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個空,薄谷少棠總算來到薄谷集團台灣分公司視察。
他的出現引起公司上下一片騷動,所有人莫不對他如此年輕即是薄谷國際集團副總裁的身份感到驚詫,他舅舅關教更始終一臉與有榮焉的笑容。
「上周我和你爸通電話,並未听他提起你要來台灣視察,莫非分公司這頭出了什麼狀況,你特地來關切?」回到總經理室,等秘書送來兩杯玫瑰花茶離去,關數問出他的疑惑。
「沒這回事,我剛好有假,臨時決定到台灣來,順道替我爸視察分公司。」
「那就好,我還以為公司發生了重大缺失,副總裁都已經跑來調查,我這個總經理仍在狀況外,那就是我的錯了。」
「舅舅別這麼說,你把分公司打理得很好,我和我爸都很感謝你。」
關教欣慰而笑。「要不是念在你爸媽恩愛有加的份上,要我扛這麼重的擔子,我實在不願意。」
當年他極舍不得唯一的妹妹遠嫁日本,幸好薄谷拓一對關鳳真心以待,否則別說幫忙拓展薄谷家的事業,妹妹有任何委屈閃失,他早將她帶回台灣。
擺出慎重表情,薄谷少棠眨眼回得促狹,「我會把舅舅的意思轉達給我爸知道,要他幫你加薪。」
他爽朗大笑,「太好了,少棠,將近兩年多不見,你終于又恢復幽默開朗的性子。」
微怔,性感嘴角勾著坦然的弧度,「念晞活在我心里。」
他的妻子千夏念晞三年前死于急性腎髒病變時,他確實消沉過一段日子,然而他還有個年僅四個月大的兒子要照顧,沒資格委靡難過,振作才是他的責任,才是能令他的妻子走得安心的該有作為。
這幾年他已經釋懷水走過來。
「這趟回來就住舅舅家吧,你舅媽一定很高興。」擔心他陷入思念亡妻的低落情緒里,關數岔開話題。
「我會去拜訪舅媽,但這趟我是和小齊一塊來的,還是住我家好,免得他吵到舅媽的作息。」說起來還得感謝舅媽定時請人打掃他住的屋子,隨時保持整潔,讓他們一家人回台即可住得安心。
「誰是小齊?」
「我兒子。」
關敔恍然想起,「你沒提我都忘了你有個兒子,當年在日本見到他仍是個襁褓中的小娃兒。你將他托給誰帶,怎麼沒見到他?」
薄谷少棠的笑容里添入寵溺,「他和他的巧然阿姨……我們樓下的一位鄰居出去了。」
事實上他長話短說的實情為,殷巧然又把公司丟給他,說要帶他兒子回她家。而讓那個小女人又蹺班的原因則是,簡心瑤和張詠翎無心的向她稱贊他這個代理老板相當不簡單,把所有事情均處理得妥妥貼貼。
「哦?既然你這樣不簡單,就再能者多勞一天,我帶小齊回我家休息了,薄谷老板!」她皮笑肉不笑的恭維,在她兩名部屬瞠目結舌下,再次將他兒子抱走。
令人沒轍的女人,昨天她都已經用力回咬他,今天又何必跟他嘔氣。
「妥當嗎?你就這樣讓小齊跟鄰居出去,萬一對方有什麼企圖呢?」
「我了解舅舅的顧慮,只是對方並不知道我的身份,不會利用小齊威脅我。」他若告訴舅舅,殷巧然認定他是逃到台灣躲避債主的窮光蛋,他也許會驚愕得下巴月兌臼。
「你確定沒問題就好,若有需要,你盡管把小齊帶給你舅媽照顧,她巴不得快點有孫子抱,不怕小孩吵。」
「昊天仍然沒有結婚的打算?」他記起小他一歲,個性如風不羈的表弟。
關敘嘆氣,「那小子說他只想享受一個人的自由,至少目前沒考慮結婚,」
「再給他一些時間,等他遇到想相守的對象,會定下來的。」
「我看很難,那孩子我行我素慣了,別提要他結婚,前陣子我好不容易說服他替身體微恙的我管理公司,誰知他竟然將大半工作交給他的秘書處理,結果把優秀的秘書氣得跑到國外,他才說要負責把人追回來,我看八成又跑去逍遙了。」有時他不免要懷疑,那個隨性得過份的小子真是他兒子。
「舅舅身體不舒服?」薄谷少棠關心的問。
「肝指數略微偏高,大致上還好,本來是想將工作交給昊天,我退休休息,那小子偏偏到現在仍未回來。」
他輕挲下顎思索,「這樣吧,我調特助過來代理舅舅的職位,你先休假一個月調養身子,屆時看昊天回來與否,你再決定退休的事。」
「你不親自到分公司坐鎮?」
「本來是可以,但是——」他微露苦笑。要他如何向舅舅坦承他這個堂堂薄谷國際集團副總裁,現在是間財管顧問暨人力中介公司的助理,偶爾尚得兼職代理老板?
「你這個副總裁難得能偷閑放假,實在不想坐鎮分公司是吧?」關敔很自然做此聯想。
他干脆順水推舟的點頭。「我會幫忙注意分公司的大小事,僅是將坐鎮的工作交給特助,慎村跟了我很多年,他的能力舅舅盡管放心。」
「那當然,既然是你信任的得力助手,我負責休假就是了。」也只有這個敏銳沉穩的外甥能洞悉他的擔憂,他放心將公事交由他發落即可。
薄谷少棠笑著舉起玫瑰花茶敬他,「我會請慎村盡快到台灣來,辛苦你了,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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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小齊是簡心瑤的小孩,她還沒結婚不是嗎?」
殷家樸實的平房里,響起顧嫂的驚問聲,她陪殷老太太到附近公園散步回來,發現早就去上班的般巧然不知打哪兒帶了個娃兒回家,一問之下才知是她公司職員的孩子。她和老太太認識她請的助手及工讀生,她記得簡心瑤未婚,何時有個三歲的兒子?
「小齊不是心瑤的小孩。」她就知道顧嫂和女乃女乃會猜錯。
顧嫂臉色更顯驚恐,「千萬別說小齊是張詠翎的兒子,她才十九歲哪!」
「顧女乃女乃,我不是心瑤阿姨跟詠翎姐姐的小孩,我一直都是爹地的兒子呀。小齊童稚的聲音介入大人的誤會中。
「婆婆問你,你爹地是不是在巧然阿姨的公司上班?」盡管莞爾小娃兒令人會心一笑的最後一句敘述,殷許月蓮大概也听出端倪。
「對呀,婆婆好厲害,一猜就中。」
「原來是這樣,巧然你也真是的,直接說你雇請新的職員就好了,害我以為小齊是張詠翎的孩子。」顧嫂總算松口氣。在她傳統的觀念里,仍然認為先結婚再生小孩方為理性負責的態度,而且張詠翎若要當媽,年紀是輕了點。
殷巧然無言的撇撇嘴。她又沒打算提到薄谷少棠!
她女乃女乃卻很贊同她多請個幫手。「你老是加班,早該再請個助手減輕你的工作負擔,只是你怎麼把人家的兒子帶回來?」
「他能力強,公司交給他一個人就夠了。」話微帶賭氣的月兌口,望見女乃女乃和顧嫂詫愕的眼光,她才驚覺話說得太快,小齊卻已落下補充——
「巧然阿姨說要帶我回來陪婆婆,昨天她也說把工作交給爹地做就好,帶我去逛街哦。」
「小齊!」小家伙這算不算扯她後腿?
「嗄,什麼?啊!對了婆婆,巧然阿姨還有帶我去動物園,我有看到好可愛的無尾熊,巧然阿姨買了一只也好可愛的熊寶寶送我喲!」
殷巧然被無邪的小齊打敗了,看著女乃女乃和顧嫂教可愛得不比無尾熊遜色的他逗出慈藹笑意,她知道自己得對連著兩天將工作交給薄谷少棠處理的行為,給個合理解釋,否則等會兒女乃女乃一樣會追問。
「我將工作交給小齊的爹地處理,嚴格來說是一種測試,應征時他直夸自己有實力,我這個老板就有資格考驗他,剛好沒人替他帶小孩,我就把小齊帶出來。」
「做測試可以,可別給人家太大壓力,你這個上司最好能在一旁給予適時的協助,不要反而讓部屬認為你沒責任感,無法信服你。」
「我知道,女乃女乃。」
被女乃女乃一訓示,她竟覺得自己對薄谷少棠似乎過份了點,天知道惹她生氣的總是他,昨天她更被激得胡涂的回咬他的唇瓣,事後想起,她懊惱斃了!再怎麼說,唇與唇相踫無疑是種接吻,吃虧的都是她。
早上她帶著懊惱上班去,怎料又听見心瑤和詠翎大贊他的工作能力卓越,情緒一起,她就又抱著小齊蹺班了。
這絕對無關嫉妒他的實力,而是面對他,她的冷靜就是會不翼而飛,她該不該請教女乃女乃,面對天敵要如何保持心平氣和?
「巧然啊,你說沒人幫忙帶小齊是什麼意思?」顧嫂提問另一個重點。
「小齊跟著他爹地。」憐惜的摟住小齊,她避重就輕的回答,明白女乃女乃和顧嫂听得懂小齊的父母已經離婚的暗示。
小齊稚氣的點頭附和,「只有我跟爹地從日本來台灣。」
「沒關系,以後你可以常到婆婆這里,婆婆跟顧嫂可以陪你。」
「真的嗎?!婆婆果然是巧然阿姨的女乃女乃,跟她一樣好好ㄟ。」小齊高興的投入她懷里撒嬌。
望著女乃女乃以及顧嫂與小齊相處融洽,殷巧然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小齊總不能天天跟著薄谷少棠到公司,她沒辦法每天蹺班,專心看著他,而女乃女乃年紀大了,要她全天候照顧小齊,體力只怕吃不消。
于是,等小齊午睡起來,她帶他來到好友經營的托兒所,為免解釋起來麻煩,這回她僅簡單介紹小齊是她鄰居的小孩。
「不得了,小帥哥一個,他老爸一定帥得令人流口水。」會客室里,陳雪兩眼直盯著小齊瞧。
「你都有老公的人了,管人家的爹地帥不帥。」打死她也不承認薄谷少棠確實是個有魅力的男人。
「小姐,誰規定有老公的人不能有性幻想對象。」
「拜托,在小孩子面前別亂講話。」即使為時已晚,她仍然搗住小齊的耳朵。要是好友又說出什麼大剌剌的限制級句子,小齊追問意思,她如何解釋。
以為她怕他被陳雪的說話聲嚇到,小齊抓下她的手說︰「巧然阿姨放心,這位阿姨講話雖然像打雷,可是小齊沒被嚇到。」
閨百,殷巧然噗哧一笑。
陳雪愣住,「我說話像打雷?」
小齊煞有其事的想了下,「好像有比打雷小聲一點點。」
忍不住的,殷巧然輕笑出聲。小齊說得真老實呀!
「喂,還笑,我現在強烈懷疑是你教唆小帥哥貶損我有如天籟的嗓音。」討公道到最後,陳雪亦是滿臉的笑。好吧,她承認她講話是不小聲,他們家三歲的女兒也批評過她嗓門大。
「別亂栽贓,我是帶小齊來問你這個園長,能不能讓他中途進你的幼兒園?」想來想去,她覺得讓小齊在同儕團體中生活,應該比較好。
「你鄰居找你來關說?」他們貼心幼兒園風評很好,每學期的入學名額都需預約。
她搖頭輕揉小齊發頂,「是我想給單親家庭的他一點協助。」縱使她和薄谷少棠八字不合,半點也未減損她對小齊的疼愛。
好友雖只是輕描淡寫,陳雪卻明白個性有點倔,從不輕易開口請人幫忙,心腸其實很軟的她動了惻隱之心。她阿莎力的允諾,「沒問題,這小子也很投我的緣,我就安排他和我女兒安安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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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殷巧然回到公司。
她原想下班後再過來,可是想想,女乃女乃說的也對,就算她毋需介意薄谷少棠會如何看待她這個上司,總不能讓心瑤與詠翎覺得她不負責任,接連兩天丟下公司不管,遂于下班前回來。
「心瑤和詠翎呢?」她問向獨留辦公室的薄谷少棠,藏在心底的訝異是,這個人居然沒偷懶,埋首工作得那麼專注,連她進公司都渾然未察。
他抬起頭,望看她的眼底同樣映著訝然,「今天良心發現,縮短了蹺班時間?」
「你管我!」這家伙,隨便一句話就讓她決定面對他要多忍讓的決心破功。
什麼良心發現?講得她多沒天良似的,她要更正,剛才他肯定在發呆。
「你還沒回答我,心瑤和詠翎呢?」兩手撐按在他的辦公桌繼續質問。
「一個到郵局辦事,一個學校晚上有重要考試,請半天假。」張詠翎讀進修部。「我兒子呢?」
「賣掉了!」存心氣他,誰教他無論何時都從容以對。
骨節分明的大掌伸向她,「我兒子應該能賣得好價錢,七三分帳,我七你三,夠意思吧。」
「該死的,你這個爹地說什麼渾話——」嗔罵驟然停住,只因她瞥見他性感唇邊一抹捉弄的笑弧。她被要了!且很泄氣的發現她斗不過他。
啪一聲,她將一張紙塞入他掌心,坐回自己的座位。
「什麼東西?」薄谷少棠納悶的攤開紙,是家幼兒園的簡介單。
「那是我朋友經營的幼兒園,下午我帶小齊過去請她幫小齊安排班級。」這回她據實以告,免得氣他不成反而自己動怒。
他微感意外,「你讓小齊上幼兒園?」
「我只是覺得讓他和同齡小朋友一塊學習、玩耍,對他的身心發展有益,當然,如果你反對或小齊無法適應,可以隨時中斷這項安排。」
「你把小齊留在幼兒園,他沒吵著跟你回來?」無所謂反不反對,他比較掛心兩人均不在小齊身邊,他不會哭鬧?
燦然的笑靨點上她嘴角,「小齊和我朋友的女兒一見面就很聊得來,我問他在幼兒園待幾個小時好不好,他抱抱我,回到安安,就是他認識的小美女朋友身旁,說他會乖乖的,安安還說她會罩小齊,不讓人欺負他。呵呵,現在的小朋友真是人小鬼大……呃,你干麼直勾勾的看著我?」
終于意識到他一眨不眨的凝視,她略感不自在的停下滔滔敘述。
「你知道嗎?你笑起來很美。」像清新的山間百合怡人。
「美你的頭!我跟你談小齊,你能不能正經點?!」
沒道理的是對他不正經的吹捧,她開心個什麼勁!
薄谷少棠直覺莞爾,他哪里不正經了。「晚點去接小齊我再問他想不想上幼兒園。你呀,贊美你也生氣,脾氣實在要改一改。」
她的脾氣要改?該死的他……不,要忍住,她是回來工作可不是跟他吵架。用力瞪他一眼,她抽過辦公桌上的卷宗審理,這一看,不禁傻眼。
「這是怎麼回事?!」
「嗯?」薄谷少棠將掛輪椅子滑向她,查看什麼案子令她瞧得又驚又愕。
「為什麼會有這種委托?」縴長玉手指著特別用星星符號做注記的三件委托案詰問他。
那三宗Case赫然全是委托人指名希望當他老婆的委托中介案!
他無辜的聳肩,「就是你看到的這樣,莫名其妙上公司網站委托的案子,這中介案我當然不會理會,就交給你回復嘍。」
「我的公司開了兩年,也不見有人要求中介當我老公,怎麼你才上班兩天,就有人希望公司中介她當你老婆,你到底如何招蜂引蝶的啊?」
他想也沒想的捏她俏鼻,「是你公司的顧客異想天開,與我無關。」
殷巧然正想回駁,有名成熟嫵媚的女顧客上門,她只得站起身招呼,「你好,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公司為你服務的?」
「我姓劉,想請貴公司幫我介紹一份穩定的長期飯票工作。」女顧客嬌聲說明來意,媚眼直往薄谷少棠瞟。
殷巧然有不好的預感。這位小姐口中的長期飯票該不是……「劉小姐希望我們公司替你中介的工作莫非是‘老婆’?」
濃眉直皺,薄谷少棠心底也有了譜,在劉小姐開口前他起身冷淡聲明,「劉小姐不用看我,你想嫁人是你的事,假使你希望當的不巧正是我老婆,很抱歉,我沒興趣。」
「為什麼?我自認條件不差,听朋友提到精巧來了個相貌堂堂的助理,我毛遂自薦當你老婆,你至少該考慮考慮。」
說實話,殷巧然頗佩服這位小姐的勇氣,但假使她知道她看上的長期飯票是個帶著三歲兒子、又在避難的窮光蛋,她還敢毛遂自薦當他老婆這份工作嗎?
「你看著辦吧。」沉渾的嗓音飄入她耳里。
「我看著辦?」她轉頭看向他。
「麻煩的案子,你這個老板難道不用負責解決?」之前才質問他為何有這種荒唐中介案,此刻她想袖手旁觀?
也對啊,她這里雖也經營人力中介生意,可不是婚姻介紹所,不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三天兩頭有人上公司吵著當他老婆還得了。
「你是老板,那正好,念在同是女人約份上,這件中介案你一定要幫我。」她還沒說話,劉小姐已經見風轉舵尋求她的幫忙。
「不好意思,這事我無能為力。」
「你不想賺這筆生意?!」
「是沒辦法賺,因為——」深吸口氣,她使出撒手 ,「他是我老公。」
出乎意料的答案,劉小姐愣在那兒。
薄谷少棠眸底亦浮掠一抹驚訝,隨即教笑意取代。居然采取當他假老婆這招驚人的方法解決這宗麻煩委托案,確實像直來直往的她的作風。
「她真的是你老婆?」瞅向薄谷少棠,劉小姐猶抱一絲希望。
完了!殷巧然暗自叫慘。她情非得已假扮他老婆,身旁這個天敵不會不識相的扯她後腿,破壞她的犧牲吧?
才如此忖度,她落入他結實的胸懷里。
「老婆,我們可要表現一下我們的恩愛給劉小姐看才行。」親昵的摟著她,他喊老婆喊得自然極了。
「什麼恩愛?你——」她直覺出口的嗔問全教他的唇瓣封住。
誤以為他又要咬她,紅唇輕掀就想回咬,他燙熱的靈舌卻探入她口里,在她抽氣時放肆又扎實的纏吮住她的柔女敕丁香。
嬌軀一陣輕顫,她虛軟的偎入他胸膛,理智提醒她要反抗,無奈意識像受了催眠般迷亂,不由自主的闔起眼,恍惚的回應他。
當仿佛一世紀那麼長的擁吻結束,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兩相應和的喘息聲。
「完美演出,委托人離開了。」輕撫她的背,薄谷少棠嘎啞低語,整個人仍處在親吻她的感覺竟如此美好的震撼里,那張總是嗆辣倔強的小嘴,嘗起來出奇的甜美芬芳。
听見他的話由他懷里轉身,殷巧然的確已不見劉小姐的人影。
他說完美演出?
「哦!」她懊惱申吟的蹲子,只有她知道她是迷迷糊糊教他吻得暈頭轉向。又不是沒接過吻,為何對他的吻毫無招架之力?
「怎麼啦?」薄谷少棠好笑的隨她蹲下,輕抓開她掩面的手。
「都是你!我的犧牲大了!」非但被逼下海當他老婆,更在委托人面前與他「恩愛」,以便擺平全因他而起的荒謬中介案。
「不然這樣,我讓你吻回來好了。」
噢,她好想Fire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