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緊,看了吧,來了吧來了吧,我就知道不會善了。胡家莊就算不在江湖,也不至于不知道江湖上的大事。就算胡家莊受了他們項家的恩惠,胡老爹也不能把女兒賤賣了!
項秋優雅放下筷子,輕笑︰「岳父大人,不是鵠秋不說,而是,有些事情牽連到了朝廷。您也知道,有些事情明面兒上和暗地里……」
項秋適時停住,老爹與哥哥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就連站在旁邊打瞌睡的惠兒都抬了一下眼皮,就不用說桌上故作不懂的各位娘親了。
「女婿,咱們還是說一下後天的婚事吧!」
一頓飯足足半個時辰才吃完,然後眾人又把項秋送走,再回院里,天已經大黑了。
「爹,女兒舟車勞頓,就先去睡了。」
胡老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頭。
我撇下眾人轉身回自己的院子,心中暗暗對他道歉,我又何嘗不明白他想與將近未曾見面的女兒說說話,可是……
若是他回想起他女兒童年時候的種種,我又怎麼答話?若是只說不記得了,他又該多麼傷心失望!
晚上,凡凡蹲在下首為我捶腿,惠兒就在旁邊喋喋不休。
「小姐啊,你終于要出嫁了,少爺也終于熬到頭了,說不定今年就能找到一個稱心的少女乃女乃,然後老爺和各位夫人就能等著抱孫子了。」惠兒那表情就是一個終于把女兒嫁出去的老媽媽形象。
我漫不經心地听著,隨口問︰「什麼叫少爺終于熬出頭了,我又沒攔著他去找夫人。」
惠兒一轉頭,義憤填膺︰「小姐怎麼能這麼說呢?少爺為了小姐拖到現在,小姐怎麼能……」
我的心頓時掉到地上, 里啪啦地摔成了碎片,這胡姑娘該不會是還跟她這哥哥有什麼吧?不行的,會生出小傻瓜的。
不料惠兒換了一副愧疚的表情,道︰「小姐,惠兒錯了,忘了小姐已經不記得了。那小姐自然不知道少爺要在小姐成親後才能成親的事,也不知道只有這樣小姐才能生活安樂。」
我的心又撿了回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發現這里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一環扣一環,難不成真有什麼天命?輕笑,其實自己早就相信了天命的存在了吧!不然,為什麼費勁巴力地參加什麼武林大會?
我一臉可惜︰「那真是為難哥哥了,惠兒,臉轉回去繼續練吧……「
惠兒苦臉︰「小姐,這個練來有什麼用啊,好累啊!」
我一邊忍笑一邊語重心長道︰「惠兒,這是練你的平衡力呢,看你走路不穩,練練這個就好了。」
惠兒繼續上身大鷹展翅,金雞獨立式。
其實,我只是怕了她的口水噴到我臉上,而她又一直不住嘴的說,所以……
凡凡捶腿的手突然一頓,然後退開身道︰「小姐,天色不早了,要不歇息了吧!」
「嗯?」
凡凡一笑,瞟一眼窗外,我還是不明所以。今天之所以留下她們聊天,就是因為知道晚上定然睡不踏實,至于原因,真是感覺自己矯情了,反正沒有項秋在旁邊就睡不好。
凡凡強叫著惠兒走了,房里充斥著惠兒的大喊聲︰「別拉我,我還要跟小姐說話呢!別踫,我警告你,我可是練過的,我……」
「你這丫鬟還真是……」某人一身銀灰色衣衫站在房中間。
我一嚇,差點從榻上摔下去︰「你!不是走了麼?那個,後天不是就要成親了嗎?你還能來見我?」
項秋扶住我,順便輕刮我的鼻尖︰「還不是怕你睡不好。」
我模模他刮過的地方,總覺得這種動作應該是小情侶間的舉動……
難怪凡凡剛剛拉著惠兒走了,肯定是听到了他弄出來的響聲。這樣一想,就更感覺惱人了。
為掩飾不自在,我看向別處,心里歡喜他再說些甜言蜜語,嘴里誘導︰「我還以為你會說怕你兒子睡不好呢!你原先可是說娶我就是為了給你們項家生孩子的。」
許久不見他答話,轉頭之際,突然被他吻住,身體一陣酥麻,輾轉之間,好不羞人。
好不容易放開,我還未指責,他先眼角含笑︰「你臉好紅啊!」
我欲蓋彌彰去捂臉︰「哪有紅,我臉本來就這樣。」
「唔……原來是這樣,一直這麼紅啊!」
我伸手去打他︰「我說是就是!」
某人不躲不閃,樣子特像有人給他撓癢癢︰「是就是了,我也沒說不是吧!」
我氣急︰「項秋!」
某人眉毛一挑︰「檸兒,不是該叫秋哥哥的麼?」
「哼哼,你說呢?」佔我便宜不算還想再佔我便宜,哪有這麼多的好事兒?
某人挽起袖子︰「檸兒,听說撓腳心最癢,要不試試?」
說完便去抓我的腳,我本來就是躺在榻上,腳自然很容易就被他抓住。
我用力往回拽,嘴里求饒︰「別,我怕癢……外面有人,會听到的……叫你秋哥哥還……啊!哈哈哈哈,別,別……我受不了了!項秋!放,放開!啊哈哈哈哈……項秋!」
腳被他抓在手里,掙又掙不開,他還在拿手毫不憐惜地撓我。
「往後听不听話了?」
「听……」
「叫聲來听听!」
「秋哥哥……」
「真乖,那,我們睡覺。」
然後他抱起我,放到床上,像剝玉米似的給我月兌衣服,場景委實**了些。
「項項項秋,外面有人,我我兩個多月,不能……」
項秋手一頓︰「我自然知道可不可以,蕭笙不是給我寫過要注意些什麼,可以的。而且,外面沒人,我保證!」
「項秋!」
「我會小心。」
「不行的!」我護住的衣服,從來沒听說過兩三個月可以胡來的,若是有什麼閃失……我不敢想象。
「檸兒,你,不願讓我踫你?」項秋的眼神一變,竟然讓我想起曾幾何時他說對我很失望時的眼神。
心中一痛,手竟然被他掰開,然後衣服被他粗魯扯下,然後是褻衣,肚兜,最後是褻褲……
腿被他架起的時候,我終于知道今天是躲不過的,再想掙扎,手卻早已被他綁到了床頭橫桿上。
「項秋!」
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這樣,只覺得他現在就是一頭野獸,發狂的野獸!
「檸兒,原諒我,我還是不想要……」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他便……
我哀痛一聲,許久未曾親近,突然被他冒犯,身體很是受罪,但我的注意力卻全被他身上錯綜的傷疤引去。
「你身上……啊!」
是的,這是我在回到他身邊後第一次看到他的身子,因為平時都是穿著褻衣入睡,他也未曾在我面前洗過澡。
項秋表情有些猙獰︰「上次在劍盟山上被人追殺,若不是烏雉提醒,說不定早就埋骨在劍盟山谷底了。」
上次,上次……費雲暗算他的那次,那時候他該是多麼驚險地躲過圍攻,又是多麼困難的境地下把我救出來!
嘆息一聲,主動迎合于他,算了,就原諒他這次的魯莽吧,權當他年輕氣盛好了。
項秋動作更是凶猛,仿佛要把我撞壞,我幾次想往後退開一些躲開他的撞擊,但每次都被他牢牢扣住腰部。
有那麼幾次,我都感覺自己就會被他這麼弄壞了,心里暗暗安慰自己,他會有分寸的,會的……
事後,項秋輕撫我的月復部,眼神不甚明朗︰「若是,若是沒有它就好了,真不想讓你懷著它成親……」
我盡量忽略身體的不適,拍開他的手,對他感到心疼是心疼,對他惱恨也不是沒有的,現在又說這樣的混帳話。
「明天給我請個大夫,我怕孩子有什麼閃失。項秋,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可是一尸兩命,你不顧惜我就罷了,總不能跟自己的孩子過不去吧?你現在就這樣,等生產的時候,說不定我就直接去了,那可就你們兩人相依為命了,你是可以再找一個,可孩子……」我半是賭氣,半是真擔心說道。
「對不起,是我沖動了,往後不會了。」
我止住嘮叨,房間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慢慢地,月復中竟然涌起暖流,一圈一圈慢慢游走,就算沒試過我也知道他在替我運功。至于運功做什麼,大抵是護胎的吧。
我轉頭看他︰「你!」
他仍然閉著眼,只是輕聲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它無所謂,只要你好好的。」
雖然不願意听他說得自己這麼沒人性,但小女人的虛榮心卻得到了莫大滿足。再想說話,卻見他一臉倦意,便想著還是睡了吧!
手踫到他身上的傷疤,禁不住用手去摩娑,前胸交錯著不下七道傷口,每道都不下一手長,其中一道竟然一直從肩側到月復部。
「疼麼?」
「嗯?什麼?」
「這些傷口,當時疼麼?」
手被抓住,然後他竟然牽著我的手放到他嘴邊輕輕一吻。
「還好……檸兒,你完完全全是我的,對麼?」
我失笑,難道古人也有婚前恐懼癥不成?難道男人也會恐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