠寶首飾,現在又一口氣買下三支名表,她是懷了三胞胎,荷爾蒙改變太大,瘋了不成?
歐陽霓一臉驚奇的轉向星兒。「我沒告訴妳嗎?我上個月繼承了我那荷蘭藉姑婆的龐大遺產,我現在財力雄厚,總共有一千萬美金可以讓我花唷,很棒吧?」
祁星兒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不會吧?
原來人活久了,真的什麼新鮮事都會發生。
繼承外國親戚的龐大遺產?好戲劇性,那不是她筆下小說里才會有的情節嗎?
她看著正在簽刷卡單的歐陽霓,一股欽佩的情緒油然而生,嘖,這女人真狠,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她驚嚇……
兩人走出百貨公司,因為外頭下著大雨,而有錢孕婦又實在買太多的關系,所以她們決定要叫出租車。路口有紅綠燈,出租車也比較會停下來載客。」
「好吧。」祁星兒毫無意見,她只叮嚀道︰「天雨路滑,妳走路慢一點、小心一點。」
一個雙手提滿東西的女人,一個撐傘的身懷六甲孕婦,她們小心翼翼的走到馬路中間的分隔線,等待另一邊的馬路沒車時再過去。
忽然,有部小轎車蛇行而來,它沖得好快。
看到此景,祁星兒腦中只閃過一個念頭,她要保護歐陽霓!不然一尸四命可不是開玩笑的,不是開玩笑的吶……
無心開會。
自從昨天在商城看到祁星兒和于凡約會的親熱畫面之後,凌飛湍就無法停止腦中的胡思亂想。
他才多久不理她而已,這麼快她就變心了嗎?
沒有他就投入于凡的懷抱,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她的心是什麼做的,失去他,她連一點難過悲傷都沒有嗎?
老板在神游太虛,所以會議室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听的到。
沒人敢發出任何一丁點聲音,全都屏息于自己手中的企畫書上,假裝專心的閱讀。
但是,卻有個白目人的手機在會議時間忘了關,刺耳的響起。
「是我的電話……」祁陽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來電顯示,他揚起了眉。「咦,是我家里打來的,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
家人一向不會打擾他工作,打來必定有要事。
「你就接吧。」凌飛湍懶洋洋的掃了他一眼,他不是個不近人情的老板,再說他也了解祁家兩老的個性,他們是不會無緣無故打擾兒子工作的。
「媽,是我……」說沒兩句,祁陽臉色一變。「什麼?小妹出車禍了!在聖心醫院,好好,我公司離醫院比較近,我馬上過去看看!」
葉寧欣看著男友,關心地問︰「星兒出車禍啦?嚴不嚴重?」
祁陽一臉凝重。「詳細情況我不清楚,要去了才知道,可是听我媽哭哭啼啼的要我先去了解情況,可見情況不妙。」他轉向凌飛湍。「會議我恐怕無法參加了。」
「我也是!」凌飛湍比他還快的步出會議室,走前草草丟下一句,「散會!」
「你等等我!」祁陽追上凌飛湍的步伐,這家伙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就關心星兒關心得要死,還要裝酷,唉……
病房里,歐陽霓躺在病床上吃著數種水果,坐在床沿的許智軒握著她的手,一臉余悸猶存。
「真是嚇死我了,霓,妳真是嚇死我了。」許智軒還在被驚嚇之中。「我要幫妳請個司機,以後妳不準單獨出門。」
「知道了啦。」歐陽霓笑的很甜,老公這麼緊張她,好窩心哦。
可能是因為她體積大,那個冒失的車主只看得到她,就直接撞上她了。
幸好她們母子四人福大命大,除了她小腿有輕微的擦傷,並沒什麼大礙,留在醫院觀察二十四小時就可以出院了。
趕來的凌飛湍和祁陽,看到這種結局,除了傻眼,還有種被耍的感覺。
因為他們兩個大男人緊張的那個女人,毫發無傷的坐在椅子里,居然……在吃隻果?!
祁星兒微愕的看了沒敲門就闖進來的他們一眼,硬生生停住咬隻果的動作。
他、他來了……
她在心底松了口氣,幸好,他還是在乎她的。
如果知道她出車禍的消息,他還不來,她就真的要對他死心放棄了。
「小妹,妳沒事?妳沒事?」祁陽飛挑著眉,頭顱探來探去,似乎為她的沒事很遺憾。
「是啊,我沒事。」她撇了撇唇,垂下長睫,把玩著手中未吃完的隻果,顯得意興闌珊。
她知道她大哥在想些什麼,她也很想出點事來讓凌飛湍緊張緊張、回心轉意啊,無奈「時不予她」,她也沒辦法,人家司機偏要撞霓不撞她,她還能如何?
然後,三個人識趣的退出了病房,把空間留給許家五口。
然後,祁陽腳底抹油,溜了。
站在無人的長廊上,祁星兒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緊張。
凌飛湍長腿駐立、雙手環胸,看不出思緒的黑眸望著玻璃窗外的遠方,窗外的大雨已經停了,天邊出現一道七色彩虹。
她深吸了口氣,今天的他怎麼會這麼的帥氣挺拔呢?不過,卻也面無表情得可以,他……究竟打算怎麼處置她呢?
她忐忑不安的走向他。「喂,你……你肯原諒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