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她沒問題的話,事情又好似有些不太對勁。
思量了片刻之後,清芷鳶下了貴妃椅,不管如何,她倒是很想要去看看情況。危險倒是不會有,畢竟這里可是寧王府,有什麼人敢在赫連玨的眼皮子底下找她的麻煩呢。
更何況,她清芷鳶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角色啊。
換了一身衣服之後,清芷鳶誰也沒招呼一聲,也沒有帶人,直接便朝著不遠處的那個小亭子走了去。
對于那個小亭子,她倒是知道一些的,是一處非常隱秘的所在。三面都是假山,只有一條小路通到其中。
小亭子位于一個小湖中心,本是一個用來釣魚的地方。可以說,你躲進去,如果不知道的話,很難會有人找得到。
因為這個地方只有一個人能去,那就是赫連玨。這是他想要獨處的唯一選擇,當然,現在多了一個人可以去,就是清芷鳶了。
閑庭信步的,清芷鳶慢慢的朝著那個小亭子晃悠了過去。到了小亭子的入口處,她頓住了腳步。
微眯著眼楮,她靜靜的去感受著周遭的氣息。奇怪的是,她根本就沒有感受到有人在,這個地方貌似就只有她一個人。
難道我來早了?她偏著頭懷疑的想著,但應該也不對啊,她是被通知的那一方,那個找她來的人不是應該先一步早到的嗎?
思量了片刻,清芷鳶便決定還是先進去看一看,不管如何,她都是要搞清楚,到底是誰在寧王府玩花樣。那個小丫頭顯然是寧王府的人,現在居然能夠幫著別人來做事,這讓她心中很是惱火。
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樣,那就要有承擔一切後果的心里承受能力。
慢慢的朝著那個小亭子走去,她這才發現,這個小亭子附近的景色還真的挺好看的。雖然是冬季,但是各色梅花卻是競相綻放,好似在比著誰更加有魅力一些。
小道的兩邊到處都是梅花,有些梅花甚至調皮的伸出了自己的枝椏,沖著來人勾著自己的枝頭,仿若想要得到來人的撫模一樣。
撲鼻的梅花香,一點點的往你的鼻子里面鑽,深吸一口氣,仿若整個身體中都是梅花的那股清香。
清芷鳶不禁放松了下來,這樣好的景致怎麼她以前就沒有注意到呢,赫連玨也不知道帶著她來看看。她這倒是在冤枉赫連玨了,人家早就想要帶著她來了,是她自己說不喜歡釣魚,所以才沒有來過。
走了大概一百多米的路之後,清芷鳶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個不大的亭子。六角的亭子,檐角掛著一些風鈴,風一吹,一陣陣清脆好听的聲音便會隨風傳了過來。
亭子中有著一張石桌,幾張石凳,而在其中臨水的一邊還擺放著一張軟凳,旁邊則是一張茶幾,上面還擺放著一只花瓶,幾枝開的正燦爛的梅花傲然挺立其中,為這單調的小亭子平添了一抹動人的豐采。
在左邊臨水處,一個男人謝謝的依靠著石柱而站,一襲翠竹色的長袍,完美的勾勒出了他的身材,只是從背影來看,他幾乎就已經與周圍的景色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
清芷鳶挑挑眉,沒有再動一步。靜靜的望著那邊依靠著石柱而站的男人,心中卻是掀起了一道波瀾來。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是風智瞳的,也只有他才需要用這一招。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讓那個膽子比老鼠還要小的丫頭替他出面,前來為他傳話。如果是心甘情願那也就算了,可如果他是用了什麼不該用的手法,那可就不要怪她翻臉無情,不理會他的救命之恩了。
其次,她在意的還有一點,那就是風智瞳的收斂氣息的能耐。在冰泉的時候,她便已經察覺到了,有一個人的氣息她察覺不到,那個人便是風智瞳。
這次也是如此,她到了地方之後,根本就察覺不到他的氣息,仿若他整個人就不存在這里一樣。
但是,他是真實存在這里的,這只能說他懂得一種氣息收斂的方法,甚至連她都感受不到。
這一點讓她心中很是不爽,可以說,只要風智瞳願意,他都可以悄無聲息的靠近她的身邊,而她卻是沒有一丁點的察覺。
幸好風智瞳不是那種卑鄙無恥的人,不會用那種陰損的手法來對付她。否則,她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能否躲得過去。
輕輕的吸了口氣,正想要抬腳走過去的時候,風智瞳卻突然轉過了頭。他笑眯眯的看著清芷鳶,笑著道︰「來了?」
清芷鳶凝眉,並未回答他的話,只是慢慢的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面幾步遠之處站定了之後,她淡淡的望著對面那個可以稱之為尤物的男人。到底是為什麼呢,他為什麼一定要巴著自己不放呢,難道說真的是因為喜歡她嗎?
在心中輕哼了一聲,清芷鳶不屑的搖頭,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以風智瞳的能耐與身份,他絕對不應該糾結自己這個有夫之婦。更何況,他現在居然在用北沙國的將來做賭注。
如果風智瞳所說的事情是真的話,北沙國與南潯國聯手的話,西夏國絕對是討不了好。可以說,北沙國與西夏國摩擦了這麼多年,眼下有機會將對手置于死地,北沙國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
風智瞳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舍得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只不過,他眼下所做的事情,不管是哪一樣好似都在跟他自己作對,與他的初衷,不,應該說與他的身份地位,性格相違背。
這樣的風智瞳讓她覺著看不透,這種模不透的感覺非常的不好。她心中甚至有了一種極度的危機感,貌似眼前這個笑顏如花的男人很可能會給她帶來嚴重的危機。
一切的想法都是電光火石之間,清芷鳶很快回身,淡淡的笑了笑,「沒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有這樣的閑情逸致來這里釣魚?哦,對了,剛剛那個丫頭可不太行啊,膽子比老鼠還要小,也不知道有沒有磕破頭。」
風智瞳不置可否的笑了兩聲,「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丫頭,不用在意。」
「沒見過世面的丫頭,不用在意?」清芷鳶撇撇嘴,沖著風智瞳揮了揮自己的手,「太子此言差矣,見沒見過世面倒是其次,關鍵在于她是寧王府的人。」
「寧王府的人?」風智瞳好似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什麼,他笑了起來,朝著前面踏了一步,「我說你啊,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好了,其實,不過就是一個丫頭,你何必要這樣在意呢?更何況,我不過是請她幫了一個忙而已,好似也沒有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再說,我怎麼著也是王府的客人,請丫頭幫我一個忙,應該可以的吧?」
「幫忙是可以,但是,幫忙叫我,這好似不太可能吧?」清芷鳶目光灼灼的盯著風智瞳看,心中好奇的很,那個丫頭膽子如此小,他到底是怎麼說服她做這件事的呢?
撓撓頭,風智瞳好似突然苦惱了起來,「貌似我還真的不記得當時怎麼跟她說的了,或許,她是被我的魅力所青睞,這才心甘情願的,什麼也不管的幫我呢?」
清芷鳶撇撇嘴,這個家伙也太自戀了吧,魅力,什麼狗屁魅力。好吧,是有那麼點兒魅力,可是她對寧王府的下人非常的有信心,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收買的。
「你根本就不用拐彎抹角,就算你現在不說,我也還是可以弄清楚的。」
風智瞳聳了聳肩頭,「那我就希望你可以查清楚吧。」
目光微凝,清芷鳶心中暗想,這個家伙到底是在隱瞞著什麼呢?就好似他所說的那樣,不過就是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丫頭,他何必要瞞著呢。難不成,他的所為真的有些什麼不能見人的?
她的心中不禁更加的好奇起來,真的是很想要弄清楚,這個家伙到底是隱藏了些什麼呢?
拋開之前的那個問題不說,清芷鳶直接進入了主題,「你找我過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不要告訴我說你就是為了請我過來一起欣賞這里的風景?」
風智瞳凝眉上前了一步,兩只眼楮緊緊的盯著清芷鳶,目光灼灼的,好似帶著小火苗似地。「芷鳶,你開心嗎,幸福嗎?」
清芷鳶雖然不太明白風智瞳為何要這樣問,但是,既然他這樣問了,她就會回答。她也希望趁著這次的機會能夠讓他不要再對自己有什麼想法,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使勁的點了點頭之後,她道︰「我很開心,我很幸福,只要能夠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我就會覺著無比的幸福。」
「自己喜歡的人?」風智瞳的唇邊流瀉出一絲絲不屑的笑容來。誰不想著能夠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呢,他自然也是不例外的。望著清芷鳶那認真的面容,他只覺著滿心的苦惱。
他也希望能夠跟她在一起啊,只是,為什麼先遇到她的不是他呢?
不,不管如何他都是一定要跟她在一起的,一定會的,不管有什麼人阻攔他都好,他一定都是不會放棄的。
「芷鳶,你再仔細想想,現在的情況你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呢?那個赫連玨身份高貴,這一生絕對不會只有你一個女人,你難道願意跟其他的女人共同分享同一個男人?」
清芷鳶的唇邊閃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容來,心中暗想,天下烏鴉一般黑,你難道不是男人,你的身份難道不高貴?說這些無謂的話有什麼用呢,在這個年代,有哪個男人敢跟自己的女人說這輩子就只有她一個呢?
哦,不對,她找到了一個,赫連玨就是一個這樣的男人。
看著清芷鳶唇邊那不屑的笑容,風智瞳不禁笑了,他再度上前了一步,此時,他距離她也就僅僅只有三步遠的距離了。「芷鳶,你是不是覺著我在說玩笑話?我是個男人,既然我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就代表著我早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我並非是那種口花花的男人,這一點你應該是很清楚的才是。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收到任何的傷害的。」
頓了頓,看到清芷鳶好似沒有什麼反應,風智瞳不禁擰起了眉頭,「芷鳶,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話嗎,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可以跟你保證,我這輩子就只會有你一個女人,我再也不會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了。」
半垂著頭,清芷鳶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才好。不,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麼樣的反應才好。被一個如風智瞳這般的男人喜歡既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如果他們兩情相悅,都互相的喜歡彼此,那麼,他們在一起或許會非常的幸福。可惜,她的心中已經有了別人,此生再也不會多看其他男人一眼了。
現在她只是希望風智瞳能夠理智點兒,不要一時沖動而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來。
深吸了口氣,清芷鳶努力的使自己的表情柔和那麼點兒,沖著風智瞳笑了笑,她勾著那小酒窩道︰「太子殿下,首先我為能夠得到你的青睞而感到萬分的榮幸。」
「你……」風智瞳氣急,他根本不想要得到這麼冠冕堂皇的話,他想要她能夠喜歡他,她的眼楮中能夠有他的影子。
其實,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她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反正,他現在就只是知道一件事,他這輩子就只會要這一個女人,其他的人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換做是其他的女人,這不得高興死了,可清芷鳶這個女人居然壓根就不把他當回事,甚至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他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是什麼地方比不過那個赫連玨了?為什麼這個女人的眼中就只有那個男人而沒有他呢,為什麼呢?
猛地捉住了清芷鳶,風智瞳有些氣急敗壞的道︰「芷鳶,告訴我,為什麼不喜歡我,是我有什麼地方不夠好嗎。只要你說,我一定會改的,一定會的,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清芷鳶凝眉,面色開始冷凝了起來。她使勁的撥開了他的手,後退了一步,認真的道︰「太子殿下,這個世界上最難捉模的便是感情了。沒有什麼對與錯,只有時間的配合度。我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人,絕對不會再喜歡上別人了。你可以想想看,如果我是一個輕易便喜歡上別人的女人,那你還會喜歡我嗎?」
風智瞳一愣,腦中思緒極速的翻騰了起來。說的是啊,如果清芷鳶居然是一個朝三暮四的人,那他還會喜歡她嗎?可,可是他就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跟其他的男人在一起。
反正,她一定會是他的,一定會是的。
「芷鳶,你可以試試看啊,不是說感情可以培養的嗎,你不試試看如何會知道自己不會喜歡上我呢?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好不好?」
感覺到風智瞳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起來,清芷鳶不禁再次往後退了一步。對于他這樣的偏執,有些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些什麼了。換做是往常,她壓根就不會去多管。
可是,風智瞳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一個處理不好就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太子殿下,感情是不可以勉強的,其實,你又何必將自己的心思全部都放在我一個人身上呢?以你的身份足以匹配更好的女人,我想,北沙國想要嫁給你的女人應該會有很多吧。你多看看外面的風景,不要將自己的心禁錮起來,你會發現,原來,別處的風景更加的精彩,只是你之前沒有發現過罷了。」
風智瞳輕哼了一聲,心中暗想,倒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口才居然這樣的好。什麼別處的風景,他現在就只喜歡看她這一處的風景,其他地方的風景哪里還能吸引的了他的目光?
別說是其他的風景有多麼好看了,就算是天下最美的風景又如何,入不了他的眼,那也就還是白說。
「芷鳶,我可以告訴你,赫連玨是一定會娶其他的女人的,你仔細想想看,你可以接受的了嗎?現在彤瑜都還沒嫁入寧王府便已經鬧騰出這麼多事情來了,一旦有其他的女人嫁進來,你覺著你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清芷鳶眯起了眼楮來,輕哼了一聲,「怎麼,你這是開始要威脅我了嗎?」
「不,我這不是在威脅你,我只是在給你分析眼下的情況。只要我堅持,彤瑜是一定會嫁給赫連玨的。彤瑜的性子你也是明白的,她可不是一個會讓自己吃虧的人。」
「哦?」清芷鳶輕輕的挑了挑眉頭,唇邊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來,「你這是在小看我了嗎?你以為我對付不了那個刁蠻公主?」
被人當著自己的面稱呼自己的妹妹是刁蠻公主,風智瞳卻是沒有一丁點兒的反應,好似這本就是一個事實。「她是刁蠻,而且,還非常的狠毒。我可以說,對上她的女人幾乎就沒有什麼好下場。我不是說你能力不夠,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防的了一次,但你可以防的了一百次,一千次嗎?」
清芷鳶不說話了,不得不說,風智瞳說的這話確實是有些道理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道理誰都懂,這如果真的讓那個刁蠻公主嫁入了寧王府,確實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她一定會三五不時的就給自己找麻煩,不,不只是如此,她應該是會想方設法的置自己與死地。
她雖然對那個刁蠻公主不畏懼,甚至都沒有把她給放在眼里過。可是,她也不想有一個人躲在自己的背後總是給自己找麻煩。
「芷鳶,你要相信我,其實,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的。這件事換做是我,不管有多麼大的壓力都好,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娶其他的女人的。但安格赫連玨可就不一定了,為了他的地位,他是一定會妥協的。芷鳶,你要認清楚事實啊,不要被自己的眼楮所蒙蔽了。」
清芷鳶頭痛的撫了撫額頭,只覺著自己好似遇到了一個極度煩人的蜜蜂。它也不蜇人,只是會在你的耳邊嗡嗡嗡的轉悠著,不把你給煩死了就絕對不會罷休的。
再度推後了一步,清芷鳶直接轉過了身子,「太子殿下,多謝你的錯愛。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都好,我心中就只認定了王爺這一個人。我們會一起面對將來會發生的一切事情,不畏不懼,共同承擔一切。」
說完,清芷鳶便抬腳離開,沒有絲毫的遲疑。對于她來說,能夠做的,能夠說的她都已經說了。如果這個風智瞳還是執迷不悟,還是要做一些讓她反感的事情那就讓他做好了。
她鬼醫厲小仙有那個能耐接招,也絕對不會畏懼任何事情。
「不管你還有什麼後續的動作都好,我們一起接下來。」最後丟下這句話,清芷鳶便加快了腳步走遠了。
風智瞳冷笑一聲,「還對那個男人有希望嗎,好,我就要讓你知道,那個男人是絕對不會是那個能夠給你幸福的男人。」
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再也見不到清芷鳶的背影之後,他這才身形一動,消失在了原地。
晚上,與赫連玨一道吃了飯之後,清芷鳶便將風智瞳找自己的事情告訴了他。听她說完之後,赫連玨整張臉都皺巴在了一起,雖然明知道清芷鳶做的很對,可是,只要一想到風智瞳那個家伙對她念念不忘,心中記掛著,這心里就是格外的不是滋味。
將清芷鳶給摟入了懷中,赫連玨心中思緒翻騰,在想著如何解決風智瞳的事情才是最為合適的。他不是個什麼普通人,而是北沙國的太子,想要對付他就好似在對付北沙國一樣。
雖然他可以借刀殺人,但是,眼下卻是沒有完全的把握。看來,他是有必要提前做些事情才好了。
說了半天也不見赫連玨給自己點兒反應,清芷鳶不禁詫異的挑眉,抬頭看了他兩眼,「玨,想什麼呢?」
「在想關于風智瞳的事情,他定然還有後招。鳶兒,小心點兒。」
清芷鳶點頭,這點兒,不用赫連玨說她也是知道的。風智瞳對于她現在是有些魔怔了的感覺,他也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手的人。眼下她只希望他不要做出一些個過激的事情來,到時候不好收場,大家都不好看。
兩個人相擁了半響,赫連玨突然道︰「那個小丫頭的事情你打听清楚了嗎?」他寧王府居然有人可以被收買,這讓他覺著格外的不可思議。要知道,王府中的人多是從小在府中長大的,從小就灌輸著對王府忠誠的想法。
而且,在不同的時間段,王府都會進行考察,並且會有專門的人盯著府中的人。現在听說府中的人居然被人收買,替別人做事,剛剛听說的時候,他就覺著不太可能。
只不過,說這話的人是清芷鳶,他就不得不多想了,或許,真的是有什麼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畢竟,他每天都要忙那麼多的事情,不可能將王府的所有事情都掌控住。
好在現在有清芷鳶在幫他,多多少少是讓他覺著輕松了很多。
「事情有些古怪。」清芷鳶道。這件事在去見過赫連玨之後,她便領著水雲親自去查探了一番。那個小丫頭居然絲毫都不記得自己之前曾經做過什麼了,好似記憶出現了斷層一樣。如果不是她能夠確定那個小丫頭不是在說謊話,她真的開始懷疑眼前的這個膽小如鼠的丫頭到底是不是一個什麼厲害的人物。
好在經過她的一番探查之後發現,那個小丫頭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頭,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可這樣一來,她卻是更加的擔心了。風智瞳到底是用什麼手法讓那個小丫頭可以為他所用,而事後卻是又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了呢?如果是用藥的話,她倒是知道一種藥可以做到。
只不過,這種藥不但煉制麻煩,而且藥方早已經失傳了。就算是藥方還在,那藥方中的很多藥材現在也都找不到了。如果真的那麼容易弄到手,她早就已經煉制出來了。
而且,這種失魂藥還有著副作用,用了之後不但會沒有了之前的記憶,在某一度甚至還會引發記憶錯亂,成為一個傻子。
這種陰毒的藥,失傳了也是好事。可眼下風智瞳的這件事,怎麼看都有些像是那種藥面世了。這不得不讓清芷鳶多想,到底風智瞳的背後還隱藏著什麼呢,又有著怎麼樣的大陰謀呢?
「玨,以你的人脈,你是否能夠追查的到風智瞳的背後是不是隱藏著什麼人?」雖說自己的人脈也不錯,但是對于北沙國的涉及就少了一些。
而赫連玨跟北沙國淵源深厚,他的勢力一定能夠擴展到北沙國。只是不知道能否探查的到風智瞳的消息,畢竟,他是一個極端小心謹慎的人,想要探查出他的事情來,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想要探查風智瞳的消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我已經派人過去查探了,有消息會馬上傳回來的。」
清芷鳶有些失望的點著頭,現在最麻煩的便是不了解自己的對手,如果能夠清楚的知道風智瞳的背後是否隱藏著其他的勢力,那麼,他們也好先想出對策來。
赫連玨揉了揉自己的眉角,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總是有些心神不定的,好似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清芷鳶詫異的道︰「怎麼了,是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赫連玨搖頭,自然不是不舒服,那就是一種很單純的感覺,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是為什麼。
「心里有事?」清芷鳶又問。
摟緊了清芷鳶,赫連玨將頭埋在了她的肩窩處,輕輕的蹭了蹭,這才道︰「不是心中有事,只是覺著有些不安,隱隱中好似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一樣。」
清芷鳶正了正臉色,練武之人都是有些預感的,就好比她一樣,在出事之前心中都是會有些莫名的感覺。現在赫連玨心中有了些感情,她倒是相信,說不定真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沒容清芷鳶多想,外面就想起了雙喜那有些急切的叫聲。清芷鳶跟赫連玨對望了一眼,同時擰起了眉頭來,怎麼回事,還真的是出事了嗎,怎麼平日里沒發現自己居然還有預感能力的呢?
赫連玨起身下床,穿了衣服之後走了出去。到了外間,他在凳子上坐下來,沉聲道︰「進來。」
雙喜急忙應聲推門走了進來,行禮後站定,急切的道︰「王爺,小侯爺出事了,傷的很重,已經送到客房了。」
「嗯?」赫連玨沉下臉來,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怪他總是會覺著今天晚上心神不寧的,原來是宮宴律出了事。「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雙喜搖頭,他也是剛剛才得到的消息,怎麼可能會如此之快便查清楚了呢?「回王爺的話,暫時還沒有什麼消息。」
「查,追查到底。」赫連玨冷冷的哼著,敢對他身邊的人下手?好,好,看來,他的計劃也是要快些施行才行了。
「是,王爺。」雙喜恭敬的答應著,心中也是冷哼了一聲,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家伙居然敢對宮宴律下手呢?誰不知道宮宴律跟赫連玨是穿一條腿褲子的?
眼下宮宴律出了事情,難道赫連玨會放手不管嗎?而且,就算是宮宴律真的出了事,對赫連玨也不會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這個下手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雙喜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畢竟,這個問題可不需要他去想,他只要能夠辦成赫連玨吩咐的事情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以王爺的能耐自然是可以解決的了。
「你先去看著,我與王妃隨後就到。」說著赫連玨便起身走回到了內室。心中有些憂慮,宮宴律一定是傷的不輕,否則是不會送到他這里來的。
剛剛走入內室便見到清芷鳶穿戴整齊的走出來,他微微一怔道︰「鳶兒,你……」
「剛剛的話我都已經听見了,走吧,先去看看小侯爺再說其他的吧。」清芷鳶的想法也是跟赫連玨一樣的,既然能將宮宴律送到寧王府來,這就代表著送他過來的人知道他的傷勢很重,並且是知道她身份的。
她的心中也很掛慮,不知道到底傷成什麼樣子了呢?
赫連玨拉住了清芷鳶的手,並未說什麼話來。有些東西根本就無需多說,反正他們彼此都了解彼此這就足夠了。
兩個人沒有耽擱,直接便去了客房。這才推開門,清芷鳶便皺起了眉頭,血腥氣息太重了,難道說送宮宴律來的人都沒有給他止血嗎?
加快了腳步,清芷鳶直接走入了內室。血腥氣息更重了,她一抬頭便看見了躺在床上的宮宴律,渾身上下都是血,看起來就好似一個血人一樣。
雙喜正站在床邊,看到清芷鳶進來了,忙躬身退了兩步,「王妃,小侯爺傷的很重呢。」
清芷鳶點頭,不用看,只是看著這些血就知道傷的很重了。「沒有止血嗎?」
「有,但是傷口太深,無法完全止血。」
「水雲,水悅?」清芷鳶喊了一聲。
「是,王妃。」水雲兩個丫頭急忙答應了一聲,走到了清芷鳶的身後,開始做了事先的準備工作。
清芷鳶在床邊坐下來,掀開了被子,開始查看宮宴律的傷口來。
縱然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她看到那些傷口的時候還是覺著心中很是惱火。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如此狠毒呢,下手也太重了,這根本就是想要他宮宴律的小命嘛。
心口處乃是致命傷,大概兩個巴掌那麼長,深度大概有中指那麼長。此時還在冒著血呢,在這樣下去,定然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出事的。不過,清芷鳶倒是也能夠理解,傷口太深了,想要完全的止血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吩咐水雲將她自己配置的頂級止血藥拿出來,直接將整整一包倒在了傷口上。看到傷口被止住了血,她這才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處理傷口,上藥,包扎了。足足忙活了大概半個時辰,清芷鳶這才將宮宴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給處理妥當了。松口氣,站起身,接過了水悅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回頭沖著赫連玨道︰「放心吧,死不了。」
赫連玨沒什麼表情的點著頭,看著那模樣好似對宮宴律的死活並不是很上心一樣。但清芷鳶他們卻是知道,赫連玨不但在乎,而且非常的在乎,他只是不習慣表達出來罷了。
將毛巾遞回給了水悅,清芷鳶突然就又在床邊坐了下去。而後便在眾人那詫異的神色之中再度拉開了宮宴律衣服的前襟,素白的小手從隨身的袋袋中模出了一個小小的印章來。
清芷鳶扯開了宮宴律胸前的衣服,捉著那印章沖著他的胸口就要蓋下去。
見到她的動作,水悅與水雲對望了一眼不禁搖搖頭,一起走了出去。雙喜早就已經出去辦事了,現在室內便只剩下了赫連玨與清芷鳶兩個人了。
後者見到清芷鳶的動作,先是愣了愣,回過神來之後便馬上就沖了過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清芷鳶詫異的挑眉,「怎麼了,拉著我做什麼,我還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記呢。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你可不能攔著我啊。」她可是早就听說了,宮宴律的家中收藏了很多的好玩意,多的是一些想看都無法看一眼的好東西。
她早就想要弄幾個來玩玩了,只是一直沒什麼機會,她也不好意思找赫連玨出面。現在有了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會舍得放過呢。就算赫連玨要阻止都好,她都是一定要弄些好東西回來的。
赫連玨拉起了清芷鳶,沖著她搖頭,「不是阻止你,只是,這種事情還是讓為夫來代勞吧。」
「嗯?」清芷鳶有些糊涂的眯眯眼,什麼意思啊,什麼為夫代勞,代勞什麼呢?
正想著的時候,赫連玨已經從她手中接過了那個小印章,擋在了她的身前。「鳶兒,這輩子,你只能在我一個人的胸口蓋印章。」回身
清芷鳶依靠著某男的胸口,吐氣如蘭,「那我怎麼收取報酬?」
「為夫代勞!」赫連玨抓著那印章,惡狠狠的沖著宮宴律的胸口猛戳下去。混蛋,叫你裝,叫你裝!
「啊!」淒厲的慘叫聲綿延長久,宮宴律捂著胸口悲催的想著,不就暴露一下胸口嘛!值當下狠手?好歹他也是個傷者啊,到底有沒有憐惜之心啊。
老天,他怎麼就這麼倒霉啊,受傷了還要這樣被摧殘,難道他不是個人嗎?
清芷鳶被宮宴律那叫聲給糊了一條,她有些詫異的探頭看了一眼,心想,怎麼回事,不就是改了個章嘛,值得叫這麼大聲嗎?
她的印章上面又沒有刺,怎麼叫的那麼大聲?
赫連玨支起了身子,將那個印章遞給了清芷鳶,眼楮微微的眯了眯。當他是傻瓜嗎,這個臭小子,居然敢在他的面前裝傻?早就醒了居然還在哪里裝,怎麼,故意要暴露自己的胸口給他的鳶兒看嗎?
那可不行啊,他的鳶兒就只能看他一個人的身子,就算是親兄弟,那也不成。
宮宴律睜開了眼楮,喘了一口粗氣道︰「我說你也悠著點兒啊,沒見到我這正難受的嗎?傷的這麼重,你怎麼就能夠下得了手?」
赫連玨冷哼了一聲,「你死不了。」
「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啊,遇到了你這麼個煞星。」宮宴律無奈的嘆息著,只覺著自己很是倒霉,受傷了還不能消停,也沒有人關心他。
清芷鳶彎下腰來,仔細的打量了宮宴律兩眼,突然道︰「你早就已經醒了是不是?」
宮宴律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那個,那個,嫂子啊,我也沒想到你的藥居然那麼的好啊,這不,剛剛才上了藥我居然就醒了。我不是故意裝的,真的。」
清芷鳶站起身,看了看赫連玨,突然就勾起了嘴角來。難怪之前赫連玨會搶著給宮宴律蓋章,原來只是不想要她看到別的男人的胸口。什麼嘛,這種醋都要吃?剛剛她給他包扎傷口的時候怎麼就不見他有反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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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倒霉啊。某小侯爺仰頭嘆息著。
真倒霉,真倒霉啊。
你哪里倒霉了?某女詫異的問著。
受重傷,還要被欺負,這還不夠倒霉?
哎,人倒霉,這喝涼水都塞牙啊。
塞牙啊,塞牙。
趕緊來人,給爺送牙簽來,爺要剔牙。
爺絕對不要倒霉,爺要甩開霉運啊。注︰話說,小侯爺可真的會裝啊,只怕當時正樂著呢,因為可以與某女親密接觸了哦,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