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馨在好友唐孟影的陪伴下,一起到婚紗館挑選結婚當天要穿的婚紗。原本她媽咪打算陪她們一同前來,但因為媽咪突然身體不適,因此她要媽咪在家休息,有小孟陪她就行了。
小孟是她高中時的好友,兩人大學雖然不同校,但感情很好。
如今雖然看不見,可是她相信好友的眼光。
「怎麼樣,這件好看嗎?」何若馨問著好友。
「我覺得這件比前面兩件好看,小露,看起來性感又美麗。」前面兩件婚紗的樣式都太普通了,唐孟影喜歡好友身上現在穿的這件低胸婚紗,她的身材其實很好,只是平常穿衣服太保守了。
「那麼就決定這件好了。」
「確定嗎?要不要讓何媽媽也看一下比較好。」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眼光。」她們感情好,就朋友而言,沒有人比小孟更了解她了,所以小孟說好看,那麼就一定好看。
決定了婚紗後,何若馨又讓好友幫她挑選了婚禮當天要穿的禮服,一選就是兩個小時,然後她們才離開婚紗館,到附近一間咖啡店喝東西。
因為何若馨的眼楮看不見,因此唐孟影小心翼翼的將咖啡杯送到她手邊。「我已經幫你加好糖包了。」
「謝謝你,小孟。」她甜甜一笑。
唐孟影也喝了口飲料。「今天就只有你來試穿婚紗,你的靖揚哥呢?」
「他工作忙,所以沒有辦法過來。」何若馨淡淡說著。
「拜托,今天是星期六耶,又不用上班,他忙什麼!」剪著一頭帥氣有型短發的唐孟影,個性也很直率。「我听子揚說,他大哥都將婚禮的事丟給陸伯父他們去忙,完全不理會。」
兩年前在何若馨的介紹下,她認識了當時剛從美國留學回台灣的陸子揚,兩人個性相近,一見面就很談得來,就像好哥兒們一樣,畢竟很多人都說她有著男人的英氣,因此對于陸子揚常去她租賃的公寓找她,她也沒有多想,因為她一點也不想和公子哥交往。
然後一次兩人都喝醉的情況下,發生了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事,而某人居然大言不慚的說,既然已經滾過一次,那就繼續滾吧!之後兩人就一直滾到現在,不過她仍要申明,滾床歸滾床,她還是不想和有錢的公子哥交往,在她的印象里,好野人似乎有著共通的習性,婚前搞多,婚後包多女乃,總之,雖然有人勸她和好友變成妯娌,但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特別是好友的婚禮,簡直快變成一個人的婚禮了。
何若馨知道好友說的都是真的。她知道靖揚哥一點也不在乎這個婚禮。
那天在醫院和他談完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連兩天後出院他也沒有出現,她知道這次他真的生氣了。
幾天前她終于鼓起勇氣打電話給他,問他何時有空,要不要一起到婚紗館挑婚紗,但只听見他冷冷的說他沒有空,關于婚禮的細節都和他沒關系,他只會在婚禮當天出現。
算起來,她已經快二十天沒有見到靖揚哥了,除了他以前去美國留學外,這幾乎是他們最久沒有見面的一次了。
有時她會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可是她又不想放棄,她知道若是失去這次機會,她想要做他新娘的願望就永遠不可能實現了。
剛剛只是很生氣準新郎不陪好友去婚紗館,老是讓她一個人準備婚禮的事,特別是她眼楮還看不見,但見到好友臉色凝重,唐孟影將話收回。「若馨,算了,當我沒說,你還是不要想太多,做個快樂的新娘。」
「小孟,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哎呀,這該怎麼說呢?」唐孟影低嘆了聲。
「沒關系,你就老實說我不該這樣對靖揚哥,我不該答應這門婚事,我該好好的當他的乖妹妹。」她也常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說真的,一開始我的確覺得這樣強求而來的婚姻,會讓人擔心你未來會幸福嗎?」因為和何若馨實在太好了,再加上她向來有話就說,因此唐孟影老實說出自己的想法。「可是後來我看見你默默的準備著婚禮,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決心是那麼強烈,讓我又覺得很感動,我想你應該很愛陸靖揚。」
其實有幾次她都想勸好友取消婚禮,畢竟一個人的婚禮有點可憐,但看見好友那麼積極且渴望做陸靖揚的新娘,要好友取消婚禮的話就是說不出來,她猜何媽媽他們也是。
「愛他又不能跟他在一起,只能當妹妹的心情又教人心酸,既然這樣,我支持你,賭把大的,豁出去,也許陸靖揚會被你的愛所感動而愛上你,若將來他真的無法愛你,你就離開他,下個男人會更好。」努力過後對方仍不愛自己,這樣或許若馨就不會那麼死心眼了,也許她真的就可以去愛其他男人了。
听到好友義氣相挺,原本情緒有些低落的何若馨難得露出了笑容。
「既然你已經做了一半,就不要退縮,此時的你只能往前走,努力的讓陸靖揚愛上你,懂嗎?」
「謝謝你,小孟。」
「三八啦,我們是好姊妹耶,說什麼謝謝。」唐孟影率性說著。
「小孟,你一直都是個帥氣的女孩,怪不得子揚那麼迷戀你,他說他這半年至少跟你求婚一百次了,但你都沒有答應,為什麼?」
「那是因為……」唐孟影難得的臉紅。她哪有辦法告訴好友,那家伙都是在床上滾來滾去時跟她求婚的,這樣人家不就會知道他們幾乎天天都做那檔事嗎?
「因為什麼?」何若馨不知道好友為何話只說一半。
幸好若馨的眼楮看不見,不然她的帥氣形象全沒了。「對了,我突然想到,若馨你想要陸靖揚愛上你,可以色誘他。」
「色誘他?」雙頰微微泛紅。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來思考的,也許他迷上你的身體後,就會漸漸愛上你。」不是有人在一夜之後愛上對方,然後結婚的嗎?
何若馨不是听得很懂。但是如果那種方法可以讓靖揚哥愛上她,她會願意去試試,只是……「我不知道要如何色誘……」
「很簡單,你就說你想要,你想要他抱你,不管他要你做什麼都可以。」每次她只要說她想要,連後面都還沒有說,就有人立刻撲了過來。
到最後,何若馨還不是很懂那句話的意思。听起來很簡單,不過只要這麼說,靖揚哥就會愛上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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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媽咪,再見。」
在婚禮過後的第三天,何家夫婦準備搭機回新加坡,陸靖揚這個女婿很自然的因為工作忙而不克前來送岳父母,倒是陸子揚代替父母親來送行,一同前來的還有女友唐孟影。
星期六有什麼好忙的,但陸靖揚的缺席,大伙也刻意不提。
「若馨,媽咪舍不得你,也很擔心你。」蔡文桂含淚不舍和女兒分開。
「媽咪,別擔心我,我會過得很幸福的。」何若馨笑笑地要她放心。
蔡文桂看著女兒。想起婚禮那天女婿的態度,教她這個做媽咪的,怎麼能不擔心呢!
女兒如願的嫁給她愛了十幾年的靖揚,可是從頭到尾,新郎別說臉上有任何一點的笑容,態度更是冷漠,也因此在媒體拍到新郎臭臉的模樣時,還大肆報導了一番,說新郎是被逼娶新娘的,只因為他害新娘看不見,甚至什麼難听的傳聞都有。
這些傳聞她都沒有讓女兒知道,也慶幸女兒眼楮看不見,否則如果她知道當天女婿的表情和態度,應該會很難過吧!
可是她沒有去責備靖揚,因為直到舉行婚禮前一個星期,她仍勸著女兒取消婚禮,因為她知道靖揚完全不想結婚,這麼做的確是強求他了,雖然生怕女兒將來受委屈,可是最終還是因為女兒的執著妥協了,她說給她一次愛靖揚哥的機會,如果真的不行,她會放開他,然後去新加坡找他們。
她和老公被女兒的深情給說服了,因此讓她嫁給了靖揚。
蔡文桂看著女兒。她就算有再多想說的話,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畢竟該說的她都說了,這是女兒自己的選擇,那麼她就好好努力吧。
「若馨,記得每天都要打電話給媽咪,知道嗎?」
「我知道,你到時候可別說我太煩就好。」何若馨半開玩笑的說著。
「小孟,子揚,若馨就麻煩你們幫何媽媽和何爸爸多多照顧她。」
「我們會的。」兩人同聲應著。
何家夫婦又和女兒擁抱了下,然後才去搭機,離開台灣。
「我們回去吧。」唐孟影拍了下好友的肩。
「好。」
陸子揚將車子開到他大哥住的華廈。若馨和他大哥結婚後,在女乃女乃的堅持下搬進這里,還派了在陸家幫佣多年的李嫂過來照顧眼楮看不見的她。
唐孟影扶著何若馨回到公寓,按了門鈴不過沒人來開門。
「李嫂可能出去買東西了,沒關系,我有帶鑰匙。」
何若馨從皮包里拿出鑰匙交給好友,讓她替她開門。
「好了,到家了,小孟,我自己進去就行了,子揚還在樓下等你。」他們兩人剛剛說要去參加朋友的聚會。
「沒關系,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小孟,我真的可以自己回房間休息。」她只是眼楮看不到而已,其他的事她還是可以做。
「好吧,那我下去了,記得把門關好喔。」唐孟影又叮嚀了幾句,在大門關上後,她才轉身下樓。
何若馨將鑰匙放回皮包里,然後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靖揚哥自從搬出陸家大宅後,他們總是在外面見面,或一起回去陪女乃女乃吃飯,她從沒來過他家,對這里一點都不熟悉。
她住進這里才三天而已,還不是很了解家具的擺設,只感覺出客廳很大,中間有很大空地,也因此讓她無法模著牆壁走回房間,記得有一次她練習時,一時迷失方向,走了好久才模索回到她的房間。
陸靖揚看著在偌大客廳里慢慢往前走的小女人,眉頭深鎖。
剛剛門鈴聲響起,他從客房出來,然後听見了何若馨和唐孟影說話,本來轉身想走回客房的他,看見那向他慢慢走過來的人影,不知為何,他並沒有立刻走回房間。
看著何若馨,他的情緒相當復雜,生氣、憤怒、煩躁還有不解。
以前他們之間明明相處得那麼融洽,感情那麼得好,為何她要破壞這一切,她就真的這麼想嫁給他嗎?
哼!既然她想嫁,他就娶,只是她最好要有承擔後果的心理準備!
他女乃女乃可以要他娶她,要她搬進來和他一起生活,但她無法命令他和她同房,這里是他的地盤,因此打從她搬進主臥室之後,他便到客房去睡。
看著她像是迷失在大海似的,伸出手模索著前方,然後慢慢往前走,他的心莫名的有著一股難受和心疼,但他很快將內心不該有的同情給壓下。這是她自己選擇的,他不需要為一個心機重的女人感到不舍或心疼。
他看見她的前方有張單人小沙發椅,繼續走下去,手模不到小沙發椅的她,肯定會被絆倒,然後摔個四腳朝天……
「呼,終于走到房間這邊了。」模到房間門上的把手,何若馨低喘了口氣,因為她還真怕會像上次那樣模索老半天才回到房間。看來她漸漸習慣了這個房子的方向了。
看到何若馨進入房間,陸靖揚這才將手上一直抬著的小沙發椅給放下。
對于自己剛剛在她快被絆倒之前將小沙發椅搬起來的舉動,他感到氣餒,而且煩躁不已。
他干麼要擔心那女人會摔倒?
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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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若馨知道靖揚哥還在生她的氣,因為他對她很冷淡。
但她不會因此而感到傷心,因為她已經決定要努力讓他愛上她。
結婚一個月以來,他不曾在家里吃過早餐,晚餐也是,但就算這樣,她還是一樣每天早上都站在門口送他出門上班,盡管他沒有一次回應她,可是她並不氣餒。
今天早上她在浴室多花了一點時間,因此當她走出房間時,听到隔壁客房正好開門。
靖揚哥要去上班了?听到他的腳步聲快速往前走,何若馨著急地跟在他身後,想趕到門口送他出門上班。
听著靖揚哥的腳步聲似乎離她愈來愈遠,怕跟不上,心一急,她亂了自己平日習慣走的方向,驀地被前方的沙發給絆了一下—
「小心!」
看到何若馨差點跌倒,原本在她前方的陸靖揚及時回頭將她抱在懷里,對于她的不小心,臉上有著悶氣。從剛剛走出房間她就亂走一通,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眼楮看不見。
「靖揚哥?」沒想到靖揚哥會過來扶住她。
知道他還為她擔心,何若馨臉上有著一抹感動。
陸靖揚當然也看見那小臉上明顯的欣喜,俊顏不悅地繃著,放開了她。「快點站好。」
「是。」何若馨乖乖站好。知道靖揚哥還關心著她,讓她很開心,但也不敢要求太多。听到他往前走,她叫住了他。「靖揚哥。」
他直覺回頭,但旋即神情懊惱,氣得大步往前走,直接走出大門。
「靖揚哥,謝謝你,然後再見。」
回應她的是一道巨大的關門聲,聲音大到讓李嫂從廚房跑了出來。「少女乃女乃,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何若馨笑了笑。「沒事,靖揚哥他去上班了。」
李嫂看著大門。大少爺今天早上是吃了炸藥嗎?關門關得那麼用力,嚇了她一跳,還以為是少女乃女乃出了什麼事。
「少女乃女乃,我再煎個蛋就好了,等一下就可以吃早餐了。」說完又走回廚房。
「好。」何若馨不只臉上有著笑容,心也在笑。
剛剛靖揚哥不但過來扶住她,她叫他的時候,雖然她的眼楮看不到,所以不知道靖揚哥是否有回頭,可是她听見他停下腳步,雖然還是一樣沒有回應她說的話,可是她已經感到很滿足了。
靖揚哥雖然還在生氣,但對她還有著關心。
一會兒,何若馨和李嫂吃完早餐,便出門前往醫院,今天是她一個星期一次的就診日。
她的眼楮還是持續治療中,不過今天跟以前一樣,還是對光沒有任何反應,讓她有著小小失落。
離開醫院,她和李嫂回到陸家大宅向女乃女乃請安。
「女乃女乃,您今天好嗎?」
「我很好。」陸老夫人看著她臉上的可愛笑容,感到很不舍。有關若馨和靖揚的新婚生活,李嫂全都跟她說過了,兩個年輕人不但還是一樣分房睡,更是從來沒有一起坐下來吃過飯,兩個人就跟陌生人一樣。
這該怎麼辦呢?沒想到孫子的脾氣比她想像的還要來得更強硬,他以前明明那麼疼愛若馨,所以她認為只要結了婚就好,孫子不可能對若馨完全不理會,結果沒想到他對她那麼冷漠。
真的不行嗎?孫子真的無法接受若馨這個妻子嗎……
「若馨,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我很好,謝謝女乃女乃的關心。」何若馨知道女乃女乃很疼她。
對于她的回答,陸老夫人只是笑了笑。這孩子永遠都是這樣讓人感到窩心,想要從她口中說不好,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希望孫子有一天會明白她的苦心,若馨是個好妻子。
靖揚以後要繼承公司,將來他的工作將會更為忙碌,男人在外面打拚事業,最重要的是要有個賢內助幫他管理好家庭生活的一切,她相信若馨會是個好妻子,也是個可以讓孫子身心得到放松的女孩。
其實她觀察靖揚和若馨的互動好久了,雖然他們相處的模式像兄妹,可卻又不是那麼一回事,以前靖揚還住在老宅時,不管工作多累,一見到若馨,他臉上總是會不經意的笑著,那孩子很少在別人面前笑得那麼放松自在,可見若馨的存在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究竟那傻孩子何時才會明白自己的心意?
「咦,這兩張小沙發椅好像有點面熟。」李嫂看到放在客廳里的小沙發,「好像大少爺家也有這樣的椅子,不過我最近好像沒有看見。」現在看到這兩張椅子,她才想起來,最近打掃房子,好像沒有看見這兩張小椅子。
「那是靖揚前陣子搬回來的。」記得孫子搬來兩張小沙發椅時,她還很納悶他是從哪里搬來這兩張椅子的,但問他他什麼也沒有說,原來是從他自己的公寓搬回來的。
「怪了,這兩張椅子明明就和大少爺家中的沙發是一組的,大少爺他為什麼要把這兩張椅子搬回老宅呢?」李嫂不解。「大少女乃女乃,你知道原因嗎?」
何若馨搖頭,她眼楮看不見,家中少了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
「老夫人,雞湯炖好了。」
佣人走過來向老夫人報告。
「若馨,女乃女乃知道你今天會回來,所以特地炖了雞湯給你補補身子,我們去飯廳喝湯。」陸老夫人牽著何若馨的手,兩人小心的走向飯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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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揚將快抽完的煙捻熄在煙灰缸之後,立刻又為自己點了一根,而當已經戒煙許久的陸子揚走進他大哥的辦公室時,差點被他大哥的吞雲吐霧給嗆昏過去。
「我說大哥,你煙也未免抽得太凶了吧,這樣對身體很不好,我勸你還是快快把煙給戒了。」他還沒有將帥氣的老婆給娶進門,可不想因為吸進太多二手煙而掛了。
陸家兄弟長得有些神似,不過陸靖揚看起來成熟穩重,而陸子揚則是屬于俊朗型的男人。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注重身體健康了,我記得你以前煙癮很大的。」
「早就戒了。」
「戒了?」
「沒辦法,小孟討厭煙味,她只要聞到我身上有煙味,別說讓我抱她了,我連她住的地方也別想進去。」他偶爾會帶小孟回家,他大哥也認識。
「你都還沒有娶她進門,就被管得死死的,這樣好嗎?」
「只要她願意嫁給我,不管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我看你沒救了。」陸靖揚將手上的煙放進煙灰缸里,然後又重新拿了根香煙出來。
「大哥,別抽了,抽煙只會讓你的心情更不好。」
他睨了眼弟弟。「誰說我心情不好?」
「從我剛剛進來到現在,你的眉頭一直是皺在一起的。」他當了他二十幾年的弟弟,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他大哥心情好不好呢。
陸靖揚沒有否認弟弟說的話,他的確心情很差,因為早上的事。
早上他很自然的伸手抱住了差點跌倒的若馨,才發現那丫頭瘦得嚇人,她到底有沒有好好吃東西,李嫂不是每天都陪著她嗎?怎麼還會讓那個小女人變得那麼瘦呢?
對于她沒有好好吃飯,把自己搞得那麼瘦,他氣悶不已,同時也對那麼在意她的自己感到厭煩。
明明說了她不再是他妹妹,但他卻無法不去在意她的事,讓他心煩不已。
他不知道該如何消除內心那股積聚許久的煩躁,也因為無法去除,讓他變得更為焦躁。
陸子揚看著他大哥表情愈來愈凝重,開口說道︰「大哥,既然婚已經結了,我想你就看開點,接受事實,反正你以前不是很疼愛若馨的嗎?」
「那是以前的事,打從她利用失明來逼我娶她,她就已經不再是我心里那個乖妹妹了。」枉費他以前對她那麼好,她卻對他耍心機,這讓他無法原諒她。
「但我覺得若馨也很可憐,她愛你那麼久,好不容易可以嫁給你,卻是這樣的結果。」若馨是有不對,但他多少可以體會她的心情,如果使點詭計就可以讓小孟嫁給他,他也可能會那麼做。
「你也知道她愛我?」
「拜托,全世界只要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
「那她為什麼不說?」
「這我也不清楚,也許是因為你一直說她是妹妹,所以她不敢說吧。」陸子揚看著他大哥,問了藏在內心許久的問題,「大哥,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若馨她愛你嗎?」
陸靖揚俊顏黯沉。「不知道。」
「這個回答有點怪……」一般應該是要回答看不出來不是嗎?
「上班的時候不要聊私事。」他將話題轉開,「你來找我做什麼?」
差點都忘了公事,陸子揚將手上的文件拿給他大哥。「關于後天去美國出差,我們可以提早兩天回來嗎?」
「又是為了你的小孟?」
「那天听說是她父母親的結婚紀念日,我打算在那天向她求婚。」
「又求婚,你不是已經求了一百零一次了?」
「可是她不點頭我也沒辦法,只好繼續求下去。」
听到他弟弟說還要繼續求婚下去,陸靖揚只覺得好笑。「我真的不懂你到底喜歡她什麼?」唐孟影只能算是中等美女。
提起他家的寶貝小孟,陸子揚一陣傻笑。「喜歡她什麼,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只要看見她,我的心情就很好,和她在一起,每一分鐘都是快樂的……」
「好了,不用再說下去了。」他沒那閑工夫去听那些惡心的情話。「如果想提早兩天回來,那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