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玨親自處理這件事,理應很容易查到線索,可事實的結果卻還是讓他失望了。
做雪梨水的那個廚娘,被人發現死在了房中。雖然現場的跡象表明是自殺身亡,不過,赫連玨怎會相信,這絕對不可能。
廚娘死了,線索也就斷了,再想去追查,根本不可能。
赫連玨懊惱的很,卻也沒什麼辦法。人都死了,他還能如何,除非他能讓死人復活。
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陰沉著一張臉,赫連玨回到了新房,忙了一整天,他飯都沒吃一口呢。
見到他進來,水雲忙退了出去,給赫連玨準備晚膳去了。
看著他的模樣,清芷鳶不禁笑道︰「怎麼,線索斷了?」這是很容易就能猜到的事情,背後那個人既然敢在寧王府動手腳,又怎麼會如此輕易讓自己暴露出來呢。
在清芷鳶身邊坐下來,赫連玨無奈的點頭,「廚娘死了,線索斷了。」
「這是明擺著的事情,你也無需多想。眼下我們根本沒有機會,沒時間去找出那個幕後的人。一切就等我們回來再做打算,不過,這段時間還是要派人時刻觀察著,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好,一切就等我們從南潯國回來之後再算總帳。」等了那麼多年,他也不介意再多等這些日子。
事情早晚會弄清楚的,他也不急在這一時。
不多會兒,水雲便將晚膳準備妥當了。赫連玨知道清芷鳶沒吃,抱起她走了出去。
將她放在軟榻上,他親自將碗筷拿起放入她的手中,「想吃點兒什麼?」
「跟你一起吃東西,吃什麼都開心。」
赫連玨溫柔的笑著,將面前桌子上的菜一一都夾了一些放在她面前的盤子里。
看到清芷鳶開始吃東西,赫連玨這才放心的吃東西。
一邊吃著,清芷鳶一邊在心中暗想。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引發自己的寒毒呢?
清芷鳶很清楚自己的身子,一直以來都很小心。如果解毒丸沒能制出來,她時間可就不多了。
如果再出事,寒毒便很難再壓制下去。
只是沒想到,如此小心之下居然還是出了事。這也不是重點,如今重要的是,她居然想不明白是什麼東西能夠引發自己的寒毒。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雪梨水,她喝的時候並沒覺察到有問題,否則也不會喝下去了。
雪梨水一定有問題,她卻發現不了,真的是太奇怪了。
赫連玨轉頭之時便發現了清芷鳶那一臉沉思的模樣,伸出手,在她面前的盤子上敲了敲,「想什麼呢?」
清芷鳶回身,若有所思的道︰「我在想那雪梨水中到底有什麼問題。」
「怎麼,你都不清楚?」赫連玨微微有些詫異,清芷鳶可是鬼醫厲小仙,她都不知道,那個背後的人,果真不簡單啊。
「我猜想不到,之前也並未覺察出雪梨水中有問題。玨,能夠讓我都察覺不到的,只有一個可能。這是一種我沒見過的東西,或者是毒。」
「風智潼背後的人?」赫連玨凝眉。之前他已經確定這次的事情與風智潼無關,如今清芷鳶這樣說,怎麼矛頭又指向了他?
清芷鳶放下手中的盤子,面露狐疑之色,「這也是我想不通的事情,太奇怪了,按理說應該不會與他有關才是。」
「可惜雪梨水不見了。」這是赫連玨最為接受不了的事情,如若不是如此,以清芷鳶的能力,她絕對可以查到里面有什麼問題。
「算了,如今再想這個問題也都沒用了。一切就等回來再說吧,我相信那個人不會就此罷手的。」
只要那個人動了,他們就有機會查到那個人。
赫連玨將筷子塞入到了清芷鳶的手中,「再吃點兒,你又瘦了。」
清芷鳶有些為難,其實已經很飽了呢。只不過,望著赫連玨那期待的神色,她硬是無法拒絕。
好吧,硬撐著再吃點兒好了。
幾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這天便是赫連玨一行人出發的日子。
此次出行,赫連玨極為高調。本來也是,他這是皇上所應允的事情,他太過低調也不正常呀。
只不過,表明上看著高調的一切,其實,內中卻是很不正常。在這行人出行的時候,赫連玨早已經帶著清芷鳶從小道離開了。
他們這一行人,並沒有很多人,清芷鳶只帶了水雲一人,赫連玨也只帶了雙喜一人。
一行四人,沿著一條隱秘的路朝著南潯國而去。
這一路上,因為他們行蹤隱秘,倒是沒出過什麼事情。而另外一路人倒是沒這樣好運氣了,經常性的被人攔截,受到襲擊。
好在他們帶的人很多,倒是也沒有出現什麼傷亡。不過,長此下去,待得他們到達南潯國之時,說不定會出事。
這天,赫連玨一行人到了一個叫做香文鎮的地方。在距離鎮子大概五十里左右的地方,他們遇到了劫匪。
不,準確來說,遇到劫匪的是另有其人,只不過,那些人擋住了他們的路。
坐在馬車中,撩起了車簾,清芷鳶探頭看了看,眯起了眼楮,「玨,應該不是普通的劫匪。」
赫連玨掃了前面兩眼,跟著點頭,「不是普通的劫匪。」其實,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劫匪呢?
而且,那些人能力不凡,各個武功高強,擺明了就是要置那幾個人與死地。
劫匪?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求錢而已,怎麼會殺人呢?
被圍堵的一共有五個人,四個男人,一個年紀微大的婦人。
四個男人將那個婦人給圍在中間,保護著她。
面對如此情況,那個婦人卻是沒有露出絲毫緊張的神色。她緊緊的盯著正前方的一個男人,眼中不時的閃過憂慮的神色。
當先的那個男人,身穿一件竹青色長袍,體態修長,模樣俊逸,右手握著一柄長劍,一個人同時與幾個人糾纏在一起。
只不過,雖然他武功很是高強,但同時面對幾個人,卻還是很吃力。
「束手就擒吧,你們今天走不掉了。」其中一個劫匪大聲的喊著。
「束手就擒?你做夢。」那個男人一口拒絕。
「是嗎,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如果你想維護的人都死了,你撐下去還有意義嗎?」
冷笑著,那個劫匪沖著不遠處的幾個劫匪使了個眼色。瞬間,那幾個劫匪便朝著中間的那個婦人撲了過去,擺明了就是先要去對付那個婦人。
身穿竹青色長袍的男人微微一怔,知道哪些劫匪的目的,瞬間後退了幾步,擋住了那幾個劫匪,不讓他們去靠近婦人一步。
這樣一來,他同時間便要面對七八個人,壓力頓時增大起來。一個不小心之下,他的胳膊便被劃了一刀。
吃痛,他退後了一步,身子微微晃了晃。
「風兒?」婦人急著喊了一聲,神色微微變了變。
「我沒事。」他回頭,堅定的點點頭,而後便繼續沖著那伙人沖了過去。「我要殺了你們。」
這一切,全都被赫連玨與清芷鳶他們看在了眼中。好在距離還算遠,那伙人目前還未發現他們的蹤跡。
依靠著赫連玨的肩頭,清芷鳶笑著道︰「玨,你猜猜看,他們是什麼人呢?」
「不是簡單人。」赫連玨的回答異常的干脆。
清芷鳶撇撇嘴,什麼嘛,這話說了簡直就跟沒說一樣。誰都能看的出來他們不是簡單人,如果是簡單人,他們也就不會留在這兒看了那麼長時間了。
那個婦人與那個穿著竹青色長袍的男人都有一種天生的貴氣,這種貴氣是無法遮掩的,而那個婦人的身上還有著一種上位者的雍容感,顯然身份非比尋常。
只不過,那個穿著竹青色長袍的男人顯然太過沖動了。以他們幾個人的能力,這樣堅持下去的結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全軍覆沒。
不多會兒,四個男人中已經傷了兩個,戰斗力瞬間下降到了谷底。如果不是竹青色長袍男武功高強,只怕那個婦人早已經出事了。
看到這里,結果其實已經表露無遺了。被圍攻的一方,如果沒有幫手,他們必死無疑。
「玨,我們出手嗎?」
「你又不想消停了?」這一路上,清芷鳶可沒閑著,能管的事情,幾乎就沒有錯過的。
眼下,前面的一群人不管是怎麼看都不好惹,她居然還想要出手?好吧,雖然沒什麼大問題,不過,他不想她去冒險。
越是靠近南潯國,清芷鳶的身子越來越不好。赫連玨清楚,這是因為冷熱交替的緣故,看著她受苦,他真的很難受。
清芷鳶舒展了一下筋骨,站了起來,「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馬車,早就累了,讓我舒展一下筋骨嘛。而且,那個人不簡單,說不定我們就可以從中得到一些好處呢。」
說著,不給赫連玨拒絕的機會,清芷鳶腳尖在馬車上一點,直接朝著不遠處的交戰圈飛躥而去。
見狀,赫連玨無奈搖頭,怎麼就不能安靜一會兒呢?