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盛的晚餐擺在顧家飯桌上,每一道佳肴都色、香、味俱全.可是飛鳶卻一肚子火,現在讓她吃什麼山珍海味都沒有滋味。
晚餐前。她豁出去的把大哥拉到書房跟他告狀,可是他居然告訴她,有朋自遠方來,應該不亦樂乎,叫她不要太小心眼。
她小心眼?
她只不過要求那位客人把環境維持應有的整潔干淨而已,這樣能叫小心眼嗎?
「安律人,你的頭發好像長了點哦,要不要到我開的美容坊附設的美發沙龍修剪一下呢!」希希很委婉地提議。
飛鳶立即對希希投以贊賞的一眼。
希希這樣拐著彎罵安律人不修邊幅就對了,替她出一口氣。
「謝謝你的好意,我覺得這樣很好。」
安律人漫不在乎的夾菜,一碗飯空了,他將空碗遞給站在後面服侍眾人用餐的瑪麗亞,又添一碗。
飛鳶揚了揚眉毛。
看不出來他瘦瘦長長的,還挺會吃的。
她伸長手去夾一塊醉雞腿肉,不巧,安律人也伸筷夾了同一塊肉,他們的筷子停佇其上,僵持不下。
她瞪著他,擺明了要他讓她。
她好歹是女生,男生讓女生是應該的,而且這里是她家,哪有客人跟主人搶菜吃的道理?
可是,天殺的,他居然死都不松筷,還好整以暇的與她對看,當做練臂力。
「那個……飛鳶,你要不要換塊肉夾?」收到老公的暗示眼神,希希打圍場地建議。
「哼!」飛鳶恨恨的松了筷,好女不跟惡男斗,她已經是成熟的職業女性了,才懶得跟那家伙要幼稚哩。
「安律人,大哥說你這次回來將在上官律師事務所任職,我們公司剛好有些法律問題不太清楚,改天請教你。」顧飛鷂笑了笑,清晰地說。
听到飛鷂的話,飛鳶差點把飯粒噴出來。
這樣的家伙能當律師?
要是這樣,那豬都會算數了。
「如果有可以效勞的地方,我很樂意。」安律人又把空碗遞給瑪麗亞,添了第三碗飯。
「安律人,你大哥怎麼不回來?」希希笑容可掬地問,「我記得他對人很親切,他結婚了嗎?」
「還沒。」安律人慢條斯理的品菜,也慢條斯理的回答。
「有沒有女朋友?」希希再問。
「不清楚。」他的聲音添了點冷漠。
希希極感興趣的努力開口第三問,「那你呢?你有沒有女朋友?我們飛鳶現在沒有男朋友,你們要不要試著交往看看……」
依照她的研究所得,天敵與冤家都會變成天生一對,她知道飛鳶現在看安律人很不爽,可是難保他們不會日久生情啊。
「誰說我沒有男朋友,我有!」飛鳶沖口而出,她才不要安律人看扁了她,以為她是什麼出清不掉的存貨。
瞧!她捕捉到安律人眼中那抹譏誚之意了,他已經在笑她了。
希希轉頭好奇的對上飛鳶氣呼呼的俏臉,「你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我說有就有!」飛鳶斬釘截鐵地回答。
死希希,她是存心讓她難看嗎?
叮咚——門鈴響,暫時中止了話題。
瑪麗亞前去開門,迎接進來的是提著好幾個衣蝶百貨大紙袋的林月河。
「咦,怎麼這麼熱鬧?」林月河看著餐桌上那群年輕人,笑眯眯的走過去,年過五十的她,體態依然保養得宜。
「伯母。」眾人齊喚。
林月河立即被迎上主位,瑪麗亞送上干淨碗筷,飛鷂替她盛了一碗熱騰騰的湯。
「小鳶,明天你就要開始上班了,伯母特別買了幾套新衣服來給你,待會吃完飯去試穿看看,看看合不合身。」林月河慈愛地說。
她只有三個兒子,所以向來把飛鷂、飛鳶兩姐妹當自己親生女兒疼。
「伯母,您怎麼知道我明天要去上班?」飛鳶嘴角揚著愉快的笑容,今晚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出來。
這個好消息她昨天才宣布的,沒想到她伯母小道消息這麼靈通,想必是飛鷂告訴伯母的。
「我當然知道啊。」林月河興匆匆地說︰「是我請我的好朋友劉社長讓你到時代日報去上班的,我還答應他,改天要好好請他吃頓飯,謝謝他呢,你如果工作得不如意,記得要趕快告訴伯母,伯母立刻替你安排對象相親,就不要再去工作了,懂不懂啊?。
飛鳶傻眼地愣住,心口猛地抽緊。「您說……我這份工作是您去拜托來的?」
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她居然出這種洋相,擺這種烏龍……雪特!她看到安律人在笑了,他、在,嘲、笑、她!
那家伙,嘴角正掛著一個奸佞的笑容,好邪惡的男人,他根本不配當律師!
「小鳶啊,如果報社里的人待你不好,你盡管告訴伯母,我會轉告劉社長,他跟伯母的交情匪淺,說什麼也不至于虧待你的。」
林月河一徑地關心叮嚀,絲毫沒有注意到佷女陡然巨變的扭曲臉色。
飛鳶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太陽穴還是隱隱作疼,她擠出一個笑容,以走調的「心平氣和」語氣開口。
「伯母,可不可以求求你不要再隨便插手我的事了?我已經長大,自有主張。」
「怎麼了?鳶丫頭,你在生氣嗎?」林月河詫異地看著佷女,「可是我是心疼你每天找工作找得那麼辛苦還找不到啊,孟嫂說你每天都臉色發青蒼白的回來,我擔心你再這麼找下去會出問題,才好心想幫你嘛。」
「伯母也是一片好意,飛鳶,不準你對伯母無理取鬧。」飛鷂以長姐如母的語氣命令。
飛鳶瞪大眼楮。
說她無理取鬧?飛鷂居然睜眼說瞎話,無理取鬧的人明明是伯母吧?
飛鷂大概忘了之前伯母每每要叫她相親時,她有多煩了,現在她自己得道升天,有李迫當擋箭牌就不理人間疾苦,放她一個人遭受荼毒。
「是啊,小鷂說的對,我是一片好意。」林月河非常認同地從皮包里拿出一疊相片來,笑盈盈地攤開在飛鳶面前,「小鳶啊,如果工作的不如意就不要做了,伯母準備了很多好對象跟你相親,你仔細地挑,一定可以挑到一個如意即君,一個好的丈夫比十份好的工作來得重要,我們女人最要緊的就是嫁到一個好丈夫……」
林月河繼續滔滔不絕的發表她的高見,飛鳶的俏臉緊緊地繃著,不經意又瞄到安律人臉上浮現很討人厭的笑意。
她低咒一聲,橫了安律人一眼,揚高小巧尖潤的下巴,咬牙切齒的發誓。
就算那分工作她是靠著伯母的裙帶關系得來的,她也認了,她要好好的做,絕對不要跌進伯母的婚姻陷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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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老天!睡過頭了!
飛鳶沖進浴室梳洗,凌亂的短發用慕絲隨便抓了兩下算做造型,接著胡亂從衣櫃里挑出一套套裝穿上,匆匆忙忙奔到樓下。
她驚天動地的咚咚跑步聲叫人不注意也難,餐桌上,所有在吃早餐的人全體抬頭,迎接她跑百米沖下來的身影。
「大哥,借我一部車,我上班快遲到了!」飛鳶連向大家道早的時間都沒有,劈頭就提出要求。
「不行。」顧飛鷹慢條斯理地說,繼續翻閱手中的財經早報。
飛鳶揚起眉。
什麼不行?太不公平了吧?希希擁有一部敞篷跑車和一部輕巧的日本進口小車,而她,居然連借部車開都不準?」為什麼?」飛鳶氣急敗壞的瞠大美眸,八點了,時間緊迫哪。
「你向來騎摩托車,我不放心你開車。」飛鷹啜了口咖啡,輕描淡寫的說……「律人的事務所剛好和你的報社在同一條路上,請他順便載你上班吧。」
飛鳶皺起眉頭。
她很清楚大哥說一不二的個性,她繼續討價還價根本只是做無謂的掙扎,還是乖乖領命比較妥當。
因此,她轉而指揮瑪麗亞。
「瑪麗亞,你去叫安律人快點下來,本小姐可不想第一天上班就遲到,給上司留下一個壞印象。」
「哎喲!」希希噗哧一笑,笑彎了腰。
「鐘希希,你在笑什麼?」飛鳶火氣很大,瞪向自己的大嫂,不覺得自己講的話有何好笑之處。
「本少爺在這里,不勞瑪麗亞上樓叫。」
一個沉厚的聲音冒了出來,飛鳶循著聲音里過去。
長長的餐桌尾,坐著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他正用餐巾紙優雅地擦拭嘴角的咖啡殘液與土司殘屑,然後同樣優雅地擱下餐巾紙,推開椅子起身。
顯然他已經結束了他的早餐,姿態比慌慌張張的飛鳶悠閑一百倍。
飛鳶隔著好幾顆人頭,瞪視著那個坐在角落里,安靜斯文地吃完早餐的男人。
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她錯過什麼了嗎?
是不是有仙女來過?不然安律人他怎麼整個人里里外外都變了?
一款她在雜志上看過的BOSS黑色西裝,他穿起來有十足專業律師的架式與自信,腳踏一雙黑色翼紋系帶皮鞋,既穩重又有幾分時尚雅痞的味道,還有著大將之風的沉穩。
他凌亂的頭發吹理過了,現在的發型就像留長發的木村拓哉一樣的飛揚帥氣,連礙眼的胡碴都刮得干干淨淨,整體來說,他精神奕奕,帥氣好看的不得了。
她的視線從頭發巡到安律人西裝褲下那雙修長的腿,直到坐進他的深藍房車里,她依然無法相信僅隔一夜,他居然可以把他自己弄得如此像樣。
在安律人將車駛出顧宅,開始在馬路上平穩駕駛後,飛鳶終于忍不住疑惑的提出問題。
「我記得你在律師事務所上班,不是在男公關酒店上班。」
「如何?」他沉穩地控制方向盤,一旋,超越前面一部頻頻踩煞車、開得超級龜毛的車。
飛鳶微揚嘴角,不苟同地說︰「既然在律師事務所上班,你干嗎把自己搞得這麼帥?」
他性感的唇線揚起一抹類似邪氣得意的笑,「你這是在贊美我嗎?」
「去你的!」她才不會承認她在贊美他,雖然他真的滿帥的,昂挺的鼻子跟隔壁俊美的言東堂有得拼。
他懶洋洋的輕瞄了她一眼。
「女孩子講話不要這麼粗魯,還有,你襯衫的扣子全扣錯了,現在微微露出你傲人的春光。」
「你胡扯什麼?」飛鳶不信,低頭看向自己的襯衫,然後——
「啊一—」她尖叫一聲,立即亡羊補牢地用雙手環胸遮住。
「看不出來你—張沒長大的小孩子臉,身材倒是不錯。」根據他的目測,她應該擁有B至C罩杯的實力。
「你再說、你再說——」她的臉紅透了,懊惱的擔心著等一下到了報社要怎麼辦才好?難道要用手一直這樣子遮著?
紅燈車停,他瞅著她臉上的紅潮。「害臊嗎?女人不是都喜歡男人垂涎她們的雙峰,難道你不是?」
「安、律、人!」她真想把他的壞嘴縫起來。
這衣冠楚楚的!在他手里死掉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她才不會中了他的美男計,想用灌迷湯來勾引她,門都沒有!
「不必點名,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張開一口白牙,笑得很迷人,然後隨手從駕駛座的椅背拿下一件外套丟給旁邊的她。「蓋住,把鈕扣扣好。」
他的外套蓋住她玲瓏的上半身綽綽有余,她很懷疑他有那麼高大嗎?不然這件外套怎麼能完全將她膝部以上遮蓋住?
不管了,還是先把扣子扣好要緊。
她解開不對稱的衣扣,重新扣好,十指在他的外套里忙得很,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她掀掉外套,不期然地對上他的黑眸。
十字路口前再度紅燈,他的視線停佇在她曼妙窈窕的嬌軀上。
剪裁完美的襯衫正好包覆她美麗誘人的胸線,豐滿圓潤的胸部下是細細的少女腰肢,她的窄裙在她坐下時往上拉提了約莫五公分,露出白女敕修長的大腿,非常撩人。
「謝謝你的外套。」她有點別扭地說,他的眸光令她不自在,他這樣盯著她看,好像……一個男人在看一個女人……
可是話說回來,他們本來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只是他看她的眼光多了那麼—點點類似「欣賞」的東西……
去他的!她拱起了雙眉。
安律人怎麼會欣賞她?這道理就如同她萬萬不會贊美他—樣。
從他沒有廉恥之心,把他們共同居住的起居室弄得一團混亂又不負整理之責後,她就唾棄已極了他,兩人之間豈有惺惺相惜之理?
排除掉腦中那個滑天下之大稽的想法,飛鳶拿起瑪麗亞為她打包的烤花生厚片土司,大大的咬了一口,瞬間,面包屑屑掉滿裙。
安律人微皺眉心,拿出一只垃圾袋,一手開車,一手將她掉落的面包屑撿起來放進垃圾袋里。
「喂,你這樣會不會太夸張了一點?」飛鳶忍不住出聲抗議。
這家伙,裝得這麼愛干淨,世人都不知道,他在家里髒得像一頭豬,和現在西裝筆挺的他判若兩人。
「你的眼楮沒看到我的車里一塵不染嗎?」他不動如山的說,「如果你要搭我的便車,就要保持車里的干淨。」
「那你要在我家暫住,怎麼不維持我家里的干淨?」她反唇相稽,等待他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因為起居室里的髒,真是叫她刻骨銘心啊。
「二者不能相提並論。」安律人眼角掃了她一下,輕松又不負責任的答案從他好看的唇線中逸出。
「怎麼不能?」她不服氣。
「你上班的地點到了。」他用不疾不徐的語氣終結掉她熱嗆滾滾的氣焰,巧妙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這麼近?」她驚呼一聲。
她上網查過,地家到這里開車至少要半小時的車程,可是他們好像不到十五分鐘就到了。
他挑動了下眉宇,淡淡的說︰「我的時速飆到近七十,你說近不近?」
「是哦!謝謝你了,恩公!」她嘲諷地說,趕忙拿起氣派的公事包和未吃完的面包跳下車,斗志昂揚地奔向辦公大樓。
她走後,安律人很快的發現她把手機忘在座椅里了。
他的視線梭巡著她的身影,透過車前亮晶晶的擋風玻璃,他看到原本要進辦公大樓的她,旋身去扶一名行動不方便的老婆婆過馬路,老婆婆向她道謝之時,她清甜快樂的笑了。
一路嚷嚷快遲到的她,居然會回頭浪費時間扶老人家過馬路?
他沒有察覺到自己淡漠的眼神驀然之間變得溫柔,心弦莫名的被牽動,看似粗枝大葉又迷糊天兵的她,有顆一善良體貼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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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律師事務所。
忙碌的辦公室里,上宮風鈴的目光追隨著安律人昂藏挺拔的身影,直到他走進他專屬的辦公室,她仍舍不得移開視線。
老天!他是上帝偏心的杰作,不但冷峻的氣質優得沒話說,一百八十幾公分恍如模特兒一般的身材更是令人暈眩,微微勾起的唇角充滿了自信,微帶霸氣的飛揚劍眉猶如君王。
早上他一來報到,就莫名的影響了她的心跳,事務所里不乏相貌堂堂的有為律師,可是他們就是平庸的無法引起她的任何感覺。
但這次,事情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安律人是她父親事務所里新聘請的律師,他年輕有為,從美國拿了雙料法律碩士回來,父親對他極為激賞。
據說,他曾在紐約一流的律師事務所執業過,打贏過無數場艱難的官司,還獲得比爾雜志精英分子的票選排行榜第一名,是許多女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典型的黃金單身漢。
「風鈴,你喜歡安律師對不對?」和上官風鈴一樣是實習生的梅小堯靠過去對她咬耳朵。「安律師不但一表人材,還學有專長,更重要的是,他是安瑞集團的二少東,身家逾百億,只要他肯回安瑞,就有現成的接班人寶座等著他。」
上官風鈴深吸了一口氣,雙眼泛起迷蒙的色彩。
有財、有貌又有才……太完美了,她的心怦怦的跳動著,這樣的男人誰不想牢牢掌握在手中?想必被他寬闊胸膛擁抱的滋味一定粉美妙吧?
「風鈴,若你喜歡安律師就要加把勁喔,我看陳律師那只狐狸精好像已經在對安律師放電了。」
陳殊如是律師事務所里惟一的一位女性律師,年僅二十,貌美如花、風情萬種,追求她的達官貴人很多。
「誰說我喜歡他了.你不要亂講,快點工作吧。」上官風鈴嬌羞地斥責了梅小堯一聲,起身整理後面鐵櫃的檔案。
整理、整理驀然之間,上頭比較厚的檔案一個不穩,居然數本一起倒下來。
「哇——」上官風鈴發出一聲慘叫,兩眼水汪汪地轉出可憐的淚花,絕望的等著被砸。
「小心。」一只手臂從她頭頂上方越過,穩穩地扶住傾斜出來的數本檔案夾。
她松了口氣,抬頭看向救命恩人。
然後,嬌柔的臉蛋出現恍惚的神情。
是他……安律人修長的手指替她抵住了厚重的檔案,免除了她被砸到頭的噩運。」哦……謝謝……」螓首仰望著他英俊的面龐,上官風鈴的臉緋紅了,差點忘了要呼吸。
「不客氣。」安律人邁開長腿往茶水間走去。
向來害羞的上官風鈴驀然間開竅了,她醒覺的追上去。「安律師,你要煮咖啡嗎?我幫你!」
她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說,臉上帶著嫣然的酡紅。
安律人淡淡地扯了抹笑,倒入咖啡粉,啟動咖啡壺。「謝謝,我習慣自己煮咖啡,你去忙你的吧。」
「哦。」她失望的走出茶水間。
他有兩名助理秘書,可是早上他煮咖啡的時候從不假他人之手,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只能說他很享受自己煮咖啡的樂趣吧。
上官風鈴神不守舍的回到座位坐下,沒多久,安律人執著咖啡杯經過門口。
他走路的樣子真是沉穩帥氣得令人移不開眼光,高大挺拔的身軀走得瀟灑,想到他剛剛的英雄救美,她的臉蛋驀然之間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