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微微一怔,而後就勾著嘴角笑了起來。眼楮眯著,笑得好似一只小狐狸。「看來你傷的很重,居然都感受不到我的氣息了?」
白衣男扣住了那手臂,輕輕一扯,身子一晃,人便閃入了馬車中。觸鼻的血腥味使得他蹙起了眉頭。掃了一眼馬車內部的擺設,他輕咦了一聲,「你倒是遇到了一個有錢人,這麼好的馬車都舍得不要了。」
看清楚來人,馬車內的面具男這才長長的呼了口氣。身子一動,牽扯到了背後的傷口,眼角不停的抽動著,真的好痛啊。
「查清楚是什麼人做的了嗎?」面具男冷聲問著。
「暫時還沒有消息。」白衣男搖搖頭,撩起了袍子,在小榻上坐了下去。「這次都要怪你自己,沒事逞強,明知道現在自己正處于風口浪尖的位置卻還是要到處晃蕩,這不是擺明了當箭靶子,還要送到人家跟前嗎?」
「多嘴。」面具男冷冷的哼了一聲。
白衣男好似根本就不在意那面具男散發出來的冷意,身子舒展開來,靠向了車壁。「咦,這一股清香……怎麼,救了你的人是個女人?」他沖著那面具男眨了眨眼楮,丟了一抹促狹的笑容過去。
面具男冷冷的掃了白衣男一眼,轉過去頭,右手捂住了胸口。就在剛剛他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胸口上多了十幾個青色的印記,那怪模怪樣的水鴨子圖紋告訴他,救了他的人就是那個江湖中鼎鼎盛名的毒醫厲小仙。
腦中模模糊糊的浮現出了一道冷幽的香氣,還有一個冰冷柔軟的身子。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面具男閃了神,蹙起了眉頭。
看到面具男在發呆,那白衣男的眼中閃過了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他湊了過去,抬手在他的面前揮了揮,「我說你該不會是被那女人給勾了魂吧?居然在我的面前發起呆來了?」
面具男回神,擰眉掃了白衣男一眼,「回府。」
白衣男哼了一聲,靠向了車壁,沒好氣的道︰「真沒意思,本還以為能看你好戲呢。行了,行了,不用冷眼掃我了,這天氣已經夠冷了。」嘰嘰咕咕的嘀咕了半天,他這才撩起了簾子,吩咐外面的人駕車回府。
面具男撩起了車簾子,望著外面銀裝素裹的一切,眼楮眯了眯。「厲小仙,我們一定會再見的,我等著你來收取報酬。」
太師府西北角的一個偏遠的小院子里,水悅正在用心的烤著一只野雞。又刷了一層蜂蜜在上面,轉了幾圈,撲鼻的香氣順著風傳到了正屋。
東邊一間臥室里,生著五六個火盆,整個屋子都被一股熱氣充盈著。清芷鳶躺在雕花大床上,臉色有些蒼白,嘴唇蒼白到近乎透明,顯然極為不耐這寒冷的天氣。
「小姐,烤雞已經可以吃了。」水悅興沖沖的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放著一個碟子,鋪著幾十片切的薄薄的烤雞肉。
清芷鳶听著眉頭就蹙了起來,搖搖頭,轉過了身子,面向了里面,擺明了不想吃東西。
水悅整個人愣在了那兒,興奮的心情好似被一盆夾雜著冰凍的雪水澆灌了一樣,瞬間化為無形。皺巴著一張臉,她磨磨蹭蹭的湊了過去,「小姐,不吃東西怎麼能行呢,你,你好歹吃一點兒啊。這野雞肉可好吃了,烤的很香的,小姐,你嘗嘗看好不好?」
望著清芷鳶那背轉著的身子,水悅咬緊了下唇,眼圈兒瞬間紅了起來。小姐真倒霉,從小被人下毒,自此畏寒,一旦病發,那身子就好似冰凍一樣冷。
特別是在冬季,縱然不在病發的時候,那身子也非常的涼,屋子里一定要擺放著好幾個火盆,她這才能稍稍舒坦一些。
更讓人心疼的則是一到冬季小姐就不喜歡吃東西,經常性的一天也不能吃上幾口熱食。總是懶懶的躺著,看著就讓人心疼。
其實她知道自家的小姐很喜歡下雪的,只可惜,因為畏寒,總是不能放縱的去看雪。
咬著下唇,水悅隱忍住了那眼淚,在心中憤恨的想著,太師府的那些混蛋,她要是不替小姐出這口惡氣,她水悅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夠了,把東西端過來吧。」清芷鳶坐起了身子,沒好氣的瞪了水悅一眼。心中想著,她是不是對這個丫頭太好了一些,都敢爬到她頭上來管事了。
水悅幾下子擦干淨了沒流下來的淚水,屁顛屁顛的端著盤子跑到了床邊。將小桌子擺放在了床上,將一雙筷子遞了過去,「小姐,你嘗嘗看,可好吃了。」
清芷鳶點點頭,手從被窩里拿出來,觸及到空氣,抖了抖,這才穩住了。
水悅一看,眼圈兒又紅了,「小姐……」心中又把太師府的那些人轉圈兒的給罵了一遍。
清芷鳶沒理會她,只是抓著筷子一口一口的吃著那烤雞肉。味道非常的鮮美,顯然水悅烤的時候非常的用心。吃了十幾片,她將筷子放在了托盤上。接過水悅遞過來的濕帕子擦了擦嘴,「水雲回來了沒?老頭子到哪里了?」
水悅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尷尬的神色,這個小姐,總是稱呼自己的師父為老頭子,每次兩師徒都要因為這個吵上許久,可他們卻還樂此不彼,也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麼吸引他們的。
搖搖頭,按耐下心中的紛亂思緒,水悅道︰「水雲姐應該快回來了,魔醫大人那邊還沒傳來消息。」
清芷鳶點點頭,又縮回了被窩中,眼中閃過了一抹憂色。這一次老頭子為了尋找一種給她配置解寒毒的藥材離開三個月的時間了,是不是有些太久了呢?
「掃把星,死了沒有呀?」突然,一道尖銳的笑聲響了起來,雜亂的腳步聲跟著傳了進來。
水悅看了看清芷鳶,發現她沒什麼反應之後便站到了一旁。心想,這一次一定會有人要倒霉了。
的一聲巨響,門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掃把星,還沒死呢?」
冷風瞬間刮了進來,凍的清芷鳶輕輕的瑟縮了一下。眼楮微微眯了眯,嘴角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心想,這可是你們自己找上門的。
------題外話------
白衣男捂著頭郁悶的想,這家伙難道真對哪個女人有興趣了?不可能的吧?
面具男一巴掌揮過去,大聲的吼著,胡說八道,爺本就是個男人,想女人有什麼問題?
大驚小怪,爺不但今天想,明天想,以後天天都要想,看你能拿爺怎麼著。
白衣男委屈不已的捂著頭,我真沒想怎麼著啊,只是無心之語,隨口說說嘛。
面具男轉臉,嘴角勾起來。心想,爺會承認嗎?他就是故意打的,誰讓你臭小子敢懷疑爺的男兒本性的?PS︰求收藏,嗚嗚……親們給力點兒哦,竹子會努力存稿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