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你說怎麼辦?我老爹和你爸爸都那麼頑固,他們一天不和解,我們就一天不能結婚,如此一來,我損失不是很大嗎?」充分發揮律師的本能,石楚從一進門就聒嗓到現在,也只有放月能忍受她,以無聲制有聲,這種相處的方式堪稱一絕。
「喝咖啡?還是果汁?」半靠著大辦公桌,放月邊處理掉手邊的文件邊問她。
「咖啡,謝謝。」石楚優先予以回答,又接著說;「放月,你說我老爹和你爸爸為什麼會那麼水火不容?他們到底有什麼仇,非要弄得禍及下一代?難道他們沒听說過嗎?上天有好生之德,教他們別太過分了,我的耐性可是有限度的等我的性子被磨光了,到時候他們想求我回頭都不可能了」
「李威,準備兩杯咖啡。」放月按下直接鍵,吩咐屬下完畢後,給石楚一個繼續說的手勢。
「我講到哪里了?都是你,干麼打斷我的話,害我現在想不起來石楚」噘起唇抱怨。
「你說他們想求你回頭都不可能了。」放月好心地提醒她。
「哦!對。」石楚因為為想起話題又高興了起來,「沒錯,他們再固執下去,倒楣的是他們,我就終身不嫁,讓我爹嘗嘗絕子絕孫的滋味,你呢,
也終身不娶,讓你爸爸看看破壞兒子幸福的後果。」
「這樣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放月失笑地問,石楚就是這祥,喜歡異想天開,這種時候就要運用他的理智來攔截她的天馬行空。
「好處?」石楚這才想到,「也對,想想這樣我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那你說怎麼辦?好煩啊!」
「這麼快就失去耐性了!」放月泛起淡笑,「倪大律師,如果現在的情形是在法庭上,你是不是會考慮把原告和被告都一同弄死,如此一來會快一點解決呢?」
「我沒你想的那麼殘暴!」石楚跳過去飛快地戳了他胸膛一下,「你說你是不是很高興我們的婚事被這樣無限期的拖延?或者是你的心里根本還是想娶那個梁朵?被我說對了吧!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你真是個小瘋子。」放月低聲吐出氣息,單手托住她後頭,以齊放月式的完全佔有姿態瞬聞掠奪了她的唇瓣,緊摟得只差沒將她嵌入自己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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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真是熱情阿!哎哎,別停,就當我沒來過,你們真的沒必要為了我的出現而放棄自己的。」
阿星的聲音在門口傳來,石楚與放月都同時看見了他臉上那個十分下流的笑容,而跟著在阿星身後露臉的則是鮮少來鷹幫總部的駱瑤。
「嗨!抱歉,打擾了。」駱瑤笑意盈盈地打著招呼,這種情況她是百分之百的了解,想當初她和放日不也是這樣過來的。
「啊!你們怎麼來了?」石楚趕忙推開放月,臉頰還熱呼呼的,剛剛放月的深吻使她還在急喘,她得好好地調整呼吸,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看起溫文柔美的女子應該是放月的大嫂,可不能教人家看笑話了,都還沒嫁進齊門呢,讓放月的家人留下壞印象就不好了。
「嫂子,這位性感佳人就是倪石楚,也就是目前齊家二少最想娶的女人,只此一個,別無分行。」阿星以逗弄石楚的語氣說。
「我性感?」石楚瞄了瞄自己在放月的規定下變得保守的衣著,她睜著一雙無辜的眼楮望向阿星,「喂,齊放星,你說清楚點,我哪里性感啦?」
「這種感覺是很難說明的,二嫂。」阿星眯起了眼,笑得很壞,「你的性感是充滿在骨子里,不是俗氣的衣物所能隱藏,就算你今天穿上了男裝,仍然會有人說你性感,這樣你明白了嗎?」
石楚給他一記無所謂的白眼,「好吧!我接受你的說法,但願你不是在貶我就好,你知道的,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實在很邪惡。」
听到這里,駱瑤忍不住地笑了。
「怎麼會呢二嫂子,你也太多心了,我是恨不得你能早點嫁到我們齊家來,讓我朝也看到你,晚也看到你,有你這等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在,我一定天天準時回家,吃晚飯,風雨無阻、萬死莫辭。」
「是嗎?」石楚當然不會相信啊星天花亂墜、信口開河的壞習慣。
「當然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二嫂子。」阿星擺出一張為她誓死效忠的臉來。
「我相信。」石楚還給他一個詭譎的笑容,「我現在終于相信放月的話了,你是個辣手摧花的高手,恩——你的樣子,還真的很像。」
駱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風度了,她終于放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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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四個人都在沙發上坐下時,駱瑤還管不住自己唇際一直存在的微笑;
「嫂子,你別笑了好不好?你大笑的樣子真難看。」阿星用手肘撞駱瑤,白眼馬上飄到她頭上。
「哦!對不起啊阿星,我不是故意的,因為我已經好久沒听到實話了。」駱瑤不經意地說。
可想而知,另一串更響亮的笑聲出自于石楚喉中,她發現自己滿喜歡駱瑤的,如果齊家的人都像駱瑤這樣不具殺傷力就好了。
听說齊家老大是個脾氣暴躁、沙文主義極重的男人,她不能想像看起來文靜,一派溫和的駱瑤怎麼制得住那個大男人?
再說到老三阿星嘛!據「可靠謠言」顯示,他是個玩世不恭、風流成性的愛情玩家,以情聖高手自居的他,換女友的速度可比吃飯,天天新款、日日菜色的不同。
而談到老四就更不用提了,听說他性情古怪、長相俊美異常,一張讓女人都為之遜色的臉孔,愛慕他的女人不少,但他卻常常將自己關在工作室里,有時候甚至好幾天都不發一言,老是故意以慢半拍和失常來應付生活中的一切瑣事。
啊,想來想去,還是她的放月最好!在他冷漠霸道的外表下,任誰都沒有想到他會有一顆情人般溫柔的心,他總能令她不自禁地心蕩神馳、愛得不可自拔,噢!她的放月
「兄弟,這小女人八成又在想你了,瞧她傻笑成那副德行。」阿星先是仔仔細細地觀察石楚的面面部表情,再以專家的姿態發表研究成果。
石楚神游中听到了,她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心甘情願地將魂拉回來。
「你嫉妒我們嗎?」放月一笑,還故意摟了摟石楚來刺激阿星。
「笑話,我會嫉妒你們?」阿星哼了哼,「我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別說不夠兄弟沒勸你,結婚是自由墳墓,如果你以後再遇到心儀的女孩子,可就後悔莫及了。」
「你真烏鴉!」石楚沒好氣地瞪了阿星一跟,這家伙也真小氣,不過才說他兩句,他就等不及要報仇。
「算了石楚,他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因為’某人’到現在連有沒有他的存在都感覺到很模糊,所以他當然就只好藉著詛咒別人來泄泄憤哦,說過就忘,你別和他一般計較。」駱瑤畢竟天性厚道,她話語中不勝欷虛惋惜,還不忘丟給阿星一個再同情又了解的眼光。
這下阿星可不滿意了,駱瑤的說法實在是有辱他的獵艷紀錄,「誰說盧兢彤對我的存在感到很模糊?」他斷然否認,不以為然得很,「至少她知道每天送花給她的人是我,是我齊——放——星!」
「哎!阿星,人家盧兢彤也知道打掃她辦公室的人叫福伯,替她打理房子的人叫李媽,她知道你,有用嗎?」駱瑤實話實說,她確實認為阿星追求那座冰山是沒什麼希望的了,再不給他一點刺激,恐怕他真會憑一股傻勁直認真下去。
「駱瑤嫂子,我實在不同意你的話。」阿星浮現出一絲蠻橫的笑意,「她再硬,早晚都會屈服在我手中,既然是女人嘛就沒有例外,都是可以用柔情攻勢打動,你不也是這樣接受我們老大的,所以說呢」
「所以說呢,你實在是沒有希望了。」石楚慢聲接口。
阿星一下子將眼光調轉到石楚身上,「倪石楚小姐,你非要這麼針對我不可嗎?好歹我也算是推動你們愛情搖籃的那只手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可以過河拆橋,太沒義氣了吧!」
「我就是夠意思才勸你死了這條心。」石楚橫了他一跟,「我知道盧兢彤這個人,她是我學姐,數學系的高材生,以冷靜聞名,在校園里一向獨來獨往,不與任何人深交,她不愛說話,有自己一套風格,根本沒有人可以親近她,所以我才教你別妄想了,她是那種抱定獨身主又的人,想教她動心,比登天還難。」
「真的?沒騙我?」阿星的眼光隨著石楚的話而亮了起來。
「騙你是小狗。」石楚賭咒,又奇怪地瞄了他一跟,狐疑地打量,「奇怪了,你在高興些什麼?是不是刺激太大了你一時無法接受?別埋在心底,有事要說出來,大家可以一起商量嘛!」石楚好心腸地給他建議。
「決定了!我一定要將盧兢彤給弄到手。」阿星臉露狩獵的光芒,斗志昂揚地說。
石楚和駱瑤對看了一眼,共同得到一個結論,「你有病!」她們說。
阿星笑得很得意又很放肆,「這個你們女人家就不懂了,愈是難到手的東西愈有挑戰性,過程也就愈刺激好玩,我要充分地享受追求盧兢彤帶給我的樂趣,而至追到她以後嘛,那就另當別論了,我想這點常識大家應該都知道,女人的新鮮感一過就很難再得到男人的寵幸,所以我要看看她的表現再決定是不是要和她維持不變的關系。」
說得好像盧兢彤己經是他的寵妾了似的,那狂妄的口氣當然換得女人國一致的白眼。
「放月,你弟弟好變態,你會不會學他這麼壞?」石楚故意用鄙視的口氣問。
「他說的話純粹是他個人思維,不代表齊氏立場。」在這種時候,當然是要識時務者為俊杰。
「那我就放心了。」石楚給他一個深情的笑容。
「別高興得太早,你們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呢!」不甘示弱,阿星也幸災樂禍地提醒。
「你也別高興,我已經有了主意。」石楚俏皮地睨了阿星一眼,接著藏不住話,興奮地將自己的計劃道出。
「妥當嗎?」放月神情依舊,只淡淡地問了句,對于石楚想要進行的事,基本上他是不置可否,雖然有點像小孩子玩意,但未必不會成功,也許可以因此而改善兩家人的關系也不一定。
「這是個挺不錯的方法,既溫和又不會大費周章,很值得一試。」駱瑤也投下贊成的一票。
「這點子不錯。」阿星也笑了,這實在好玩,最近家里會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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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怎麼今天大家都待在自己房里不下來?齊綻人納悶地想,平常不是這個樣子的,至少他的乖媳婦駱瑤就一定會陪他喝一杯飯後茶,再和他聊聊公司里的事,今天卻連她的蹤影也不見,這就令人費解了。
「宋媽!宋媽!」他揚起聲喊,想找個人說說話以免太悶。
「我在忙!」廳里傳出宋媽的聲音,想必她又在插花了。好吧!不吵她,等她插完花再叫她出來聊聊吧!這幾個孩子也真不孝,難不知道鰥居的老人最怕寂寞嗎?還一個個地躲在樓上,成何體統?每個人都直忙天天就抽那麼一點點的時間陪他吃飯,還要他當成大恩典呢!
「養兒子有什麼用?沒一個听話讓我順心,改天要向小瑤提一提,要她別上班了,專心生寶寶才是正經,有了白白胖胖的孫子,我就不會無聊哦!抱著小女圭女圭,哄他睡覺,再哄他吃女乃,這太捧了」
正自我陶醉得很,猛然被一陣推門聲給嚇到,驚魂甫定,他怒眼瞪視眼前那一派悠然的小女子。
「你來這里做什麼?是誰放你進來的?」齊綻人凶巴巴地問。
「我來找放月,是放月交代讓我進來的。」石楚很自然地說,又很自然地坐下。
「你你、你、你,你站起來!」齊綻人很生氣地看著她在他的地盤如此自得其樂。
「有事坐下說嘛!您年經大了,站久了也不行。」石楚給他一個純真和樂的笑容說。
「恩。」才剛坐下,齊綻人就又驚跳了起來。「怎麼啦!伯父,有什麼不對嗎?」石楚裝蒜也看看自己,忍下了極度想笑的,她當然知道齊綻人在驚跳些什麼,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最敏感的,非但是他對頭人的女兒,還是破壞放月婚事的狐狸精角色,這種時候她堂而皇之地登門造訪,的確會給人一種有「非分之想」的感覺。
「你到底來這做什麼?」齊綻人距離有五步這麼遙,用手遠遠地指著她,那樣子似乎靠近了她就會被傳染細菌似的。
「伯父,您又忘了嗎?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來找放月的。」石楚盈盈一笑。
「我不是指這個。」齊綻人又煩躁、又生氣、又嫌惡地說;「我問你,究竟你的目的何在?別以為現在可以來這里就表示你可以胡做非為,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踏進齊家的大門!我們放月要娶的是梁氏企業的千金小姐,絕不是你這個黃毛丫頭可以比擬,要怪就怪你爸爸,誰教他要自作孽,不能怪我,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啊!伯父。」石楚熱忱地說︰「您坐下吧!伯父,都站那麼久了,您也累了。」
「是有一點累」說著說著,齊綻人不知不覺地就坐下來了。奇怪,莫非情報錯誤?這丫頭怎麼一點都不像他調查報告中的囂張古怪,她反而還有一股傻妞的勁兒,長得也還還真不錯,沒想到放月會喜吹這樣的型,像個芭比洋女圭女圭似的,那身白里透紅的肌膚非常地吸引人,如果是她和放月生的小女圭女圭一定很可愛,唷!漂亮的女圭女圭,想來就心花怒放
「伯父,您在想什麼?」石楚探過去一張笑臉問。
「哇!」齊綻人跳開了兩步,「你別嚇人啊!」
「對不起啦伯父,我不知道您心髒不好。」石楚用一雙滿含笑意的眼楮看齊綻人,接著綻開一朵純真的笑容。
其實幾十分鐘相處下來,她覺得放月的爸爸也不錯嘛!並沒有像她老爹所形容的那麼不近情理又老奸巨猾,他年紀雖然大了,但還有一點小孩脾氣,和她老爹一模一樣,要哄住他應該不是那麼困難才對。
「誰說我心髒不好?我心髒才強呢!」齊綻人拍著胸膛,不服氣地嚷︰「想當年我在洛杉磯設立鷹幫時,多少次的槍林彈雨都走過來了,現在只不過被你這個小女圭女圭一喝,又怎麼又拍?我只不過是一時沒注意而已。」
「恩,我了解。」石楚點點頭頷道。表情非常由衷。哎,怎麼不趕快呢?放月的手腳也太慢了點,說好是進門十五分鐘後就要下手的,她都快招架不住這位老人家了,如果放月的老爸一時想起來她是放月婚姻的破壞者而忿然將她趕出去,那她可就沒戲好唱了。
「姓倪的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我是不會去幫你叫放月下來的,這屋子很大,只憑你自己的力量也休想找得到放月,識時務的,你還是快走吧!你現在走,我可以既往不咎,不會為難你,如果你不听勸,那就很難說了,別怪我到時候對你不客氣,你知道吧,我對女人也不會留情的」
齊綻人綿綿不絕地念著,愈念就愈感到不對,怎麼到後來這篇話像在說服自己,他好像好像有點不討厭這小妮子了
「伯父,您別心急,’時候到了’,我自然會走。」石楚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又笑了笑,「怕父,您的房子好大哦!布置也很特別,給我一杯茶沒問題吧!」我有點渴了,喝完水我就走。」千萬拜托,再讓她拖延一會,一會就好
說時遲那時快,齊綻人正要揚聲喊女佣倒茶時,他頭頂上那盞分量不輕的玻璃吊燈忽然掉了下來,不偏不倚,快要正中他腦門。「伯父,小心啊!」石楚狂喝一聲,她縱身一跳,將齊綻人一把推得老遠,和她預料中的一模一樣,他們雙雙狼狽地跌在地毯上。
「伯父,您還好吧!」石楚先爬起來,再迅速地扶起齊綻人,怎麼說她受到的驚嚇也比齊綻人小得多,是她安排的「活動」,她自然早有心理準備,齊綻人就不同了,這場意外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走了一趟鬼門關。
哇!如果他知道是他兒子為了讓他答應婚事而設計出這種拿他生命開玩笑的勾當,一定會氣得吐血。「怎怎麼會這樣」齊綻人臉色慘白,他氣吁吁地喘著,任由石楚扶著到沙發上坐下。
「伯父,您府上的裝潢結構可能要找人來維修了,這種情形是很危險的,還好您平安無事。」石楚先是輕拍齊綻人的肩,接著很快地站了起來。
「既然伯父您沒事,那我就不打擾了,麻憤您轉告放月,我改天再來找他,伯父再見!」石楚微微一笑敬禮,再將背包背好,瀟灑地轉身要離去。
「喂你你手臂在流血啊」齊綻人心慌意亂地看著石楚。先前他的態度那麼差,現在當然不好意思突然說變就變,可是她又是為了他才會受傷,他如果不聞不問,那就未免也太沒人性了。
「哦,您是說這個小傷啊!沒關系的,一點都不痛,我回家再消毒就可以了,拜拜!伯父,您好好地休息哦!」石楚揮揮手,大方地推門而出,當然齊綻人不會看見她出了門後的得
意,還有那片紅藥水造成的血漬是多麼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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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您多吃點,這道炖鮮魚是小瑤特別為您做的。」放日盛了滿滿一碗魚湯放到齊綻人面前,其實情況很顯著,大家都看得出來,今天的齊綻人心不在焉,吃飯吃得恍恍惚惚,像有什麼心事似的。
「老爸,您是不是不舒服?你臉色好差哦!我看您的遺囑不要再拖了,快點立一立,不然我們兄弟怎麼睡得好」阿星將一只肥大的雞腿丟進齊綻人的碗里,咧開了嘴說。
「你說什麼?你這小混球!」齊綻人臉色恢復了,他順手將雞腿砸回給阿星。
「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別生氣啦!」阿星不怕死地又湊過去問︰「老爸听說您昨天晚上差點被吊燈給砸死,是不是真的?怎麼看您一點皮肉之傷也沒有?哇!您功夫還是像當年一樣好,連那麼重的吊燈都可以矯捷地閃開,兒子實在佩服!」
「你少廢話,吃飯吧!」齊綻人氣鼓鼓地說。
講到這件事情他就有氣,沒事欠了倪家一個恩情,為什麼那麼巧,會讓那個小丫頭給救了哎!想到就氣悶,不過話說回來,姓倪的小丫頭還算可取,至少她態度不錯,應對也滿斯文的,人家都己經舍命救他了,他還有什麼好挑剔的?至少要關心問候一下人家的傷勢吧!這樣不聞不問的,也太沒禮貌了。
說實話,她確實比梁朵機靈,也比梁朵漂亮,還有,她那雙腿很修長,將來生的女圭女圭說不定可以完成他的心願,當個體育健兒
哎呀,齊綻人,你也別老古板了,上一代的事何必禍及下一代?那是肥皂劇才會出現的拙劣劇情,你不是向來以開明自居的嗎?別讓那些小輩瞧不起了!
「咳!」齊綻人清了清喉嚨,他慢條斯理地將魚往嘴里送,不經意地說︰「放月,改天帶倪小姐回來吃飯吧!」看似平淡卻飽含威力的話說畢,他如常地吃飯夾菜。
眾人交換一個會心的微笑,他們的老爸,果然是很好收買,不過是演了一出舊戲碼就把他給哄得一愣一楞,以前還真高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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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倪海鋒對著財務報表笑開了眼,這個月又多了幾千萬的進帳,生意是愈做愈大了,如果能和喬光集團聯婚,那倪氏的企業體一定能再擴大,听說喬光集團的年輕總裁還是單身,改天安排一個宴會吧!讓他和石楚認識認識,機會要靠自己制造,石楚真要能嫁入喬家那就太好了,非但能對倪氏助益良多,他往後也可以放心地將事業交給他們夫婦倆,這樣就太完美了。
「嗯,不錯,不錯,石楚和喬總裁一見鐘情,很快地順利嫁給他,然後成為總裁夫人,兩人攜手共創未來」窗戶發出聲響,陶醉在美夢中的倪海鋒沒有留意,當黑影破窗而入,他才倏然驚覺。
「你干什麼?」倪海鋒震驚地看著手持開山刀,臉蒙黑布的男子,那男子壯碩的身形起碼有一九○公分,倒豎的濃眉命名他看起來十分像個賊。
「不干什麼。」男人邪惡地發出冷笑,一步步地逼近倪海鋒,「將保險箱打開。」
「你你是強強盜」恐懼使倪海鋒語無倫次,怎麼這麼倒鋂,貼身保鏢的老婆生了,才請一天假就教他遇到這種事。
「沒錯,我正是強盜。」男人也不否認,反而很大方地承認了,「乖乖地把現金拿出來,我不會傷害你,如果不听話,就很難說了,我的刀子是不長眼楮的。」
「你你這樣是犯犯法的」倪海鋒往後退了一步,旋即緊張地被椅子給絆倒。
「老頭,你小心點,不要心髒病發作,我還不想被冠上殺人罪名。」男人一把將倪海鋒由地上扯起來,力量之大,令人咋舌。
「我我」倪海鋒開始牙齒打顫,在這粗壯男人面前,他簡直手無縛雞之力,無論過去如何的風雲叱 ,現在根本不是這男人的對手。
「別想拖延,我的時間很寶貴,你再慢點,我會教你償償血的味道。」男人陰狠地威脅著,順便又將他往保險箱的方向拖。
「壯壯士,我拿鑰匙。」識時務者為俊杰,他還想留條命看寶貝女兒結婚生子呢!
「好,算你識相。」男人豪爽地將他丟回書桌的方向。
「壯士,請問你是哪里人?」倪漁鋒鎮定下來了,開始廢話無非是種拖延戰術,希望能剛好有人上來,就是朱嫂也行,只要是個人就可以哎,他實在是流年不利,家里的保安系統已經做得夠完善的了,怎麼還會讓個小偷潛進來?明天他一定要向保安公司舉師問罪,這簡直是亂搞一通嘛!
「你問得太多了,刀子不喜歡太婆婆媽媽的人。」男人冷冷地說。
計謀被識破,倪海鋒也只好投降,「壯士請別生氣,我把鑰匙拿來了。」不情不願地彎身開密碼,倪海鋒心都要碎了,保險箱里有千萬現金,還有價值連城的寶石項鏈,就這樣快化為烏有了,這都該怪他自己平時不听石楚的勸,沒事將那麼多現金留在家里干麼?可是他也是怕有個萬一的時候,以備不時之需,誰知道會遇上強盜?
「老頭,快點!」男人語氣不耐憤地催促他。
奇怪了,月哥怎麼還不來?看看這老頭快被嚇得屁滾尿流,如果月哥未來岳父讓他給嚇死,那他就不用在幫里混了,蒙面男人想。在轉開保險箱的一剎那,書房的門被打開了,齊放月迎上的,自然是他設計好的場面。
「把刀放下。」放月冷靜地命令、冷靜地用槍指著「歹徒」,歹徒交換一個會心的眼神後,演戲就要演得像,收斂眼神,他泛起了冷峻的神色,開始演出石楚排定的戲碼——英勇女婿救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