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企業趙董的七十大壽。
這種場合通常都是冠蓋如雲、衣香鬢影的。
女人會比行頭、比男人的成就,男人則會比身邊女伴的美麗、比事業的版圖大小。當然,在這種名流富豪雲集的地方,很多人是為了拓展人脈而來的。
七十歲的趙董事業成功,交友也頗為廣泛,因此在壽宴會場也可以看到許多國外友人,會場上宛如一小型聯合國。
這頭一個中年老外正操著英國腔高談闊論,那頭也有幾個外國女人說著腔調十分特殊的外語。
「真好奇,那幾個金發尤物在說什麼?」
啜了口調酒,羅之優懶懶的翻譯,「這樣的美酒,這樣的夜晚,讓人忍不住想為這美麗的夜干杯。另一個女人則說,碧姬不要鬧了,你上一次喝醉和一個胖子上床的事還沒落幕呢……喔∼你這討厭的女人∼」她頓了頓。「她們是法國人。」
劉秘書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羅小姐,你真厲害!上一回是義大利語,這回是法語,你到底會幾國語言?」
羅之優一笑。「呵呵,你知道的差不多了。」
「可是,我覺得,你最好也會日文。」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兩男兩女,其中兩位女性所穿著的是日本傳統和服,年紀大的那一對應該是夫婦,年紀輕的二十幾歲女孩羞澀的淺笑著,而她面對的那位高大的年輕男子明顯是她的目標。
「這時候听得懂,我的心情也不會比較好啊。」
「呃?羅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講什麼嗎?」劉秘書大驚小怪的瞪著她,「你不是喜歡我們家老板嗎?現在有人擺明了在覬覦他欸,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搶走?」
「如果這樣就被搶了,我也無話可說啊。」欸∼有些感動吶,賀曜樨身邊有人是站在她這邊的,這代表她做人還算成功吧。
「你別以為你現在是他的女友就這麼‘穩靠’!你也應該清楚,當初我家老板有多麼討厭你,雖說他一向對女人也沒什麼好感,可他不曾說過哪個女人像打不死的蟑螂,蟑螂耶,那麼惡心的昆蟲不是一向用來形容沒臉沒皮、打死不退、死纏爛打、寡廉鮮恥的男人嗎?不要懷疑,獲得此殊榮的女人就是你!
「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你們兩人是怎麼兜在一塊的,但我想,咱們家老板一定是吃了你什麼虧,或是有什麼致命的把柄落在你手上,想他心中對于你成了他的女友一事,只怕也是千百萬個不願意吶!」
這劉秘書還真是長舌,他可不可以挑重點說啊?用了一堆成語、形容詞,辛苦他了,不過,原來賀曜樨當初還真的是很∼討厭她呢!
這樣也好啦,因為他的那些話,她的心中比較好過些!
「說了一大長串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啊,真是太不懂男人了,你想想看,你是老板因為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不得不喜歡的女人,可那位日本千金,以老板的眼光,不!該說以正常男人的眼光來說,是非喜歡不可的女人。
「如果拿桃子做比喻,你是菜市場那種有瑕疵,挖了好幾個洞廉價兜售的台灣上桃,而那日本妞可是日本最一流的水蜜桃,要是你是老板,根本不必用腦袋就可以選擇了!你呀你,不積極一點,老板會被搶走的。」
日本一級水蜜桃與有瑕疵也就算了,還是挖了好幾個洞廉價兜售的台灣上桃?等級有差那麼多嗎?她以為自己就算以嚴苛的眼光來評斷,還是稱得上美人的呢!
原來在男人眼中的自己這麼差呀!始料未及、真是始料未及。
「我很差嗎?」
劉秘書這才發覺自己是不是講得太狠了?「咳……也不是這麼說啦!只不過,那日本千金一看就知道是老板會想娶回家的那一型,相較下,你就比較像有緣無份了。」
「大老板會娶回家的型?」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是啊,你看她多有氣質,行為舉止合宜優雅,連笑起來都用手遮住,而不像你這樣,笑得比男人更豪爽,也許連飛盤飛過來你都接得住!你瞧瞧,人家那一看就很中規中矩、宜室宜家的乖巧模樣。」
「你也覺得你家老板會娶一個中規中矩的女人嗎?」
「當然嘍!」
「為什麼?」
「直覺嘛!」他看了她一眼,口氣帶了點不可思議的夸張,「所以當我知道你們倆走得很近時,震撼可大了。」
「難得我們的想法一致呢!」不想听的末段話自動裝作沒听見。
「就因為這樣,我才要你小心的嘛!」因為他知道羅之優對他家老板是不錯的。問他為什麼知道?啊就因為他們最近正著手要處理一件大事,羅之優要他先別告訴賀曜樨,時機到了才說。
他想,也許就一般人看來,外放輕佻的羅之優和內斂嚴肅的賀曜樨說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可他看到了羅之優的用心,這年頭這樣的女人不多了,雖然她看起來比較像貪圖享樂,不太像會付出型的。
「那倒不必了。」
「你知道那些日本人是誰?」
「吉川會長一家。」
「你知道?!」
「所以,咱們現在過去會妨礙人家。」她將杯中物一飲而盡。「欸,別用那種看怪物的眼神看我,吉川先生是只老狐狸,出價居然比其他人多了一倍有余,動機絕對是不單純的。他又在見面前把女兒的相片先寄給賀曜樨,他在打算什麼,那可說是司馬昭之心了。」
「你都知道?!」
「那天你在辦公室和大老板說得那麼大聲,我很難不听見吶!」前天她和賀曜樨約吃晚餐,那天她由客戶那里出來後,看看距約會時間只剩一個小時,于是決定直接去翔棋辦公大樓等他,在他的辦公室外,她就听到這件事了。
「那你……你……」
「我很好,呵呵,不用擔心。」說實在的,她心里是有那麼些不痛快的,因為賀曜樨並沒有在看到相片時立即回絕。
她想了很多種他沒回絕的原因,依據她對賀曜樨性子的了解,也明白哪個猜測的可能性最大,可她是女人,比較的心會讓她想見見吉川櫻和子。
听說她是個公認的才貌兼具的大家閨秀呢!
這也就是今天賀曜樨明明沒有邀她,可她卻找上了「頗有些交情」的劉秘書安排來參加宴會的原因。
「你為什麼不阻止?」
「阻止什麼啊?」羅之優失笑,這個劉秘書真的很替她擔心呢!「阻止吉川先生一家出現在這里,還是阻止大老板不見他們?如果兩者都不可能,我為什麼要多事呢?」
「好歹跑過去勾住老板的手臂,宣告這棵草有主了。」
「在未進禮堂前,那棵草還很自由的。」她很客觀公平的說。
「你……你是真的喜歡我們家老板嗎?」
「喜歡……吧。」至少她可以肯定她不會討厭。
「那你為什麼好像一點都不吃醋呢?好歹去質問老板,他到底想怎麼樣。」
「喜歡他和跑去跟另一個女人宣告主權是兩碼子事好嗎?」羅之優笑著睨了他一眼。「我說現代人喜歡看好戲,兩女爭一男或是兩男爭一女都是被期待的戲碼,可我無意演出吶!」那像兩只狗在爭一根骨頭。
她是不是真的對自己太有把握了?自認為像賀曜樨這樣的人一旦動了心,就不會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因為這樣的相信,所以即使劉秘書說得嘴角起泡,她還是不在意。還是……她其實不在意?
她寧可是前者啊!
有些事沒人提起就沉在心里不去想不也挺好的嗎,沒事被掀開,被迫得去正視,她反而變得心煩氣躁的。可惡的旭之!
為了躲開長舌的劉秘書,羅之優干脆躲到化妝室。但這似乎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因為才一進去,通廊就傳來三姑六婆的聲音,害得不想上廁所的她只得被迫關進廁所。
沒辦法,她這個人不開心的時候不想見到太多人。這樣的情緒轉變也令她訝異,沒想到賀曜樨的事會如此影響著她……
一排鏡子前站了幾位貴婦,七嘴八舌的八卦著。
「在大廳有個相貌堂堂的年輕人被兩個日本女人圍著,那男的是誰?」五十幾歲的美婦優雅的整理著儀容。
隔著一扇門,坐在馬桶上的羅之優拉長了耳朵听。
「祁夫人,你不知道嗎?那是翔棋的賀曜樨。」也不能怪她啦,祁夫人長期旅居法國,一年才回來一、兩趟。
「是他?很漂亮的孩子啊,以前怎沒在其他宴會上見過?」翔棋名氣夠響,賀曜樨這名字也听過,沒想到是這麼好看的男人。
「他似乎很少出席社交場合。」
難怪,那樣的長相只要見過不會忘記的。「他結婚了沒有?」
「沒有,好像也沒有女朋友。」
羅之優眼楮眯了眯。
另一個外交官夫人補充,「我有個朋友和那位吉川夫人是手帕交,我倒是听到一些內幕消息,听說吉川先生好像調查過了,賀曜樨沒有女友,不過有個女孩成天活像橡皮糖一樣的黏著他。」
「現在女孩子也真敢!」
羅之優的心里真是百味雜陳吶!原來想吐血是這種感覺?
對啦!她就是很敢怎樣,這幾個歐巴桑是沒听過喔,敢的拿去吃,不敢的只能看人吃啦!
「可不是,像賀曜樨這樣條件的男人,只怕少有女孩子配得上。」
「我看那位吉川小姐就不錯,長得漂亮、談吐又優雅,她和賀曜樨站在一塊兒還挺登對的。」
很登對?奇怪了,明明他的正脾女友是她,為什麼就沒有人說他們很登對呢?羅之優在吐了一缸血之後可有感想了。
「是啊,吉川先生這回可是想讓賀曜樨成為他的乘龍快婿呢。」
呵呵呵……原來有這樣的打算,所以他今天才沒邀她同行嗎?她突然又想到,他最近有些怪怪的,哪里怪她也說不上來,他們還是常約會,常一塊吃飯,但她就是有種……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的恐懼感。
賀曜樨話變得更少了,雖然他本來就不是個多話的男人,凝視她的時間變多,常常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感覺,有時候他自己在說話,說著說著到後來也會有點心不在焉,他的心里像壓抑著什麼事,困擾著他。
三姑六婆的話和之前劉秘書所說的在她心里發酵,突然間她像大口的灌下一大桶的醋。
在心中把擁有理智的那個羅之優推倒,放任那個任性的、不可理喻的羅之優坐大!
「砰」一聲的打開廁所門,三姑六婆嚇了一跳,根本沒想到廁所里有人。
「呵呵呵,不好意思,嚇到各位了。」挺著背脊,抬高下巴,羅之優優雅的走到洗手槽洗手,然後向諸位貴婦一點頭,「請慢聊!」
賀曜樨,你死定了!
******bbscn***
再回到壽宴會場,羅之優的心情更加煩躁了。
賀曜樨還在和吉川一家周旋,美人獻殷勤,蓮木願男都忍不住春心大動了,是不?嘖,真是可惡至極。
悻悻然的回過頭,掃到一名長相斯文的男人,男人有禮的一點頭,正要朝她走過來時,一名棕黑發的外國男人捷足先登了。
「美麗的小姐,一個人嗎?」
欸∼原來她還是有點行情的。好吧好吧,賀曜樨懂得把握飛來的艷福,她也不能辜負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才是,瞧瞧這老外,長得還真不賴,有湯姆克魯斯的帥氣,也有副好體格,不要就暴殄天物了。
「一個人的話,你有比在這無聊宴會浪費時間更好的提議嗎?」她的外放就東方人而言是太過,可對老外來說她是個有幽默感的女人。她的眼神和肢體語言沒有令人會錯意的曖昧,老外會明白,那只是她的幽默,而不是邀請。
「東方女孩都像你一樣有趣嗎?」男人伸出手。「我叫維尼。」
「我叫泰迪,我比你大只!」劉秘書神出鬼沒的出現了,順道握上「小熊」維尼的手。「不好意思,我和我家未來的總裁夫人失陪一下。」說著就把羅之優拖離
「危險地區」。
老外一臉莫名的瞧著他們離去。
「喂,你在干什麼?」羅之優強忍住笑,倒不是他方才說的「未來的總裁夫人」,而是他那句「我叫泰迪,我比你大只!」哈哈哈,泰迪熊是比小熊維尼大啊!「你的英文名字真的叫泰迪?」
「我的英文名字隨時可以換。」到了安全地點,劉秘書忍不住抱怨,「羅小姐,原來你在這兒,你方才去化妝室嗎?我到處在找你呢!」
「是啊。」
「剛才我看到你的時候,你的表情好恐怖,像是要找誰決斗,你在廁所跟人家搶廁所搶輸了嗎?」還好他發現得早,居然有男人要向她搭訕呢!他是不是小看了羅小姐的魅力了?
還有啊,他方才有利用時間對老板通風報信,然而賀曜樨出奇的鎮定,嗚∼他果然是一點也不在乎羅小姐吧?
本來想借由別人分散注意力的,可計劃失敗!羅之優的心思又被拉回方才不愉快的情緒里,視線定在遠處的兩男兩女身上。
還在聊!果然是一拍即合,像對她就話不投機半句多嗎?
她心中真是`惱意不斷吶!
「劉秘書。」
「啊?」
「以前對日抗戰花了八年的時間,你說這一回,我要花多少時間?」
「呃?」什麼意思?看著她根本不等他把話消化完就往前走,而且還是朝著老板的方向。「羅小姐……」那個地方很危險啊!他都跟老板說她來了,要是老板有那麼一點在乎她,應該要顯得愧疚,一臉被捉奸在床的樣子吧?可沒有,老板完全沒有一絲絲的愧疚就算了,還一臉來得正好的表情欸!
那是表示他要在今天做個了結了嗎?
他很怕羅之優一過去,老板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段時間你我都辛苦了,我們分手吧!
羅之優停在距離賀曜樨十步距離的位置,她知道這夠他注意到她了,她一臉笑意的看著他。果然,賀曜樨瞥到她微楞了楞,和客人禮貌性的打聲招呼就走了過來。
「大老板的異性緣原來還不錯的。」
他還來不及回應,吉川櫻和子也跟著過來了。
羅之優打量了一下這個「日本頂級水蜜桃」,果然很頂級啊!嗯嗯,大美人一個,而且表現得很積極。
「賀先生,這位小姐是你朋友嗎?」吉川櫻和子笑得有些羞澀。「如果方才爸爸提的兩家的事得以談成,那麼以後我就會長住這里了,我希望認識一些朋友。」
這段禮貌而似合情理的話語捅了情敵好幾刀,要她知難而退,這種逼宮法算得上水準。
嗯,高招!羅之優嘆息。這位吉川小姐先用日文探探她是否听得懂,見她一點也不受威脅的茫然樣,再加上一些小動作來彰顯賀曜樨她誓在必得。
可無論她用什麼方式,她都不想理她。
要知道,高手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最怕遇到什麼情況?就是人家根本不和他打。
完全的漠視她,把她當空氣人。不過,她不跟她打,不表示她不會想打她,于是羅之優很故意、非常故意用吉川櫻和子听不懂的中文說︰「大老板的座車什麼時候由市價近千萬的高級跑車改成‘龍’了?」
「龍?」
「是啊,有人相中你當他的‘乘龍’快婿呢!」
他深深的看她一眼,淡淡的說︰「吉川先生怎麼想是他的自由,我沒有那個意願。」
羅之優笑看了一眼因為听不懂他們交談內容而頻頻皺眉,下意識靠賀曜樨更近的吉川櫻和子。「吉川小姐可是顆‘日本頂級水蜜桃’呢,你不垂涎?」
咳,方才劉秘書在胡謅時明明沒什麼感覺,怎麼現在重述一次,感覺很情色!以前看過的日本畫面,現在腦海里自動重播,而且變成吉川櫻和子領餃主演?!
光是一個法式吻就彰顯出很有當男優本錢的賀曜樨,再加上一個「日本頂級水蜜桃」,這一對應該很有看頭……哇,她在想什麼啊!
日本頂級水蜜桃?這女人又在玩什麼把戲?「美色對于我並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你果然是比較喜歡啃挖了好幾個洞、廉價兜售的台灣土桃嗎?!」可她還是很不爽!什麼叫美色對于他並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他在說她稱不上「美色」是不是?還是擺明了日本頂級水蜜桃的確是比台灣土桃有美色?!
她就是要任性、要無理取鬧,怎樣?!
「之優,你想說什麼?」這女人的腦袋異于常人,常會裝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大老板,你知道吉川小姐很中意你,而且表現得十分積極吧!」
「她玩的把戲你還不放在眼里不是?」
「是啊,但我覺得,你沒給個明確的拒絕方式,依她對你的誓在必得,只怕不會那麼容易死心呢!」她大剌剌的給了吉川櫻和子一個笑容。
奇怪,吉川櫻和子好像很厭惡她?
即使她知道她可能是他的女友,可她眼底的恨意絕對不是「初生」的,仿彿討厭她很久了,自己什麼時候惹到她過?
呵呵,這倒是值得研究呢!無意間瞥見吉川櫻和子端著酒杯的一小截皓腕上系著一條鏈子,那鏈子應該是項煉,因為那條白金鏈子多轉了幾圈,上頭有個橢圓形的徽章墜子,有點眼熟……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哎呀呀,依大老板拒絕女人無人能及的手腕,你只要使出對待以前覬覦你的女人的十分之一功力,這位日本千金絕對會被你的毒舌功給彈回日本,再也不敢踏上台灣本土。」哼!她從來沒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麼有耐心過。
「毒舌功?」
「嗯嗯,你不知道你的那項能力了得嗎?」他呀他,對于女人從來不展現溫柔體貼,不是喜歡的女人,他便一點機會也不給,這樣的男人還真是愛憎分明啊!當初要不是她的臉皮夠厚,現在她哪能站在這里。
「你要我施展毒舌功嚇退吉川小姐?」
「你不敢?」
「來者是客,有必要這樣嗎?」
「嘖嘖嘖,大老板原來也懂得憐香惜玉的。」羅之優的臉上還是在笑,可心里的火已經冒上了頂,直差沒怒發沖冠。「就說嘛,溫柔貌美的千金女呢!哼!」
咬著牙轉身,她得找個地方平息怒火,她今天夠失態了,就不明白自己干啥這麼生氣,以往遇到比這生氣的事她都沒這麼冒火!
厚!今天她是吃錯什麼藥,那種打從心底狂冒而上的怒火,因為賀曜樨的態度燃燒得更旺、更難撲滅!
賀曜樨,你這超級大豬頭,道貌岸然的色胚子!
我不會原諒你!絕不原諒你!
羅之優轉身走了幾步,後頭傳來了皮鞋踩地的追逐聲,下一刻她手臂一熱,一只有力的手拉住她,然後使力的將她轉回,事情發生得突然,她來不及反應,下一刻她所熟悉的古龍水味撲鼻而來,緊接著微涼的男性薄唇覆上她的,令她天旋地轉的熱吻在大庭廣眾下展開,一陣陣抽氣聲由四面八方傳來。
「喔∼我的天!那位不是翔棋的賀曜樨嗎?」
「那個正經八百的男人?怎麼可能?不是听說日本的吉川會長有意將他收為東床快婿嗎?吉川會長今天不是有來?那女孩是誰?是吉川小姐嗎?」
「不是,吉川小姐是穿著一身和服的那位。」
「那這個人是?」
有個熟知內情的八卦者小小聲、小小聲的說︰「她叫羅之優,就是那家貴得要死的專業整體造型設計顧問公司的首席造型師,也是賀曜樨愛得要死,不能沒有她的女人。知道了之後,麻煩廣為宣傳。」
「你怎麼知道?」
「總之,我就是知道啦。」打完了馬虎眼後快閃,怎麼可以讓人知道他是劉秘書呢?
嗚,老板,我會努力的讓羅小姐身邊的蒼蠅蚊子不見的,我對你真是忠心耿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