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你看過今天的mail沒有?」
「還沒有,有什麼大事嗎?」
「我看了!你在說那件事對不對?可是那是真的嗎?我實在很懷疑耶!杜憶寒跟總經理不是一對情侶嗎?她應該不可能會做出那種事啊!那不僅是對總經理的背叛,更是對集團的背叛耶,那是犯法的!」
上班時間才開始沒多久,各部門卻沒有一點工作的氣氛,剛開始是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最後大家干脆放下工作,湊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而這一切的騷動,全來自日本總公司公關室所發出的一封電子郵件。
主要的內容大概是講述台灣分公司總經理繼恆宇疑似泄漏商業機密,導致分公司金額龐大的投資案付諸流水,經過相關部門嚴密調查之後,目前排除了繼恆宇泄密的可能性,反而將盜取資料並泄漏給敵對集團的嫌疑犯鎖定在「總經理身邊的親信人士」。
「憶寒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的,我認識她很久了,我確定她不是這種人!」采購部的洛雅君搖頭否定同事間的耳語臆測。
「大家也覺得很難相信啊,可是你自己看看這封郵件,這種信件是可以隨便亂發的嗎?它可是由總公司的公關室統一發布出來的,你瞧,最後還有律師的署名確認耶!」
「那也不能證明它指的對象是杜憶寒啊!」
「你自己看看最後那一行寫的是什麼!‘泄密者疑似借由處理總經理文件的職務之便盜取商業機密,並轉賣給其他集團以獲不法暴利。’除了杜憶寒之外,還有誰能處理繼恆宇的文件資料?她可是總經理的機要秘書耶!」
「雅君,我們知道你跟杜憶寒有一些交情,看她平常甜美溫婉的模樣,也很難想像她會做出這種事啊,但是老實說我看她這次麻煩大了。」
「女人啊,為了錢什麼都干得出來,你看,她居然連自己的情人都出賣了。」
「喂,這跟女人有什麼關系?你們男人才恐怖呢!」
「好了啦,你們不要吵這些無聊的話題行不行?」采購部課長蹭了蹭下顎,權威式的做出結論。「這下子正好,總裁就在這里,剛好可以針對杜憶寒販賣商業機密的事情做出最明快的處理,大家拭目以待好了,總裁那個人平常就以賞罰分明著稱,對于杜憶寒這種叛徒,肯定會做出最嚴厲的懲處。」
「可是她哥哥杜聖衍不是總裁最信任的特助嗎?應該不至于做得太過份吧?」
「你別傻了,一個特助哥哥能幫上什麼忙啊?你知道台灣分公司因為這次的投資失敗虧損多少錢嗎?因為她一個人,我們拿不拿得到年終獎金還很難說呢!反正杜憶寒這下子是吃不完兜著走了,像這種叛徒就該好好教訓她一下!」
听著身旁的同事們越說越氣憤,洛雅君不免擔憂地再度望向電腦螢幕上的那封電子郵件。
它像是一顆震撼彈,迅速改變了眾人對杜憶寒原本良好的觀感,更順利排除了外人對于繼恆宇泄密的質疑,成功的將罪名轉嫁到他身旁的「親信人士」。
而郵件最後的署名律師是——松本貴剛。
************
大型會議室里氣氛肅穆。
今天參與會議的人士個個大有來頭,囊括了來自歐美亞洲的集團權力核心,宛如一個小型聯合國,這些在商場上叱 風雲的領導精英因為一個共同的合作開發案特地從世界各地飛來台灣,齊聚在寺響集團的台灣分公司。
而這都是為了配合會議的主席繼輝海。
沒辦法,他人在哪兒,會議就在哪里舉行,縱使大家事業繁忙、時間寶貴,卻也只能無異議地拎著資料跟著跑。
正前方先進的大型液晶螢幕正在播放研究報表與分析線圖,主席位上的繼輝海低著頭,迅速審視各方提交的相關資料,在最短的時間內匯整所有資訊,並以流利的英文和眾人交換討論意見。
他幾乎是在場的與會人士里最年輕的一個,同時卻也是這群國際精英當中執牛耳的絕對領導者。明快果斷,反應靈敏俐落,這些特質在這群人當中並不稀奇,事實上他們已經是商場上的佼佼者。
然而讓這群心高氣傲、恃才傲物的各地精英願意服從繼輝海的關鍵,在于他令人嘖嘖稱奇、堪稱神奇第六感的洞悉能力。
他是天生的領導者與決策者,沒有人懷疑這一點。
與哥哥杜聖衍分別坐在繼輝海的兩側,杜憶寒瞅望著他俊颯果決的側臉,竟不自覺地在這樣嚴肅的氣氛中,任由自己愛慕留戀的目光一再地痴落在繼輝海那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上。
這樣卓越杰出的男人,世界上真的有女人配得上他嗎?在望著他的同時,她的心里也同時浮現這個疑問。
他是那麼完美,天之驕子的他幾乎和她身處在不同的世界里,一個讓她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的世界。
可是為什麼有的時候,自己卻覺得或許他是愛她的?
好荒謬的錯覺呢!對于自己竟然有這樣夸張狂妄的認知和自信,她也覺得可笑,但是……他真的不愛她嗎?他應該看不上她吧?那麼為什麼他落在她唇上的親吻和對她的,卻又讓她深刻地感受到一股濃烈的愛意?
希望不是錯覺,祈禱不會是她妄想下的幻影!
天知道這不確定的「愛」讓她多麼的雀躍與期待,在她盼望了那麼久之後,如果忽然告訴她這一切都只是她不切實際的幻想……她不知道自己承不承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只怪自己對他愛太深。
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在他身上傾注太多的愛,現在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如履薄冰的焦慮不安之中。
「杜秘書。」
「嗄?」陷入思緒的杜憶寒驀然眨眼。
繼輝海冷淡的俊臉上下露一絲情緒波瀾,會議中他忽然扔了一份卷宗到她的面前,「這個你立刻處理一下。」
什麼嘛,他的態度就不能好一點嗎?如果這家伙是想要在眾人面前彰顯他總裁的身份,那麼為什麼不干脆直接將卷宗摔到她臉上?杜憶寒心里嘀咕著打開文件夾,卻見一張字條突然映入眼簾——
轉開你的臉,不準這樣看我!
她困惑的目光轉往他瞼上,恰巧迎上他警告似的眼神。
她當場覺得不服氣,迅速提筆在他的字跡下方振筆疾書。
我怎麼看你了?「總裁,請問這樣的處置適當嗎?」
他睇了她一眼,斂眸審閱,再度批示。「不行,再處理。」
文件夾又推回她面前,她低頭一看——你用那種痴纏挑逗的眼神盯著我。
被他看穿了?!自己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她俏臉一紅,螓首垂得更低。可事關面子問題,說什麼也不能承認!呃……痴纏或許有啦,說挑逗就未免太夸張了吧?
我才沒有!是你有妄想癥。「總裁。」
與法國代表流利交談的繼輝海只掃了那張字條一眼,握在手中的純金鋼筆飛快簽寫,又再丟回給她。
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後果自負。
居然威脅她?!
你想怎麼樣?
這一回,她連「總裁」都懶得喊了,直接將卷宗塞到他的手里,然而這個舉動卻惹來在場所有人的側目,原本交談的、爭執的都在剎那間住了口,不約而同地直盯著這個膽敢當眾忤逆上司的白目秘書瞧。
繼輝海的反應則是不在意,而一旁的杜聖衍根本就表現出習以為常、視若無睹的樣子。
面對一室的闐靜無聲,繼大總裁揚起凌厲雙眸掃了眾人一眼。「想浪費時間?接下來由誰負責報告?」
聞言,眼前這群國際精英才又開始動了起來。
繼輝海簡短地在文件上頭書寫之後,直接將它扔到她的桌面上,接著便轉頭和德國代表認真討論起年度獲利的評估報表,冷峻的視線不曾再對她投以任何一抹注視。
他的態度有必要這麼踐嗎?杜憶寒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打開資料夾,接著白皙的臉龐倏地徘紅!只見她霍地仰頭看他,瞥了瞥他自信桀騖的側臉,又飛快轉開俏臉,努力壓抑心頭的緊張與悸動。
這個人、這個人在任何場合下都這麼肆無忌憚嗎?!
我隨時等著你應召我,現在也可以!
望著眼前這行字,那龍飛鳳舞的豪放字跡仿佛也深刻烙印在她的心坎里,直叫她不由自主地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想喝口水舒緩情緒,卻發現自己伸出的手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繼輝海睨眼瞧見了,性感嘴唇悄然抿動。
她趕緊將手藏回桌面下,骨碌轉動的雙眼瞄望四周,心想應該沒有被人發現她的異狀吧?
「杜秘書,你的手顫抖得好嚴重,是不是想起讓你臉紅心跳的事了?」他忽然俯首湊在她的耳邊低沉耳語,當場惹得她一陣驚跳。
前方的螢幕上正迅速播放著投影片,燈光全滅的會議室反而讓繼輝海更加大膽放肆,恣意地將溫熟的氣息吹吐在她的耳畔,那性感而獨特的男性氣味摻雜著熱氣,飽含濃濃挑逗意味籠罩在她的身側……應該覺得熱的,可是她卻沒有!
相反的,她只覺得渾身一顫、寒毛直豎!
「你……」這個該死的臭男人,邪惡墮落的應召總裁!杜憶寒努力地想要表現出無動于衷的樣子,警告似的瞥了瞥邪惡魅笑的男人,假裝不經意地攏了攏頸邊的頭發,伸手舉起咖啡杯就唇啜飲。
「你不想要我嗎?」
她的嬌軀倏地一僵。
「別想逃,是你先挑起我的。」性感低語充滿撩人意味,溫熱的氣息最後消失在他張嘴含住她小巧的耳垂中。
她的反應是當場打翻手中的咖啡!
該死!她懊惱地看著自己的窄裙被咖啡漬沾濕,再也忍不住怒瞠身旁的繼輝海一眼,卻換來他不以為意的抿嘴微笑。
「我去清理-下。」她微惱地站起來,拿起杯子轉身想走。
「杜秘書。」
他又想干麼?她側身凝睇頂頭上司。
他努了努下巴,「我的咖啡沒了,順便再幫我倒一杯過來。」
「……是。」
遲疑了幾秒鐘,這才放下心中的戒備拿著咖啡杯離開會議室。不能怪她疑心病太重,實在是那家伙的腦袋太溜,往往一個眼神轉動就代表另一個詭計的形成,叫人捉模不透之外,更是防不勝防。
沾了咖啡漬的裙面注定是沒救了,她嘆了口氣,垮著肩膀放棄它。在茶水間里等待了幾分鐘,待咖啡煮好,正當她拿起咖啡壺準備將咖啡倒進杯子里的時候,忽然有人無預警地從她身後緊緊摟抱住她!
她才想驚喊出聲,湊在她脖頸間挑逗吮吻的熟悉氣息卻讓她住了口,緊繃的危膀緩緩放松。「你嚇了我一跳!」
繼輝海沒有開口,只是摟著她淡淡抿唇一笑。
「這個會議不是很重要嗎?你出來做什麼?」
「我出來辦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指的該不會是躲在這里吃她豆腐吧?!這個討厭鬼未免也狂妄得太過徹底了……噢,老天!當他濕熱的唇舌舌忝吮至她的後頸,剎那間她只覺得體內仿佛有一道強烈的電流迅速竄過四肢百骸,她驀地吸口氣,媚眼微閉。
他抿笑輕咬她的縴細肩胛,「現在才發現你的性感帶嗎?或者,你要稱之為你的‘死穴’也可以。」
「我……才不是呢,你別亂講!」說什麼死穴啊,他以為他在干麼?
再開口,他口吻中的笑意更深。「你知不知道每當我吻上你的後頸時,你的全身就會變得很緊繃,呼吸比往常還要深。」一邊在她的耳邊呢喃著曖昧火辣的字眼,他的雙手也一邊隨著月兌口而出的字句輕撫上她嬌軀的每一寸肌膚,或揉捏或,一舉一動間飽含挑逗意味。
「我才沒——」
「當你的雙眼忍不住閉起來,身體也不自覺地往我懷里傾靠過來的時候,那無形間流露出來性感無比的樣子,直叫人情不自禁全身火熱起來。」
「你別亂模,這里是茶水間,隨時會有人進來……」
「你不知道當你在我懷里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樣時,我整個人就完全無法抗拒……」只能緊緊的把她抱緊!
被他厚實的臂膀擁在懷里,她羞得臉都紅了,「你別再鬧了,我才沒有往你懷里靠!」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又像是為了撐起說話的氣勢,只見她雙手緊抓住流理台的邊緣,努力想拉開和他的距離。
徒勞無功,「女人,你的骨子里真的沒有一絲順從的美德對不對?」
「因為你是我老板,所以我會假裝對這句話沒有反應。」
凝睇她努力佯裝冷靜的背影,繼輝海性感的唇畔魅笑更深。
一只虛張聲勢的單純小兔子。
直到這一刻,他終于能夠緊緊抓住這麼多年來在自己心中飄忽游移的、對她難以言喻的莫名觀感,並且具體地轉化為文宇描述出來——一只虛張聲勢的單純小免子。
這樣的她,讓他更想染指,而且緊緊抓在手中永遠不放開!
驀地,他跨前一步,重新將她擁得更加牢實!
「你干什麼?我都說……啊!」
茶水間里,只見繼輝海強勢的從背後將她推抵在流理台前,側首嚙咬她敏感的白皙雪頸,在她逐漸軟化的輕吟聲中,他趁機伸出左手、拉起她的襯衫衣角,靈巧地探進上衣內,隔著蕾絲內衣她雪白誘人的雙峰,讓那柔軟滿盈的觸感透過指尖深深勾動他的心坎。
感覺到懷里的人兒還想試圖掙扎,他輕笑著伸出右手鑽進她裙擺下緣,繼而徐緩向上,「慢一點,別猴急,我保證我會很殷勤的。」
故意曲解她的抗拒,掌心下大腿的嫵媚曲線仿佛引領著他伸手模索,在嬌俏渾圓的臀峰繞了一圈,厚實的大掌轉而來到她敏感的大腿內側。
「繼、輝、海!」杜憶寒驚慌低喊。這人瘋了是不是?!這里隨時會有人踏進來,他怎麼敢如此膽大妄為。
「將軍。」
她愣了幾秒,不自覺地轉頭看他。他剛剛說什麼?
「你忘了我剛才說的嗎?死穴。」
這個邪惡的臭男人,他是在嘲弄她嗎?!她的心頭才升起一縷惱火,卻被身後壓抵在她臀峰上的堅挺給懾住!
她靜默了兩秒,側身低頭俯視「它」,接著抬頭凝視這個很不規炬的家伙。
他居然還好意思噙著邪魅笑容迎上她的視線!
「你就是我的死穴,我願意承認自己從今以後也有了普通人所謂的‘死穴’,沒有人有資格對我說‘將軍’,除了你之外。」
杜憶寒怔怔地仰頭瞅著眼前這一張狂妄依舊的俊臉。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
「意思是說我愛你。」
看著他那幾乎能顛倒眾生的俊魅笑容,她難掩激動的用力眨眼,想眨去彌漫在眼眸中的霧氣。「什、什麼叫做我是你的死穴?這對我是一種稱贊嗎?態度居然還這麼驕傲狂妄,根本就不像示弱的樣子……你示愛的時候難道就不能謙遜一點嗎?」
繼輝海不語,只是抱著她放聲肆笑。
全世界最浪費的女人就屬他懷里這一個。
也不想想他繼輝海英俊多金,天底下有多少女人搶著要!這個脾氣不好又不懂得溫柔謙順的女人,三生有幸得到了他的心和全部的愛,不懂得感動謝恩也就算了,竟然還對他有諸多埋怨?!
真是搞不清楚狀況!以他的個性,這種不知死活的人早就被他伸指一彈,叫她直接從北極滾到南極一輩子翻不了身了。想當初那些倚老賣老的商場老將就是被他這麼整治的,後來那些人還不是反過來對他哭爹喊娘的頻頻告饒?去!
不過因為對象換成是她,所以他就算了。
不然還能怎麼樣?自己真的能跟她斗嗎?他可不這麼認為。如果她真的動怒起來,只要她一跺腳,他就跟著大地震了,還斗啥?
「女人,你不知道燒了幾輩子的好香。」才會讓他這麼心甘情願的眷寵著!
瞧他這副大言不慚、狂傲不可一世的模樣,杜憶寒就忍不住嘴硬。「我還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沒燒好香,才讓你纏上了呢!」
「我看我得稍微提醒你一下,讓你深刻明白你的男人能力有多強。」
他自覺已經跟她廢話太多。
懷里這女人是他打從娘胎出來,花費最多唇舌示愛討好的女子,不但對她掏心掏肺的連我愛你都說出口了,還得讓她在嘴巴上佔便宜?說起來自己也真犯賤,好應付的女人他不去愛,偏偏戀上這一個,真是老天罰他!
大掌一攬,強勢地將杜憶寒住自己的懷里拉,她嬌俏的就這麼親昵地抵靠在他胯間火熱的硬挺上。
她低呼一聲,羞得雙頰徘紅。
繼輝海這次不再采取迂回進攻那一套,直接將她合身美麗的及膝窄裙往上一推,修長的手指長驅直入地點燃她腿間的脆弱敏感。
老天!背抵在他壯闊的胸膛里,她顫巍巍地吸氣,徒勞無功的想遏住體內因他而起的急驟。「不可以在這里,輝海,萬一被人看到的話……」噢,他真是個懂得撩人欲潮的邪惡情人!
將她的嬌喘嚶嚀視為一種恭維,他俯首寵溺地吻著她縴細的雪頸。「你忘了嗎?我是你的應召總裁,對你的服務絕對是無時無刻、隨傳隨到的。」
「我並沒有——」
「你有。在會議室里我不是警告過你了嗎?要你別再用那種眼神看我,否則後果自負,親愛的杜小姐,現在‘後果’來了。」
感覺懷中的嬌軀益發緊繃,繼輝海情不自禁地將自己的灼熱更加挺向她,徜徉在甜蜜濕意中的修長手指熟稔地撩撥她的每一絲,要確定她此刻的火熱難耐是因他而起、因他而生!
「不行!」在他的手指滑入濕潤的緊實之前,她嬌喘著伸出雙手扣住他侵略的手。
他皺眉,「女人,你還真是鍥而不舍。」這當然是一種美德,但是用在這種地方、這種場合……實在很難讓他開口稱贊。
「隨時有人進來,我不能冒險。」她也知道自己衣衫不整、口氣紊亂,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氣勢也沒有,但是不行就是不行,她的理智不能容許。
自己將來會有一只驢子老婆嗎?他嘆口氣,屈服。「我去鎖門。」
听著他喃喃自語的抱怨,她一邊凝視走向門口的男人,一邊伸手想要整理自己紛亂的發絲,這才發現她的手簡直顫抖得不像話。垮著肩膀懊惱地笑了笑,承認自己根本不如想像中的意志堅定。
來到門邊的繼輝海只想趕快按下門鎖回到可人兒的身邊,卻听見身後的她輕喊著要他確認門外有沒有人偷听?
盡管嘴里忍不住抱怨她的多疑,他仍然眼從的將門扉推開幾公分……然後皺起眉頭。
「你站在這里干嘛?」
不知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杵在門外的杜聖衍面對頂頭上司的質問,只見他面無表情的舉起左手睨了睨手表上的時間,「你的動作還真快,有早泄的毛病嗎?」
杜憶寒心頭一驚。這個聲音……老天,是哥哥?!
繼輝海的嘴角微微抽搐,勉強當作微笑,「閣下的幽默感真叫人印象深刻,尤其是像這種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的事,你真是好興致啊!」
杜聖衍聳聳肩,壓根不受威脅。「我不知道原來你有這種毛病,我們家米蟲跟著你不會幸福的,有必要叫她多考慮。」
「我、還、沒、做!」真想一把撕爛他!
「這樣啊?」杜聖衍又睨了睨手表,「你不覺得前戲太長了嗎?」
老哥,別再說了!茶水間里的杜憶寒又羞又窘的,巴不得趕快挖個地洞鑽進去。
「我技巧高超,還沒听哪個女人這麼抱怨過。」繼輝海抿起性感薄唇笑了笑,「或者你想要親身體驗一下?」
「哇,你不用這樣嚇我吧?對于一個替你扛起重要會議的苦命人,你好意思凌虐他的身心作為回報嗎?」
沒空跟他打屁哈啦。「沒其他的事就馬上給我滾,再不然站在這里替我們看門把風也可以,我大概一個小時後出來。」繼輝海揮揮手,趕狗似的打發他之後就想關門。
但杜聖衍眼明「腳」快的率先一步伸腳卡住門扉。
繼輝海低頭看了他的腳一眼,「這只皮鞋真有品味,不過你最好有非常充份的理由這麼做。」
「早知道你想盡快開除我,然後扶正我妹妹,再借由職務之便將她留在你身邊,這樣你就能隨時隨地出場滿足你的需要。」精蟲隨時竄腦門的家伙。
大總裁轉眼一想,「這真是個好主意,我馬上聯絡人事部。」
就在繼輝海撥手機的時候,杜聖衍突然抓了一張紙塞到他面前。
「我說親愛的特助先生,你何不干脆把它黏在我的額頭上?」拿得這麼近,叫他怎麼看?
「我建議你打電話之前先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杜聖衍的語氣太冷靜,反而吸引了繼輝海所有的注意力。睨了下屬一眼,他拿起那張影印紙仔細一看,悠哉恣意的神情倏地一轉,迅速換上冷漠譏誚的笑。「這種招數的確像他們的等級。」
「你覺得你哥哥有涉入嗎?」
「不可能!這不是他的作風︰」
杜聖衍點點頭,「現在怎麼做?」事關自己的妹妹,他已然沒了往常的收斂拘謹,沉著冷靜的神態微微透著一縷森冷凜意,那模樣竟和繼輝海有一些神似。
「怎麼做?」
繼輝海噙著冷笑,再將總公司所發布的郵件信函讀了一遍,只見他的笑意越來越深,最後甚至開心的屁指彈了彈那張A4紙,發出咱、咱的聲響,「要不是現在不方便,我還真想打電話謝謝他們的推波助瀾。」
「你的意思是……」
「計劃沒有改變,只是拜他們所賜,加快了腳步而已。」像丟垃圾似的將那張紙塞回杜聖衍手里,繼輝海的口吻輕松愜意得像是即將出發去度假。「訂機票吧!」
轉身走回杜憶寒的身邊,看見她早已恢復冷靜自持,連凌亂的衣衫都已經重新整理好。他不悅地嘖了嘖,「都怪你老哥太長舌,害我錯失良機。」
「你還有空說這些?」她瞠了他一眼,「我哥跟你談了什麼,好像是很嚴肅的事情?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居高臨下的笑睨她焦急緊張的樣子。
「你別看著我笑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不能跟我說?」她轉開視線點點頭,「也對,有些事情我不方便知道,那麼一定跟總公司有關——
「憶寒。」他直接打斷她的碎碎念。
「嗯?」
他伸手扣握她縴細的雙肩,「親愛的,你帶我私奔好不好?」
她愣了一、兩秒,「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