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牡丹亭。
「珍妃,眼見這麼多年了,我們似乎已經有好久沒有像這般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喝茶了。」太後端起茶杯,輕
抿了一口,十分優雅。
雲兮兒微微一笑「娘,在我面前你何必這麼處處隱瞞呢?雖說我不知你為何會委曲求全在將軍府過了十幾年,可我知道你這麼做必定有你的道理,我不會過問。」
太後鳳眸卷起一片狠戾,緩緩開口「梁玉珍,你別不識好歹,若不是哀家,當年燁兒也不可能會這般輕易地被立為太子,今日也定坐不上儲君的位置。」
「怎麼會沒事?」話剛落,雲夫人驟然伸指封住雲兮兒的任督二脈,一掌拍在她的胸口。
雲夫人並沒有回答,她知道她是兮兒,是不是易容術她一眼便能看穿,若眼前的女子真是兮兒的話,那兮兒這些奇怪的舉動該如何解釋?
太後鳳眸如霧,夾雜著絲絲陰驁「梁玉珍,你和兮兒究竟是何關系?」
「兮兒,你還在睡嗎?」門外響起來敲門聲夾雜著一抹溫柔的聲線。
「困。」雲兮兒揉了揉雙眸,只吐出一個字。
她豈會讓她如願?
得到了回答,雲夫人推門而入,笑吟吟「兮兒,你都不看看什麼時辰了,還在睡。」
而且,她還會武功。
「是又如何?」太後反問,珍妃心中一驚,隨後太後又緩緩開口「不是又如何?」
「我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雲小姐的腦子轉得那叫一個快,迅速說道。
雲兮兒因身受重傷,比較嗜睡,待她醒來之時,已經將近午時了。
血水不似鮮紅,而是烏血如墨,黑染了污地一片。
「謝謝,娘。」雲兮兒起身洗漱,雲夫人看著她,笑意依然溫柔,轉眼間,十六年過去了,兮兒已經長這麼大了,雖說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可她一直都待兮兒,視如己出。
親們,近幾張的劇情可能會比較平淡。
「娘」雲兮兒頓了頓,還是決定開口,先繞了一個彎「娘,你為什麼會嫁給雲天正?」
將軍府。
「咳咳咳咳咳」雲兮兒忽而一陣咳嗽,她本是想拼命忍住,可還是咳嗽出了聲。
「你的兒子?」太後輕笑,語氣一如既往的嘲諷「梁玉珍,你別忘了,他現在可是我的皇兒,還要稱哀家一聲母後。」
雲夫人的柳眉蹙得更緊了,常識?這是什麼鬼常識,請問有誰看一眼便能迅速地判斷出玉鐲的來歷與價值,恐怕京城都沒有幾人能有如此眼色。
不對,那個時候,蘭芷言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宮中。
雖說是一句問話,可听上去都完全像是一句肯定句。
「沒事。」
雲夫人自然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梁玉珍,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珍妃冷冷一哼「蘭芷言,你擺出這副表情是在懺悔嗎?何必呢?像你這種為了自己的女兒,寧可毀了別人兒子的女人,裝出一副後悔莫及的模樣做給誰看?」
在她的印象中,兮兒一直都是溫柔大方,知書達理的一個女孩兒,可自從那回從宮中回來,就變得大有不同,雖說性子活潑開朗了不少,但她也能看出,兮兒的心也狠了不少。
忽而氣血涌上,雲兮兒忍不住噴出一口血水。
太後轉動著手中的茶杯,勾唇不語。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辦法,對于古玉鑒定,她一向都是內行人。
雲兮兒美眸眨了眨,忽而問道「娘,你會嫁于雲天正,莫非你是和親公主?」
雲夫人心頭再次一震,防備地看著雲兮兒,她究竟是不是兮兒,只是看一眼便能判斷出她手腕的玉鐲來歷與價值?
雲兮兒迷茫,反問「這不是常識嗎?」
梁玉珍,我們斗了幾十年,你依舊斗不過我。
莫非這就是遺傳?
像她這種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顧的人竟然會去關心一個與她無關的人,且那個人還是她的女兒。
「怎麼了?」雲兮兒迷惑的看著雲夫人,問。
「兮兒,淤血已經逼出了,有沒有感覺更好些?」雲夫人放心她的手,慈聲問道。
兮兒是她一手帶大,有沒有武功,她心中在清楚不過了。
「兮兒,你怎麼了?」雲夫人的手迅速搭在她的脈搏上,神情嚴肅「你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內傷?」
雲兮兒神情掠過痛苦,美顏有些扭曲,該死的曜帝,老娘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除了蘭芷言,幾乎知道這事的人好似全部都被蘭芷言殺人滅口了,兮兒她究竟听誰說的。zVXC。
兮兒,娘其實不希望你變成這樣,只想你過得無憂無慮。
現在兮兒做了皇後,和她的親生母親一同在宮中,她大可放心兮兒在宮中不被受欺負。
莫非是蘭芷言?
太後眸子微閃,抿唇不做聲。
「兮兒你在說些什麼?」
「跟娘還計較這些做什麼?」雲夫人臉色暈開了一抹慈愛,緊握著雲兮兒的手,柔聲說道。
珍妃袖下雙拳緊握「蘭芷言,你當我稀罕?」
「娘,你手中的玉鐲可是皇室頂級之物,而且一般也只有皇室和親公主或者歷代皇後才有資格佩戴在身。」雲兮兒幾乎是月兌口而出。
太後嘆息「梁玉珍,正如你所說的,兮兒是我的女兒,我不會加害于她的。」
珍妃情緒激烈,連她一個現代人都接受不了的事情,她不信蘭芷言能欣然接受。
「你別和我打啞謎,你的意思我向來猜不透,也不想去猜了,如果兮兒當真是你和他的女兒,那麼她與燁兒這分明是亂luan倫,蘭芷言,你究竟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這樣會毀了他們。」
「醒了。」雲兮兒收起臉上的異樣,回答。
雲夫人心中一驚,溫潤的笑容有些裂痕「兮兒,你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
「兮兒,娘」雲夫人欲言又止;
太後嗤笑,雍容華貴的容顏盡是嘲諷「你不稀罕,自然有人稀罕。」
「珍妃不必那麼拘謹,今日哀家只想單純與你聊聊家常。」
「你是說燁兒嗎?」珍妃眸子半眯,語氣極為清淡「我的兒子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珍妃風輕雲淡的回答「你想多了。」喝何不後。
「沒什麼。」雲夫人搖了搖頭,聲線一如既往的溫柔「兮兒,你告上娘,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東西?」
雲兮兒頓時感覺渾身上下仿佛被烈火燃燒,胸口疼痛得厲害。
「你怎麼知道?」雲夫人心頭劇震,這個她怎麼會知道?!
好痛。
珍妃冷冷一哼「你以為我是你嗎?只會用一些卑鄙無恥的手段。」
「是不是我想多了,你心中清楚。」太後臉色冷狠,風眸深沉「梁玉珍,你心里在打什麼主意我不清楚,可你若是想從兮兒身上動什麼手腳,哀家定然不會放過你。」
雲小姐倏地一怔,才想起她貌似說過頭了;
微風飄過,吹散了兩人之間火藥的氣息,頓時兩人無言。
「是嗎?」
「那兮兒呢?」珍妃蹙眉,抬眸問道「是你和他的女兒嗎?」
雲兮兒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積在胸口的淤血消散後,心口的確好多了,不似方才總感覺胸口壓著一塊頑石,絲毫不動。
「是的,太後娘娘。」珍妃語氣依舊風輕雲淡,沒有任何起伏。
珍妃頓了頓,目光冒出點點寒氣,半眯眸子「這麼說,兮兒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梁玉珍,你放肆。」太後大怒,玉掌拍在石桌上,雙眸涌起了片片肅殺
「你怎麼會知道這種東西?」
「娘不想提也罷。」雲兮兒不以為然,雲夫人心中剛松了口氣,雲兮兒緩緩開口「娘,你會武功?」
雲兮兒心知肚明,打斷「娘,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這個想法剛從腦海中浮現,雲夫人立馬掐斷了,不可能,若是蘭芷言告訴于兮兒,那麼兮兒是她親生女兒的事情就會數數曝光,兮兒自然不可能還會像現在這般風輕雲淡。
午後的陽光滑進屋內余留的縫隙,為迷蒙的房間染上一層光彩。
「娘給你做了些糕點,你一上午未進食,吃點糕點先墊墊肚子。」雲夫人笑得十分溫柔。
「聊家常?」珍妃抿茶,嗤笑反問「不知太後娘娘想與玉珍聊些什麼家常?玉珍洗耳恭听。」
毀了自己的女兒不說,連她的兒子都想一起毀。
「珍妃,哀家向來不注重過程,只在乎結果。」
哼,真是惡心。
而在光線的刺映下,雲兮兒慵懶地抬手遮住即要睜開的水眸,蹙眉,而另一只手狠狠地捂在胸口上。
臉不紅心不跳。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你」
「多謝娘。」雲兮兒甜甜一笑,笑容十分可人。
雲夫人柳眉緊蹙,她的兮兒何時變得如此心思慎密了?
不似原來有些跌宕起伏。
現在正所謂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親們期待的暴風雨不遠了,哈哈哈。
我是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