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來,清芷鳶幫明月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赫連明月是一個公主,她偷偷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也就算了,如今居然還要為了那個男人私自出宮,跑去東蠻國那樣一個如此混亂的地方。
哪怕是一個男人此時也不見得會去東蠻國,可赫連明月卻有這樣的膽子跑去,你不得不感慨,這個女人果真是有一顆強大的心。
最為讓人在意的則是她對宮宴律的心,這要有多麼強烈的愛才能夠支持她去做這樣的事情?
對于這樣的赫連明月,清芷鳶打從心里欽佩,也願意去幫她。不為別的,只希望能夠見到赫連明月與宮宴律有情人終成眷屬,就這樣簡單。
皇後微微的松了口氣,其實,她心中是很忐忑的。赫連明月這樣的行為,在外人看來是很輕佻,很不應該的。鬧大了,甚至有可能會出事。雖然眼下她已經將赫連明月出宮的消息給壓制了下來,可難保就不會泄露出去。
一旦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赫連明月之後在宮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皇後不想看到赫連明月受到傷害,自己也不見得可以幫到她什麼。而清芷鳶跟赫連玨如果能夠幫幫赫連明月,或許她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想到這里,皇後不禁道︰「鳶兒,明月這個孩子其實是個心性很善良的孩子。這麼些年來,她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把我當做她的親生母妃來看待。可以說,她就是我的親生孩子。我不想看到她出事,也不想看到她難過。關于她對宮小侯爺的感情,我心知肚明。不挑明,只是不想讓事情復雜化。只不過,如今看來,這事兒只怕是遮掩不下去了。」
清芷鳶認同的點頭,這公主出宮豈會是小事?縱然眼下將消息給封死了,可以後呢?只要赫連明月一天不回來那就極大的機會泄露出這個秘密。
宮里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多的是人在盯著你的小辮子。一點讓他們揪住了你的小辮子,不把你徹底給整死那才怪呢。
赫連明月的母妃已經死了,在眾人眼中,她就是皇後的人。如今皇後出了風頭,想要打壓她的人多的去了。一旦讓這些人知道了赫連明月的事情,絕對會在這件事上面做文章。
到那個時候,不止赫連明月會有危險,只怕皇後娘娘也不見得能討得了好去。
這件事,處理起來並不容易,甚至很麻煩。清芷鳶也覺著有些頭痛,到時候處理不好,只怕赫連明月真的會有危險啊。
「皇後娘娘,不管如何,我都會幫著明月的。」清芷鳶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明白,皇後此刻肯定很揪心,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赫連明月,如果她都不幫忙的話,皇後只怕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听見清芷鳶如此說,皇後只覺著一顆心暫時落到了谷底。太好了,只要清芷鳶能夠幫赫連明月,那赫連玨也絕對會站在她這邊。有了他們兩人的相助,至少赫連明月不會丟了小命啊。
緊緊的捉住了清芷鳶的手,皇後感慨萬千的道︰「鳶兒,這事兒就要仰仗你了。明月那個孩子,我是無能為力,希望你能多擔待著點兒。」
「皇後娘娘請放心,我一定會會將明月安全的給帶回來。如果有什麼消息的話,我會馬上派人進宮通稟與你。」
「好,好,如此我就放心了。別的我也不想,我只是希望明月那孩子能夠安全回來,這比什麼都重要。」皇後也是想開了,只要赫連明月能夠安全的回來,別說什麼感情的問題了,哪怕就是再怎麼困難的事情她都會幫忙。
清芷鳶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只要赫連明月能夠幸福,這就已經足夠了。
知道皇後心中憂慮,清芷鳶又陪著她閑聊了一會兒這才帶著水雲離開。赫連明月的事情必須要快點兒解決,沒人知道在這段時間之內她是否有了危險,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有什麼打算。
只有先找到她,確定了她沒事,這些關心她的人才能夠真正的放心。
雖說對于赫連明月前去找宮宴律,清芷鳶在心中是不覺著有什麼問題。可細想一下,她又覺著很失望。這麼大的事情,赫連明月不跟她商量一下,就這樣貿貿然的跑了去,萬一出了事,他們這些關心她的人會怎麼樣?
這個丫頭,只想著自己的感情問題,壓根就沒去多想想之外的事情。這一點,清芷鳶頗不贊同。要知道,你不是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的,你還有親人,有朋友。你不能只為自己一人而活著,不去管其他人的想法與感受。
那樣的人太過自私,清芷鳶絕對不會喜歡那樣的人。
只不過,這些話現在說也都已經沒有了意義。人不在跟前,你說再多又有何用?
匆匆忙忙的,清芷鳶帶著水雲就要出宮。才剛剛離開皇後的寢宮,在路過一個小花園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奇中帶著不屑的叫聲,「哎呦,這不是我們的寧王妃嗎?」
清芷鳶沒有回頭,從聲音她便听出來人是誰了。姚可心,那個張揚跋扈,與赫連靜榮穿一條腿褲子,總是喜歡找自己麻煩的女人。換做是以往,她或許會陪著她鬧騰一會兒,反正也是閑著沒事。
可眼下卻是不行,現在沒什麼是比赫連明月還要重要的了,她只想趕緊出宮,而後派人去尋找赫連明月。
壓根就不理會身後人的交換,她領著水雲,加快了步伐的離開。
後面的姚可心見狀氣的整張臉都要扭曲起來了,她憤憤不已的追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喊著,「站住,站住。」別人怕她寧王妃,可她就是不怕。只要她可以嫁給三皇子,她就是三皇子妃,她一個王妃又能耐自己何?
听聞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清芷鳶明白,自己今日只怕是躲不過去了。她冷著一張臉頓住了腳步,回頭望著姚可心。可惡的女人,給她找事是吧,好,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以後不能沒事找事。有些人可不是你能對付的,也不是你可以隨意找麻煩的。
「姚小姐,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要與本王妃說嗎?」笑話,她現在可是王妃,難道還需要跟她客氣不成?
听著清芷鳶的話,姚可心的臉頰不自禁的抽動了幾下。沒錯,她現在是比不得人家王妃的身份。可這不過就是暫時的,快了,就快了,只要赫連靜榮大婚之後,她就可以嫁給三皇子了。
其實早在半年之前蘭貴妃就找了她進宮,與她說了想要她嫁給三皇子赫連嵐杰。當時她听了之後其實很訝異,雖然自己身份不凡,可像赫連嵐杰這樣的人貌似不太應該能夠看上她才是。
而且,當時她的心中還有著另外一個人,那就是赫連玨。
在西夏國的這些皇子王爺之中,赫連玨確實是一個極有魅力的人。模樣自然不必多說,能力更加不凡,這一點從他能夠得到皇上的歡心便可以從中窺見一二。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便好似被他所吸引。只不過,她心中明白,他不見得會看重自己。更何況,當時還有一個赫連靜榮在與她爭斗。赫連靜榮是皇上最喜歡的公主,她又能用什麼樣的身份與能力去跟她相爭?
她只能將自己的喜歡深深的埋在心中,並且借用陪著赫連靜榮的機會去見見赫連玨。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跟他說上兩句話她的心中就已經開心的不得了了。
只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這個叫做清芷鳶的女人給破壞掉了。當得知皇上居然下旨,為清芷鳶跟赫連玨賜婚的時候,她簡直就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那個掃把星,克父克母克家人的掃把星怎麼可能配得上天之驕子一般的赫連玨?
姚可心惱怒不已,可又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這個婚事是皇上下的旨意,她有什麼能耐去改變?別說她了,就算是赫連靜榮不都沒有辦法嗎?
當赫連玨與清芷鳶成親之後,她慢慢的也算是接受了這個現實。只不過,每次看到清芷鳶的時候,她還是無法壓抑住內心的惱怒。她就是想要去找麻煩,看到她不高興,看到她難受自己才可以高興起來。
今天她原本是進宮與蘭貴妃敘話,進而商量一下之後大婚的事情,可沒想到,這才剛剛走到這兒居然就遇上了老仇人了。
姚可心冷冷的勾著唇角,真的是太好了,最好今天她就得罪自己。等到自己嫁給了三皇子,成了三皇子妃,看她怎麼收拾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清芷鳶自然不明白今日的姚可心怎麼看起來怪怪的,那一臉的張揚,好似並不覺著自己王妃的身份有什麼了不起的。更加讓她在意的則是姚可心對自己的恨意,那種發自內心的恨意她如何能夠感受不到?
不過,她不明白的是為何今日的姚可心底氣仿若特別的足。她好像是有所依仗,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王妃的身份。姚可心這樣一做,她倒是要認真的想想,不能亂來了。
她做事向來謹慎小心,在沒有確定事情的真正情況之前,她不會做任何的決定。
「姚小姐,我還有事,如果你沒什麼特別緊要的事情,我就出宮去了。」清芷鳶不想與姚可心瞎磨蹭,多耽擱一點兒時間赫連明月就會多一份危險。
姚可心冷冷一笑,上前一步,斜睨著清芷鳶,哼著,「寧王妃,不知道你這麼早進宮是為了什麼?」
不要以為可以騙她,這麼一大早就進宮,擺明了就是有事。再想想看,她剛剛好似從皇後的寢宮附近過來,這是不是說皇後召見了她?奇怪了,這皇後為何會一大早傳見她呢?
說起來事情也怪,皇後不知道為什麼會與這個掃把星極為的投緣。可就算是投緣,以皇後的為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傳見她呀。
難道說皇後出了什麼事情?又或者,是皇後親近的人出了事?
第一個,姚可心便想到了赫連明月。那也是一個她很討厭的人,仗著自己有著一張漂亮的臉蛋,不把別人放在眼里。其實,她倒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赫連明月根本就不在意他們,平時也是他們去找赫連明月的麻煩。
想到赫連明月很可能出了事,姚可心就覺著興奮。對于自己的死對頭,那自然是能打擊一個就打擊一個的了。只不過,想要從清芷鳶這邊探听口風是沒什麼機會的了。
「寧王妃,你好似從皇後那邊過來嗎?這麼早就過來給皇後請安?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去給皇後請安了,不如就趁著今天這個機會過去看看吧。」得意的沖著清芷鳶笑了笑,姚可心轉過了身子就打算往皇後的寢宮而去。
見狀,清芷鳶不禁眯起了眼楮來。這個姚可心倒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不過就是看到她從皇後的寢宮出來就能聯想到那麼多。這古代的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不過,她卻也不甚在意,以皇後的能耐,對付這樣一個小丫頭那還是綽綽有余的事情。如果連姚可心都對付不了,皇後當年也不可能會成為皇後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擱姚小姐你去給皇後娘娘請安了。」清芷鳶暫時不打算對姚可心出手了,這個女人有著自己的底牌,她必須要查清楚她的底牌才可以確定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清芷鳶居然什麼反應都沒有,這倒是讓姚可心覺著滿心的詫異。不可能啊,她的猜測絕對不可能會錯的。就算不是赫連明月有事,只怕也是赫連木易有事。這兩個人,其中一個絕對是出了什麼事情。
皇後這些年來深居簡出的,什麼事情都不管。也就只有在關乎到赫連明月與赫連木易的時候她才會多分點兒心,多在意一些。
這麼早的時候,皇後居然傳見了清芷鳶,只要細想一下就會知道其中的關鍵所在。雖然清芷鳶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反應,可姚可心就是敢肯定自己猜的沒錯。
這就是一種直覺,說不清楚為何會這樣想,可這種感覺非常的真實,應該是不會錯的。
清芷鳶表現的如此正常,無非就是不想讓自己發現什麼特別的情況來。
不過,想要這樣就能夠舒坦了嗎?她可是從三皇子那邊得到了一個消息,只怕她這會兒還被蒙在鼓里,什麼都不知道吧?
作為一個女人,自己的男人都要娶別的女人進府了,可她卻一點兒消息都沒收到,想想都替她覺著丟人。「寧王妃,我可是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想必你現在還不知道吧?」
「什麼消息?」清芷鳶順著姚可心的話問著。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女人能搞出什麼花樣來。只要是跟自己有關的消息,她就沒有不知道的。這個女人還想著從這方面來挑刺,可能嗎?
姚可心上前了一步,面色沉重的搖著頭,「其實,我真的很替你覺著悲哀。寧王妃,表面上看來你是個王妃,可寧王爺卻並不真正的把你當做王妃來看待啊。」
清芷鳶還未說什麼,水雲倒是馬上瞪起了眼楮來,「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王爺對王妃不知道有多麼,你知道什麼?」
「是嗎?那為什麼沒有人說過寧王爺對寧王妃好呢?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寧王很是為娶了一個掃把星回府而難受。說來寧王爺也是個倒霉的,自從娶了你之後不時的就會出事。人人都說如今最熱鬧的地方莫過于寧王府了,怎麼,寧王妃,難道你不曾听說過這個話?」
清芷鳶不置可否的笑笑,心中一點兒都不在意。這個傳言本就是她與赫連玨一起創造出來的,為的就是要營造出一個假象來,告訴眾人,赫連玨與她的感覺並不是很好。
做出這麼多事情來,無非是想要針對皇上。現如今這種情況,絕對不能讓皇上知道他們感情和睦。皇上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赫連玨跟太師走的近,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
也正是因為如此,不管外人如何看待她與赫連玨的關系,她壓根就不在乎。甚至在回太師府的時候她都不會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來,哪怕就是太師也都對這件事知之不深。
「怎麼,寧王妃,你難道對這件事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姚可心萬分的詫異。這個掃把星好奇怪啊,難道說自己的男人對她不好也不在意?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倒是要對這個掃把星另眼相看了。
清芷鳶不耐的皺皺眉,本還以為這個姚可心能夠玩出一些什麼新花樣來呢。如今看來,不過就是一些陳詞濫調罷了。「姚小姐,如果你沒什麼特別的事情,本王妃就先離開了。」
說完,她便轉身想要離開。
見狀,姚可心自然是不樂意了,她的話可還未說完呢,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清芷鳶離開?
她一把揪住了清芷鳶的胳膊,拖住了她,急切的道︰「寧王妃,你這麼著急走做什麼?我可是為你好,我得到了一些關于你的消息。難道你都不好奇嗎?早些知道對你有好處,總比自己要被人掃地出門了才知曉的好啊。」
「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清芷鳶的語氣開始有些不善起來。
姚可心放開了拉著她的手,撇著嘴道︰「寧王妃,你的耐性可真的不夠。關于你自己的事情都沒什麼耐性,真不知道你還能對什麼事情有耐性。算了,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我得到了一個消息,皇上打算給寧王爺賜婚,那個女人就是韓將軍的女兒。」
听聞這話,清芷鳶有些詫異的挑眉,這事兒她倒是沒想到姚可心居然能夠知道。關于這次的事情,因為還未有最後的決斷,皇上下了封口令要求眾人保密。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就只有皇上,赫連玨,赫連嵐杰與韓將軍他們了。
這姚可心能夠知道這件事,著實有些不簡單。也正是因為如此,清芷鳶開始懷疑她是否與宮里的哪位人物有了結交。
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的到她為何能夠得知這樣的消息,只是,到底是跟什麼人有了結交呢?
「寧王妃,這個消息想必你還不知道吧?」姚可心得意洋洋的望著清芷鳶,一門心思的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狼狽不堪的神色。
只不過,她最後還是失望了,清芷鳶的臉上並未露出絲毫特別的神色來。好似壓根就沒在意這件事,又或者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了。
姚可心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凝固在了臉上,心中充滿了挫敗感。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這個掃把星為什麼每次都這樣的冷靜,到底什麼事情才能讓她露出特別的神色來?
「你……你難道一點兒都不在意這件事嗎?寧王爺可是就要娶其他的女人了,說不定就會取你而代之呢。」不信邪的,姚可心開始將事情嚴重化起來。她就不信了,都是女人,怎麼可能會不在意這樣的事?
「姚小姐,多謝你的關心了。這是我與王爺的事情,我想,就無需勞煩你來多管了吧?至于王爺到底會不會娶其他的女人,娶什麼樣的女人,這都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一切都由皇上來決斷,或者,姚小姐你覺著自己可以左右皇上的決定?」
姚可心猛然一驚,這個掃把星居然抬出了皇上來壓制她?腦子倒是轉的很快嘛,不過,還不就是在虛張聲勢?哪個女人就要被自己的男人給拋棄了會心中高興?裝,繼續裝吧,看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為止。
清芷鳶捂了捂額頭,無奈的嘆息著,「誠如姚小姐所說,我是個掃把星,自從我嫁入寧王府之後,寧王府確實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如果哪個人不信這個邪,愣是要嫁入寧王府,那我也無可奈何。可以說,只要皇上下旨,只要那些女人膽子夠大,那我就隨他們喜歡好了。」
姚可心滿臉懷疑的瞅著清芷鳶,心中怎麼都不相信她會如此好說話。這種事情,換做是她也會心里不高興吧。可這個女人卻愣是沒有表現出絲毫特別的神色,甚至是說會同意讓那些女人進門。
真的會有這樣大方的女人?她懷疑,或許,她就是要故意在自己面前裝傻的吧。「看來倒是我多管閑事了,寧王妃心中早就已經有了想法,自然會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
「我還能如何處理,一切都要听從皇上的安排不是?」
撇撇嘴,姚可心輕哼一聲,不打算再跟清芷鳶磨嘰了。她現在就想要快點兒過去皇後那邊看看情況,她倒是要弄清楚是赫連木易出了事還是赫連明月出了事。「既然寧王妃如此忙,那我當然不好耽擱你了。我還是先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吧,回見。」
深深的看了清芷鳶一眼,姚可心轉身便走。她得意的揚著唇角,清芷鳶,掃把星,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則,我定然要你好看。皇後?哼,皇後算什麼,一個不受寵的女人罷了。
只要出了事,就算是皇後也幫不了他們什麼。最大的可是皇上,難道皇後能夠左右皇上的想法?
望著姚可心那得意洋洋離開的背影,水雲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王妃,她這樣去皇後娘娘那邊,會不會出什麼事兒?」
「不會。」清芷鳶對此還是非常肯定的。「如果皇後娘娘連一個姚可心這樣的貨色都對付不來,她也就不用做皇後了。」這麼多年來,皇上對皇後一直都不聞不問,可她依然能夠端坐在皇後的寶座之上,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做到的。
「可萬一讓她發現了公主的事情,只怕她會在這件事上面做文章。」
清芷鳶冷冷的勾起了唇角,她自然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沒有找到赫連明月之前,這件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水雲,吩咐下去打探一下姚可心的事情。她這個時候進宮絕對不會只是想要給什麼娘娘請安,一定別有用意。」
「王妃說的是,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去做沒有利益的事情?王妃請放心,奴婢馬上就派人追查,想必不用多久就可以打探的到了。」
「好,先回府。」心中記掛著赫連明月,清芷鳶不想耽擱時間。兩個人火急火燎的趕回了寧王府,清芷鳶馬上派人去追趕赫連明月。
以赫連明月的能力,她這會兒只怕也沒走多遠,相信可以追的到。清芷鳶倒是沒想著一定要讓赫連明月回來,她的個性自己還是了解的,如果她下定了決心,只怕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清芷鳶也希望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宮宴律能夠對赫連明月有一個新的認識,希望他能夠真正的去認識她,了解她。這兩個人如果不能走到一起,她絕對會比赫連明月還要覺著遺憾。
作為旁觀者,她看到了太多的東西,她真的很希望這兩個人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當天下午,魔醫谷的人便傳來了消息,他們找到了赫連明月,可她不願意回來,執意要去找宮宴律。這與清芷鳶所猜想的一樣,赫連明月是早就下定了決心,不會如此輕易改變的。
清芷鳶吩咐人送赫連明月前往東蠻國,一定要領著她找到赫連玨跟宮宴律。她一個女人在這個時候跑去東蠻國,確實很危險。現如今,她也只能希望赫連明月的付出能夠有所回報才好。
得到了赫連明月的消息,清芷鳶馬上將這個消息傳入了宮中,想讓皇後娘娘放心。而之後要做的就是如何遮掩赫連明月不在宮中的消息,宮里人多嘴雜,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隱瞞的。
如今他們也只能是盡人事听天命,好在姚可心今日求見皇後並未成功。她雖然心中有所懷疑卻也無法肯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到也不敢胡亂猜測,亂說話。
皇後決定用稱病的借口來隱瞞赫連明月不在宮中的事實,雖然暫時能夠遮掩的過去,可絕對無法拖延太長的時間。皇後傳來了消息,希望清芷鳶能夠將赫連明月給早些帶回來。
赫連明月到底是個公主,私自出宮已經是大罪了,如果讓人知道她居然是為了一個男人而私自出宮,那更加是死罪中的死罪啊。
清芷鳶心中卻覺著這事兒不太好辦,只要宮宴律不回來,赫連明月就也不會回來。這個丫頭為了宮宴律絕對可以做出任何瘋狂的事情來,想要讓赫連明月自己心甘情願的回來,不太容易。
因為對赫連明月知之甚深,所以清芷鳶壓根就沒想過讓赫連明月回來。這次的危機,只能由她自己來解決。
這天晚上,清芷鳶一直都在與水雲商量如何解決這件事。要怎麼樣做才能完美的騙過所有人,不給赫連明月帶來任何的麻煩。說的容易,可做起來卻不那麼容易。
宮里各種關系交錯盤結,人物復雜,只要有一個錯漏,那整個計劃就會全盤被破壞掉了。
「水雲,是否能夠找到人假扮明月?」這就是清芷鳶想的主意。既然赫連明月無法及時回來,而想要隱瞞這個消息,唯一的辦法就是弄一個假的赫連明月出來。
當然,這弄一個假的出來也不是說弄出來就可以弄出來的。面容不是大問題,以她的能耐絕對可以弄出一個與赫連明月一模一樣的臉出來。可關鍵就在于那個人是否能夠裝的像。
不了解赫連明月的人,如何去裝扮她?宮中的人自然有很多了解赫連明月的,有心人一觀察,只要發現絲毫不對勁的地方就會引出大麻煩。
到那個時候,只怕不但不能給赫連明月免除麻煩還會給她帶來滅頂之災。
所以,這個計劃如果要施行那就一定要有完全的把握。清芷鳶絕對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哪怕只要有一絲的不對就不會去做。
水雲想了會兒才道︰「王妃,想要找人假扮明月公主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身高不是問題,身形也不是問題。如今最重要的問題就是沒有人了解明月公主,想要很像的去模仿她,不容易。」
這一點也正是清芷鳶所擔心的,可目前這種情況,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可行了。
勢在必行,不管如何,一定要這樣做。好在他們目前還有些時間,讓皇後來教教這個假扮赫連明月的人,想必還是有些機會的。
「水雲,馬上將人給找來。目前,我們只能做兩手的準備。先將人送進宮,告訴皇後一定要將明月日常的行為,動作,說話的語氣,神態一一都要交給她。只要是有關明月的事情,事無巨細都要說清楚。而且,一定要快,我們一定要在那些人揪住明月小辮子之前完成這一切。」
水雲面色沉重的點著頭,事情真的很麻煩。說起來,這個明月公主膽子真的是太大了,她怎麼就不想想萬一東窗事發了該怎麼辦呢?
是,她是不怕死,之前赫連明月差點兒燒了廚房,他們都知道,其實她當時是有心求死的。如果不是如此,當時火勢還未大起來,她絕對有機會沖出來的。
可她沒有,除了自己想死之外,這還能有什麼其他的理由嗎?一個人有了死心,那麼,誰知道她以後還會不會這樣做?說不定這一次她私自出宮就已經是抱有必死之心了呢,如果真是如此,他們再努力的想辦法幫她又能如何?
幫不是問題,關鍵就在于那個人值得幫。一個自己想死的人,會值得他們費勁心思的去幫她?
如果這一次事情真的被人揭發了,死的恐怕不只是赫連明月一個人。她身邊伺候的人一定躲不過,就算是皇後也將會受到牽連。雖然不至于傷及性命,可以皇上對她的態度,指不定就將她的皇後帽子給摘了,甚至將她打入冷宮。
皇後出了事,赫連木易又能討得了好?
赫連明月一個人出事,牽連的是這麼多人。水雲敢肯定,赫連明月一定是沒有想到過這些。或者,她是想過,可卻沒敢繼續想下去。一旦想下去,她只怕就無法出宮了。
想到這里,水雲再也無法忍下去,她禁不住的道︰「王妃,明月公主真的是一個膽大的人,也是一個瘋狂的人。王妃,你這樣幫著她,真的好嗎?」
水雲其實很擔心,赫連明月可以做出一次這樣瘋狂的事,難保就不會做出第二次。這一次他們可以為她遮掩住了,可下一次呢?清芷鳶總不能一直都跟在她的後面為其擦吧。
可這樣的事情水雲也不好多說,她知道清芷鳶是真的將赫連明月當做自己的姐妹來看待的。
清芷鳶挑了挑眉頭,水雲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可她心中卻明白的很。她應該是擔心自己將赫連明月給慣壞了,怕赫連明月一直這樣瘋狂下去。
這一點,她不是沒想過,但她相信赫連明月,她並非是那種自私的人。這一次的瘋狂行動過後,如果還是沒有結果的話,她絕對不會再繼續下去了。
「我相信她。」清芷鳶沒有多說什麼,有些話不必多說,她只要提一句,水雲就會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果然,水雲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王妃,奴婢知曉你的意思了。奴婢馬上就會將人送進宮,也會將王妃你的想法告訴給皇後。」
既然王妃都相信明月公主,那她自然也要去相信。不,她相信的不是赫連明月,她相信的是清芷鳶。
「好,你現在就去辦這件事。」清芷鳶明白時間的緊急性,能多爭取一會兒就是一會兒。
水雲急忙起身,轉身跑了出去。
將赫連明月的事情安排妥當了之後,清芷鳶這才覺著松了口氣。回到了內室,躺在了床上,抱著赫連玨的枕頭,將腦袋輕輕的靠在上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鼻端所縈繞的都是赫連玨那清晰淡雅的氣味。
這一刻,她仿似覺著赫連玨就在自己的身邊,他摟著自己,輕輕的拍打著自己的脊背,哄著自己睡覺。
「玨,我好想你啊。」她用自己的臉頰在枕頭上輕輕的磨蹭著,「你一定要快點兒回來啊。」
以前總是膩歪在一起還沒什麼感覺,現如今分開了她才發現自己與赫連玨之間的感情真是越來越深了。雖然只是分開了短短的一天時間,可她卻覺著好似有一年那麼長久。
抱著赫連玨的枕頭,清芷鳶發現自己久久都無法入睡。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床上。閉著眼楮,想象著自己正躺在赫連玨的懷中,她微微的勾起了唇角,「玨,沒有你抱著我,真的很難睡著啊。」
而這一夜,赫連玨的大軍在野外宿營。赫連玨一個人站在營地的邊緣,仰頭望著天空的月亮,想著清芷鳶的面容,口中微微的呢喃著,「鳶兒,今天晚上不能在你身邊陪著你了。」
他探手入懷,模出了一個小小的錦袋出來。解開細帶,他從中模出了一縷黑色的長發來。放到鼻端輕輕的聞了聞,感受著那獨屬于清芷鳶的味道,這心突然就覺著平緩了下來。
人總是在分別的時候才會感受到在彼此心中的地位,赫連玨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無法離開清芷鳶,可這分別了才發現,別說離開了,就只是想想他就忍受不聊了。
抬頭望著明月,他在心中暗暗的想,「鳶兒,此刻的你在做些什麼呢?是否如我想你這般的想著我呢?」
兩人在不同的地方,抱著獨屬于彼此的東西,感受著從那上面傳遞而來的熟悉氣息,讓自己的心平緩下來。
此後的時間,他們也就只能依靠這這屬于彼此的東西來填補那空虛的心,陪著自己度過這艱難的一段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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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這假的不太好裝吧?某水雲感慨不已。
是不好裝。
可還是要裝,還要裝的像。
好難啊!某水雲無奈嘆息。
難才會有挑戰性。
不過,總是要收取一些報酬不是?
偏著頭,某女開始想著收取什麼報酬為好了。
遠方,某明月猛然打了個噴嚏。
心中滑過不安的感覺,怎麼覺著脊背發涼呢?
錯覺,錯覺,一定是錯覺啊。
真的是錯覺嗎?
不一定哦……注︰親們猜猜看,鳶兒會要什麼報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