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逢秋紅顏亂 第九章 不同常人胡老爹

作者 ︰

如此看來,胡檸倒像是被這位惡趣味哥哥氣死的(自古逢秋紅顏亂9章節手打)。唔……也說不準這位胡小姐根本不知道哥哥的惡行。這位小白兔放到現代就是一奇葩,其實,在古代應該也是奇葩。

今天,惠兒照常拿著本書,在我書桌前搖頭晃腦地講著,已經講到了雲國地理。我照舊把身子往後縮著,看著惠兒嘴前噴出的口水沫沫在空中劃著弧度落到桌子上。

我忍不住問道︰「惠兒,你家原先賣噴壺的麼?」

「雲國以南為靖國,靖……」

「啊?不是啊,我家原先是賣燒餅的。」

說完又念道︰「靖國方圓……」

還不如賣噴壺呢,還可以豎塊牌子,就寫︰「噴壺好不好,看看就知道」,我惡毒地想。

「女兒,我是你爹爹。」門前傳來胡莊主的聲音。

這已經是半月來的第十五次了,胡兄已經被罰去別莊,胡莊主每天一次到我這來告訴我︰「女兒,我是你爹爹。」

從剛開始我答︰「哦,知道了。」

到現在的「嗯。」

實在是叫不出來,哥哥能亂認幾個,可是爹該怎麼認。胡莊主似乎已經習慣,听到我的回應,轉身離開。

惠兒不帶半點停歇地念道︰「靖國人喜辣食,早膳亦辣食,靖國醫書雲……」

我有點佩服靖國人,就像四川人似的,不怕辣。我也吃辣,但上了大學就沒怎麼有機會吃了,琳哥有腸胃病,長年吃中藥養著,不能踫辣,我也就戒了辣。

半個月來,請回的大夫都束手無策,請了幾個道士、和尚也無能為力。胡莊主已經不再試圖治愈我的失憶,默許了惠兒重新領我認識這個世界。其間,我多次提出到外面看看,均被駁回,胡莊主大概是怕極我再出什麼閃失。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每天除了听惠兒講書,再到莊里轉轉,我就是拿著陸林的畫像細細觀看。再美好的回憶也經不起遺忘,我現在倒是希望能一下子遺忘才好,感覺一天不看畫像就活不下去。從剛開始幾天想見琳哥不得的抓心撓肺到現在的淡淡抽痛,似乎已經習慣了能想不能見。

惠兒又拿著一本書進來,笑道︰「小姐,今天我們學《閨戒》。」

我像被火燎了似的跳起來︰「毛?你不說我們胡家莊盡管不入江湖,但莊內以江湖規矩為律麼?」

惠兒理所當然的說︰「是啊,又沒讓小姐做到,只是要告訴小姐官家小姐的做派。」

我灰著臉道︰「不听,這個沒用,你昨天讓我听了一天的菜譜,我現在滿腦子的油鹽魚肉。」惠兒為難道︰「可是,沒有可讀的了啊。」

最終還是听了一天的《閨戒》,晚上做夢就夢見有個聲音在腦旁來回念叨著︰「婦德……婦容……」

真想告訴它︰「其實德芙更好吃。」

第二天,天剛亮我就跑到三娘的院子前等著他起床,這日子沒法過了。再被惠兒折磨下去,我不是傻了就是瘋了。呃……至于為什麼是三娘的院子,應該曉得吧。胡爹爹老當益壯,五天一輪不偏不倚,五個院子輪流跑。

三娘的丫鬟艷秋本來端著水候在門外,看我來了,趕緊放下臉盆,敲門道︰「老爺,小姐來了。」

我無奈地看她一眼,真不討喜,人家夫妻睡個懶覺都不讓(自古逢秋紅顏亂第九章不同常人胡老爹內容)。就听房內一陣亂響,只片刻,三分鐘,抑或五分鐘後,胡爹爹打開了房門。來了古代,踫到時間一律用片刻,實在是不方便看時間啊。

胡爹爹沖我招手道︰「女兒,今天怎麼想起來看爹爹了?」

「……」

這一家子,我犯得著為了看你,追到你小妾這來麼。三娘披散著頭發,扶著房門幽怨地看著我。

我頭皮發麻,硬著頭皮道︰「爹,我有事要同您商量。」

老爹十分歡喜︰「女兒啊,你終于肯叫我爹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也不叫我爹了呢。如果那樣我可怎麼對得起你那過世的娘啊,將來到了九泉之下,鳳玉肯定不理我了。」

我看著面前痛哭流涕的老爹,說不出心里是個什麼感覺,是太對不住老爹了。

走過去拍拍老爹的肩膀︰「爹啊,娘生前脾氣好麼?」

老爹用袖子擦擦眼淚說︰「還行吧,只要不惹煩了,還是挺好相處的。」

我剛想放下的手又舉了起來,再拍拍老爹的肩膀︰「老爹啊,往寺廟里捐點錢吧,估計……娘現在心情不好。」

當我告訴老爹要外出走走時,我就看到了一個暴躁龍的形成過程。老爹在院子里來來回回地走,越走越快,不定時地停下來用手指頭指著我抖啊抖的,抖完接著來回走。我那哀怨的三娘在旁別擔心的看著老爹的腳下,生怕他絆倒。我自知理虧,聾眉塌肩的站在一旁。

「這是在做什麼呢?」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

听到這個聲音我全身抖了一下,絕不會錯,被流放的胡兄回來了。

老爹似乎是平靜了下來,沖著胡問寒罵道︰「死小子,還有臉問,不叫是你,你妹妹會失憶麼?從前多麼乖巧的女兒啊,現在連爹都不想叫,還想著要外出閑逛。你個作孽的啊……」說完一坐在地上。

三娘和艷秋趕緊一左一右扶起老爹,老爹一邊借力站起一邊捂著前胸解釋︰「沒事沒事,就是氣的心口疼。」

胡問寒笑道︰「爹,明知道自己一生氣就左腳絆右腳,還跟自己過不去,多大的事啊,她願意出去玩就讓她出去看看唄。沒見過你這麼養女兒的,放家里當花瓶啊。」

三娘嗔道︰「問寒,少說兩句。」啊,對了,三娘是胡兄的親娘。

此事最終不了了之,可是我還沒有放棄,笑話,在這當金絲雀還不如我再想個方法自殺去。于是,我開始避開惠兒的口水課,每天追著老爹跑。

第一天,老爹在四娘房里又摔了一跤。

第二天,老爹在五娘房里不小心左腳絆了右腳。

第三天,老爹在夫人房里很小心的左腳絆了右腳。

第四天,老爹在二娘房里反常的右腳絆了左腳。

第五天,在三娘房里沒堵到老爹,據說昨天趕去別莊了。

我郁悶地回到自己的院子,惠兒正在對著一只綠毛鸚鵡念《雲國志》,也不知道哪天開始,惠兒就形成了講書的習慣,一日不講,渾身難受。

坐在繡墩上,看著惠兒興致勃勃地對著鸚鵡噴口水沫沫,鸚鵡則優雅地梳理羽毛,偶爾尖著嗓子回應一聲︰「雲國,雲國……」

院外響起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妹妹,恭喜恭喜啊,爹爹把你許了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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