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筱園是龍家在揚州的別業,園內假山、花牆、水池相互點綴襯映,造型奇特、園景出眾,少婷年幼時曾隨龍君行來住過一段時間,當時的小少婷穿梭在各個分鋒疊石所造的假山中,玩到流連忘返,直至大師兄出來找人,才將她抱回屋內,那是多麼美好的童年時光。
而今當年的小女孩長大了,那嚴肅的大師兄也已成了她的丈夫,再回到千筱園,竟是這種情況——
「相……相公……我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龍君行抱著她走在千筱園的回廊上,少婷找盡借口想轉移他的注意力,好逃過接下來會有的懲罰。
整個園內只有兩、三個負責打掃的老僕,四大名捕則識趣地各自找事去了。
「哦?」他挑著眉。
「真的很重要喔,可是你點了我的穴道,我又忘記了!」
「那就不用說了。」他抱著她走進房間。
「呀!我又想起來了,我知道‘阿行’是誰家的狗了!」看到龍君行只是一言不發將她放到床上,根本不理她這種拖延戰術,少婷忙大叫︰「相公,我真的知道,因為我看到小王妃宮千雪了!」
「宮千雪?」龍君行臉上總算有點表情了。
「是呀、是呀,她真的很可惡喔,年紀那麼小就這麼使壞,不但拿走了我的錢,還點了我的穴道。」想到那個小惡女所做的事,少婷的口吻就帶恨了,完全沒多心留意自己的雙手正被拉過頭頂,一條銀色的帶子隨之縛上,還滔滔不絕地控訴那個惡魔王妃所做的事。
「小王妃為什麼要制住你?」
「因為她怕你追來會連她一起捉,所以她出賣朋友,很沒義氣吧!」她大聲又用力地貶責那個矮冬瓜,絕口不提自己也做了相同的事。
「那我為什麼要捉你呀?」
「因為……」少婷聲音小了一點。「因為人家做了……對不起相公的事。」
「那你是知錯!」
「知呀、知呀,人家一直很勇于認錯的!」反正她經常認錯,也不差這一次。
「嗯,很好,那為夫就為你解開穴道吧!」他微笑著,伸手解開了她肩上的穴道。
「謝謝相……公……」少婷快樂地以為自己逃過懲罰,正要起身時,卻發現自己四肢已遭牢牢地縛住。「雪蟬天絲!」那銀色的帶子她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對,華山的‘雪蟬天絲’,還記得從小大師兄就告訴過你,一旦被‘雪蟬天絲’縛住,任何人都掙月兌不開的吧!」
這話真熟。「君……君行哥,你想做什麼嘛……」少婷這下可真的正視到,從一逮到她後,他眼中一直閃爍的詭譎異采,直覺的她知道這次的懲罰不光是面避思過這麼簡單。
他坐在床邊,傾身向她,人亮的眼眸帶著幾分邪惡的笑意,手指畫上那柔女敕的粉頰,沙啞地道︰「還知道你離家時,是怎麼設計自己的丈夫吧!」
「人……人家開玩笑的嘛,都跟你說睡……睡一覺醒來……就別記仇了,你不會這麼……小器吧……」少婷雖動彈不得,烏溜溜的眼珠卻隨著他在臉上的手指而害怕地移動。
「你開玩笑,我卻很當真。那種動彈不得、任人施為的感覺,我是不是也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加倍還你……」這最後一句,他俯輕咬一下她的紅唇,摩著那顫然的唇瓣道。
「相、相公,我……我向來就不喜歡人家……還我東西……」少婷在他唇下顫動,為他那曖昧不明的態度感到發抖。
「娘子,你別客氣,我向來就不喜歡欠人。」龍君行微笑,開始解她的衣服。
「相公、相公,你听我說,我還有事沒講完——」眼看著自己的衣服正一件件離開她身上,少婷拚命地告訴她的相公,自己其實是萬般不舍離開他,一切都不是她自願的,這幾天流浪在外,她是如此的想念相公和家人,巴不得插翅飛回家,這一切其實都是誤會,大家可以坐下來好好談嘛,何必這麼記仇……
只可惜任憑她舌燦蓮花,用盡方法,當她語無倫次地掰完後,龍君行也已將她的上衣和裙裳解開,粉色的肚兜輕掩隆起的酥胸,沿著那玲瓏的曲線而下,他松開了她的貼身褻褲,半褪的直到露出那光澤圓潤的月復部。
他厚實的手指描撫著她所袒露的月復部,幽邃的眸子綻出簇亮的火光,嘴角含著幾分春色的笑意,朝她低啞地道︰「還記得娘子你當初是怎麼從我身上喝一杯酒吧!」
少婷睜大了眼,從來不曉得,她那嚴謹守禮的相公,竟然可以笑得這麼……邪惡,是她當初玩得太過火了嗎?
「相公——」少婷看著丈夫正將她下擺的肚兜往上掀起,露出了小巧的肚臍眼,她連忙驚喘地道︰「我听人家說記仇容易惹業障,對你以後不好,所以你應該要心平氣和、心胸開闊、心……」
少婷突然噪聲了,因為君行的手指再次刷上她的唇瓣,低柔地道︰「噓,別多話,娘子,因為接下來的事會讓你覺得連呼吸都危險了!」
就在少婷不解地想著他話中的意思時,君行已拿了一杯酒放在她的肚臍眼上,那鎖視她的黑眸帶著輕笑與露骨的,警告地道︰「小心呀,娘子,這杯酒要往哪個方向灑下去,你夫君我就從那個地方品嘗這蘇州梅酒的味道。」
少婷驚喘,旋即涌現羞窘的尷尬,呼吸顫然的斷續,多……多危險,她的丈夫故意將這酒放在她的肚臍眼上,一旦傾下,往哪個方向而去,她會不知道嗎?瞬間一股如火般的熱力從雙腿間竄上,她不禁全身泛起桃色的艷紅。
而龍君行則側躺在她身邊,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幕。
事實上,在樹林里看到她嗚咽動彈不得的模樣後,就令他喟然搖頭的笑了。原本他怒不可遏的決定,這次逮到自己的妻子後,絕不再姑息,但見她連被逮都是這麼倒霉的情況他就實在氣不起來。
他這小妻子任性、愛玩、愛鬧,也愛哭,鬼靈精般的愛惹事,最後卻都烏龍的收尾。
然後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認錯,讓人又愛又氣,呵,一直以來他愛的不就是她這份直率的天真嗎?只是當初她是如此戲弄自己的丈夫,他又豈能不還她幾分。
少婷幾乎目不轉楮地盯著那危險的目標,全身僵住的連稍大的氣都不敢喘一口,就怕肚子的酒,往那不該倒的地方傾去,她小心翼翼的、抖著聲道︰「相公……何不放在我的額頭,人家的額頭更廣更寬,會比較好放……」最重要的是就算倒了,也絕不會灑到不該去的地方。
他沉聲一笑,並未說話。
「額頭……不喜歡喔,那……干脆直接拿給我喝吧,不用這麼麻煩了!」
他沙啞地道︰「你覺得我有可能答應嗎?」
「不可能……」望著他那低垂凝鎖的眸光,透出灼人的熱力,她認命地哭著聲道。
「那何必作這種掙扎呢!」他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順著她柔女敕的臉蛋,畫過她的肩,滑下她縴細的粉頸。
「多……多個選擇嘛……做什麼?」少婷看到他的手正在解開她頸後的肚兜系帶。
「娘子,記得為夫說過要加倍還你吧!」他笑著,視線有著饑渴的熱力,接著在少婷的驚喘中,伸手揭開了她的肚兜,高聳滑圓的赤果果地展現。
「相、相公……別這樣……」在動彈不得、也不敢多動的情況下,少婷低吟,全身灼熱得像要燒起來。
他俯下臉,雙瞳如黑色火焰般的炯亮,貼近她的胸,溫暖而撩人的氣息在她粉色的上蔓延。「娘子,我們是夫妻,你不會到現在還害羞在我眼前袒露身體吧。」他張嘴咬住了那誘人的蓓蕾……
房間里、床上的紗帳內,正撩起無邊的纏綿春色。
傍晚暮色的霞光渲染千筱園,房內的少婷嗚嗚咽咽的在龍君行懷中哭泣,抱著她玉雪般的赤果嬌軀,他溫柔地吮掉她的淚水,輕哄地吻著她的雙頰。
「討厭、討厭相公,你欺負我……」在他耳鬢廝磨的安慰下,她是撒嬌亦是嬌嗔的抱怨他的「惡行」。
「好、好,一切都是為夫的錯,不該這麼記仇,不該這麼欺負自己的娘子,過幾天我要上京復命,為了彌補你的創傷,為夫帶你上京、帶你游江南,直到你盡興好不好?」他將環在妻子縴腰上的手臂收緊,使她完全貼住他。
听到這話,雙眼漾著兩泡淚水的少婷,馬上停止哭泣的摟上他的頸子。
「相公說話算話,可別騙人,否則將來會被雷公劈!」
「這句話對你自己說吧,向來是你使壞心眼,你的相公何時騙過你?」他微笑地點了一下她的朱唇。
少婷努努嘴埋進他肩窩,貼著他的身體,感覺著他的體溫,竟有股賴在他懷中不走的。抱著妻子曼妙有致的嬌軀,君行心猿意馬的不舍放開,廝磨一陣後,勉強收斂心神,欲擁她起身穿衣。
誰知她偏黏在他身上,當初的羞怯與窘態早已盡化在那場春色無邊的激情中,她摟著他,小臉蛋貼在那結實的胸膛上,汲取他這份舒適,嬌聲道︰「你幫人家穿,誰叫你月兌下人家的衣服!」
看著她白玉般的胴體,已叫龍君行禁欲不住,竟還得幫她從貼身褻衣一件件穿回,當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為其難地將肚兜帶子系好時,懷中的小妻子已搗蛋的再捱緊他,如蘭的吐氣聲在他耳邊輕笑蕩漾,既要他替她著衣,又輕咬他的耳朵不肯配合。
本就是勉強壓下欲火的他,哪堪她一再地挑逗,迅速地解開好不容易系好的肚兜帶子,抱著妻子再次往床上倒去,火炙的唇再次烙下她的身……
「相公,你月兌人家衣服,比幫人家穿還快耶……」
這是床簾的紗帳內,柳少婷最後傳出的聲音,因為不待她再說下去,那柔軟的櫻唇已被霸道的堵住了。
當龍君行一行人回到蘇州城,踏進龍府時,就感到府內彌漫一股緊張的氣氛,正想問一旁僕人時,阿財和小菁已聞聲趕到大門來。
「少爺,呀,少夫人,你們可回來了,真是太好了!」阿財嚷叫地揮著雙手。
小菁則喳喳呼呼地告訴主人,這次她和谷幽蘭的逃家在蘇州城造成了多大的轟動,坊間已經好多人開盤下注她們誰先被找回來。
「幽蘭姊姊還沒回來?」少婷嚇一跳。
「是呀,也沒有消息傳回來,隔壁的楊老爺著急得猛跑張縣令那兒打探消息。」小菁一聳肩。
「怎麼可能!」她們同時遇到楊庭威和龍君行,自己和宮千雪那鬼丫頭有武功底子先跑,都被逮回來了,以谷幽蘭那樣的柔弱女子,怎麼可能逃得過楊庭威的掌握。
「婷兒,你先進去找爹娘,晚一點我再陪你到張百宜那兒打探庭威和幽蘭的消息,阿財剛剛告訴我郡南王府的人來了,正在後花園處,我得先過去招呼。」龍君行朝妻子道。
「郡南王府的人!」一听到是那個小惡女宮千雪的家人,柳少婷整個人都跳起來了,馬上朝後花園跑去。
「婷兒——」龍君行叫之不及,妻子的身形一溜煙就不見了,不禁對這丫頭吃喝玩樂和找人算帳永遠跑第一的作為,感到頭痛。
一看到花園那負手而立的陌生身影,少婷馬上沖過去劈頭大叫︰「喂,你是不是郡南王府的人?」
對方為她來勢洶洶的樣子一愣,繼而謙和地回禮道︰「在下正是郡南王府的人,不知姑娘——」
「很好!」柳少婷揮手打斷他的話,尤其確定對方的身分後,她更不客氣地插腰開罵。
「你們郡南王府沒一個是好人,每個家伙都是奸詐、小人、沒義氣、夠差勁,很可惡——」
「姑……姑娘,可是在下冒犯了你……」她沒頭沒腦的一頓罵,令中年漢子愕然。
「沒有!」
「那……」
「我就是看你們郡南王府的人不順眼,怎麼樣,尤其那個死阿七,不對,是宮千雪,她夠可惡了,那個死丫頭,你敢說不是郡南王府教出來的!」她就是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你見過千雪?」這次不待中年漢子說話,一個懶洋洋中蘊涵著威嚴的聲音接口。
這突來的聲音令少婷意識到周遭還有其它人,她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身後的一座位處桃花樹中的涼亭里,有四名身著藍袍的漢子站在亭外守護,亭內一位膚色古銅、器宇軒昂的偉岸男子倚著亭柱而坐,他發不結髻而散,瀟灑的將手肘擱在屈膝而起的右腳上,看似粗擴不拘,精銳的雙瞳卻又透著一種內斂的沈穩與冷酷,不經意地流露出睥睨的威嚴。而大黑犬「阿行」竟神情昂揚,端正地坐在這名男子的腳邊,一反平日驕傲不理人的佣懶樣。
當這魁梧男子一開口後,身旁的人包括那名中年漢子全恭謹地立在一旁,像是對這名男子敬畏異常。
少婷看在眼里只有「裝模作樣」四個字。她心中明白這幾個來自郡南王府的人,是來將大黑犬帶走的,想起宮千雪的可惡,她就忿忿地咬牙,現在還要將雄赳赳的「阿行」還給那小惡女,她好不甘心。
亭內男子輕柔淡掃的碎光,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姑娘,你在哪里見到千雪的?」
「我干麼要告訴你,你能幫我討回公道呀?」少婷走過去,大剌剌地在他對面坐下,瞪了他一眼,對要帶走「阿行」的人沒啥好感。尤其這是龍府,她可是龍少夫人耶,眼前這幾個悠游自在的家伙還當是他們自己家呀,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或許可以。」他那古銅色的俊顏帶著莫測的意味。
「好呀,有種你就回去告訴那個撈啥子郡南王,將自己老婆管好一點,不要只會暗算人家,搶人家的銀兩,這麼小,就這麼作惡,難怪被灌上‘惡魔小王妃’的名號,有這麼可怕的妻子,我看郡南王也太差勁軟弱了,這麼沒用才會讓妻子爬到頭上去!」少婷冷嘲地說。分明是刁難他們身為屬下,沒這種膽量在主人眼前說,全然沒留心一旁站立的人全倒抽了一口氣。
沒想到那英偉的男子竟是放聲大笑。「姑娘說得有理,郡南王爺的確是該好好地管教那個小惡魔。」他依舊是那抹散漫的調子,但是講到要好好管教宮千雪這小惡魔時,眸中卻掠過一絲難言的光芒。「依姑娘言下之意,千雪是曾犯了姑娘?」
「對,她最差勁了,不但偷襲制住我,還搶了人家的銀兩跑人,真是小人、沒朋友道義!」想起當時宮千雪制住她後,還幸災樂禍地朝她揮揮手,她就恨得牙癢癢的。
「千雪為什麼要制住你呢?」
「因為她怕我的相公追來後會連她一起抓走。」
「你的相公?」
「就是君行哥嘛!」
「君行哥?」男子明了地一笑。「原來姑娘是少年欽差龍君行的妻子,但不知龍大人為什麼要抓自己的妻子呢?」
「這……要你管呀,你知道這麼多干什麼!」為什麼大家都要用這麼討厭的方式問話?
「是在下唐突了,我想郡南王爺會明白龍夫人心中的憤怒了。」
「嘿,你這裝模作樣的家伙還不錯嘛,不像第一眼看的那麼討厭,叫什麼名字呀?」
「在下龍九天,還請龍少夫人指教。」
「龍!你也姓龍呀,好巧,只是龍九天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她的食指敲著下巴,思索地道。
未幾她突然睜大了眼,仔細看著眼前的男子,剛毅薄眠的唇角總是喜歡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詭異,渾身散著幾許嘲世、幾許輕狂的淡漠,再加上那不怒而威的氣勢,少婷咽了一下口水,僵硬的唇角抽動一下笑容。「不……曉得閣下和小王妃宮千雪的關系是……」
「正是內人,在下則是那個差勁軟弱到讓妻子爬到頭上去的郡南王。」龍九天氣定神閑地說。
天下好玩的事很多,但是當你猛烈批評一個人的時候,卻發現听的那個人正是你批評的主角時,事情就不太好玩了!
面對這種情況,少婷眨眨眼,隨即低頭掩嘴虛咳幾聲後,道︰「對不起,最近身體微恙,惡疾纏身,不宜見光,您請自便。」說完,馬上轉身想溜,卻撞上立在身後的人。
「別老惹了禍就想跑!」龍君行嘆氣地按住少婷的肩膀,將她轉過去面對「現實」。
在丈夫的箝制下,少婷極不甘願地面對眼前那個眉眼抹笑,一副悠閑環胸等著看戲的龍九天。
她一直以為眼前這跩跩的家伙,多半只是郡南王爺府的護衛領袖或者總管之類。傳言不是說他行事亦正亦邪,有其殘忍之處嗎?宮千雪不是說他比龍君行還凶嗎?少婷想象各種外型,就是想象不到眼前這種意態慵懶帶笑、目光輕掃中又見狂傲凌人的樣子,竟會是郡南王!
「龍大人你有個可愛的妻子呀!」他起身走來,大黑犬緊跟著。
龍君行拍拍少婷的頭,輕喚地道︰「內人向來惹事愛鬧,剛才對王爺多有得罪了!」
「言重了,雪兒這丫頭才真是刁頑不堪,趁我上京無暇他顧之際,竟帶著黑虎神犬溜出王府,玩到不思歸家。若非你捎來黑虎神犬的消息,要擒這丫頭只怕得費番心思!」
「黑虎神犬?是指‘阿行’嗎?」少婷看著大黑犬,想起宮千雪曾說過黑虎神犬「驃騎將軍」等字眼,而大黑犬一听到這名字,馬上神采奕奕地昂著頭,望著郡南王。
「‘阿行’?這是你為‘驃騎將軍’取的名字?」龍九天看著這有趣的少年欽差之妻。
龍君行想要制止妻子多言,沒想到她已不假思索地沖口而出︰「對呀,因為它長得很像君行哥嘛!」
她一出口,龍九天那悠然的神情怔了一下,隨即如雷的笑聲響徹園中,連身旁的護衛都憋著不敢放肆的笑聲。
「笑什麼,你——」柳少婷不悅,正想再開口,卻感到腰際間傳來一陣疼。
「唉喲,好痛喔,干麼擰我!」她揉著腰,哇哇叫的看向身邊的人,龍君行眉眼軒揚地橫了她一眼。
「唉喲、唉喲——」可惡的相公居然擰她,又瞪她,少婷偏嘟囔的故意捂著腰朝他聒噪個夠。
龍九天拍拍龍君行的肩膀,非常能體會他的感受。
「王爺是否多盤桓幾日,讓君行略盡地主之誼。」
「不了,本王也該告辭了,此行除了見你,便是帶走‘將軍’。」他模模黑虎神犬的頭,從一見到龍九天後,「驃騎將軍」便緊緊地跟在主人身邊。
「王爺要去揚州找宮千雪那可惡的小家伙嗎?」原本在一旁唉叫的少婷,一听到他要告辭忙打插進來。
「婷兒!」龍君行輕斥她的無禮。
龍九天不以為意地搖著手。「雪兒這丫頭十分鬼靈精,她的蹤跡既讓你知道了,只怕早已離開揚州了。不過既然‘驃騎將軍’已在本王手中,這丫頭也跑不久了。」
他突然長嘆一聲的抬頭望向遠方,幽緲的目光射出陰沉的凝肅。「明知本王回洛陽也不願回府,你是不願待在本王身邊嗎?雪兒。」
那突來的樣子令少婷感到一陣膽戰,她突然覺得,這郡南王給人的感覺似乎和外表不一樣!
這時,龍九天和身後的一行人朝他們告辭,緊跟在他身邊的黑虎神犬也走到少婷跟前,搖著尾巴,那雙充滿靈性的眼是不舍的。
少婷見此也鼻子犯酸,蹲來抱著它的頭,低喃地道︰「我永遠都會記得,我曾養過一條好雄壯、好有靈性的大黑犬,它叫‘阿行’。」懷中的黑虎神犬,舌忝著她的臉。直到龍君行輕喚後,少婷才拍拍它的頭起身。
「此行五位上人沒人隨行嗎?」龍君行問。
「雪兒的五位師父,除了五妹外,平時各有任務,今次已飛鴿傳書召集他們,此刻大概已在蘇州城外等著與我會合吧!」
「看來這次為了找小王妃,可真教王爺傷透了腦筋。」
「這丫頭公然挑戰我的權力,我會叫她知道這後果!」龍九天冷笑。
當他們送著龍九天到大門時,少婷再也忍不住的沖口問道︰「王爺你捉到千雪的話,真的會將她吊起來打?」
在揚州宮千雪曾說過被龍九天捉到,只怕要被吊起來打了。她一直以為這是千雪開玩笑的說法,但是看到方才龍九天突現的栗人寒光時,少婷不再這麼想了。雖然被可惡的心王妃算計時,她曾氣得咒罵,可那只是一時的氣話罷了,她並不真希望這才十一歲的小女孩被嚴厲的懲罰。
「吊起來打?這是雪兒說的?」龍九天對這話,微笑地搖頭。
少婷放心一笑,原來真是千雪夸張了,但他接下來的話卻叫她知道自己錯了!
「雪兒這丫頭還真是輕看了自己的責罰。」
「王……王爺,你不是說真的吧!」吊起來打這個罪太輕?她嚇住了。
「你在為她求情,你方才不是希望本王為你討個公道?」
「那不過是氣話,誰希望這種事發生,你別當真呀!」少婷搖頭。
龍九天並未回答她,只是莫測一笑,帶著黑虎神犬和身後的人,轉身離去。
「相公,他不說話代表什麼意思?」望著前方一行人走遠的身形,少婷緊張的拉著龍君行問。
「你腦中想的那種意思。」他轉身要走進去,卻又被妻子拉住。
「我腦中沒有意思呀!可是他的樣子不像沒意思的呀,那他真正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婷兒!」龍君行拍拍她的雙肩,嘆氣地道。「你連詩都背不好,就別學繞口令了。」
「人家不是這個意思,人家是問郡南王會不會真的對千雪怎麼樣?」
「婷兒,這是人家夫妻間的事,你就別瞎操心了。」
「不行!」少婷用力搖頭。「這事多少扯上了我,我不能坐視不管,天啊,千雪才十一歲耶,郡南王爺真的會要她受很嚴重的責罰嗎?千雪好可憐喔。」瞬間,宮千雪在她心目中從很可惡的人,變成是需要幫助的小可憐。
龍君行受不了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理她,他很明白妻子的同情心一起,說什麼都沒用,而且會抓些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相公,我們要幫她,你至少可以勸勸郡南王爺別懲罰她,你想如果不是因為我,千雪就不會看到你了,不會看到你她的行蹤就不用怕泄漏了,都是我害了她,所以你也有責任幫她,相公——」她追上徑自走開的龍君行,開始哽聲的為千雪請命,早就忘記小王妃對她所做的事了。
接下來,龍府每個人都看到他們的少夫人老賴在丈夫身邊,低聲啜泣的請求情事。一如往常,龍君行先來個相應不理,被她吵煩了便怒責念她幾句,被罵了以後,柳少婷多半也安靜沒多久,就再黏過去。
最後她站在窗口,虔誠的企盼老天爺。「保佑幽蘭姊姊和楊庭威平安無事地歸來,希望龍九天別那麼殘忍重罰宮千雪這小女孩,這樣信女柳少婷一定天天……喔不……初一、十五……咳……也不太好,這樣吧,就明天的早餐茹素,以證明信女的誠意。」她雙手合什的用力朝天空拜一拜。
柳少婷的願望是否能實現呢?這樣的「誠意」真能感動老天爺嗎?就看老天爺是否真有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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