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了一圈室內的女人,清芷鳶也是頗為有些訝異。她倒是沒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句話居然會引起這麼多人的共鳴,不過,轉瞬,她也就明白了。
這里坐著的女人,比其他任何女人還要在意得到皇上的恩寵。可以說,她們就是為了皇上而存活的。
如果皇上不寵愛她們,在宮中,她們只怕就不會再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她們比誰都想要得到皇上唯一的寵愛,只不過,這種事情顯然不太可能。縱然如此,她們還是會為了那份虛無縹緲的希望去努力,去拼搏。
蘭貴妃很快便回神,她下意識的看了皇上一眼。恰巧皇上也看了過去,接觸到皇上那犀利的眼神,蘭貴妃猛然一顫,垂下了頭。
心中彷徨不安,知道自己這一次是中了清芷鳶的毒計了。剛剛自己的反應,皇上只怕早就看的很清楚了。
自己不但沒能完成皇上所交代的事情,眼下居然還被他瞧見了自己那麼女人的一面,皇上一定不會覺著高興。
皇上要的不僅僅只是一個女人,他要的還是一個能幫助他的女人。
如果自己不能幫助他,皇上絕對不會多看她一眼。
蘭貴妃瞬間冷靜了下來,不,她不能就這樣讓自己失敗了。她的背後還有一個三皇子,她必須要為他著想才行。
不管如何,她都一定要扶持自己的兒子登上那大位才行。
冷笑一聲,蘭貴妃開口道;「寧王妃,你這張嘴可真是能說。瞧瞧,你一開口,我們這麼多人愣是沒有人能說出話來了。」
清芷鳶淡淡的掃了蘭貴妃一眼,不咸不淡的道︰「鳶兒說的不過是事實。」
「這些事情不是我們如今要計較的,如今我們在意的只是燕妃這件事。雖然寧王妃你口口聲聲的說這件事與你無關,可你卻沒有證據證明自己,不是嗎?」
听到這里,清芷鳶不禁撇嘴冷笑了一聲,她斜睨著蘭貴妃,絲毫不在意上面還坐著一個皇上,「蘭貴妃,那不知你又有何證據來證明我與這件事有關呢?」
蘭貴妃一怔,如果有證據的話,他們還會留在這里浪費時間,浪費口舌嗎?
「既然你們沒有證據,怎可以如此污蔑我?好歹我也是寧王的王妃,豈是可以任人污蔑的?」
這話可就說的嚴重了,擺出了彼此的身份,問題就麻煩多了。確實,縱然如今說的是宮中的一個宮女,也是需要有證據的。更別提清芷鳶了,她可是堂堂寧王王妃呀。
清芷鳶微微轉身,正面望著皇上,「皇上,這件事確實不是臣妾所為。當然,如果有證據證明是臣妾所為,那也一定是污蔑。希望皇上為臣妾做主,替臣妾洗刷冤屈。」
皇上心中那叫一個郁悶啊,本來借著這件事來找清芷鳶的麻煩。豈知,不但沒能找到她的麻煩,如今卻還被她上了套。
畢竟她身份擺在那兒呢,如果他真的執意偏向燕妃,這也說不過去。
縱然心中確定燕妃這件事十有**是清芷鳶他們所為,可這又如何,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他根本奈何不了清芷鳶他們。
赫連玨也冷冷的望著皇上,「皇上,不管是什麼人敢污蔑鳶兒,我都不會輕易罷手。」
皇上擰了擰眉,微微垂頭,心中則是把燕妃給罵了個死。「行了,行了,寧王妃說的對,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不能隨意亂說。」
清芷鳶與赫連玨對望了一眼,唇邊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她們知道,這一關是過去了。
只不過,從這件事當中她們也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以皇上的能力,他理應不會如此激進才是。
皇上與赫連玨對簿了這麼長時間,縱然有時候略佔上風,卻也無法真正的解決了赫連玨。
想來,皇上對赫連玨的能耐應該是非常了解的。皇上到底是皇上,在大位上那麼長時間,豈會輕易讓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不止如此,做什麼事情皇上自然會考慮周詳。而這次的事情,他確實是有些激進了。
清芷鳶不禁暗自猜想,這皇上該不會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使得他沒有時間繼續與赫連玨周旋,只想著盡快去解決他吧。
當然,她一時之間也無法弄清楚。可之後,他們倒是必須要想辦法去弄弄清楚才行。
「來人,先將燕妃打入冷宮,而後徹查這件事,務必要弄弄清楚,看看這件事是否是有心人故意所為。」
一听這話,燕妃瞬間白了一張臉。她明白,一旦被打入冷宮,她這條小命也就算完蛋了。
更何況,她是真的與侍衛發生了關系,皇上還怎麼能夠繞得了她?
如果之前她能夠對付的了清芷鳶,那或許她還可以有一線生機。只不過,那個女人豈會是容易對付的,更何況她身邊還有著一個赫連玨呢。
燕妃知道,自己是肯定無法存活下去了。既然如此,她又怎會願意被關入冷宮,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
冷笑一聲,燕妃突然模出了一根金釵,她猛地撲向了清芷鳶,用手中的金釵沖著她的心口處插了過去。
「賤女人,是你害的我,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一邊怒吼著,燕妃一邊沖著清芷鳶撲了過去。
一切都發生的非常快,眾人誰也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是赫連玨率先回過神來,冷魅一哼,他直接一個旋身,抱著清芷鳶側移到了一旁。
與此同時,他抬起一腳踢向了燕妃的手。「混賬,居然敢傷本王的王妃?」
燕妃被赫連玨一腳給踢飛了出去,撞上了不遠處的柱子。
慘笑著,燕妃順著那柱子慢慢的滑落到了地上。唇角漸漸慢出了一絲絲的血跡。
「哈哈哈……」燕妃蜷縮著身子,瘋狂的大笑。她慢慢的轉移視線,從蘭貴妃她們這些女人的臉上一個個的看過去。
「哈哈哈……女人,宮中的女人算什麼?我就是你們的例子,將來,你們也會像我這般,像我這般的。」
瘋狂大叫幾聲之後,燕妃直接沖著那柱子猛然撞了過去。
瞬間,鮮血直流,人則歪倒在了地上,看著好似沒有了聲息。
皇上沖著一個小太監揮了揮手,那個小太監忙跑了過去,試探著模上了燕妃的鼻端,半響後,他跪在了地上,沉聲道︰「皇上,燕妃已經死了。」
「抬下去。」皇上強忍著內心的怒意,揮了揮手。他怎麼都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樣收場,眼下燕妃已經死了,他還能如何?
縱然想要借著燕妃再生出一些事端,不過,如今看來,根本就沒有了機會。人都已經死了,所謂死無對證,他還能如何?
「好了,都散了吧。」皇上沖著眾人揮揮手,示意大家都可以走了。
赫連玨與清芷鳶自然不會在這里多做停留,行禮過後便一起走了出去。
剛剛到殿外,他們便見到了赫連明月身邊的貼身宮女小雯。她見到了赫連玨他們,忙迎了上來,行禮後道︰「王爺,王妃,皇後請你們過去。」
赫連玨微微變了變神色,這件事倒是有些奇怪。皇後最近雖然不再如之前那般閉門不理世事,可卻也不會主動去管什麼事情。除非有事情牽連到皇後身邊的人,她這才會出面。
這一次,皇後卻主動派人來請他們不過,這確實讓赫連玨心中訝異,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玨,我們過去吧,不要讓皇後娘娘等的太久了。」
「好。」赫連玨淡淡的答應了一聲,拖著清芷鳶的手,朝著皇後的寢宮而去。
到了皇後的寢宮,小雯進去稟報之後,皇後馬上便宣赫連玨他們進去了。
進入了正殿,兩個人行禮之後,皇後笑著沖清芷鳶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坐下來。
清芷鳶笑著走過去,挨著皇後坐了下來。她拉住了皇後的手,親昵的道︰「皇後娘娘,鳶兒不過幾日沒進宮,您這就想鳶兒了?」
皇後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著搖頭,「你這個丫頭,真是拿你沒辦法。已經嫁人了居然還這樣,不過,你說的對,我確實是想你了。」
「那鳶兒以後便經常進宮來看看您。」
「好,好。」皇後笑著點頭。而後,她便抬頭看著赫連玨,正了正臉色,「玨兒,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說一下。」
赫連玨點頭,「皇後娘娘請說。」
「最近皇上有些不對勁,他在後宮拉攏很多妃子,進而聯絡各個妃子背後的勢力。這個現象很是奇怪,所以我才找了你們過來,通知你們一聲。」
這個消息對于赫連玨來說確實很重要,今天的事情他已經從中探出了一些貓膩,如今皇後再這樣說,看來,皇上是真的有問題了。
「具體情況我不好打探,玨兒,這件事你多放點兒心在上面。」皇後一臉沉重之色。如今,她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赫連玨他們了。
如果赫連玨他們都無法幫到自己,那麼,她或者赫連木易,還有赫連木易,將來都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