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刺眼光線的干擾,袁昶霆睜開還有點累的沉重眼皮。
昨晚他做了件損人不利己的事,他在房間里指天指地,用盡所有他知道的三字經,詛咒莫伊烈一直到半夜。
莫伊烈有沒有因他的詛咒而怎麼樣他是知道啦,倒是他自己渴得半死,喝光水壺里的開水後就倒頭大睡,一直睡到此刻金黃色的陽光把他擾醒。
然後他得到一個結論——
水壺里的水果然是有放安眠藥的。
「卑鄙、無恥下流到了極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種人有多麼變態,這麼喜歡下藥迷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趁我不省人事的時候非禮我,真是世風日下,什麼人都有……啊!」
他嚇得馬上清醒。
床沿坐著一個微笑的男人,正是被他用所有髒字罵過的莫伊烈。
他還是像昨天一樣優雅,雖換了衣服,不過一樣考究、華麗,活像古代的希臘王子。
他大概也察覺到自己適合如此的打扮,所以老愛穿這些繁復的服飾,把自己穿得像古人。
「餓嗎?」莫伊烈對他露出一個微笑,沒把他的謾罵放在心里。
「去……你的。」莫伊烈關懷的眼神讓袁昶霆的狠話有點罵不出口,他哼了哼。「你管我餓不餓,關你什麼事?」
這家伙很無聊,他都還沒諾許他哩,他就自己扮演起盈盈的角色來了,關心他食衣住行這些問題盈盈會做到,不必他來瞎操心。
「我吩咐佣人做了咖啡和三明治,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莫伊烈面露微笑地道。
「東西是很合我的口味,但是你的人不合我的胃口。」袁昶霆不客氣的說,想到這家伙不知道在他床邊坐多久了,他就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我們好好談談,或許你會改變你的想法。」莫伊烈從餐車端起餐盤放到他面前。「吃東西吧,涼了就不好吃。」
「我要見盈盈。」他根本不想吃那些東西,誰知道吃下去以後會不會又昏迷個幾天幾夜。
莫伊烈依然好脾氣的微笑著。「等你吃完東西之後,我們再聊這個問題,如果你不吃東西的話,那麼尚盈盈將不會獲得任何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你自己斟酌吧。」
袁昶霆狠瞪著他。
什麼斟酌?這根本是脅迫。
「算你狠。」袁昶霆咬牙切齒的吃完餐盤里的食物。
「看你吃東西真是一種享受。」莫伊烈以手優雅的撐著下巴,對狼吞虎咽的他發出贊嘆之聲。
袁昶霆從食物堆里分神瞪了贊美者一眼。「去你的。」
他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會遇到這個硬是要強人所難的怪家伙。
算算時間,現在這個時候他應該早和盈盈飛回紐約溫馨的家中,然後他也順利的將藍星之愛交給元赫,成為他們四人里頭第一個達成救愛任務的勝利者才對。
可是,現在他卻被一個大男人津津有味的盯著他吃東西,這種感覺說有多別扭就有多彎扭。
「其實戀人之間剛開始總是這樣的,從看不順眼到越看越順眼,不急,你會慢慢了解我的,我會好好取悅你,相信你也會非常滿意我,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交流,這里只有我們兩個,我們可以盡情歡愛……」
說著說著,莫伊烈扯開衣袍的系帶,解開衣上的紐扣。
「你干什麼?」袁昶霆發指地瞪著他的舉動。
莫伊烈笑了笑,繼境他寬衣解帶的動作。「心靈的契合也要的結合才能稱得上完美。」
「你該不會是想……」袁昶霆皺了皺眉頭。
莫伊烈揚起笑意。「其實男人和女人並沒有什麼不同,當你嘗試過了,你會愛上男人。」
莫伊烈爬上床,嘴角帶著興奮的笑意,緩緩地對袁昶霆爬過去。
「別過來!」
袁昶霆被他欺近的身軀逼得往後退。
莫伊烈邊爬邊月兌掉上衣。「你不能阻止我,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我已經夢想得到你很久了,久到我的心隱隱,作痛,那個女人配不上你,她太庸俗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能了解你。」
袁昶霆嗤之以鼻的皺了皺眉心。「荒謬!」
看來這家伙不只是同性戀,他本已經瘋得很徹底了。
真是見鬼了,誰會想到馬國第一首富是個神智錯亂的家伙?
天殺的!為什麼他的簽運那麼差?四支簽,四分之一的機會,這麼倒楣的事偏偏叫他給踫上,怨誰?
「昶霆,我會讓你相信我們的愛是前世就已注定,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們,你是屬于我的,我也是屬于你的,我們彼此相愛,永不分開……」
袁昶霆越听越肉麻,尤其是莫伊烈叫他名字的時候,他簡直想敲碎莫伊烈那顆討厭的死人頭。
「我已經警告你不要過來了,這是你自找的!」
他揮拳狠狠揍上莫伊烈的下巴。
「噢——」莫伊烈痛呼一聲,唇角滲出血絲,但隨即露出舒暢愉快的笑容。
「被揍還笑?犯賤!」袁昶霆沒好氣的罵。
「這不是他預期的結果,他本來預期英伊烈被他揍了以後會反擊,那麼他就可以痛快的和他打上一架。
沒想到莫伊烈非但打不還手,還笑得一副通體舒暢的樣子,難道他真的以為打是情、罵是愛?
「你的拳頭真硬,好性格。」莫伊烈痴迷地說。
袁昶霆揉揉發疼的太陽穴,這種一相情願的人真叫人吃不消,什麼都有他自己獨到的見解。
「廢話不必這麼多,有種就和我打一架,沒種就放了我和尚盈盈,二選一吧。」
他懶得和這種人玩心理游戲,況且他也沒有時間,元赫和綁匪約定的日子已經逼近了,他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找到真的藍星之愛回到紐約才行。
莫伊烈深情的看著他。「我不喜歡和我愛的人動粗。」
袁昶霆揚起下巴。「很好!那麼就放我走。」
既然選擇不和他打架,那麼就是選擇讓他離開嘍。
哼,算他識時務,否則一定打歪他的鼻梁,看他還能不能以他這張俊美無儔的面孔到處去騙男人。
「我不會和你打架,但也不會讓你離開。」莫伊烈穿回衣物,微笑的說。「不要抗拒我們的緣份,該來的情緣已經來了,誰都不能阻擋。」
「不要再說這些五四三了!」袁昶霆真的快抓狂了。
英伊烈溫柔的說︰「你冷靜一下,吃晚飯的時候我再過來;希望到時候你已經能夠接受我了。」
莫伊烈優雅的離開,袁昶霆差點沒被他氣得吐血。
「怎麼會有這種人?臉皮這麼厚,什麼見鬼的情緣?我干麼和一個大男人有情緣?」
袁昶霆一邊詛咒一邊接起響個不停的手機。
「昶霆!」元赫帶著急迫的聲音傳來。
「什麼事?」這種時候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元赫的聲音。
「你不是說已經買好機票要回來了嗎?」元赫急著問。「現在人呢,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接你?」
袁昶霆撇撇唇。「我人在曼谷。」
元赫一愣。「什麼?」他沒听錯吧?
袁昶霆重復道。「曼谷,我在曼谷。」
他就知道元赫完全不會接受他突然身在曼谷,而沒飛回紐約交差的事實,他那個人有點鴕鳥心態,認為只要不問出口就不是問題。
沉默了一下,元赫終于問︰「你跑去那里干麼?」
「你最好不要問我這個問題。」袁昶霆十分冷淡。
「可是我總要知道答案。」元赫委屈的說,「你知道距離綁匪給的期限快要到了嗎?你們四個沒一個回來的,叫我怎麼不著急?你們小媽的生命就操縱在你們手里,你們不能草菅人命呀!」
「他們三個也還沒有回去?」袁昶霆的耳朵總算尖了起來,其他拉拉雜雜講那麼多,他只抓到這個重點。
元赫開始抱怨起來,「你們一飛出去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個個跑得無影無蹤,我怎麼找得到人?」
袁昶霆沒好氣的反問︰「斷了線的風箏會把手機帶在身上,讓你這麼容易找到嗎?」
「說得也是……」元赫認同,但隨即又想到。「可是那不是重點,藍星之愛到底找到沒有?他們都不可靠,我的希望都落在你身上了。」
袁昶霆悶悶的哼了哼。「你最好也別對我抱太大的期望。」
「出什麼事了?」元赫敏感的問。「難道你也被紐約的干員給盯上?他為難你?」
這宗綁架案不知道什麼原因被警方知道了,從此他就再無寧日,警方天天盯著他,要他這個小小民協助辦案。
天知道他多害怕那些沒人性的綁匪知道警方的跟監,要是他們知道了,到時候受皮肉之苦的可是他的愛妻呀。
「我是被一個笨干員給盯上過,不過我早就將他甩開,憑他,還不足以造成我的困擾。」
「那就好。」元赫松了口氣。
袁昶霆揚起嘴角。「別高興得太早,拜你所賜,我正好運的被人狂戀著。」
「誰?」元赫不解的問。
昶霆撇撇唇說︰「這你就不必管了,總之我會在期限內把藍星之愛交到你手中。」
元赫不放心。「你真的可以找到藍星之……」
袁昶霆不等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煩!
雖然他對元赫說他會在期限內把藍星之愛交回,可是除了坐以待斃之外就束手無策的他,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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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袁昶霆都在房中坐困愁城。
他拍過門也叫囂過,不過就是沒有人理他,外頭靜悄悄得像一座死城,任憑他怎麼吶喊示威都沒有人理會,久了,他也只好安靜下來,要自己不要像瘋狗浪似的卷個不停。
手機是他僅有的對外通訊器材,現在敵暗我明,他不知道莫伊烈有多少人手,也不清楚周圍的地理環境,就算他逃得出去,恐怕一時之間也會因不明白身處何方給搞昏頭。
還有盈盈,他不能丟下盈盈不管,就算無法帶走藍星之愛,他也要帶走她,盈盈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禮貌的叩門聲後,一名不怎麼起眼的泰國女人走了進來,她端著一個大托盤,里頭有一大盤飯菜,還有他最討厭的榴蓮。
袁昶霆不的掃了泰國女人一眼。
這個女人有沒有禮貌呀?他正在思考,這是很嚴肅的事,她卻貿貿然未經過他同意就隨便走進來,萬一他沒穿衣服坐在床上,或者是開著廁所的門在蹲馬桶那怎麼辦?
真是個未開化的地方,完全不懂得尊重人!
「先生,吃飯。」泰國女人恭敬但面無表情的將托盤放在桌上。
袁昶霆嫌惡地掩著口鼻。「我不想吃,端出去。」
榴蓮味道讓他想吐。
「請你吃飯。」泰國女人用生硬的英文。
他皺著眉頭拒絕。「我說不想吃,端出去!」
「你一定要吃!」她也毛了,態度很堅持。
他火爆的瞪著她。「笑話!你憑什麼命令我?」
她眼神冷冷的,索性挑明了說。「我就暗示到這里,不吃你會後悔!」
泰國女人擱下托盤走人,留下氣呼呼的袁昶霆。
什麼跟什麼,難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連個貌不驚人的泰國女子也敢對他大小聲,反了,這個世界真的反了。
雖然對泰國食物沒好感也沒食欲,可是他總不能餓昏自己,他還要留著力氣逃命和營救盈盈哩。
于是他動了餐具,然後一邊告訴自己,這不叫沒骨氣,真正的英雄不會逞一時之氣,所以嘍,他是真正的英雄!
「咦——」
他嘴里突然多了一個金屬物,幸好他牙齒夠堅固,這才發現白飯里頭居然埋著一支鑰匙。
「鑰匙?」
他擰著眉心,拿起鑰匙反復看了看,接著,視線自然而然的投注到榴蓮上。
「莫非……」
他心里有點譜,但並不十分確定,那個泰國女人好像說過什麼暗示……難道另有玄機?
于是他忍痛開始剝開切過的榴蓮。
果不期然,在他把好好的榴分尸之後,發現一張紙條。
「幸好真的有東西,不然我會嘔死。」
紙條上面畫著他所在的位置圖,而在另一端的一個房間里畫上一抹紅點。
他大膽猜測紅點指的是盈盈被囚禁的地方。
他揚起眉毛。
誰?是誰這麼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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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是行動的好時機,夜的沉靜讓袁昶霆的潛逃進行得很順利,走出泰國女人刻意未落鎖的房間,他對守在門外的兩名守衛微笑。
「有什麼吩咐嗎?袁先生。」
他們正納悶眼前的他為何能離開房間,交班時並未接受任何指示,但礙于他是主人的貴客,還是不敢怠慢。
「沒什麼。」袁昶霆笑了笑,從容不迫的說︰「只是想請你們兩位暫時昏迷一下而已。」
「啊?」
兩名守衛還沒會意,袁昶霆已經出手,一人賞他們頸部一記手刀,瞬間兩人就軟軟的倒下。
袁昶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嘴角微微揚起,手刀是他學有專精的一部份,他很得意。
循著地圖,他找到畫有紅點所在的房間,這里並沒有看守的人。
「盈盈!」他拍著鐵門。
「嗯……」
微弱的回應聲令他心頭一緊,他連忙掏出鑰匙開門。
室內燈光昏暗,尚盈盈精神不濟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她十分憔悴,身體的元氣似乎正一點一滴的消失。
「你怎麼了?」
袁昶霆飛奔到她身邊,觸模到她冷冰冰的手指,他驀然一震,全身的血液差點凍結。
尚盈盈虛弱的擠出一個笑容。「別緊張,只是沒有吃東西而已。」
「該死!」他怒咒一聲。
該死的莫伊烈不守信用!他吃了東西,莫伊烈卻沒有給盈盈食物,那家伙究竟居心何在?想餓死盈盈嗎?
就算餓死了盈盈,他也不可能取而代之,這種行為太愚蠢了。
「我帶你走!」
他不管什麼藍星之愛了,他不能讓他深愛的女人為他而受苦,他答應過楊永祿要保護她,而她卻因為他的關系被人囚禁在這里,甚至連東西都沒得吃,若他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就枉為男人!
「好。」尚盈盈安心了。
獨自被關在這里她感到很害怕,但她相信昶霆一定會來救她,這段時間她就憑這份信念支撐下去。
「走吧,別害怕,一切有我!」
他保證似的牽起她的手,有了這次的經驗,他不會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時時刻刻、分分秒秒他都要與她在一起。
離開幽暗的房間,兩人正準備朝地圖標示的出口路徑而去,不意就在他們離開房間的那一剎那,警報器驟然大響。
他們對看一眼,心知不妙,兩人默契十足,拔腿狂奔。
「別跑!」
大批黑衣保鏢追來,他們旨在活捉,因此沒有人帶武器。
也因為如此,袁昶霆看透了這一點,他盤算著只要他跑得夠快,他們就一定追不上,所以他越跑越快,越跑越起勁。
「我不行了,我跑不動了……」尚盈盈虛軟的停下腳步,平常沒什麼運動的她,這段長跑把她一整年的運動量都做足了。
「我背你!」袁昶霆當機立斷。
那些人追得很快,如果他們再耽擱下去,等被他們追上就不是那麼容易解決了「躲到這來里!」
一個突然冒出的人影拉了袁昶霆一把,他順道把尚盈盈也帶進十分隱密的假山岩石洞之中。
「是你?!」看清楚營救他們的人之後,袁昶霆有些驚訝。
「我有東西要給你。」
雪莉非常鎮定,她拿出一只錦盒打開,里頭是一顆光芒奪目的藍寶石,小小的藍寶閃耀著璀璨光華,炫目得令人睜不開眼。
「藍星之愛?」他更霞撼。
「對,藍星之愛。」雪莉凝視著他。「你不是一直想要嗎?我保證這只寶石是真的,希望你會喜歡我送你的這份禮物。」
袁昶霆蹙著眉心。「鑰匙和地圖也是你給我的?」
她微微一笑。「沒錯。」
他看著雪莉。「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莫伊烈不是簡單人物,她是費了多大工夫才拿到藍星之愛?如果被莫伊烈發現是她做的手腳,她的處境將會非常危險。
「難道你體會不到嗎?我愛上了你。」她嘆息一聲,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他听。「這些年來我在一個又一個的男人之間徘徊,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讓我看得上眼,你是第一個,我不可自拔,也不敢妄想你會給我真愛,我只想為你做一些事情。」
「你……真的愛我?」袁昶霆迷惑了,問得很掙扎。
他自認和雪莉的交情並不深,但他也說過他不是個無情的男人。
任何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有點動心和……自責,一個女人這麼為他,而他明知道她可能會有危險,這危險還是他替她惹來的,他竟然不帶她走,他還是人嗎……
「你跟我們走吧!」尚盈盈月兌口而出。
「什麼?」驚訝的不只袁昶霆,還有雪莉。
「你跟我們一起走!」尚盈盈急切的說。「你留在這里太危險了,大家一起走,這樣你比較安全。」
雪莉看著袁昶霆,有了新的想法。「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她了,她好善良。」
一般女人是不會有這樣的度量的,原本是令她嫉妒的女人,現在她竟然也有點喜歡她。
「現在別說這些了,盈盈說得對,你跟我們一起走!」他可以把雪莉也一起帶到紐約,安排她進元氏工作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再不然,他養她也成。
「我不能走,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雪莉笑了笑。「你放心吧,就算被發現了,莫伊烈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他怕我抖出他性向的秘密,身為上流社會第一名流的他丟不起這個臉。」
「可是你這樣留下來……」尚盈盈還是不放心。
「別可是了,你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雪莉看著袁昶霆,露出一個離別的笑容。「我祝你幸運。」
在雪莉的催促聲下,袁昶霆突然將雪莉攬到胸前,他低頭匆促的吻了她唇瓣一下。
「我不會忘記你的!」
雪莉一震,淚水迅速的充斥在她眼里,她目送他們離去,知道這一別將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