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挑眉︰「那前輩……」
老頭氣咻咻看我一眼︰「小氣,不跟你說話了。」
我得意哼哼兩聲,不說就不說,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說話。
見到劍盟山的時候,我著實大吃一驚,從不知道世上還會有這樣奇特的山脈,從上而下筆直若柱,若是遠處看,像一根根竹子抱在一起。記憶中,似乎是來過這里的,但就是像蒙上了迷霧一般,任我百般去想就是想不起來。
「相公,這山……怎麼上去?」
雲飛把折扇別在腰間,輕松一笑︰「自然是我帶你上去。」
「公子,凡凡先上去打點一下。」
雲飛點頭,然後我愕然地看著平時溫柔似水的凡凡輕飄飄地向山上攀去。
我瑟縮一下︰「相,相公,我看我們還是想個別的辦法上去吧!」
老頭壞笑幾聲︰「可算是遭報應了吧?讓你一路上不尊重我,待會上山叫的聲音小點,把山上的人都嚇得跳崖可就不好了。」
我還未反駁老頭,雲飛已經帶著我向山上飛去,老頭見雲飛起身,這才閑廳漫步般跟在後面。唔……老頭不會是怕雲飛體力不濟跟在後面以防萬一的吧?好吧,這老頭人還不算很壞。
沒想到的是,我不過是把頭埋進雲飛的懷里片刻竟然就到了目的地!
我小心抬起頭,不可置信︰「到了?」
抬眼望去,四處都是懸崖峭壁,唯有腳下是平地。不時會有人來往,十分熱鬧。
老頭冷哼︰「上次我有事沒來,不過我敢說,這次來的人肯定比上次多!」
我疑惑看他,雲飛解釋︰「許多人會認為江湖如今六大門派忽然折損三個,這樣一來他們勝出的機會就多了許多,指不定六大門派還會重新排過。」
嘖嘖……一群猴精!
「公子,安排好了,左邊‘梧桐園’。」
雲飛點頭︰「前輩,您是隨我們一起,還是……」
老頭不好意思一笑︰「這次出門帶的銀子少了些,被我半路花光了。」
雲飛好脾氣道︰「那,便請前輩委屈一下,與我們雲華派一起吧!」
老頭樂呵呵點頭︰「那感情好,就這麼著吧!」
院子不是很遠,自然也不是太大,小小的四合院。一番謙讓,我和雲飛住進了主屋。屋子里的擺設華麗卻能明顯感覺得出它的陳舊,但還算整潔就是了。
下午的時候,凡凡來報,雲飛的朋友早就已經到了,就在另一邊的院子里,于是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跟隨雲飛去見他的朋友。
本以為是兩個人,不想卻是兩個人加一個半大的孩子。我看著一大一小兩個青衣人感慨︰「雲飛的這個朋友也太厲害了些,倘若不是駐顏有術便是早早成親了,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孩子跟著。」
坐在旁邊的黑衣人和小青衣人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我不自在沖他笑笑。心想,這人沒什麼毛病吧?
「嘿,你這相公可做的夠可以的,不僅為了她專門到武林大會萊找蕭笙,還為了她跟王前輩走到了一起。難怪江湖盛傳‘玉面公子’與‘嬌顏夫人’俱是絕世之貌,你倒是找了個俊俏娘子,真是把我們家小三給比下去了。」
小三?我皺眉,這人怎麼罵人啊!
本來跟大青衣人聊天的雲飛聲音一頓︰「怎麼說起她了?」
「別理他,他現在見到女人就先拿來跟小三比比。你剛才說嫂夫人脈象平穩,卻昏睡不醒,可是因為藥物的特性所致?」
雲飛重新回歸討論︰「不是,他們三人那天用量應該相差不大,那藥我也研究過,沒什麼特殊的……」
大青衣人明顯不信︰「確定是項秋做的?按說以他的性子不會屑于挑釁別人才是。」
雲飛搖頭苦笑︰「烏雉很難收服,收服之後忠心無比。項秋當時收服烏雉的時候費了很多功夫,平時對烏雉亦是相當珍愛,如今烏雉被萱兒收服,想必他也是一時氣憤難耐。」
我下意識踫踫袖子里的盒子,褪毛鴿子如今已經開始長毛了,但還是難看得很。本以為它除了愛吃糕點沒什麼別的用處的,如今听來,還是個稀罕玩意兒,那就,晚上多喂它兩塊糕點好了。
「高姐姐,為什麼你只是點頭微笑就是不說話呢?」小青衣人狀似天真地問。
我清清嗓子︰「嗯,嗯哼……」
這孩子真是,真是……我沖他笑笑,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
「她的嗓音有些……嗯,特別,所以平時不太喜歡說話。」
黑衣人甚是豁達地說︰「江湖兒女,哪有那麼多講究!听你剛才的聲音,應該是還可以的,隨便說幾句。」
我張張嘴,索性一閉眼︰「讓大俠見笑了。」
只听「 啷」一聲,有茶杯落地的聲音。我睜開眼,淡然地端起茶杯來泯一口。
黑衣人和小青衣人一臉悚然地看著我,我沖他們溫柔一笑,但心里還是多少有些難受。
大青衣人卻頓時兩眼冒光地看向我︰「嗓音是天生如此還是曾經受過傷?」
「應該是天生的,我查看過,沒有受過傷。」
大青衣人搓搓手︰「嫂夫人,我是大夫,讓我先給你把把脈。」
我一邊伸手一邊奇怪,這人怎麼回事,我自然知道你是大夫,不然來這里干嘛?
大青衣人,也就是蕭笙把完脈,告一聲罪︰「脈象略略有些虛弱,但無大礙。接下來我會為你檢查嗓子,若是會有痛感要告知我一聲,冒犯了。」
我點點頭,對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麼不理解。
蕭笙開始或輕或重地按壓我的頸部,無意間瞥到雲飛緊張地看著蕭笙的手,我沖他安撫一笑,示意他不用擔心。其實,也確認沒有值得他擔心的,直到蕭笙檢查完,我愣是沒有感到半點痛感。
我一喜,莫不是,我的嗓音並沒有被破壞,我仍然能恢復?
「我也查不出有什麼受傷的痕跡,極有可能是天生的。另外,她的脈象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費雲你大約是關心則亂了,那**若是還有便拿來讓我看看,也許會有發現。」蕭笙一句話拍死了我的僥幸。
「不過,倒是有些滑脈的跡象,只是時日尚短,不是很清楚。」
我一頭霧水,滑脈又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我的毛病又要多上一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