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氣正是熱烈到最高點的時候,但卻有個很溫馨的日子——情人節。每當一快到這個日子時,街上幾乎到處都擺滿了精致溫馨的卡片,及可愛的情人節禮物和花束。
走進一家禮品店,方羽翾對一只特大只的布偶熊又摟又抱,二十三歲的年齡,玩性仍強,若不是繼母的出現,相信在父親的呵護下,她會是個更愛作夢的女子。
禮品店里滿是悅耳抒情歌曲,方羽翾抱著大熊舒服得直想睡覺,她坐在一群布偶中和一群小朋友玩著布偶,听著溫馨的音樂,她輕輕地閉上眼,打算把這首「愛之船」听完。「戢穎叔叔,這姐姐也是玩具嗎?」小男孩以可愛的童音問著。
「她是人,不是玩具。」
「那她為什麼在這里?戢穎叔叔。」
「她睡著了。」
睡夢中的方羽翾,模糊的听著這番對話,唔……吉穎叔叔?!吉穎?!這男子的熟悉……
倏地,方羽翾睜開眼,她看到一個高大男子身旁跟了一個小男孩的背影,那男孩拉住身旁的高大男子,手中抱著一只布偶小白兔,正要下樓。
呃,這背影……方羽翾記得那晚救她的男子的背影,對了!就是他!他也叫吉穎不是嗎?
她忘了身處何境,匆匆忙忙地站起來就往外跑,手上的大熊忘了歸回原位。
方羽翾奔出禮品店,邊跑邊叫道︰「先生,吉穎先生,等等我……」
「叔叔,剛才那個昨著的姐姐叫你耶!」小男孩止住腳步。
給她終于追上來,一停止腳步,發覺身後還跟了兩個「凶神惡煞」,方羽翾愕然地看著他們,「呃……你們跟著我有事?」她一臉無辜,「我們認識嗎?」
「我們不認識你,但是,我們認識這只熊。」對方指著她懷里的熊。
「天吶!我……」她忙把熊歸還,「我……我剛才忙著追人,這才忘了手上還抱著你們的熊……我……」她的臉紅了。
在店員不客氣的指責聲中,這幕烏龍劇才結束。
等店員離去之後,方羽翾還愣在原地。
「姐姐,你方才不是要找戢穎叔叔嗎?你方才忘了把玩具放回原位,這回不會又忘了為什麼要叫住我們吧?」小男孩天真的說,但他的話令方羽翾想撞牆。
「呃……我……」她搔了搔頭,樣子十分嬌俏,一抬頭要說話時,忽然看見——
這個男人?!他不是自己前些日子才在PUB見過面的那面「肉牆」嗎?
「你……你叫吉穎?!」唔……不會吧?
「你剛才不是叫了我的名字?不會連你自己都忘了為什麼叫這名字吧!」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直盯著她,似乎要透視她的內心世界一般。
「我叫方羽翾。」她先自我介紹。他的眼楮如同會攝魂般,她不敢久視。「先……生……你……你的名字很像我的救命恩人。」她鼓足勇氣抬起頭,「我不知道……你……你和我那個救命恩人是不是同一個人,這才……」她紅了臉。戢穎注視著她因緊張而略微顫抖的頭,冷傲的表情有了短暫的緩解,不過——
「你認錯人了。」
「嗯,是……是嗎?」她緊咬著唇,一張臉紅得像柿子。「真……真對不起哦。」
戢穎沒說話,牽著小男孩又向前走。
目送著好他離開,方羽翾有股莫名的悵然,他不是她的救命恩人?他真的不是嗎?
???
「喂,你有心事哦!」方晨拍了一下正在發呆的方羽翾。「看你這幾天都不大對勁。」她剛從外頭走進來。
「哪有。」她拖著下巴看著外頭在巷子里探頭探腦的小野貓說,「情人節快到了,怎麼會沒有好心情。」
「啊!我懂了!正是因為情人節快到了,你才會觸景傷情,對吧!」方晨拍拍她粉女敕女敕的臉,「你呀,真該為自己找個情人啦!」
方羽翾忽然一改昔日的推托之辭,令人耳目一親的說︰「你看得上的,別人看不上你。你看不上的,偏偏又大獻殷勤。唉,感情,難呀!」
呃,這姑娘今天開竅啦!嗯,看來她一定為了某人芳心大動,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是哪一個幸運兒那樣,難得方大美人看上了,他卻不領情?真有人那麼不解風情?
「方羽翾,你受的感情創傷很大哦!」
「我?哪有。」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忽發奇語道︰「喂,你相信二見鐘情?」她本來也不相信,前天之前她也不相信。
那個和她的救命恩人一樣叫吉穎的家伙,她也不知道怎麼會喜歡上他,第一次在PUB見到他並沒有什麼傾慕的感覺,只覺得他很特別而已,誰知道,當她第二次在禮品看到他時,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對他二見鐘情,反正他的影像在她腦海中揮也揮不去。
「二見鐘情?」這姑娘果然動了凡心了。方晨把臉湊近,「自首無罪,說!是哪號人物教你得了相思病?」
「我才沒相思病呢!」這段「情」無頭無尾的教她從何說起?「那只是一場單相思啦,對方連正眼都沒瞧過我,哪里知道我偷偷地喜歡他?」好沮喪。為了怕方晨打破砂鍋問到底,方羽翾反問方晨,「你怎麼現在還在這里?」一般時候她都和陳秀運在一塊的。
「還說呢!」她也想起自己今天回來引地的目的。「姑娘,你真是好記性!昨天才跟你千吩咐、萬交代,無論如何得在十點在婚妙廣場試禮服,結果,」她直接把手上的表拿給方羽翾看,「現在是十一點整!最可惡的是,你的電話居然沒掛好,害我得回來帶你。」
「我……我忘了!」方羽翾吐了一下舌頭。老天!那麼重要的一件事,她居然給忘了。她忙賠禮道︰「方晨,我不是故意的啦!」
「告訴你,還好今天只是試禮服,要是我結婚當天,你這伴娘給我出這種‘錘’,我就把你給——」她做了一個「殺無赦」的手勢。「現在,乖乖地到婚紗廣場試禮服,三對伴郎、伴娘大概只有你會那麼大頭。」她無奈的搖頭,接著拉著方羽翾來到停在屋外的車子旁。
上了特地來接她的車子,方羽翾開口說話了,「方晨,三對伴娘中除我是你的大學同學外,另外兩位呢?」上一回方晨列了一大堆人,不知最後是誰雀屏中選。
「其他兩位是高中同學,後來她們和咱們雖不同大學,可你對她們都不陌生,至于伴郎嘛,三位全是秀運的大學同學,其中有一個……哦!他真是帥,那是帥哥真是又高又帥。不過,太冷了,方才試禮服,他從出現到離開沒見他笑過。」
「那麼帥的話,陳秀運不怕伴郎會搶他主角的風采?」
「我也那麼問他,結果,你猜他說什麼?」她頓了一下,繼續說︰「他說啊,為了好友的終身幸福及為數可觀的媒人金,他願意受一點委屈。」
「什麼意思啊?」
「听說,他那位同學不近,眼界又高,到目前為止還不曾听說他有過女朋友哦!」
「他不會是Gay吧?」一般帥哥中有一些是特殊情況,所以才不好,這年頭,正常的帥哥要不花心,有點困難哦!
「不會吧!」方晨皺了皺眉。「我想那帥哥只是眼界高,到目前為止沒有找到配得上自己的女子吧!」說到這里,她看了方羽翾一眼,「如果他有可能是Gay,你百分之九九九也逃不了!你不也到現在都還沒對象,依你這款的,哪有可能仍有存貨?早搶購一空了。」
「多謝你的恭維。」方羽翾一翻白眼。
「喂,說真的!他好有型,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想到你,你們倆若有機會走在一塊兒,一定是郎才女貌。今天原本我想留他和你見個面,誰知人家是大忙人,得忙著回去主持會議呢!」
「那表示無緣。」現在她對誰都沒興趣,那個叫吉穎的男人霸道的佔去了她認識異性的空間。
唉,世上最悲哀的事是單戀,而且還是對方一點都不知道的單相思。
「什麼叫無緣?」方晨瞪大眼楮,「就算是無緣也只是暫時性的。下個月三號,我就要出閣了,屆時伴郎和伴娘能不出席婚禮嗎?放心吧,像他那種帥哥,就算到時候我不指給你看,你的一雙眼楮也會黏上去的。打個賭,你會‘一眼接一眼’!」她巧妙地改了廣告詞。
「別把我說得好像魔一樣,行不?」
「我只是以此突顯出他的英俊瀟灑。」
「少來了。」她向方晨皺了皺眉。「上一回你不是把季軒說得宛如潘安再世一樣,結果……」她語氣中有沮喪。
「你敢說他不帥?」這個女人眼楮「糊到牛屎」嗎?那麼一號超級俊男,誰敢說他不好看來?
「他的確很帥。」
「那你還懷疑我的眼光?」方晨有些不快。
「我可沒有,只是,他也沒令我‘一眼接一眼’的看吶,那一款的,不是我心中的白馬王子。」她承認季軒的帥氣和迷死人不賠錢的俊俏,可是,他真的沒電到她。
「如如果她沒‘煞’到季軒,那就有更大的機率被那個帥哥伴郎給迷倒,因為他們倆是不同型的。」
「是嗎?」
「懷疑嗎?」
方羽翾抿著唇,聳了聳肩,管他,他帥不帥與我何干?姑娘我心中早有個「他」。
只是他……唉!算了。
???
「喂,去試了伴郎的禮服感覺如何?」季軒一臉笑意,手上不斷的洗著撲克牌,兩只修長的腿恣意地橫在沙發和矮幾之間。
「去履行承諾。」戢穎的話一向不多。他月兌下西裝外套,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
「喂,別那麼酸溜溜、心不甘情不願,行不?」季軒對著戢穎說,「願賭服輸,又沒人叫你得和我賭一局。一局定輸贏之後,輸的是去參加秀運的婚禮。」其實這也是他有失「磊落」的地方。
師兄弟倆同樣是秀運的大學好友,好友大喜之日,戢穎和他沒道理不參加,可是,他們同樣厭惡出席那些嘈雜熱鬧的婚禮,自己還好,一向酷好安靜的戢穎簡直厭惡到極點。商業上的大型聚會,身為冥王門所屬企業總裁的戢穎非必要時都不參加了,更何況是婚禮,可偏偏秀運和他交情又非泛泛……真是傷腦筋。
于是他看準了這一點,便要求戢穎和他賭一場,輸的的就得應秀運之邀,不但要出席宴會,還得應邀當伴郎。
冥王四月中,戢穎的拳腳功夫了得,槍法更是一流,偏偏他是賭術中的「魯肉腳」。
而為了有機會可以不出席婚禮,戢穎只得硬著頭皮和號稱賭神的他賭一把,反正橫豎都得去,賭這一把還有萬分之一贏的機會。
當然,戢穎成為賭字下的犧牲品——咆呼哀哉。
季軒一憶起贏他的經過,一抹笑意又上了臉,「喂,看到伴娘了沒有?秀運說,這一回的伴娘中,有一個是‘花中極品’哦。」
戢穎一聳肩,事實上,他只到婚妙廣場出現了一下表示「我來過」,然後就拍拍走人了,他連新娘都沒看清楚長相,更何況在一旁吱吱喳喳片刻不能安靜的伴娘?女人,他一向沒啥興趣。
正如此想時,一張甜美的臉孔掠過腦腦,可他沒讓她多逗留便將她擠出腦海。
「活到這把年紀了,你以為你還年輕?」季軒一副「你已經行將就木了,好歹找個伴」的表情。「二十九了,你不是十——九,知道嗎?」
「你大我一個月,你不急,我急什麼?」他將手交疊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季軒。
「我好歹每天有一些鶯鶯燕燕的繞在身旁,只要時間到了,我隨便提一只就可以拜堂成親了,那你呢?」說到這個,不說他一說怎能舒坦,季軒開口,「你呀,別成開繃著一張死人臉,我們冥王門的兄弟見‘死人’見多了不會害怕,但我外頭的那些女人,哪一個願意陪‘死人’過一輩子的?」
「願者上勾,不願者回頭。」
「哈、哈!」他干笑了一聲,「秉持姜太公釣魚的信念,是吧?人家好歹姜太公是一臉和顏悅色的‘老來俏’,魚兒看了滿意的自願上勾,你呢?光是那張冷冰冰的死人面,魚兒沒多久就舉家遷移。」
戢穎早就習慣他的嘮叨了,其實他這個人平時也不見得多話,笑容比話多,可是偏偏他只要一見到戢穎就忍不住多念一些。
頓了頓,季軒發覺戢穎仍沉默不語,于是說︰「喂,干啥不說話?」
「你好像還有高論要發表,不打擾。」
「你——」季軒為之氣結,「你多說一些話會死人嗎?」
「我都已經是‘死人面’了,成了‘死人’也不足為奇。」他挑著眉,眼中有頑皮的笑意。
「你只有在耍嘴皮子時才不會突然多話!」他瞪著戢穎。
不行!在這一年內自己無論如何、想盡辦法、使盡手段都得讓這家伙對女人有興趣,並且送他上禮堂,要不——他將損失一億元!
上一回季軒回美國找另外兩個冥王四月時,大伙曾下了賭注,賭四月中的戢穎一定是最後才銷出去,甚至「滯銷」,沒法子,誰教他對女人沒興趣也就算了,還不準女人對他他有興趣哩!他不給人家機會,也不許別人給他機會,所以,大伙兒叫他「女人絕緣體」。
在大伙已經接受戢穎將會成為四月中唯一的孤單老人之後際,季軒又賭性堅強地說他絕對可以成為有妻之夫,于是在自己的「炒作」下,四月們又開始下注。
哦!戢穎的魅力真是無遠弗屆,連一向對「賭」字嗤之以鼻的「冷月」都不惜挖出私房錢賭那麼一局!
結果……呵呵,這回的賭注高達五億元!而那麼高的金額若不讓它落入口袋,不是枉費了他財神的聖號嗎?所以為了這些錢,他怎能不卯足全力把戢穎「賣」入婚姻的囚牢里呢?呵……
季軒名言︰「道義誠可貴,友誼價更高,若為金錢故,兩者皆可拋。」
忽地,放在戢穎身旁的一只兔寶寶布偶引起了他的注意。呵,這令他想起薛哲家那小女圭女圭告訴他的「秘密」!
「戢穎,听說……你前幾天在一家禮品店外遇到‘故人’是吧?」
「故人?」
還裝得很無辜?季軒挑眉,哼!此回要你無所遁行。「故人。唔……是薛哲的兒子告訴我的,你那位故人是你曾救過的那女生,唔……那就是在射手座PUB上班的服務生嘍。」
「遇到了,又如何?」他嘴上說得輕松,眼中卻有著復雜的神情。
「干啥不承認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季軒不解,有時候,自己挺不明白他的。「其實那小娃兒只是把你和她的對話敘述一遍而已,是我猜出那女子的身份。」那一晚,他也見過那險此慘遭狼吻的狼狽女子。
說正格的,他倆真不是普通的有緣!
「我有承認,自有我的考量。」他拿起一杯茶輕啜一口,此時他的神情除敢肅穆之外,更多了層憂郁。「記不記得為我而死的那個女孩孟雪倩?」
「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那個對你死心塌地的女子……你不會對她還……」他記得那女孩子好像是戢穎在留學的時候認識的,戢穎對她有的只是純友誼,但是那女子可愛慘了戢穎!追求的好像很少像她那樣打死不退的,到了後來,為了救戢穎,她終是犧牲了。
「我覺得我和那個性方的女孩有太多地方和我跟雪倩認識時的狀況相同,當年,我也是因為救了雪倩而認識她。」「你怕方羽翾和孟雪倩一樣,也愛上你。」唔,這點顧慮是需要的,像他這種帥哥,哪個女人不有浪漫的綺思?況且方羽翾又不是瞎子。季軒心忖。
戢穎沉默地承認。
「就算愛上你也不見得會死啊!干啥,你長得一副‘克女相’嗎?」季軒睨他一眼,他啥時候那麼迷信了?
「能避免就盡量避免。」戢穎淡淡地說。
「包含當你對對方也有好感時,也因這點迷信而揮劍斬情絲?」季軒試探地問。總覺得他對那個清秀佳人……唔,很有好感哦。
「別胡說了。」戢穎起身,「沒事的話,我上樓了。」看著他的背影,季軒露出一只「雷達」眼,逃得倒挺快的,反正是不是胡說,遲早會見真章的,戢穎,再裝就不像了!
???
情人節耶!
今天是中國七夕情人節,走在街道上,路邊的情侶手中哪個不拿一束花?而自己卻在花店包了一下午的情人節花束,這實在是有些悲哀。老板收錢收得笑呵呵,另一個打工的同事一下班就要奔向男友的懷抱,享受著他為她訂好的情人節大餐,而她,下班後還得接力賽的繼續第二場打工馬拉松!都是年輕人,這際遇差太多了。方羽翾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些沮喪的踏入射手座PUB,迎面而來的是老板那張笑盈盈的臉。唉!既來之,則安之,人家都「笑」著迎接她了,她怎麼還臭著一張臉?強打起精神,方羽翾擠出一張笑臉。
「小隨,打完工要和男友約會嗎?」季軒故意如此問。
「沒有。」她挺誠實地說,「打完工就回去了。」
「今天是情人節,那麼早回去多沒意思?」季軒只要一出現,手沒一刻是停止的。白天做完實驗還嫌不夠累,晚上跑來這里串場子,要是給生性嚴肅的「孤月」知道了,八成又嘲諷他不務正業。
「是啊,十二點收工之後,我們大伙兒要留下來慶祝、慶祝哩!」薛哲避開方羽翾,給了季軒一個曖昧的笑。
「這樣……」她想了一下,也好,今天是情人節,方晨和陳秀運不玩個通宵是不肯罷休的,自己那麼早回去也沒人陪,多可憐!于是乎,她答應了,「好。」
今天是情人節,PUB的生意特別好,方羽翾是服務生,只負責為客人點東西、端飲料都快累垮了,更何況是季軒在吧台大玩「搖搖樂」的游戲。
老天!調酒師都有手搖不月兌臼的本事嗎?她真佩服他。
一晚上忙下來,方羽翾累得只想動也不動的靠在沙發上。待十二點準時打烊後,她到更衣室換下工作服,當再回到大廳時,所有的人都不見了。
他們八成都去換衣服了吧?她思忖,燈光還亮著,只是現場演奏的樂曲換成CD音樂而已,靠在貴賓席舒服的沙發上,方羽翾昏昏欲睡。今天真的好累!
舒適的臥姿及柔美的音樂,使原本累極的方羽翾漸漸進入夢鄉。
???
真是莫名其妙!這個時間很多人都已經進入夢鄉,哪一個人那麼專心致力于工作?日也操、夜也操?戢穎一張原本就面無表情的臉,此時更罩上了一層寒霜。
方才他一身劍道服裝,正練習著擊劍時,一通電話打擾了他的興致。那該死的季軒居然說他有樣重要的研究報告放在書房,要自己幫他去拿,然後送到射手座PUB來,說什麼季軒調酒調到一半,忽然有了靈感想運用那報告。
調酒和化學反應是一樣的道理?騙他這學經濟的沒念過化學嗎?唉!算了,既然季軒都敢打電話叫他跑腿了,他似乎也沒有拒絕的余地。
于是寒著一張臉,戢穎來到射手座PUB,他推開PUB的玻璃門時——
空無一人?!這到底怎麼回事?他掃了一下四周,眼尖的注意到表演台下的那桌貴賓席上仿佛有人,背著他的沙發背上可以看到人頭。
戢穎以為季軒和他在玩那沒營業的「躲貓貓」游戲,遂將手上的一疊報告朝著那人的頭擲去——
以他神槍手的準度,百發百中!
「再裝就不像了,起來!」戢穎手撐著另一桌沙發的椅背等著看好戲。
方羽翾睡得正熟,忽地有一疊東西往她頭上砸,嚇了一跳,整個人彈坐起來,驚嚇加上疼痛使她格外憤慨。「你沒人性啊!」
當兩人四目一對時,不由得一怔。
「怎麼是你?」戢穎有些訝異。
「你怎麼會在這兒?」見到他,方羽翾一顆心又亂了半拍,為方才那句不怎麼有修養的話紅了臉。
「這只有你?」他走到她面前,彎子拾起散落一地的研究報告。「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太靠近他,她連說話結巴了起來,「老……老板要……我我留……留下來,說要慶祝……結果……」她怎麼好意思說,她等著等著就睡著了,醒來時候意是這狼狽樣?
「結果你等到睡著了?」看著她發窘的表情,一股柔情充塞在他心中,但是,他表情卻仍是不動聲色,「看來,我們倆都被騙了。」
會玩這種把戲的人,不難猜出是何許人,季軒,咱們這筆帳有得算了。
「被騙?」方羽翾一臉「我們哪有被騙」,搞不清楚狀況的表情。
戢穎沒多作解釋,他把報告撿齊站起來。這一站,方羽翾得昂著頭看他。
戢穎收拾好東西並沒有多加逗留,他大步地朝著門口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見了面,他……他又要走了嗎?方羽翾有些落的想著。也不知道是什麼勇氣使她突然一改沉默的追上去。「吉穎先生。」她響了他的名字。
走到門口的戢穎止住腳步,回過頭問道︰「有事?」
「我……」她咬著唇,好一會兒才說︰「好晚了,可以一道走嗎?」她在心里為自己打氣,就算被拒絕了,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心里是如此想,心跳聲卻泄漏了她裝瀟灑的謊言。
戢穎沒有回答好或不好,逕自打量著外頭的雨勢,喃喃地說︰「那麼大的雨,只怕要濕著身子回去了。」他推開玻璃門走出去,見方羽翾仍愣在原地,他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