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汗瑞克王子運河旁的船屋——
「咦?」听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訊息未通聲,坐在床邊的喬皖不死心地再撥。
「怎麼了?」從浴室走出的古聖淵,僅在腰上扎著一條大浴巾,正擦著未干的頭發走來。
「好奇怪,這半個月我一直聯絡艾威斯舅舅,但都找不到人。」面對幾近赤果的他,哪怕已經共同生活了幾天,喬皖依然羞怯地別開頭。
艾威斯!「你找他做什麼?」
「我想告訴舅舅不用再躲了,你已經答應放過他了,可是都找不到人,手機斷訊,舅舅又沒結婚,他在英國的家沒有親人可問,台灣女乃媽那邊也不知道消息,還能找誰呢?」喬皖側頭思索,隨即想到一件事。「喬氏企業有個老股東,和舅舅私交不錯,艾威斯舅舅無論到哪、遇到什麼事,都會跟他說一下行蹤,或許那個老伯伯會知道。」
她喜孜孜地再撥出往台灣的電話,打算請家里的僕人查清楚這位老股東的電話,卻被人切掉。
「聖淵!」她莫名地看著他散亂的濕發下,那對灰眸射出的目光,又是那抹盯上獵物的詭秘。
「皖皖,」他輕喚,雙臂撐在她兩側,圍困地逼視她。「你準備好成為我的人了嗎?」
「我……」面對他熾熱的目光,她抿著唇,垂下視線。
在法國成婚後,由于連續旅游的疲憊,聖淵體貼的並沒有進一步要求她,這兩天只是要她放松心情休息,這份溫柔的呵護,讓喬皖沉醉于這份如熱戀般的關懷中。
「皖皖……」
當男性氣息接近時,他已吻上她尚未回神的唇瓣,饑渴的吮嘗她唇內的甜蜜。
「聖……」第一次感覺到他如此強烈的,彷彿迫不及待地吞噬她,結實的身軀順勢將她壓入床褥,大掌已撩起她的睡衣下擺。
解開胸衣的束縛,很快就覆上了目標,拇指揉捻著乳峰上那青澀的蓓蕾,挑逗的兜轉,讓身下的人兒低吟的抽息。
「聖、聖淵……不……不要……」像一種熱夾帶著電流在體內奔竄,激烈的沖擊著感官,陌生的體驗讓喬皖有些恐慌。
「皖皖,別拒絕我……」他舌忝吻那張微顫的柔顏,將睡衣從她身上褪下。「今晚,我會要你一整夜。」美麗而縴細的嬌軀呈現在他眼前,他喘息,更多綿密的吻烙在這片雲膚上。
赤果的窘迫令喬皖羞赧地搗著臉,卻被他溫柔地拉開,迎視著那雙盛滿的灰眸,在凌亂的發下總像透出野性,直勾地魅惑人心。
「皖皖,我如此的想要你,」他在她唇瓣間低語,隨又探入輕吮那微顫的粉舌。「想得我自己都難以置信,你說該怎麼辦?皖皖……」
言語煽動著誘惑,沙啞的喃問與不停的唇舌交纏,身下的人兒一片意亂情迷。
「我……」才開口,旋即被他溫柔中帶著粗暴的激情給淹沒。
像陷入一場顫栗的感官風暴,當他不由分說的分開她的雙腿,硬挺的炙熱由身下緩緩進入時,喬皖驚惶的想推阻,卻在他霸勢的強擁下感覺到那股貫穿之力!
痛泣的喊叫被他覆上的唇給接納,當那沖刺的節奏開始時,她只能無助地攀緊他,申吟的喘息,在結合的軀體中回蕩,夜,正開始。
☆☆☆
刺耳的鈴聲不知響了多久,直到進入模糊的意識中。
「電話……」喃語的聲像不成調的嬌吟。
「別理它!」
「可是……」她伸手模往床頭櫃上的電話,卻在中途停下手轉而扭緊床被,雙腿間的沖擊被蓄意的加深,從腰際直沖四肢百骸,抑不住的申吟再度隨著高漲的欲潮奪唇而出。
「你還有心思理電話?!」他沙啞的聲帶著笑語,戲咬她白皙的頸側。
像要摧毀她的意志般,身後的人將她的身軀緊摟在懷,背脊緊貼著那堵厚實的胸膛,強健的腿伸在她腿間,讓她無力並攏的敞開,任他一再的進逼。
「聖淵……不要了……」激狂的動作,使她供起了背,因顫栗而抽泣。
「還沒,皖皖。」他憐愛似的親吮她的淚眼。「你是我的人了,皖皖,以後無論怎麼樣的事,我都絕不會對你放手。」
悍然的話隨著他一再的挺進,只是令懷中的人兒更加破碎的申吟,床邊,夜半的電話鈴聲像在與床上纏綿的人做一場角力般,持續的響著,不知過了多久,鈴聲停了!只剩下室內那不曾間歇的喘息聲。
對著彷彿虛脫似地趴臥在床褥里的喬皖,古聖淵拂開她遮面的發,在她耳畔輕喃︰「皖皖,天還沒亮呢!」
「唔……」早已迷茫的意識,不解的半睜著眸。
「我說過會要你一整夜吧!」堅定的笑意,將彷彿驚醒似的人兒抱起。
「你……」不是認真的吧!當左膝被他的右臂勾起時,在她倏然大睜的瞳中,被抬起的嬌軀再度承受他的佔領。「不、不要……住手……」
隨著他再起的節奏,喬皖幾乎被一波波連續的欲潮沒頂!
黎明的天空漸露曙光,朦朧的晨輝透進屋內,古聖淵倚靠著臥枕,拉過床單蓋住枕在他腿上的人兒,看著那張筋疲力竭的容顏,他的神情不禁有些悠渺的復雜。
一旁的電話鈴聲再次大作!
听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古聖淵淡扯著唇。「不愧是姊姊,連我避到船屋來也能找到,看來小栽對出賣自己的小爸是不遺余力。」
「沒想到堂堂的古大少會落魄到住船屋。」古烈華冷嘲。
「有個找人一流、連半夜都喜歡電話騷擾的大姊,我只好多多委屈自己。」他拿起床頭櫃上的煙盒。
哼!「明知我在法國,還敢跟皖皖到法國來成婚。」
「記得姊姊熱愛中國成語吧,不如弟弟教你一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煙霧他揚笑的唇中徐吐。
她懊惱。「喬皖呢?」
「找皖皖——」看著伏在腿上沉睡的人,像個稚兒般蜷縮倚靠著他,古聖淵滿足地笑。「我怕她很難起身來接你的電話,應該是連清醒都很難。」
「你這死小子對她怎麼了?」古烈華急急迫問。
「如姊姊所期望咯,我欺負她一整夜——」他惡意再道。「當然是在床上。」
「聖淵!」古烈華警告咆吼!
「否則姊姊希望如何呢?」懶洋洋的聲音回應著。「皖皖已是我的妻子,總不可能指望我當個苦行僧吧,這一整夜她是哭了,但是看不出有悲傷的感覺,如果大姊是但心這一點的話。」他暖昧地一語雙關。
電話那頭,果不其然傳來更大的怒叱還有拍桌聲,古聖淵將話筒拿遠點,完全可以想像如果他在現場,大姊手邊有的任何東西,大概都會往他身上招呼來,算算時間應該發作得差不多了,才把電話移近。
「姊姊,我和皖皖的事已成了定局,就不勞你再費心。」
「定局!」古烈華斥道。「你以為母親大人真的會贊同你娶仇人之女?」
「我說過母親很期待這場婚禮的到來。」
「別把你老姊當呆子騙!」她冷嗤。「我想老媽只贊同你以婚姻為餌來對付喬萬崇那伙人,可沒認同你真的成婚娶喬萬崇的女兒!」要她相信敏感脆弱的母親,有那等接納仇人之女為媳的心胸,難啦!
古聖淵斂眸,無奈一嘆。「你想告訴她,好讓母親病情再發作?」
「少把不孝的罪名扣到我頭上,只要你對喬皖放手一切都好說。」
「姊姊一定要拆散我們?」
「拆散!」彷彿他講了多可笑的事,古烈華哼鼻。「老弟,深情你沒有、愛情你不足、無情你夠本,我拆散誰呀,麻煩用拯救無辜的弱女脫離魔掌會比較貼切。」
「喬皖已是我的人,她喜歡我,而我也喜歡她,這一切不都很好。」他按熄煙蒂,有些天下本無事的味道。
「喲,真是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呀!」她訕笑。「我很喜歡『哞哞』,只要我丟根骨頭給它,我確信『哞哞』也好喜歡我,如果我的目的是把它宰了做肉排,你說保護動物協會的人會不會來控告我?」
「姊姊想說什麼?」
「你到底執意娶皖皖的目的何在?」古烈華憤慨質問。「若是為了報復,喬萬崇那伙人根本玩完了,如果是為了得回庫利南七,就更用不著娶皖皖,一旦知道那顆石頭在哪,憑你那喪盡天良的心胸還有得不到的,需要以婚姻來進行嗎?」非得把一個無辜的女孩扯進去他才甘心!
「真是謝謝你對親弟弟的評價。」唉,在自家人口中,他大概只比畜牲好一點。「庫利南七我一定要找到,而皖皖我是誓在必得!」
「為什麼?」他對喬皖的執著真令她難解。
「姊姊見過喬皖,就該知道,她清雅、柔美,氣質純淨得像極薇兒阿姨。」手指撫著腿上那細女敕的面頰、紅艷的唇瓣。「那個讓我心儀景仰的女子,像顆可望而不可及的星子,對這份仰慕我只能深埋在心里,如今有另一顆與她同樣光輝的寶石出現,簡直是為我而生,無論用盡任何手段,就算是天上的星,我也要摘下。」
電話那頭有片刻的沉默後,問著︰「你愛上喬皖了?」
「愛,我當然愛!」他俯身親吻那昏睡中的紅唇,凜笑道。「卻不可能忘記她的出身,一個仇人之女卻擁有薇兒阿姨的容貌,這是冒瀆,注定得贖她父親和自己的罪。」
「古聖淵,你真的跟媽媽一樣已經瘋狂了,不,你比媽媽還瘋,別想我會坐視這樣的事發生。」古烈華為弟弟那極端的心思而錯愕,切齒怒罵。
「喬皖已是我的人,我絕不會放手。」
「那我們只好走著瞧!」
「別逼我,姊姊。」
「彼此,親愛的弟弟!」
掛斷的電話,宣告姊弟二人的開戰。
「還有一點你與薇兒阿姨也很像,你們都有見過一面,就叫人不惜為你們付出的魅力。」流連于那紅唇上的氣息,他啄吻的輕舌忝著,手掌撫著被單下那滑膩雪白的赤果。
「皖皖,我想要你,想得讓自己都無法控制,也恨你,恨你是喬萬崇的女兒,體內流有他那令人厭惡的血統!」來到那縴細的頸子,灰眸微眯,手指緩緩收緊!
像感受到那股扼頸的力量,喬皖犯咳的睜開眼,見到上方的人。「聖淵……唔……」是錯覺嗎,彷彿見他神情掠過一抹陰狠,她想支起身,身下卻酸痛的像扯動每一根神經般。
「別亂動,這一、兩天你是無法下床了,硬要逞強,可有罪受。」他以被單裹住她,將她安置在胸前。
「這都是誰害的!」裹在被單里讓她動彈不得,不得不迎視對方囁嚅道。「明明……都說不要了……還……」
「好,讓我陪罪吧!」他逗著她,倒是相當喜歡看她紅通著一張臉。「這兩天,我當個好看護,看你是沐浴還是要如廁,我全效勞。」
「你、你真的是好壞、好壞……」她豈止脹紅了臉,簡直是跟燒紅的炭一樣,亮得泛光。
「對,我就是這麼壞的男人,你已經是羊入虎口,全無生路了!」他打橫抱起她。
「要去哪?」
「洗澡!」
「跟你——」她慌了。「我不要——」一掙扎卻又痛得皺擰了五官。
「不是告訴你,硬要逞強,可有罪受。」他嘆氣,往浴室走去。
「我不要、放開我——聖淵——」
關起的們隔絕了她反抗的叫喊,和要她認命的笑聲。
☆☆☆
「為什麼不繼續待在船屋,或者到鄰近的國家去呢?」
喬皖遠眺著滿天星辰,倒映在藍黑的海面上,隨著浪潮而蕩漾,入夜的海,像一匹綴滿寶石的錦緞。
「你不喜歡海上。」悠坐一旁的古聖淵,晃著手中酒杯。
「只是覺得離開得好匆忙。」
「海上才能讓我放松心情。」最重要的是大姊既知道船屋的電話,很快就會親自來找人,還有和栽這鬼靈精在歐洲,為避免麻煩,海是唯一的選擇。
「聖淵,你視力沒問題嗎?」喬皖看著他忽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
「平時你總戴著金框眼鏡,頭發也一絲不苟的,連私底下的休閑也好嚴肅,出海後才看到你這麼隨興。」
「在商場上,偶爾得靠這些假象保持距離或者讓人放松戒心,才能達到目的。」他支著下巴問︰「你喜歡哪一種面貌?」
哪一種?「當你不生氣的時候,我喜歡現在的你,當你生氣的時候,我……我寧願要假象的你。」
「哦,為什麼?」他失笑。
「因為……」說實話沒關系吧!
「說呀,我不介意。」見她欲言又止的,他聳肩的品著酒。
「現在的你看來好溫柔也……好可怕!」
「可怕?!」
「你說不介意的!」她喊。
「你再坐遠點,我不但介意,還會更可怕。」見蓄意坐離他一段距離的喬皖,他皺眉。
在他盯人的視線下,她屈服。「好、好嘛,我坐回去。」只好再坐回他身旁。
「說吧,現在的我看來怎麼可怕?」
「你……解除假象後的你好像藏著野性,隨時會爆發。」
「你——」他抬手,卻嚇得身邊的人再度移開身軀。
「是烈華姊說的,她說你的本性跟草原上的獅子很像,野性深種。」她趕緊道。
「真是不能讓你跟姊姊太常接觸,哪天行為也跟姊姊一樣就糟了。」聖淵揉捏著眉心,想到老姊那火焰般的性子,他就頭大。
「你生氣嗎?」喬皖小心地湊近他,搭著他的手臂問。
抬起的灰眸有些莫測,隨即見他唇角勾起朝她逼來,撰獲她來不及後退的身子,使覆上她的唇,燥辣的液體隨著他的吻渡進她口中。
「酒!」嗚,好辣!她搗著唇。
「好喝嗎?」此刻的他倒有點像惡作劇得逞的小孩。
喬皖用力搖著頭,拿過一旁的礦泉水猛喝,烈酒像麻了唇舌。在船上他們的相處更像情人般,會互相調侃的取笑。
「還說你不介意!」根本騙人。
「我是不介意呀,可沒說不回禮。」他狡猾地一攤手。
「我下去船艙了。」他的無賴她應付不來,說著便起身要離開。
「也好,夜晚還是在床上比較有趣,這兩天你的身體也休息夠了。」他大方的就要跟著她起身,卻見她又坐下。
「月色好美,多看一會兒,接著看日出也好。」想到先前那一整夜的折磨,腿間的酸疼還警告著她,別太招惹眼前的人。
見她正襟危坐的用力欣賞夜景,古聖淵在心底嘆笑,顯然皖皖天真的認為只有床上才是做那回事的場所,看來目前他還是克制點,別嚇壞他的小妻子。
「皖皖,听過庫利南這顆寶石嗎?」
「庫利南?」
古聖淵淡笑的垂下眼眸,輕品著杯中美酒。「庫利南一九零五年在南非被發現,原石大小和人的拳頭一樣,重量像籃球,礦主以公司經理庫利南爵士來為其命名。」
「跟拳頭一樣大的鑽石!」她驚呼。
「庫利南是世界上已知最大的鑽石,這顆巨鑽在當時被南非政府買下後,送給英皇愛德華七世作為壽禮,以表忠誠,英皇後來請荷蘭著名的寶石家將原石切割成四顆大鑽和一零一顆小鑽。」古聖淵看著她,見她听得專注與著迷,不禁一笑。「其中庫利南一號和二號是世上最大的切割鑽,尤其一號還是舉世聞名的非洲之星。」
「非洲之星的原石就是從庫利南上切割下來的?!」喬皖驚呼,沒想到鑽石的世界里也有這麼多淵源。
「庫利南被切割後,除了一號和二號兩顆大鑽,還有其他的細碎鑽做成飾物外,其他的庫利南三號到庫利南九號些寶石,英國皇室全賞賜給當時請來負責切割的寶石名家,阿恰斯。」
「皇室就罷了,一個平民收藏這麼多名貴的寶石,可以當傳家寶了。」平常人,有錢也不見得能擁有罕世精品。「現在這些寶石都在阿恰斯的後代手中咯。」
他搖頭,啜飲一口酒才道︰「現在都在英國女王的後冠上。」
「難道英國皇室反悔?」全收回去。
「號稱日不落國的皇室還不至于沒這等風度,那是後來愛德華國王向阿恰斯買回庫利南六贈給皇後,最後南非政府又買下剩余的所有鑽石贈給瑪麗皇後。」
「這些寶石最後還是收藏在英國了。」哎,轉了一圈還是回到皇室。
「不。」古聖淵眸光凝出精銳,扯唇道︰「在阿恰斯得到後,有個美國商人便用高價購得庫利南七。」
「庫利南七被收購走,你確定?」這麼久遠,真有這樣的事,也屬謎團了。
「因為那個美國商人,便是我母親的曾祖父。」
喬皖愕張大了眼。
「當年外公、外婆去世後將它留給我的母親珍妮、潔恩,後來母親將它轉贈給自幼便像親姊姊一樣照顧她的愛麗薇兒當結婚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